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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生谁与共孤光-第22章

小说: 今生谁与共孤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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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很聪明。”
  “师父,我哥他对我很重要,求你救他。”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救他,我也会死。”
  我朝他磕了一个头,说得极是虔诚:“卿卿愿和师父一起死。”
  他勾起唇角,却不是在笑,他说:“霍卿卿,你七岁我便教你术法,你的劣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你愿和我一起死,只怕霍因宗一恢复人形,你便不会管我死活,和他双宿双栖去了。”
  我扯下了唇角,说:“那师父是来看我如何伤心难过的吗?”
  “我来为你指条明路。”他淡淡地说,“要救因遭天谴而受重伤被打回原形的狐灵,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援。”
  “那是什么?”
  “狐族七大圣器。”
  “我记得其中有一件名字像是个姑娘。”
  “那是一根金针,也是一个姑娘的名字。”
  “金针?”
  “金色的绣花针。是当初迷国前任国主自他幼子欧赫茨的心脏中提炼而出的。欧赫茨,你不记得了吧。当年他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将他的情意踏在脚下,还图谋吞并他的国度。幸运的是,如今能有一个姑娘能够让他倾心。那个姑娘,也叫暖暖。”他带着一抹浓浓的讽意,薄唇吐出尖锐话语,嘴角挂着常有的算计与戒心。
  “你要我去找欧赫茨?”
  “要也可,抢也罢,偷也行,骗最好。为了霍因宗,去要去抢去偷去骗,又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哪怕没有任何目的,你也会那样做。”
  我盯着他深如寒潭的双眼:“告诉我你有别的目的。”
  “你觉得我会说吗?”
  我摇摇头说:“你得答应为我哥续命,保他活到我将所有圣器拿到手。”
  “我会将他送去骊山,活个一年半载。”
  我装作感激,又磕了一个头,口中说道:“师父大恩大德,卿卿没齿难忘。”
  一年半载,在这短暂时日里将众狐趋之若鹜的圣器归为己有,对碧云间来说并非易事,更何况是我。而我还不得不顶着霍卿卿的美名恶名行在人间,所以我最好像个圣女,度一切苦厄,化戾气为祥和。我知道哥哥不愿见到我两面三刀、工于心计的嘴脸,但我生来就是是非之人,不可能跳出是非。生来如此,我认了,但以后要怎样走,只有我自己能决定。
  我答应得爽快,却忘记七大圣器之一的碧扇,属碧云模所有。而他,是我最大的仇家。    
  荒郊,圆月,竹屋里唯一的半截烛火不停跃动烛光,差几便要灭去。
  碧云间在窗边长身而立,投射在竹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我轻轻地抱着被纱布缠裹的哥哥,半晌,挤出一个柔媚的笑,我对碧云间说:“师父,你不是狐狸吗?我哥说狐狸喜欢待在开朗明媚的地方。这里只有半截烛光,你不讨厌吗?你,果真是狐吗?”
  他缓缓转过身来,细致的脸庞隐在烛火之后,只有碧绿的眼眸森森然。我本想说他有难得好看的一张脸,但仔细想想,霍华燃可以好看成那样,那面前的碧云间便不算难得。
  他说:“伤心未到极致,才爱待在开朗明媚的地方,以此慰藉。而不能再承受半分伤心,才喜欢背向阳光。因为没有希望,再不会绝望。”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他的绿瞳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最后淡淡地对我说:“你这样肤浅的人,怎么会懂呢?”
  “可我肤浅得很好看啊。”我自顾自的嘟囔着。
  他倏然转身,长长衣袖仿佛带出无数雪花,散着凛凛寒意消失在我眼中。雪花尚且有生机,这个碧云间却一身死气。
  因是竹屋,隔音效果并不好,我能听到外面微弱的谈话声,只是听不清,不知他在同谁说话。于是偷偷靠在窗下,竖起耳朵用力听。我知他不是好人,自当小心被他卖掉。可惜直到暗黑夜幕吞去最后一抹光亮,我也没听出什么来。不久以后我有了倦意,取来一床缎被盖住哥哥,只让他露出头来,我自己和衣而睡。夜里刮了好大一阵风,朦胧中听见打斗声,我略微睁眼,窗前隐隐袭来一道一道的光影,似是兵器反射而来的流光。
  我一惊,迅即抱起哥哥跑到窗前,却被刀光剑影震跌,连大场面都无缘得见。随后耳畔传来一把颇有气势的声音:“上床去。”
  这话说得简短霸气,颇像是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某位世家公子或者贵族纨绔所说的威逼之言,此时,却是一个狐灵对我这个人说的话。而这个狐灵却并不认真,倒像是气定神闲坐在家里的荷花池上洒一把鱼食。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与他是谁在被追杀。我默不作声回到床上瞧着窗上的道道白光,听见他将来者打退。
  末了,他不知从何处进来,神色冷淡地瞧我。我亦抬眼看他。他白衣似雪,却也冰冷过雪。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要杀掉我。为减少恐惧之心,我开口问他:“是碧云模吗?”
  “或许你可以考虑换张脸。”
  我捂住自己的脸:“这张脸很重要。”
  “霍因宗修为不足,不能帮你抑制美貌扩张,所以云模只凭着容貌便能认出你。不过你无须担心,因为云模,是在追你。”
  “追我?”
  “更恰当的说法是他想把你囚在身边,将你变作行尸走肉,报当初那一箭之仇。至少十六年前,他是这么想的。”
  他说话的模样仿佛他就是碧云模一样。
  我装傻充愣:“原来是一箭之仇吗?我以为是霍卿卿给他戴绿帽或者骗财骗色来着。原来是一箭之仇啊。幸亏我不会射箭,也从来没射过箭,更没有箭,不然全天下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他微微皱眉,偏头看我,说的话却轻得不能再轻,“别在我面前摆这副天真无害的模样,那只是丑了你自己。”
  我绽放笑靥:“我是摆给全天下看的。”
  他却只是轻扯起一边唇角,面庞疏离淡漠:“霍因宗呢?也包括在内吗?”
  我有些郁闷:“天下怎能与我哥相提并论?”
  他将洒金折扇放到桌面上,垂下碧绿眼眸看我:“那你自己呢?可愿牺牲性命来交换他恢复五识,重塑人身?”
  “我若死了,哥哥在这世上会很孤单。”
  他望着我的眼,深深的,深深地瞧进我心底,他的目光尖锐得像是能刺穿心脏,最后,轻哼一声,嗓音轻浅:“倒是好理由。”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他一副即使我死了他也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想扑过去咬死他算了。
  “那你还选我?不怕我将事情弄得更糟糕吗?”
  “我选你入局,不是因为你是必须,而是因为用你比较有趣。如今,原本的狐族九国只有欧赫茨的迷国与遆云修的禹国不属我碧宗版图。但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斗不过,而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暖暖是迷国的护国圣器,冰纱现在又在禹国异姓王侯秦圣暝手里,若要令两国归顺,就得先得到它们。”
  他说的,的确是真的。对于叱咤风云的银狐碧宗来说,在狐族,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他斜眼看我,眉梢飞翘:“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晓得怎么与碧云间说话才算是好,于是选择沉默,我心里想着或许以前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子太过简单,十个都抵不过碧云间一个。
  他又一次斜睨我,语声冰冷:“其实我本可以杀了你,再拿走你心口的狐翎和你腕上的雪域心。”言语间似乎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不过留着你会有许多好戏看,而我,恰好喜欢看戏……”
  我嘟囔一句“师父”。撒娇总是好的,尤其是在我貌美如花的基础上。
  他突然走向我,朝我心口伸出手来,我一惊,终是不敢反抗。他却没有触到我的身子,隔空取走了狐翎,一瞬之间,狐翎已配上一根细长的银色丝带。他轻轻地将它系在我颈间,他的手冰凉冰凉,有种特别的触感,竟让我觉得他对我,并无恶意。
  “待取得暖暖,就置于眉心吧。”
  我扮着顺从,我问他:“迷国和禹国,哪个离我们较近?”
  他并未回答,径自从宽大袖摆中取出一卷丝绸,倾泻下诡异景象。

☆、2。2

  丝绸之上有一潭美丽的湖水,黑亮、潺湲。湖里有一名男子,身形单薄。而湖边岩石上坐有一名女子,乌黑长发倾泻在岩石之上,有着火山琉璃般的艳丽。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对着湖水微微上抬,右手拿着一片方块状的薄片。
  据碧云间所说,这卷丝绸名为《血落冰纱》,作者出自赤狐血家堡,名为血洛浠。此女曾把自己的黑发绣成绣品为姐姐庆生,并以发绣表明心志,承诺若将来姐姐发生万一,她愿以冰纱割腕以命易命。”
  原来,冰纱有起死回生之能。
  “可是,她却没能实现诺言。因为他们全家,是一起死的,死在一场大火中。官方说是瘟疫,欧氏王族为免疫情扩散才用王族真火烧毁血家堡。血家堡被灭以后,冰纱亦消失无踪,距今已有十八载。为寻冰纱我进过欧赫茨的书房,无意中看到血家族谱以及随附的一些卷宗。原来有条漏网之鱼。血家族谱上,已往生的狐灵都会被红笔划去,犹如生死簿那般。唯有她的名字,却是一道黑痕。”
  “什么名字?”
  “血溱浠,血家大小姐。她或许还活着。”
  “我听不出重点。”
  他瞥我一眼:“不清楚因缘始末,如何抢占先机?”
  我靠他近一些,溜须拍马:“谁不知道你们银狐碧宗是狐族翘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去抢不就得了,浪费大好光阴安排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去那么陌生的地方,多么不切实际。”
  “除此之外,你还有何用?”
  我撇嘴:“你上外头抓一百个男子,问问他们我有什么用。”
  他并不理睬我。
  我想了想:“那血溱浠是如何活下来的?既然她还活着是个秘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淡淡地说:“迷国王族素有与血家堡联姻的传统。一般来说,血家堡子息,男子留堡内教养,长子继承堡主之位,女子自小寄养民间,由隐秘高手□□,十六岁生辰之际便会被护送回家。迷国会派储君与血家堡众位小姐相见,由储君自行挑选,被选中的能成为迷国未来的王后。当时,欧赫茨选中了血溱浠。一时间,血溱浠扬名迷国,国民无一不想一睹未来王后真容。可是,不到半月,血家堡被瘟疫侵袭,上上下下无一幸免。这是台面上的说法。台面下,传的是血溱浠自觉与储君性格不合,断然拒婚,招致灭门之祸。”
  “那是有多大的自尊心啊。”
  “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血溱浠另有所爱,不论储君如何好言求爱,她也不动心,甚至要自己的堡主父亲向国君施压,取消了这门亲事。可当时的欧赫茨并不答应,硬是逼着国君下旨,强娶了血溱浠。谁知大婚之夜掀开盖头,却认出了喜床上的新娘,是血溱浠的妹妹血洛浠。欧赫茨年少气盛,觉着自己下不来台,因爱成恨,便谎称血家堡染了瘟疫,围困了血家堡,最后,将血家堡上上下下万余口,用王族真火活活地烧死了。”
  我想了一下:“倘若血溱浠还活着,势必有能人救她。而此能人,不畏王族真火。”
  “有天界真水、万载玄冰或者四海之水护体,自可穿梭自如。血溱浠师从隐士空狐碧诗,长于山野,鲜有可能认识天界诸神。”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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