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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尘蝶飞-第24章

小说: 红尘蝶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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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初歇,绿草洗涤雨水越发青翠,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遥远的天幕湛蓝如洗,白云朵朵,好像一匹蓝白相间的锦缎。
  这日早朝,叶子辰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叛乱之臣。祸首莫青山满门抄斩,孙彪和李城斩首示众,其亲眷流放西锤,莫青山心腹党羽全部诛杀,其余涉案人员罢官贬谪,不一而足。
  既有贬谪,自然也有升迁。蒋廉临危不乱,刚正不阿,升为左相。石适协助平叛,升为御史。此外,一批新晋年轻官员也受到了提拔升迁。
  至此,朝堂经历了一次全面的清洗换血。
  不过,其中有两人情况特殊。其一是叶子寒,叶子辰信任他,命他暂代右相之职,但他婉拒了。叶子辰也不好勉强,另以财物为嘉奖。其二是高哲,高哲在此次叛乱中算是居功至伟,但叶子辰没有提及他,更无任何封赏与嘉奖。
  事毕,叶子辰又提及商州之事,怜悯当地百姓遭受天灾,免了商州等水患区两年的赋税,又拨款整治洛水,进一步收揽了民心。
  下了朝,叶子辰漫无目的走在宫道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摘星楼。摘星楼是宫中最高的楼殿,可以俯瞰整个幽城,也是赏月观星的好去处。
  他站在高楼之上,目光悠远,良久沉声道:“何泉,摆一幅棋子,召皇后过来。”
  何泉差人来时,庄蝶依正在抚琴,曲音流畅,舒缓悠长。一曲弹完,她才压住琴弦,起身前往摘星楼。
  庄蝶依应诏而来,远远看到他站在扶栏而立,一袭墨衣猎猎飞扬,豪气而苍凉。她缓缓走上楼,却见旁边的矮案上摆开一副棋,她还不曾说话,叶子辰就转了过来。
  “陪朕弈一局。”叶子辰一提衣摆,坐了下来。
  庄蝶依走过去坐下,见他眉眼沉沉,笑了笑:“我应该向陛下道一声喜。”
  叶子辰执起一枚黑子落下,挑眉看她:“喜从何来?”
  庄蝶依落下一枚白子,悠悠道:“陛下赢了莫青山。”
  叶子辰眸光微动,不见丝毫胜利的喜色,平静道:“这场博弈,朕看似赢了,却也算不得赢了。平心而论,莫青山是一代能臣,只可惜权欲太甚,连群结党,又与朕政见多有不合,国无二主,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庄蝶依能听出他言语的惋惜之情,但他这样的掌权者,定然不会后悔自己所为。她淡淡道:“无论如何,陛下经此一事,执掌大权,实乃幸事。”
  叶子辰捻着一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你在怪朕?”
  庄蝶依红唇微张,面露讶异,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叶子辰终将棋子落下,沉沉道:“你怪朕当时没有救你。”
  “不。”庄蝶依摸着棋盒中的棋子,玉质清凉,透着肌肤渗入心间,“多谢陛下相救。”
  叶子辰眯了眯眼:“你都知道了?”
  庄蝶依仰头,淡淡道:“当时不懂,事后都明白了。”高哲挟持她,真正的用意在试探叶子辰。当时,叶子辰若是坚决要救她,高哲或许真的会杀了她,可叶子辰承诺不会为救她而放弃江山,这个承诺让高哲放弃杀她。不过,高哲要试探也该抓韩茹,而不是她。
  叶子辰执起一枚棋子:“朕没有封赏高哲。”
  “嗯。”庄蝶依低头看着棋局,缓缓落下一子。
  “你以为如何?”叶子辰不喜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定是要她掺和此事。
  庄蝶依心思玲珑,几句话就知悉了他的言外之意,暗恼叶子辰心思深沉。他不悦高哲胁迫帝王,又不忍埋没高哲才华,这才寻她开这个口。如此一来,他既保全了帝王的威严,又得了个从谏如流的好名声。她偏偏不愿如他意:“事涉朝政,我不敢妄言。”
  叶子辰似乎也洞察了她的小心思,轻笑:“哪里是朝政,不过是朕与你闲谈而已,何况,昨夜你在场,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庄蝶依避无可避,只道:“他挟持我,我自然是不高兴。不过,从陛下角度而言,他只是忠君爱国,又善谋善战,左右我也没受什么伤,陛下不妨轻纵了,以免寒了臣子之心。”
  叶子辰勾了勾唇:“如此说来,你让朕封赏于他?”
  “是。”庄蝶依心中有些郁闷,看着将胜的棋局,戏谑道,“陛下今日似乎要输了。”
  叶子辰端看棋局,黑子败局已定,他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语气轻松愉悦:“是输了。”不过,棋局输了,目的却达成了。
  他定定看着她,眼眸幽深,唇角的笑渐渐敛起,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如果朕真的为了江山或者其他什么,舍弃了你的性命,你会恨朕吗?”
  庄蝶依抬起如琉璃般的眼眸,盈盈一笑:“陛下何故如此问?”
  “只是,想知道。”他神色认真,或许有朝一日,他真的会有此抉择。
  庄蝶依的语气淡若清风:“谈不上恨不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陛下是一国之君,身系万千百姓,以江山为重,无可厚非。”这是她的心里话,并不是故意附和迎合。
  叶子辰知她通透明达,这番回答也算深明大义,可他心中莫名的不悦,几不可闻地蹙了蹙眉:“你倒是深明大义。”
  庄蝶依并未听出他口吻中的不悦,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陛下,可否允我查玉露之案?”
  叶子辰恢复一贯的深沉冷峻:“因为那个叫金风的校尉?”
  “我答应过他,会替他查清玉露被杀一案。”庄蝶依一脸坚定与真挚。
  叶子辰把玩着棋子,玩味道:“他事涉谋反一案,如今身在牢中,你不是应该求朕赦免他吗?”
  庄蝶依沉默一瞬,叹息:“陛下,你可能不了解情之一物。”她转身站了起来,凝视着遥远的苍穹,缓缓道:“虽说我也不懂,但与他相处一日,我能笃定,在自己活命与玉露被杀真相之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揭露真相。何况,一码归一码,他事涉谋反案,但悬崖勒马,应当无性命之忧。”
  叶子辰的黑眸越发幽深,目光锁在她瘦削的侧颜,见她似有所觉,又偏过头去:“朕已经查清了。”
  “是谁?”庄蝶依转头看他。
  “动手之人是血刀门杀手,至于幕后之人。。。。。。”叶子辰眸中似有星火炸起,幽幽明明,却渐渐沉寂,“朕会去见他,并将此案真相告诉他。”
  叶子辰没有食言,这日午后,他便亲自去牢中见了金风。
  昏暗的牢房内,金风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双目紧闭,听见牢门锁链之声,他慢悠悠睁开眼:“牢房污秽,陛下何必亲来?”言语之中,丝毫不见一丝敬意。
  叶子辰踏入牢中,踩着地上的干草:“没想到朕的城门守卫之中,竟有你这等人物。”
  “左相手下岂有无能之辈?”金风漫不经心答道。
  叶子辰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左相?你家主子可比莫青山高明多了,否则又岂会杀了你心爱之人,又能让你为他卖命呢?”
  金风脸色突变,仰起头,声音也尖锐起来:“你说什么?”
  “朕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叶子辰侧了侧身,负手而立,“当初,皇后下了特赦谕令给宫女玉露,却无意中被你的主子探知。他深知那宫女在你心中的分量,怕你真的携了她远走高飞,便暗中派人杀了她,顺带造了一份假谕令,陷害皇后,扰乱朕的后宫。”
  金风扶墙站了起来,满脸的不信:“不可能,你在造谣。”
  叶子辰丢过去一块锦布,冷冷道:“自己看。”
  金风展布一阅,上面是案情的详细记录,他越看越心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叶子辰故意激他:“你听从你家主子的命令,故意接近莫青山,绑架皇后协助叛臣,满心都是杀她报仇,却不知何人才是你真正的敌人,当真是可悲可叹。”
  金风捏紧锦布,重重跪在地上:“恳求陛下为玉露雪冤,臣必当以命相报。”
  高大的男儿低头跪在地上,叶子辰忽然没了奚落的心思,眯眼看他,沉声问道:“一个女子罢了,当真值得你如此?”
  金风掩不住眸底的哀伤:“我与她青梅竹马,此生心愿唯与她厮守。她被迫入宫,我便入宫做了侍卫,后来阴差阳错遇到族中兄长,得其承诺我二人自由,我才为他办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生所求终化为泡影。
  叶子辰沉默,难怪皇后那般笃定,如今连他也深信,眼前这个男子为了心中挚爱,可以放弃一切,甚至生命。他低低叹息一声:“时机未到,朕暂时不能替她雪冤。不过,朕可以让你出狱,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陛下请说。”这虽不是金风所求,不过,一旦恢复自由,他可以亲自去报仇。
  “不要去报仇。”叶子辰冷冷断绝了他的念想,看着他不解的神色,又道,“你情绪外露,满目恨意,若是贸然前去报仇,与送死无异。”
  金风眼含恨意,一番铁血豪情:“即便送死,我也该去。”
  “愚不可及。”叶子辰冷嗤,“你若想死,朕立刻便可成全你,何须如此麻烦?但你若想要报仇,便收起你的恨,忘记这些真相。等到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你血刃仇人的时刻。”
  “陛下的意思是。。。。。。”金风眸光微闪,隐约捕捉到叶子辰的意图。
  叶子辰摇头轻叹,这男子武艺不凡,但智慧却不足。若是与她说这些,何须他费这番唇舌,想起那个聪慧敏锐的女子,他不由微微一笑。他走出牢门,将离开金风的视线之时,又说了一句:“此事甚是凶险,朕无法保你性命无虞。但是,朕可以允诺,你心心念念之事,朕必定帮你达成。”
  金风一副视死如归的豪壮:“多谢陛下。”

☆、第三十二章 玉簪

  莫青山谋反一案渐渐告一段落,可是,韩茹自那日晕倒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转。
  这日,云鹤自商州归来复命,叶子辰携了他一道去芳茹殿。一进殿,却见那瘦小的女子趴在床沿不停地咳嗽,他急匆匆走过去,顺了顺她的背:“怎么这么多日了,还不见好?”
  韩茹顺了顺气,仰起头对他绽开一抹虚弱而甜美的笑,漂亮的丹凤眼,因着喜悦弯成两道月牙:“辰哥哥。”
  叶子辰又抚了抚她的背,却听韩茹耍起性子,泛白的双唇翘了起来:“我不要看病,不要喝药。”她戒备地看着他身后的云鹤,满脸地排斥。
  叶子辰板着脸,不容拒绝地劝道:“你身子虚,又受了风寒,不治怎么会好?”
  韩茹的唇翘得更高了,拽住他的袖角,妥协地央求:“那可以不喝药吗?”见叶子辰依然冷着脸,心中委屈,双目泛起晶莹的泪光,抱怨道:“一直喝药喝药。。。。。那么苦的药。。。。。。”
  叶子辰看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脸色稍霁,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好。”
  云鹤上前替她诊脉,又翻看了御医开的方子,并无不妥。他心中怪异,小小的风寒,身子再虚弱也该好了,怎么一直不见好呢?他不由问了一句:“夫人有按时喝药吗?”
  “当然有了。”韩茹正色道,“别再给我喝药了,又苦又没用。”
  苦?云鹤更加狐疑,这副治风寒的药并不苦,但瞧着她一脸不悦的神色,也没有点破。
  “云卿,她不想吃药,你有没有其他法子?”叶子辰偏宠韩茹,除了原则性的大事,琐事总是由着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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