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雪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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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在!”龚鸿毕竟是沙场浴血过的人,虽也是被桓臧吓的心下一惊,到底还是没显露出来,也知自己罪责难逃,双膝跪地,就等桓臧治罪。
“你是如何看护大皇子的,居然能让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给他食用。”桓臧吼道。
“末将失察,请皇上降罪。”龚鸿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不为自己强行辩解。
“待事情查明,再降你的罪,你现在给阵去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到底是底下的人无心还是有人诚心加害大皇子,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胆敢谋害皇嗣,定斩不绕。”桓臧对龚鸿下完令,转身又看一眼桓战,自己孩儿,终是不忍。“战儿遭此磨难,虽然有过,朕终究不忍,就将他转去宗人府吧,叫宗人令着人好好看护,派个医丞去,莫再叫战儿出什么差错。”
“是,末将遵旨。”龚鸿跪地行完礼,桓臧便带人离开,方才一直跟在桓臧身边的桓雪竹,倒是安静了这一路,这时也跟着桓臧走,只是临走还满怀关心的看一眼桓战,然后又瞪一眼龚鸿,这才肯离开。
出了天牢,桓雪竹跟在桓臧身后,倒是难得的乖巧的不得了,就怕桓臧想起来他擅闯天牢的事情。
“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般冒冒失失,天牢也敢闯。”桓臧走了几步,到底是没有放过桓雪竹,回过头看着她,一脸严厉道。
“父皇。。。”桓雪竹理亏,不敢说话,只好垂着头站在原地,就等桓臧修理她。
“哎,算了,朕这么多孩儿,也就你最让人省心。”桓臧说完,似乎很累一般,揉了揉额头。
“父皇,你没事吧!”桓雪竹以为桓臧会骂她,都已经准备好,没想到桓臧却来这么一句,还揉额头,看起来不大舒服,忙上前去扶人。
“朕没事,朕只是老了。”桓臧继续揉着额头道。
“父皇不老,父皇一点也不老。”桓雪竹还是第一次听桓臧说这样服输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急,这毕竟不是什么号话。
“朕老不老,朕心里有数,你这丫头少给朕惹点事,就算帮朕的忙了!”桓臧放下手看着桓雪竹,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说起来你是不是也该找个驸马了?”
“父皇,我不要嫁人。”没想到桓臧会突然说这事,桓雪竹嘴巴一嘟,挽着桓臧的手臂就开始撒娇。
“大姑娘哪有不嫁人的。”桓臧板起脸来道。
“那我就是不要嫁人嘛,呐,父皇要真要找,就给我找个三哥那样的。”桓雪竹一撑脑袋,煞有介事的道。
“你觉得你三哥好?”桓臧眯起眼睛,对于桓雪竹这说法倒是有些好奇。
“当然啦,我三哥最好了,对我好,对其他人也好,关键他还聪明,长得也是玉树临风的,京城都不知多少闺中小姐想嫁三哥呢!”桓雪竹掰着手指头道。
“煜儿,是很好,既然你都这般说,那看来朕没有看错人。”桓臧垂了眼眸,似在对桓雪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父皇也觉得三哥好对吧,自从四哥没有了,就三哥最好了,比大哥和二哥都好。”桓雪竹一翘下巴道。
“是,煜儿是好,再好那也是你三哥,你这辈子是不要想了,闹了这半天,赶紧回去,不然你母妃要担心了,往后可莫再这般胡闹,天牢重地,岂是你个女儿家该来的?”桓臧一敲桓雪竹脑袋道。
“哦,是父皇,我与父皇一起回去嘛!”桓雪竹脑袋被敲,嘟嘟嘴,知道桓臧没有生气,也就放心下来,继续挽着桓臧胳膊走。
桓臧与桓雪竹走了,这般龚鸿办事也是效率,很快便着人将大皇子送去宗人府,宗人令僻了单间将人安置好,派了重兵把守,桓战的安危便算是有了保障。
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其地位是相当之高,只有皇子王孙去巴结的份儿,定没有站队听谁之言的道理,尤其这宗人令也是王亲,乃是桓臧手足四王爷桓振,算起来还是桓战亲王叔。
不过就算这宗人令是桓战的王叔,对他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作用,顶多是不会使他蒙受冤案罢了,可是此次祭天台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难解的局,若没有对他有利的证据,由着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他这罪也差不多就算是落实了,现在被禁锢在宗人府,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暂时不会有还没开审便折在狱中的危险。
桓战在宗人府中,醒的时候也不过是愣愣看着门口,或者躺下看着床顶,往日或许还有个乔鸣烈会为他奔波,可是乔鸣烈早就没了,如今还有谁肯帮他,指望朝中那些老臣么,可是那些老臣都老了,如何斗得过桓卿底下那些满腹城府的年轻人,母后虽然是皇后,可是并没有什么母家势力可依靠,算来算去,此次这劫还真是难过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第107章 一百零七
桓战在天牢出事的消息递到桓煜手中的时候,桓煜正与萧明玉在书房,萧明玉坐着,桓煜站着,握着萧明玉的手一笔一画的教他画墨梅,就在又一朵梅花即将完成的时候,一名宿烟楼的人突然跃身进了书房,惊的二人停了手中之笔。
“何事?”桓煜抬起头看着进来之人,宿烟楼的人不会乱来他知道,所以虽然被打断画画的兴致,倒也不会有气。
“大皇子桓战在天牢中毒,如今已经被转移宗人府。”那人一个字废话也没有,简单明了。
“中毒?天牢那地方,还真有人能给大皇兄下毒?”桓煜当初让桓雪竹去看桓战,就是想着这个万一,别人要进去天牢自然是困难,也只有桓雪竹,以她的身份还有刁钻,还有几分进去的可能,而且天牢重地,出意外的可能不大,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去安排,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据说是早膳糕点里有糖精,又配了鸡蛋。”那人答道。
“糖精鸡蛋?”桓煜眼睛一眨,以为自己听错了,桓卿他居然能想到这个点子上来,还真是无所不用了。
“是!”那人答道。
“那大皇兄可有危险?”桓煜又道。
“好像食用不多,所以并无生命危险。”那人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桓煜对着那人一挥手,就打发了人出去,回头继续握了萧明玉的手要继续画画,可是萧明玉却不肯好好继续。“怎么了,明玉?”
“你大皇兄出事了啊,你都不担心么?”萧明玉仰起头看着桓煜道。
“担心是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桓煜将萧明玉手中的笔拿下放在碧玺上,将人拉起来,双手交握在一起。“怎么?明玉担心我大皇兄?”
“我不懂朝廷的事情,但是你大皇兄对我们都不错的,他人看起来不坏的样子。”萧明玉道。
“你啊,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我大皇兄能在朝中与二皇兄对立那么多年,岂是省油的灯?”桓煜用额头抵下萧明玉的额头,就把人往外拉。“既然明玉不想画画了,就出去走走吧。”
“我们去哪里?柳大哥和方姐姐都出去了,不如我们去找师姐?”萧明玉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苍澜。
“找什么你师姐啊,你师姐有人陪呢!”桓煜回过头,为萧明玉边理衣衫边道。
“谁啊?”萧明玉好奇,除了桓雪竹还有谁会找苍澜的。
“喏,这不是来了!”桓煜侧了脸,对院子口递了下下巴,就见桓雪竹风一样的跑进来。
“三哥,大皇兄快死了,你快救他啊!”桓雪竹跑的风风火火的,一边跑一边喊。
“你能不能小点声,我这府里的蚂蚁都给你吓死了。”桓煜没好气的瞅一眼桓雪竹道。
“是是是我的好三哥,我错了,但是大皇兄真的快死了,你快救他啊!”说话间桓雪竹已经跑到了桓煜跟前,想来是一路从宫里跑来的,还气喘呼呼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大皇兄了?”桓煜似笑非笑的道。
“哎呀三哥啊,你别逗我啦,大皇兄好歹对我们都不错,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天牢,大皇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脸都青了,人也不省人事,好吓人呐。”桓雪竹想着天牢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后怕。
“那不是让你带着父皇去把大皇兄救了么,还把人弄去了宗人府。”桓煜道。
“耶?三哥你都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桓雪竹有点惊讶,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家三哥这么神通广大。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桓煜不看桓雪竹,回头,为萧明玉整理头发,边整理边道。
“我。。。还没有。”桓雪竹一嘟嘴,就顾着来找桓煜了,这事儿还没去办呢。
“没有那你在这大呼小叫的,还不去办事。”桓煜为萧明玉整理好头发,又回过头看着桓雪竹道:“还想不想救大皇兄了?”
“我当然想啊!”桓雪竹鼓着腮帮子道。
“想就快去办事,大皇兄那边还有两日便开审,你要事情没办好,大皇兄的命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桓煜面无表情道。
“三哥你别吓我,父皇总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处置大皇兄。”桓雪竹瞪着眼,一脸惊恐道。
“祭天是大事,就算父皇不想,大皇兄这过错,天下人也不依,民心所向,父皇也没有办法!”桓煜道。
“我。。。我。。。我现在就去办事。”桓雪竹磕磕巴巴说完一句,转身就跑,可是跑了两步又站住回过头:“嫂子,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不如跟我一块儿去?”
“我。。。”本是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萧明玉没想到桓雪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随后便是脸上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皮痒,没事寻明玉的开心。”桓煜每天一皱随手往旁边一抓,也不知道抓了个什么东西就朝桓雪竹扔过去,正好砸在桓雪竹脑门上。
“我的玉佩。。。”这边桓煜刚砸完桓雪竹,那边萧明玉赶紧奔了过去,将掉在地上的物事捡起来,原来是一枚十分精致的玉佩,可惜砸在了桓雪竹脑门上又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块,捡起来,显然的不能用了。
“明玉,对不起。”桓煜见萧明玉这般紧张,忙也跟了过去,就见萧明玉一脸心疼的捧着那碎玉,忙伸手将人的手掌捧在手里。“我不是故意的。”
“碎了。”萧明玉说完抿唇,好似心疼又好似苦恼。
“这玉佩对你很重要么?”桓煜将萧明玉的手掌摊开,仔细看那几块碎玉。“我找匠人修复下,应该能修复回去。”
“不必了。”萧明玉合上手掌,将碎玉捏在手里。
“可是,你这般宝贝这玉佩。。。”桓煜心里猜测这是萧明玉有什么意义的东西,只是话说一半,却见萧明玉睁着眼睛看着他,被看的话都忘了继续说。
“这是前些天你带我出去的时候,我在一个老板那里看见这个,觉得很好看,应该跟你很配。。。”萧明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直接没有了,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
“这个。。。是你给我的?”桓煜的心一点点变暖,眼中也热情涌动,可是说话却有些不确定。
“嗯。。。可是碎了!”萧明玉说完又摊开手掌看看手中碎玉。
“我待会儿就去找匠人来修,一定能修好。”桓煜心里的暖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