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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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顾承愈重复,继而补充:“兜风。”
许安安张张嘴,没说话。
“那我就自己看着选地方了。”
“别!不用!”许安安拒绝得干脆利落,过了有一会儿才顶着一抽一抽的心痛开口:“要、要不去南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春花儿啊~~~
第2章 南城南山
南山挨着南城,登上山顶就能俯瞰整座潞城的城市夜景。
许安安第一次来这里看夜景,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那时候,贺青峰以满城的璀璨灯光为背景,笑着对她说:“祝贺我们的安安正式长大成人,希望你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和这座城市的夜景一样美!”
许安安胸口憋得厉害,她缓缓吸气,扭头去看身边的串儿吧老板——跟勾走了她心上人的男人的心上人出来兜风,这世界还真TM荒诞!
顾承愈迎着女壮士狭长好看的眉眼看过去,出于基本礼貌,他决定还是先确认一下女壮士的名字:“许安安?”
“嗯。”许安安点头:“言午许,平安的安。”
顾承愈也点头,继续下一项提问:“我之前见过你,和白玦一起来过串儿吧。你们俩,怎么了?”
许安安发笑,没说话。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半钟,太阳落下,夜色渐浓,许安安坐在南山山顶看着脚底下的满城灯火,鼻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酸。
“想哭就哭吧。”顾承愈见着身边叫做安安的女壮士微微抽了抽嘴角,就不紧不慢的继续:“憋着容易内分泌失调。”
“不要。”许安安坚定的摇头,像是在对身边的老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哭了,我的妆会花。”
原来,现在的姑娘都这么有意思了?
顾承愈这样想。
“教你个好办法。”
许安安因为串儿吧老板这话茫然,紧接着就被他按着脖子压下去弯了腰、低了头。
“你干嘛!”许安安愤然起身,却发现老板满脸认真。
“你低着头,让眼泪直接自由落体掉下去。”
顾承愈难得认认真真的解释,重新伸手压住许安安的脖子,让她弯腰、低头。
许安安伸手撑着面前的护栏,视线里除了青石板的地面就是自己脚上那双罗马凉鞋——贺青峰说,她这双凉鞋特别好看。
贺青峰……
许安安眼睛热乎乎又酸溜溜。
那个会给她讲物理公式的贺青峰,那个会在三分球进后对着她比“V”的贺青峰,那个会给她买豆浆油条的贺青峰。
那个,她钟情十年求而不得的明日光……
许安安现在已经能形容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好好的一颗心,被人刀劈斧砍、拉扯揉捏,搓了一层咸盐扔进没放油的平底锅,“刺啦”一声,就糊了。
许安安心痛欲死的时候,顾承愈满是疑惑——这是得多伤心啊,才能有这么多的眼泪?两只眼睛是连着自来水管的么?
眼见着许安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顾承愈又等了等,就动着手指捏了捏许安安的脖子:“哭够了没?”
许安安吸吸鼻子又眨眨眼睛,抬头去看串儿吧老板:“我的妆花了么?”
顾承愈因为许安安的提问动动嘴唇,捏着许安安的下巴将她狭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唇都仔仔细细的看过,这才作答:“没花。”
许安安点头:“那我就没哭够。”
这一句说完,许安安就重新扶着面前的护栏弯腰低头。她发现一个人有些操作不了,就又抬头去看串儿吧老板:“大哥,再帮个忙。”
顾承愈有短暂的怔忡,等听着许安安后面又补了一句“谢谢”,就伸手按住许安安的脖子压下去。
仲夏夜,顾承愈迎着山顶的徐徐晚风看着脚下大片大片的辉煌灯火,看着看着就把全部知觉感官都放到了右手上面。
大概是真的用了力气哭,许安安脖子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因为抽泣一耸一耸的,发丝浸上汗水贴在脖子上,就把皮肤的细腻触感衬托的更加明显。
顾承愈因为那沿着手掌心一路蔓延而上的细腻的、温|热的、潮|湿|的触感皱眉,第二次捏捏许安安的脖子:“还没哭够。”
“嗯。”许安安应声,背对着串儿吧老板从皮包里找了纸巾擤好鼻涕,这才转身:“差不多了。”
“那回去?”
许安安沉默,然后摇头:“想喝点儿。”
顾承愈也沉默,然后点头:“等着。”
半个小时之后,许安安看着串儿吧老板带着两瓶小二锅头和一袋鱿鱼丝回来,开口时瓮声瓮气的:“你是哆啦A梦么?”
顾承愈觉得他的心像是被谁挠了一下,痒得厉害。他招招手让许安安跟着他进凉亭,打了一瓶小二先递给她。
这之后,他看着许安安一口小酒儿搭着一口鱿鱼丝来得有模有样,就稍稍眯了眯眼——路子这么野,没想到吃相还挺斯文的。
许安安手里的那瓶小二被喝掉一多半的时候,顾承愈再次开口:“差不多了吧?”
“嗯。”许安安点头,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鱿鱼丝吃完,这才抬眼去看面前的串儿吧老板:“大哥,你有女朋友么?”
“没有。”
“哦。”许安安继续点头:“那我想追你,行么?”
“理由。”
“我有一个喜欢的男神,我追了他十年,十年。从十四岁开始,到现在二十四岁,我最好的十年。然后,我的男神被白玦恶意报复,在车库里给抱着啃了,而且搞不好连后续都实施了。然后,我咽不下这口气。然后,我就想追你,好把这刀再给白玦那个贱|人插|回|去。”许安安十分认真的解释,中间因为打酒嗝稍有停顿:“所以大哥,你看行么?”
“不行。”
“为什么啊?”
“这种事儿按照你这个做法,容易出意外。”
“例如?”
顾承愈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酒:“例如你追着追着,就真的爱|上|我了。”
“怎么可能。”许安安发笑,连连摆手:“我有贺青峰!十年!十年呢!”
顾承愈点点头,提出下一种可能:“再例如你追着追着,我就爱|上|你了。”
许安安眨巴眨巴眼:“也是。”
顾承愈没再说话,拿了小二的盖子拧紧,就率先起身:“走吧。”
“嗯。”许安安应声,跟着串儿吧老板站起来,然后,倒下去。
顾承愈眼疾手快的接住直挺挺倒下去的许安安,垂着眼看了一会儿,才把她扛起来连同小二和鱿鱼丝一起打包回家。
**
还有十分钟就到零点的时候,顾承愈躺在卧室里听着客房第四次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就起床去找拖鞋。
等到了客房,他先是确认了地板完好无损,这才把许安安又捡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二十分钟后,许安安再次一路往左滚到床边,继而越过枕头靠垫空调被垒出来的层层防护咕咚落地。
顾承愈观察完毕,把许安安第五次捡起来,就踢了拖鞋在许安安左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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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是被憋醒的,她觉得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小山,压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转动着干涩的眼珠,等到适应之后就慢慢睁眼——房间的窗帘并不完全遮光,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并且,现在她枕在串儿吧老板胸口半骑半搂的这个姿势,也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
至于压在她肩膀上小山一样的东西,是串儿吧老板的结实手臂。
许安安抿抿嘴唇,先是一点一点儿动着肩膀让老板的手臂滑下去,这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横跨在老板小肚子上的腿。
她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的挪,遇到阻拦后晃了晃才停下。
宿醉初醒,许安安脑袋还有点儿懵,她又动着小腿试探性的碰了两下,等碰到傲然挺立的正体,这才僵住动作。
许安安预估了一下型号,就把小腿抬高一些。
她想要继续后撤,却因为重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仰头,等对上串儿吧老板精亮精亮的一对眼珠,就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顾承愈笑笑,初醒之后虽然眼神清明,但声音却哑哑的:“好|玩|儿么?”
“抱歉,失误。”许安安开口,等把自己的手手脚脚从串儿吧老板身上拿下来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上的钝痛。
她坐起来,自己给自己捏捏酸痛的手脚,并看向串儿吧老板:“我昨天晚上?”
“你昨天晚上一共掉下床五次。”
许安安动动眉毛,瞥了一眼床尾堆在一起的枕头靠垫空调被,就没再多说——家里她的床左边是靠着墙的,她的习惯,是贴墙睡。
她抬手捋好头发,见着老板的眼神有点儿看惊奇动物的意思,就询问着开口:“需要我用被子捂住胸口表示一下惊慌么?”
“浴室柜子里有新的牙刷。”
串儿吧老板说完这句就起身离开,许安安看着他那不大自在的走路姿势,就又下意识的动了动小腿——还挺有料……
腹诽完毕,许安安扯了扯已经压皱的纯棉T恤,就找了凉鞋穿好。结果才站起来,就眼前一黑。
顾承愈在卧室里听到熟悉的重物落地的闷响,顿了顿等到最后那股劲儿缓过来,就大步流星的往客房走——那里,女壮士扶着床头柜坐在地板上,脸色惨白。
“怎么了?”
“低……低血糖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我,我是春花儿啊~~~
第3章 顾承愈
顾承愈把白着脸直冒虚汗的许安安重新扶到床|上坐好,又在许安安的示意下拿了她的手包从里面找到应急糖给她。
苹果味的硬糖被许安安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几下就被嚼了个粉身碎骨。
眩晕的劲儿缓过来,许安安蹭了蹭手心里腻出来的汗渍,缓缓地舒了口气。
然后,她听到手机铃响,来电显示是“我的老母亲”。
“妈。”许安安接通电话,老老实实喊人。
“一个小时,你如果回不来就不用回来了。”廖锦在电话那边,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知道了。”许安安也没多说,挂断电话只匆匆的抹了抹眼屎就告辞离开。
顾承愈把许安安送到玄关,想着女壮士刚刚白着脸冒虚汗的样子,就在她离开之前做最后确认:“一个人没问题?”
“没问题。”许安安回应,等到出了小区大门才知道这里是1号公馆。
许安安再次讶然——现在卖烤串儿这么挣钱?
同一时间,卖烤串儿的也在客房发现了被许安安遗落的一颗水果糖。
他犹豫,最终还是剥了糖纸把那颗同样苹果味的硬糖放进嘴里,学着许安安的样子把硬糖嚼得“嘎嘣”作响——这糖,酸。但最后,还是甜。
许安安叫了一辆嘀嘀到家发现时间还有富余,就先去吃了个早餐——今天这样的情况,回家之后少不了要罚站,她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
许安安的老母亲廖锦是军人出身,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家庭和她那位过早牺牲、同为军人的父亲,廖锦很有可能会成为全军第一批女特种兵。
所以,从小到大,许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