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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侯门纪事-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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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斤,”

    而邻居们的客气,也是由每月准时有人给她送银子而来。见喜而贺,人之常情。

    悔不该……

    悔不该从前,

    悔不该当初,

    也就是说,这是宝珠垫出来的,也可以说,这是宝珠自己的钱。她拿出来送过来,方姨妈垂下脑袋:“宝珠这个人,是多么的好喂。”

    方姨妈并不是傻子,现在也没有怀疑宝珠私瞒的心。但她还是托着邻居,什么王大棒,什么张小脚的,人托着人往兵部下最小的衙门里打听过,当兵的银子并不是按月发放。

    自从宝珠找到褚大,先是送回来几十两,说是褚大的积蓄。接下来,就按月一号,不错日子的送来褚大的俸薪。

    她的后悔心肠。

    以如今她的心思,是不会看不上白面馒头,再不好,也是白面的,人家肯送来就叫不容易。但人家肯送来,更把方姨妈刚才在想的心肠揪得紧紧,似绷紧了的纸张般,随时会裂开。

    把竹箩放下,方姨妈叹气:“这又算个什么呢?”

    推上一会儿,到底收下来。把门关上以后,方姨妈的笑容如狂风暴雨瞬间来临般,冲走了。冲得干干净净,冲得毫无痕迹。

    方姨妈笑得嘴张多大,一时半会儿的是不打算合上:“这可使不得,过年的缘故儿,面还贵着呢,又是辛苦蒸的,不能要不能要。

    这馒头比方明珠蒸得强得多,雪白粉嫩的,上面点着红颜色,嫣红的直暖到人心中。

    打开门看,一个竹箩先伸过来。隔壁娘子满面笑容:“方妈妈,新蒸的馒头,送几个给您和娘子尝尝。”

    “当当当,”门让敲响,方姨妈和以前大不一样,这就把愁眉放下来,热络的嚷着:“就来就来,是哪位啊?”

    她还敢再说褚大是个不能依靠的丈夫吗?对着桌子上银包,小小的,但里面装的银子能让母女们衣食无缺,坐地升天般成为街坊邻居眼红的一家。

    那身边的人呢,首要的是可靠,能让明珠靠得住。

    当时家具办的有限,但日常用的东西不少一件。当时方姨妈抱怨说东西不好,委屈她的女儿。但渐渐的,她才知道衣裳也好,家什也好,首要的是方便。

    这还是褚大在的时候,为和方明珠成亲置办的东西。

    也是旧东西,才能用出这光滑。

    半旧的缺一角桌子,最寻常的木头,做工粗糙的桌腿上还有毛边,上面经常擦拭的地方,才是光滑。

    二月初一的这一天,天气回暖的迹象更重。日头从墙头屋角过来,灿灿的装饰上金色。方姨妈对着桌子上的小包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

    袁训和宝珠哈哈大笑起来。

    当父母的齐齐慌了手脚:“谁惹哭的我们?”卫氏送小姑娘进来,只是要笑。加寿跺着小脚,哇啦哇啦:“弟弟不能吃我给的东西,也不对我笑,我不要当姐姐,我要当弟弟!”

    加寿哭着进来。

    “哇哇哇哇……”

    “那是自然,没有我家宝珠出面,苏先怎么敢成亲?”袁训取笑着,宝珠自然是笑了,笑过,又有点儿不悦:“还有柳家,也罢,等我出了月子,才能想法子。现在呢,想想我的好女儿和好儿子…。。”

    “可不是,我也没功夫去想。”宝珠又想到一件事情,对着袁训不依:“苏家的亲事定日子,可不许定在这个月里,我要帮忙操办,是你的知己,我不操办可怎么行?”

    这话里有话,袁训揽住宝珠:“你安心休息,又想这些。母亲奶妈都说月子坐不好,到老了骨头疼,你不听话,到时候哭去,我可不心疼。”

    他是这样想的,宝珠也在联想。在丈夫说过舅父,宝珠面容淡淡,这是针对她的话:“难怪的,小孩子都争宠,何况是丞相呢?一个小而不懂事,一个老而不懂事,反正,都是个不懂事罢了。”

    望向宝珠,袁训温柔上来。袁训骨子里既有学父母亲的海誓山盟情意,又遇到宝珠只要一心一意,说起来,膝下一女两子,这就其乐融融上来,虽让女儿问话尴尬,也能回答,这里面也有宝珠一份儿功劳。

    小袁将军由这件事儿上,瞬间就理解辅国公,感叹地道:“舅父真的是不容易,”龙家兄弟全是隔母的,那是更难。

    让他说宝珠不再生吧,他是万万不肯的。先不说欠下一堆的儿女亲事债还没有还清,只想到一堆的孩子在身边吵,再烦恼也是喜欢的。

    他个头儿高,本就是大长腿。以前从不认为腿短,现在就生出怀疑,总觉得孩子们就要坐不下,这可怎么办?

    “以后再生几个,都追着我问最疼谁,还不把我问倒了。”袁训想着以后这种场景,膝上好些个孩子,大的挤小的,小的拽大的,就看自己的两个膝盖。

    她出去以后,袁训和宝珠相对抹汗模样,失声笑了出来。

    加寿回来,是全家的宝贝。这又当上姐姐,就要去看弟弟。这几天全是老太太陪她在宫里,每天来往回来吃奶。袁夫人守着孙子,是孙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这就打发人来接加寿过去亲香。

    再骄傲的梗起小脖子:“叫我姐姐!”

    狠瞪他一眼,宝珠同女儿都嘟着嘴儿:“就是你的点心以前分给别人吃,现在要先给小弟弟,”加寿点着脑袋这就明白,吃奶时大红包儿取下,在脚边儿上。拿起来兜底子一抽,一堆子东西倾在床上,加寿笑出了声,小手指住:“这些,全给弟弟。”

    再看床前的袁训,嘿嘿几声,他开始幸灾乐祸。

    “最可爱最好看最能干最讨人喜欢的加寿,就叫姐姐。”宝珠觉得就要出汗,好似把命也拼了。

    加寿瞪直眼睛,懵懂得眼神都带着朦胧:“什么是姐姐?”

    “加寿是姐姐呀。”

    “为什么呢?”加寿疑惑得不行,这些不都是加寿一个人的吗?

    宝珠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也对加寿道:“母亲的怀里,以后也要一、二、三,这边是寿姐儿,这边是弟弟,同时有你们三个人。”

    “可加寿是姐姐,是个好姐姐?”袁训吃力费劲的解释,宝珠忍不住微笑。给她一个白眼儿,袁训笑道:“你倒不帮忙,只是笑?”

    这样同小孩子说话,加寿想当然嘻嘻:“不好。”软软地就要把父亲怀抱也占住:“是加寿一个人的。”

    “现在有了弟弟,弟弟也要抱着,你说好不好?”

    张开手臂,袁训做出抱的姿势,对女儿小心翼翼地笑:“父亲抱着寿姐儿,你喜不喜欢?”加寿这会儿还不肯离开母亲,往母亲怀里缩缩,但伸出小脑袋:“喜欢。”

    他愿意偏心女儿,但现在却到了要和女儿明白说话的时候,哪怕她还不懂事儿。

    而就袁训自己来说,他也一样的偏心加寿,心思也和宝珠一样,儿子们他是一定要带去大同养活,虽说他出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回京,但在不回京的几年里,父子相见,总比父女相见要容易得多。

    袁训并没有怪宝珠惯着加寿,他知道宝珠是怕回到边城后,不能再喂加寿,所以这会儿才偏心她。

    加寿还不是懂事的年纪,说得凝重她并不懂,说得轻飘飘,她更不放心上。加寿让老太太提醒,而袁训宝珠让加寿的话提醒,忽然迎面对上这话,不可避免的想到,原来孩子们都要疼爱才是。

    寿姐儿是长女,先到父母身边的,自然先得父母的疼爱,也就便的,把父母亲给霸住。这种霸占,不表示当父母的不再喜欢别的孩子,不给儿子们留出疼爱来。但也不表示让女儿问到面前,当父母的不尴尬。

    不管宝珠还是袁训,都不愿意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在他们的心里,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一样的对待。

    吃完了,不肯走。倚在母亲怀里,懒洋洋的小模样,揉着母亲。刚才的问话没有得到答案,犹在追问:“弟弟不乖吧?”

    夫妻正眉眼儿上打官司,觉得这事情真是有趣,都露出笑容。加寿的疑惑已经说完,钻到母亲怀里,轻车熟路的啜住,小手抓住另一只,这就开吃。

    袁训不肯得罪女儿,回个眼色,你回答。

    宝珠机灵不是,对袁训使个眼色,你回答。

    袁训和宝珠相对傻眼,他们只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悦中,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加寿犹豫:“曾祖母说加寿吃了,弟弟就没有好吃的。”见母亲雪白一抹胸脯露出,加寿到底小,上前握住,笑嘻嘻:“为什么弟弟要吃加寿的?”

    “你不肯吃了吗?”宝珠又有点儿幽怨:“母亲给你留着呢。”

    加寿把小眉头拧起,却只看着。

    每一回加寿回来,红包里不是糖就是点心,宝珠早就习惯,看着袁训给女儿脱鞋子,愈发觉得奶水没吸就要出来,迫不及待伸出手去接。

    玫瑰红万字流云的小袄解到一半,袁训抱着加寿,嘴里嚷道:“乖乖的女儿来了。”加寿格格笑着,背着她的大红包儿,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东西。

    宝珠笑着,抬手来解衣裳。

    宝珠喜动颜色,轻推丈夫,这会儿宝珠不无讨好:“把宝贝儿抱过来给我可好不好?”袁训往外面走,边笑:“聪明伶俐淘气又捣蛋的人儿来了一个。”

    “加寿来了,”

    说说笑笑中,袁训重回军中的话题这就放下,而外面,响起一个小嗓音:“母亲!”

    宝珠笑得肩头抽动:“胡说,那是我的衣裳才对,再说,不是你从她手里抢的?”宝珠的心里甜滋滋的,坐个月子也有表凶陪着说笑,再想想以前为王府的姑娘吃过许多干醋,就更自己笑得厉害。

    “自从那年你抢走她的貂皮衣裳,她就不再理我。”袁训煞有介事的垂下面庞,看上去伤心模样:“都怪宝珠你太凶,看得严紧,”

    “王府姑娘啊,”袁训拖长嗓音,还没有说,宝珠笑着把帕子掷过来:“说好听的。”

    扮个鬼脸儿:“难道你对着我说,看儿子陪母亲的,还抽空儿去见了你的王府姑娘?”

    宝珠把脸儿一黑,得意上来:“我可拿住你的错了吧,又聪明又伶俐又淘气又捣蛋的,哪里有这样的人,你找出来给我看看,”

    “有淘气有捣蛋,”

    宝珠笑盈盈。

    “有聪明有伶俐,”

    宝珠鼻子朝天,满面忽视他的取笑,还就着话刁难:“都有什么货呢,说得明白便罢,说不明白…。。”

    “好看,像女儿的大红包,装满了钱,撑得圆了,但是没有人见到是不爱的。”袁训拿手比划:“这么圆,这么大,这么响动的,肚子里有货是不是?”

    “走了模样吧?”宝珠揉自己面颊,不等照镜子,也知道圆滚滚。没有女人不爱容颜,宝珠也不能例外,幽怨幽幽地上来:“不好看了。”

    “好看。”

    “看什么?胖了的。”宝珠见到,就撒个娇儿。

    小小的动作,是宝珠的深情。袁训的心,也绕指柔般浸着醉,柔和的注视着宝珠。

    三根手指搭上袁训的衣带,系着不丢开。

    看着他低声下气哄自己,想到他在外面的不容易在军中的袁训宝珠不懂,想来只是凶险。难道这一回对柳家,宝珠不是亲眼所见吗宝珠似春水般化了,低下头不再责备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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