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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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桥宛对王妃道:“姑妈,宛儿也请姑妈宽容准许,容宛儿与林姐姐,出府找表哥他们,林姐姐非寻常女子可比。”
老王妃闻言点头道:“既然公主与宛儿心意已定,我也支持。我准与不准,玉儿都是要走,我说与老王爷一声,给你们一支人马,一同出发。”
黛玉与止桥宛不再停留,各自转身回房准备。
回到梅园,紫鹃为黛玉换上男装,戴上薄皮面具,低头系那条玉带时,紫鹃咦了一声,黛玉问道:“何事。”
紫鹃摇头道:“没什么,我看走了眼。”
黛玉想道:必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不然紫鹃怎么会惊出声来。不由低头前后来看,心一沉,原来那条玉带的光润暗淡了下去。
水溶必然有难。
再出来时,黛玉已是一个面色微黄,却掩不住俊逸秀色的文弱公子。唯那一双眼睛,不减灵性,大步走至王府正厅。
老王爷不怒自威坐在厅中,见黛玉走入,腰身直挺,面露赞许。他并不恼黛玉此举,虽然有黛玉与止桥宛同在,不免要分心保护,可他却赞赏二女子情深义重。不由遥想老王妃当年与他夫妻同行,多少沟沟砍砍一起走过,那些温馨难忘的岁月,不是一个情字可说得了的。
而老王爷一生只有老王妃一个妻,没有娶半个姬妾,他的心是完整的,只给了老王妃。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王爷想到水溶必也是一生只守一个女子,为林黛玉这样的女子,值得。
止桥宛面覆青纱,紧衣束带,娉婷走进。
第110章 山中寻你
终于有了水溶与皇上的消息,却并不是好消息,他二人同时失去了踪迹。黛玉与止桥宛决意要出府寻找水溶与卫若兰,先后走进北静王老王爷的正厅。老王爷微点头,令军卒给黛玉这位林公子搬来座位。
老王爷环顾一眼厅中武将,还未下令,西宁少王爷站出来道:“王爷,我愿带队人马,护卫林公子出行。”
自清冷的林公子缓步走入正厅起,厅内诸人但觉随着林公子飘然而至,一种超然物外,倾心于内心的清香随幽香而至。那西宁少王爷直觉面前公子熟悉,却无从想起,但此公子决非京城中达官之后,他身上有一种世俗难见的清奇,正如水溶与公主身上所沁出的浓浓的非俗流的超逸。
再见止乔宛走入,他略一沉思,即联想到这面色微黄的瘦弱公子就是听溪公主,妆容虽改,那一身的清韵是改不了的,那双含着轻愁的凤目是改不了的。她缘何来此,莫不是为了水溶。他心中不由震撼,这是何样的见识,何等的勇气,让长在深闺,不识外界为何的女子走出大门以外。
竟连一向被家人细心呵护的止桥宛也受她影响,迈出一步。
林黛玉是不同于世俗之人的勇气与见解,而其时天朝已与西方国家通商,西方的文化、科学与宗教已传流入天朝,因而世上少数青年男子已有了不同于祖先传统的思想,对于女子的认识悄悄起了变化。
西宁少王爷不禁对黛玉油然而生敬意。
可惜她心中所念别人,放下心头遗憾,西宁少王爷上前请令,甘愿护卫公主出行。心中一叹,看公主她柔柔弱弱的,却这样坚强,为了守一份真情,竟能走出闺房,真是至情至义之人。
她是这样的品质,他更要守护于她,要亲眼看着她平安,亲眼看着她找到水溶而露出开心笑颜。只要她一生幸福快乐,他愿把这份情思永远埋藏在心底。
忠顺少王爷面带深思,他细看那老王爷极敬的林公子,看似相貌平常,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风度,不由被他吸引,让人生敬也生信,见西宁少王爷上前请命,守护林公子,便也不由自主请命同行。
但他没有忽略掉西宁少王爷那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西宁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意。忠顺少王爷不由暗自好奇,林公子此人何人,为何西宁少王爷一副憾然的神情?
老王爷准行,令他二人一切听命于林公子。于是西宁少王爷与忠顺少王爷带队,陈也俊带路,老王爷与东平少王爷带队,孙绍祖带路,分开两路进行寻找。
轩洛与临英自然随了黛玉出行,而印菊与水棠则留在了府里,黛玉再三叮嘱那鹦鹉,好生留在别院等她,她不久就会回来。那鹦鹉不听,飞了出去,印菊与水棠知它心意,便也不强留,任它一路飞来。鹦鹉大叫着跟在黛玉车旁,落在车前,黛玉不忍再拒它,伸手接它到车内。
有情有缘人终会相聚首的。且说轩洛套了大车,黛玉女扮男装,止桥宛青纱遮面,与紫鹃、雪雁等人踏上车辇,轩洛与临英驾车,两队侍卫骑马守在车外。
忠顺少王爷与西宁少王爷高头大马走在不远处。
黛玉坐在车边,纤手轻撩穗帘,展眸向后望去,路边逝过雪染白的青山,缀着莹白剔透的雾凇的柳枝在冷风中微微地摇曳着,吹面而来的风侵骨如寒,城门上奔放威风的字渐渐远去了,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马车辚辚,车轮压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压出两条长长的车印,一路沿着官道伸展开去。
黛玉与止桥宛看到车外白雪铺地,寒风扑面,想到心上人儿不知在何处受苦,心里一酸,眼中升起泪雾。
车子许久未出京城地界,积雪阻碍了行程。展眼望去,入眼的是茫茫白雪,也有临时搭起的长棚,有当差的在施粥、舍饭。也有富户人家眷属在路边设粥棚行善的,受难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在寒风中战栗着,排队等着领取一碗热粥。
黛玉放下车帘,叹一口气,心里想道:原来他们这样艰难,从前戏言刘姥姥是母蝗虫竟是过了。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刘姥姥的艰辛,只是对刘姥姥为了讨好外祖母,不顾了自己的尊严自贱,有些轻视。黛玉细想自己何尝能体会出她讨生计的不易?也许在刘姥姥心里,被戏耍的正是她们呢。
再想薛家又如何不是小心翼翼呢?虽说薛家自进贾府,就当成在自已家一般,一切用度都薛家担承,可对外祖母及府里人,不也是极尽奉承之能?因为有所图,才没有了自我。
只不过手段与刘姥姥不同吧。
不由又想起紫鹃曾语重心长的话,连紫鹃都想到黛玉将来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薛姨妈又怎么不会为宝钗的未来幸福考虑?薛家其实已经衰落,薛蟠又不是个省事的主,娶妻也不顺心,逆夫违姑的。只有薛宝钗能贴母心,分母亲的忧,那么为了薛家,宝钗是会全心付出的。再者以宝钗的身份地位,若嫁了寻常人家,委屈了宝钗,嫁了王爷侯门做妾或继室,凭她娘家无权无势,宝钗只有受气的份。那么嫁给宝玉,既能长了薛家的势力,有利于薛家的生意,又能让宝钗有个好婆家,她的婆婆又是亲姨妈,待她如亲生女儿,进门,她就能掌管荣府,她在婆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不选择宝玉呢?
即使宝钗明明知道宝玉与她格格不入,明明白白知道宝玉心里只有黛玉,她也要嫁进贾家。她的婚姻系着薛家的荣枯呢。
想及此,黛玉长舒一口气,也许宝钗也难啊!不过嫁进贾府,就会如意了吗。
触目伤忧,黛玉心中不免悲不自胜,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难民与宝钗。这样一想,便不再耿耿与宝钗的殚心竭虑。
前面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前,山脚下面有一小尼姑庵,黛玉出言让车马停下来,举步下车,止桥宛等人也跟了下来。
黛玉本欲进寺拜拜观音诸神,求观音菩萨指点她水溶在何处,保佑她心上人儿水溶平平安安。
步入寺院,院里入眼却是黑压压一片,挤着无家可归的灾民,卧在地上羸弱着喘息着,闻门外风声啸进,抬头无神地望着开门处走进门来的黛玉一行人。
陈也俊走上前来道:“林公子,这里是昨日叛军控制下的区域,少王爷才救他们出来,安置在此地。”
黛玉本有洁癖,看不了混乱不堪,再者心头焦虑水溶与皇上平安,不能耽搁,第一个念头想回首走开,听陈也俊言道水溶为他们尽心竭力,不免停身止步,看着院中灾民。眼前出现的是水溶一身高贵,却温和含笑面对灾民的身影。
皇上与水溶为家、国平安出生入死,她不能安享这平安宁静,而对百姓坐视不理,却让他们不放心。
众人见是几个衣饰光鲜的公子、小姐,有几个身子强壮的男子,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奔倒到黛玉等人身前,黛玉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在黛玉身前,因是百姓,并未拔剑。只听冷风中颤抖着的声音哭诉道:“公子、小姐们行行好,求你们请个大夫,救一救我们吧,我们没钱,人家大夫都不愿来,昨日有两个公子带人马来为我们请过大夫,也送过钱粮,今儿没来,我们也才听说,听说那二人就是皇上与北静少王爷。再说我们生病的也太多了,您看那个老人家,都烧了好几天了,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了,还有几个小孩子,他们都还那么小,就要死了呀!”
黛玉的目光滑向庵中,几个上了年纪的尼姑正在烧水,面前支起了一口大锅,云房里头已有不少小孩子和老年人病弱地躺在那里,小一点的孩子躺在娘的怀里低声抽泣着,其母低下头抚摸着幼小的婴孩,无声的哭泣,大一点的孩子没了爹娘的互相抱在一起取暖,脸上脏兮兮的,留着泪痕。
黛玉摆手对轩洛与临英等人道:“没关系,他们伤不了我的。”心下想着,先看了她们的病再走不迟。
黛玉命紫鹃与雪雁取她的药箱来,与紫鹃分头看视,雪雁、香菱作了紫鹃下手,而止桥宛则为黛玉打下手。
此时,只听有人咳嗽着,那边也有低低的咳嗽声响起,一时咳嗽声不断,一个苍老的妇人道:“唉,要是那薛大善人在就好了,城里送出来的东西有印记的都是皇商薛家的,他家捐了不少的东西,这乡民谁不知道薛家乐善好施呢 。可惜他家人没来。我们也不好求到府上,再去麻烦人家。”
另一个声音说:“薛家是不是高门宅院,很气派的?像我们这种人,恐怕也不能靠前呐。不过我想,他们是不会拒绝了我们的。好人有好报啊。”
紫鹃、雪雁、香菱恰巧方取了药箱回转,听了此言,心理不服,她们林姑娘为灾民拿出了三百万两,薛家所捐不过是九牛一毛,怎么可比?只是薛家会做人,付出一分也要天下人尽知。
紫鹃、雪雁方要开口来辩,黛玉对二人摇摇头,相视淡然一笑。
且听先前那个妇人说:“可惜我们受灾人太多了,哪里能够用呢?我们总不能老让人家出钱。”
“还好好心人多,像这几位公子、小姐,肯伸手帮我们。我们该感恩戴德才是,等这场灾过去了,我们在这庵堂上给公子、小姐们烧香祈福。但愿菩萨保佑这些好心人。”
黛玉纤手打开药箱,从中拈出银针数枚,先给最重的一个小姑娘针灸,她已昏睡了多日,被她娘紧紧抱在怀里,她娘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看着黛玉一针一针地刺在女儿身上,如同刺在她的心上一般地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动,生怕打扰了黛玉的医治,黛玉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后,小女孩悠悠转醒,真开眼睛,声音微弱地喊了一声:“娘。”
她娘抱着她的头,大哭起来,连日以来的恐惧和忧伤也都哭了个痛快。
黛玉为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