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雪吟-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桓战到前厅时,几名塞外打扮的人茶水都已经用过好几盏,不过这些人也好脾性,桓战如此,他们不止是一点火气都没有,甚至是连起来走动几步舒散心情都没有,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有家人上茶,就用,桓战不来,他们也不问,就这么坐着干等,好容易等到桓战来了,几人忙站起身来问好,对于被晾着这许久不闻不问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知几位来找本皇子,是为何事?”那几人没脾气,桓战的谱就摆的更高了,直接去主位坐了,语气一派的盛气凌人。
桓战话音落,那几人中看起来像领头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桓战行完礼后道:“大皇子安好,我等来此,是因为久闻大皇子之名,大有引领天下大势的实力,我等从塞外小国来此做点小生意,听闻大皇子爱菊花,正好我等来时带了几株七彩菊花,就想来此送给大皇子,聊表心意。”
“七彩菊花?”一听菊花桓战来了点兴致,往日金色菊花见的不少,倒不知这七彩菊花是个什么样子。
“大皇子稍等。”那男人也不卖关子,走到大厅门口,与门外一人说了不知道什么,不多时就见几人自门外抱着几个大花盆进来,还用纱布盖着,那男人走过去接过其中一个花盆,将纱布拿下。“大皇子请看,这就是那七彩菊花。”
桓战定睛一看,只见那些花盆中的菊花虽然长的是同一株,可是开出来的花却是形色各异,当真有七彩斑斓之感。“这倒有些意思。”
“这些花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也是我等用心培养出来的,送与大皇子,还望大皇子笑纳。”那男人见桓战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显然很是开心。
“好说。”桓战府上是不缺什么金银珠宝,但是这菊花如此别致,倒还真让他起了些兴趣,自主位上走下来,靠近那些菊花,仔细观赏几番,脸上神色很明显,对这些礼物很满意,打手一挥招来几个府上家人将那些菊花搬走,然后才道:“几位有心了,几位远道而来,想来在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往后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与我讲。”
“多谢大皇子,多谢大皇子。”那几人得了桓煜这承诺,表现的十分开心,连连道谢。
“好了,几位这菊花我也收下了,我还有事,就不留几位了。”桓战说完也不管那几人,几步出了大厅,又回去了他的后院。
京城还是那么平静,桓战收了那七彩菊花,那几名塞外人也再没来找过桓战,好像去桓战府上就真的只是为了送菊花一般。
这日早朝完,照例是往宫外走准备回府,却走在路上,听见两名太监一边走在一边闲聊,声音不大,但是刚好他能听到。
就听其中一名太监道:“诶,你说,皇上最近心情总也不好,这身体也一日差过一日。”
另一名太监道:“谁说不是呢,若能想办法让皇上心情好些就好了!”
第一个太监道:“皇上开心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我听说塞外有种菊花,同一株能开出七种颜色的花来,必是祥瑞,要是能找来那花给皇上瞧瞧,说不定皇上能开心许多。”
另一名太监道:“说是这么说,可是这哪是你我能找得来的,也就只能想想。”
第一个太监道:“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二皇子好像正在找那七彩菊花,正好最近京城有塞外人来,搞不好他们就有呢!”
第一个太监道:“是么?如果真叫二皇子找到,那就太好了!”
话到这里,桓战也不再听下去,继续出宫的路,关键几句明白就好,心里一阵冷笑,二皇弟要找七彩菊花献给父皇拍马屁,可惜不巧啊,你还要找,我这已经有了。
桓战出了宫直接回府,立即着人去将那几盆七彩菊花搬来,放上马车,接着又出发往皇宫方向去,到了皇宫,马不停蹄的去御书房,得大太监通禀过后,就进了御书房。
“战儿非上朝时间来找朕,可是有事?”见桓战进来,桓臧停下手中朱笔道。
“儿臣听闻父皇今日心绪不佳,正好近日得了几株七彩菊花,就想献给父皇把玩,盼能使父皇心情舒展些。”桓战跪下行完礼后道。
“七彩菊花?那是什么?”桓臧眼中露出几分好奇道。
“父皇可稍等片刻。”桓战说完转身,与门口太监交流几句,不多时,就见几人搬着几个花盆进来,正是那几盆七彩菊花。“父皇请看,这就是那七彩菊花。”
“这花倒是有意思。”桓臧打量几眼那菊花,眼中露出几分兴味来。
“能入父皇的眼就好,也不枉费儿臣煞费苦心去找这花来。”桓臧鲜少露出兴味表情来,此时露出,说明他确实是感了兴趣,桓战心下一喜,看来这花还真送对了。
“战儿有心了,叫人放进朕的寝宫去,寻个位置摆好吧。”桓臧打手一挥,那几名抱着花盆的太监便自御书房出去。
“儿臣这片心,不过是想尽为人子的一点孝道。”桓战一听那些菊花要放在桓臧寝宫,心里更是高兴。
“战儿的孝心,父皇都知晓,朕这还有奏折要批,战儿就先回去吧,那七彩菊花朕晚些再去赏。”桓臧说完又提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儿臣告退。”得了桓臧一句赞赏,桓战也就满足,躬身行完礼后转身出了御书房。
第99章 九十九
送完菊花,桓战回到府上,心情又好了不止一点,最近真是顺遂的无以言表了,他还什么都没做,桓卿就自己吃了憋,这还天上掉下几盆菊花让他在老皇帝桓臧面前露了脸,再看自己后院的那些菊花,一片金色,比之前更加美妙,就仿佛明日就能龙袍加身一般。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智也是最薄弱的时候,所以当桓战收到消息,皇上在寝宫突然晕倒,经核查,是因为寝宫那几盆七彩菊花上有榆树花粉,导致桓臧过敏晕厥,他差点没双腿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满朝上下,谁都知道桓臧对榆树花粉过敏,所以皇宫大内,什么花树都有,就没有榆树,而且它是早春开花,此时是秋天,那下榆树花粉之人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榆树花粉是故意弄在那句菊花上面的一般,菊花是桓战送的,他要说着榆树花粉是不小心沾上的,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宫里传来的消息是桓臧昏厥晕倒,别的消息就没有了,过了片刻桓战反应过来,着人备好车马往宫里赶,到了宫中却被拦在寝宫外,不许进入,找了皇后一起去,还是没能入内,只急的桓战差点没打了守卫之人闯进宫里,可是心急归心急,如此逾距之事他到底还是不敢做的,只是从来往医丞肯透露的一点口风间得知,桓臧已醒,只是心肺还是极其难受,此刻谁也不想见。
桓臧不想见人,桓战只好在门口守着,不多时桓卿和桓煜也来到寝宫外,却都是吃了闭门羹,谁也没见着桓臧的人。
“大皇兄,父皇如何?”桓煜试了要进寝宫,可是不让进,见桓战来的早,以为会有什么消息,就上前去与之攀谈。
“听说父皇醒了,只是现在不想见人。”桓战心里已经火急火燎,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装镇定。
“父皇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就在桓战与桓煜对话间,桓卿也插嘴进来。
“这。。。”桓战正不知该如何说,要他跟桓卿说是因为他送的那几盆菊花之过,打死他都不会肯的,可是偏偏这桓臧宫内之人就是这么不配合,桓战还在想如何搪塞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抱着几个花盆出来,正是那几盆七彩菊花。
“这些菊花有什么问题么?”桓卿一见那几名宫人抱着花盆出来,就好像是怕他们走的快了问不上话一般,赶紧上前拦了路。
“回二皇子话,皇上晕倒就是因为这菊花上面的榆树花粉,医丞说不能这花不能再留在皇上寝宫,要处理掉。”那为首的抱着花盆之人对桓卿恭敬答道。
“原来如此,这花是哪来的?”桓卿面露些奇怪夹杂着担忧的问道。
“这。。。”那宫人知道桓战在场,不好直接说出口,只好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桓战那边瞟。
桓卿却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看着那宫人的眼神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桓战:“大皇兄啊,不是我这做兄弟的说你,怎的如此不小心,让那句话沾上了榆树的花粉,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父皇对榆树花粉过敏,一点都不能沾了,父皇如今年岁大了,如何受得了这遭罪。”
“我找那菊花来也是因为父皇今日心绪不佳,想逗父皇一乐。”这事是桓战理亏,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桓卿压一头。
“那这榆树花粉是什么情况。”桓卿道。
“我也不知,这花是我从几个塞外人那里弄来的,来了便放在后花园再没动过。”桓战道。
“那那些扫为人呢?”桓卿道。
“那些塞外人。。。”桓战心里一突,一出事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赶紧回头对身后几名侍从道:“赶紧派人去找那些塞外人,务必找到。”
桓战手下人去找,当然是找不到那些塞外人了,那些塞外人本就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到底从哪来的谁也不知道,或者是不是真的塞外人都无从知晓,桓战派去找人的结果自然是空手而回,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桓战算是亲身体会到了,可惜为时已晚。
三人又在桓臧寝宫门口等了许久,里面终于有人出来,却不是请他们几人进去,而是让他们都先回去,皇上现在刚缓过来,谁也不想见,三人无奈,只好各自回去,不过心态就迥异了。
桓卿最先离开,接着是桓煜,最后桓战又试着想进去寝宫,奈何守卫就是不让,也只好随后离去。
几人离开后不久,寝宫内的桓臧也差不多缓和过来,坐在床榻上,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是眼睛还是有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身旁喜顺知桓臧思考时不喜被打扰,就安安静静立在一旁。
本是正在沉思的桓臧突然对身边喜顺道:“喜顺你说,此事会是谁人所为?”
喜顺毕竟是在这深宫蹉跎几十年的人,桓臧突然发问他也不惊慌,恭恭敬敬抱着拂尘一弯腰:“这,老奴也说不好,表面看起来应该是大皇子所为。”
“你都说是表面了,那内里肯定不是他所为了,朕倒不信战儿会如此蠢笨。”桓臧说完往身后靠枕上面一靠,毕竟精神还有些不济,坐久了也难受。
“老奴对于这些深的东西就不甚懂了!”喜顺还是弯着身道。
“你啊,不是不懂,是懂了跟朕装糊涂呢,都这把年纪的人了,怎的还如此谨慎,此处没有他人,你有想法可说说。”喜顺是自幼伴着桓臧长大的,又一起慢慢变老,虽是一个万乘之尊,一个小小阉人,但是这内心,怎么也不可能就放着普通君上与奴仆的关系。
“那老奴就斗胆多言几句。”喜顺又弯了下腰身,确实,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指不定哪日就进棺材了。“此事看起来是大皇子所为,但是这实在太明显,大皇子可不是那般蠢笨之人,所以应该不是他做的,会用这种法子陷害大皇子的,无非也就是与之争储之人,三皇子向来有小心,又心思细腻谨慎,不大可能会做这种伤害皇上身体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卿儿所为?”桓臧看着喜顺,脸上情绪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