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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恩公,我没想撩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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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木里事后辗转打听到了当日西辽之事的始作俑者是柳岸,于是一直怀恨在心,誓要将柳岸碎尸万段。
  如今他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若是刘璟答应舍了柳岸,池州城便将失去木里的支持,收复池州活捉李勉指日可待。
  金路生一直昏迷,未曾苏醒。杨峥自那日来了之后便日夜守着,期间大夫来看过几次,也换了药医治,可反反复复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少年的造化。
  杨峥整日坐在床边陪少年说话,初时柳岸还怕他因为伤心而怠慢了身体,但见他每日吃饭睡觉倒也没有过分将就,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知道,杨峥打定了主意要替金路生报仇,所以不会让自己倒下,相反还要好吃好喝的养足了精神,免得真到了那一日力不从心。
  木里提出的要求很简单,让柳岸带三千人到池州城外,与他所带的三千雇佣兵对战。柳岸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对方上次重创,再这么短的时间内便重新凑齐了三千人。
  这样的劲敌若是不除,岂不是将来一辈子都担惊受怕?虽然这三千人干不成什么攻城略地的事情,可是若他们有心与大余作对,时不时的在北防处处骚扰,那可真是麻烦的很。
  然而如何处理掉木里,却是个难题。
  若是容易,刘璟也不会将他留到现在了。
  “我说的法子万无一失,你应当对我有信心才是,况且除此之外,咱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柳岸道。
  刘璟沉默了许久,开口道:“并非万无一失,若事情与你料想的不一致,后果我承受不了。”
  柳岸抬眼看他,只见刘璟眼底一片茫然,于是伸手抓住刘璟的手掌,开口道:“漓州那夜,那样凶险的情况我都能逃得性命,今日不过是一个木里,我定然也能化险为夷。”
  “你让我再想想。”刘璟道。
  柳岸却不容他迟疑,展开双臂抱着刘璟,继而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事,等我回来咱们就……我有东西要给你。”
  少年放开刘璟,与他四目相对,刘璟看着少年面上骤然浮起的红意不由一怔,继而明白了少年话中的言外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刘璟:给我什么东西?
  柳岸:我!


第74章 
  知道柳岸说的是何事; 刘璟并未觉得高兴; 反倒有些气恼。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 柳岸竟然以为自己会为了那种事情就妥协?
  “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刘璟问道。
  柳岸见他面有不豫,当即有些紧张,红着脸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想和你交换让你答应; 只是提前告诉你。”
  刘璟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不该柳岸主动; 若是自己第一次就这么被动,往后不得被柳岸揶揄一辈子?
  柳岸福至心灵,顿时便明白了刘璟心中所想; 忙道:“现在不该讨论这个吧?木里的事情……”
  “我答应了。”刘璟突然道。
  “真的?”柳岸很意外。
  刘璟道:“你知道我的心意; 所以必然不会轻易冒险。来日我们或许要经历更艰险的情境,你若说你能保全自己; 我便信你。”
  柳岸闻言心中一暖,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但是你要提前想好,若你出了事; 我会如何。”刘璟道。
  柳岸一怔,扪心自问若是刘璟出了事; 自己该当如何?他心中骤然一痛,险些窒息,莫说此事成真,即便是他闪过这个念头,都觉得难以承受。
  “我不会出事; 我保证。”柳岸道。
  刘璟闻言面色一沉,却未再说什么。
  当日,刘璟将终将召集到一起,将柳岸的战术详细的与众人做了商讨,末了又依着柳岸的意思做了安排的部署。
  随后他着人去池州城里送了信,约定两日后的午时,让柳岸带三千人去池州城北与木里决战。心中言明,无论柳岸生死,木里都当依着约定,不再与大余为敌。
  木里当日便回了消息,无异议。
  两日后的晌午,柳岸第一次穿上了铠甲。他身上的少年之气原本便渐渐退却了许多,如今一身银色铠甲,骑在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上,整个人的稚气几乎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男人的英武和坚毅。
  谁能想到当日孱弱不堪的少年,如今不知不觉竟能长成这副模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如今不过是个百夫长,只有领百人兵力的资格,因此刘璟特意指了一个得力的主将,作为这三千人的头领。
  但是依照约定,指挥权由柳岸来掌握。
  刘璟因为另有别的安排,昨晚便和杨峥离开了大营,所以临别之际两人也未见到面。
  沈世年来送了一程,柳岸只叮嘱他好好养伤,并照料好金路生,而后便策马带着三千人直奔池州城南而去。
  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路旁的白雪始终没有融化,只有道路上被践踏的多了,露出了土地的颜色,除此之外,沿途放眼望去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马蹄踏在结冰的土地上,并没有溅起尘土,柳岸却觉得前路有些迷蒙,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是有底还是没底。
  众人在距离池州城南约有三里地的地方停下,不远处木里已经带人远远的等在了那里。
  木里远远的看到柳岸,只身策马奔了过去,在距离征北军约有半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柳岸见状也打算策马上前,却被旁边的正将拦了一下。
  “这是他们塞外人打仗的规矩,咱们不必理会。”正将道。柳岸闻言便没有上前。
  木里见柳岸不上前,吆喝道:“你若是胆子小不敢过来,可以找十个兵陪你上来!”
  柳岸闻言不由失笑,道:“将军,你点十个人陪我过去。”正将没想到柳岸一个少年,却并没被木里的话激将到,不由有些欣慰,便点了十个得力的亲随跟着柳岸。
  十人护着柳岸朝前奔了半里地,柳岸终于看清了木里的容貌,不由大惊,当日在临江的冰上,他看到的便是这个人。
  木里也看清了柳岸,不由呆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道:“生的倒是赏心悦目,老子原来打算将你砍了手脚做成宠物,现在看来有点舍不得了,做点别的倒也不错。”
  柳岸闻言目光一凛道:“放屁!”
  “哈哈哈,不错,性子很凌厉,我喜欢。”木里笑道。
  “废话少说,你叫我来就是想较量,直接放马过来便是,弄这些繁文缛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放羊长大的呢!”柳岸道。
  木里面上闪过一丝阴狠道:“杀人前先聊聊天,是我们游牧民族的礼节,不像你们大余人,一声不响的就搞偷袭,龌龊至极。”
  木里果然还惦记着西辽之时的旧怨,看来今日不了一了是不行了。柳岸冷笑一声,道:“天聊完了吧?我们大余人耐心有限,等不得。”
  “等我把你活捉回去,我看你等得等不得!”木里盯着柳岸,目光像是想要吃掉猎物的狼。
  柳岸策马奔回征北军阵前,扬起自己的长戟大声喝道:“弟兄们,随我去摘了木里的脑袋丢进临江里喂鱼!”征北军随即齐呼。
  骤然间,两军齐发,持着武器策马朝阵前冲去。
  两军对上的那一瞬间,柳岸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片刻后那片空白像是被热血占据了一样,柳岸第一次发觉,原来人真的上了战场之后是不晓得害怕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胜。
  两队人马冲撞到一起,血肉顿时便被切开,敌我两方的鲜血从身体里迸射出来,离开身体的时候还是热的,落地之后便冰凉了。
  血腥味瞬间扩散,进而却更加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于是更多的**被撕开,更多的鲜血染到了地上。
  两军很快纠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只有挥舞的武器和被利刃撕开的身体。
  柳岸被人牢牢护住,几次险些被敌人的长/□□中,但都堪堪躲过。他并非毫无所长,实际上他的武艺较之在场许多的征北军将士都要略胜一筹。
  少年心中早有打算,厮杀之时目光一直留意着木里的位置,他在找机会,而且必须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木里像一个修罗一般,长刀握在手里挥来砍去,顷刻间便有数十个征北军将士丧命与他的刀下。
  眼看雇佣军越挫越勇,征北军的劣势已经渐渐显露,不多时,便会被雇佣兵牢牢压制住。
  木里瞅准了时机,朝着柳岸一个倾身,长刀贴着少年的下巴划了过去。柳岸脑袋里一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静了,眼中只有木里那张带着力气的脸。
  少年神色慌张,骤然跌下马去。众人未想到会有这一变故,俱是一惊。木里一击得逞,直接拎着刀俯身欲查看少年生死。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长刀自木里背后刺了过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地上的少年提起长戟骤然刺向了马上了的木里。
  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伸向柳岸。柳岸抬头一怔,只见马上之人双目血红,倒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他来不及犹疑,身后抓住那只手提气跃上了马背。
  “你知不知道方才多危险,回去再收拾你!”男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叫柳岸在尸山血海中生出了一丝难得的安全感。
  好似无论多么惊险的境地,只要有这个人在,他便什么也不用怕了。
  而木里骤然被前后夹击,受了两处伤。索性他这两处伤都不算太重,不至于当场毙命。
  “弟兄们,木里已经重伤要死了,不要恋战,撤退!”柳岸大喊一声,继而带着众人朝南奔去。
  木里见他逃跑,大怒,提着刀便策马追了上去,身后的雇佣兵亦是毫不犹豫的朝柳岸等人追去。
  柳岸坐在马背上,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望去方才厮杀的地方一片血红,其上倒着上千具尸体,半数以上都是征北军的。
  那一刻,他心中无限悲凉,只觉得再也不想打仗了才好。
  “不要回头看,仗还没打完呢。”身后之人突然沉声道。
  柳岸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会来?”
  身后之人握着马缰的手一紧:“忍不住,就来了。”
  柳岸不悦道:“你是一军主帅,若是……”
  “你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我怕什么。”刘璟道。
  柳岸越想越后怕,同时却又觉得十分感动。
  两拨人马一前一后,前者逃得马不停蹄,后者则穷追不舍。眼看木里的人马几乎要追到征北军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此地因为极少有人马往来,所以地上的积雪都还覆着地面。没想到待得征北军人马通过之后,原本平整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了几道绊马索。
  雇佣兵猝不及防,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这么一来,前头的征北军早已不知去向,然而周围的白雪之下,却突然冒出了无数箭雨,雇佣兵来不及反应,顿时人和马一起被设成了筛子。
  箭雨过后,四面八方顿时冲出了一大批人马,雇佣军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便被堵了个结实,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木里生平从未遭遇过此境遇,整个人便如同浴血的魔鬼一般,持着长刀几乎发狂般的砍向突然来袭的敌人。然而他身受重伤,早已无力回天。
  一个穿着红甲的男人持着长矛一步步走向木里,男人目光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你是谁?”木里咬牙问道。
  杨峥冷笑道:“那日在池州城南门,你的人伤了一名少年,我是那少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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