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吾妻-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婉眼睛里旧泪未干又添新泪,她颤声问道:“你真是师傅么?”
古月朗低头道:“是,是我,婉婉我……为师真是不知道……我……”古月朗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中羞愧难当,猛地抬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一眨眼扇了自己七八个嘴巴。
欧阳婉见他这样忙上前,拉住他手腕道:“师傅,师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别自责了。”
刚才欧阳婉就想到了,古月朗对自己这般估计是想吓一吓自己,好让自己交代出来历。他要是真有淫*秽之心,早在点了自己穴道的时候就霸王硬上弓了,又怎么会只是用言语挑逗?
欧阳婉见窗外天色蒙蒙,似是快要亮了,道:“师傅,你先回去。今天看时机你再过来,要不然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房中,到时怕无法解释。”
古月朗双颊红肿,面有愧色,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欧阳婉关好窗户,坐到床上,心中真是百转千回,五味陈杂。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重逢。
春末夏初,风和日暖。
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人笑眯眯的走进客栈,掌柜的一见此人,本来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迎上前道:“哎呦喂,胡小哥你可算来了,没了你的酒啊,我晚上睡觉都不习惯啦。”掌柜的自年轻时起便喝这酒,许多年过去,要是晚上不来一杯还真不舒服呢。
来人正是古月朗,他哈哈一笑道:“掌柜的抱歉抱歉,昨天有事所以没来送酒,今天我就多给您两坛当做赔罪,您看可好?”
掌柜的笑道:“那当然好啦,”回头喊:“老七,钱老七,过来帮忙抬酒。”钱老七就是那位给古月朗和欧阳婉牵线的店伙。
掌柜的叫了好几声钱老七也没出现,掌柜的骂道:“这个懒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掌柜的前前后后转了个圈,也没看见钱老七,心中疑虑:这钱老七到哪里去了?平日里他也喜欢偷懒耍滑,但从来没有失踪过啊。
正在掌柜的思索之时,只听得后院“咣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掌柜的忙跑过去,只见一个□□袋掉在一堆干草中。掌柜的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听到里面似有微弱声音喊:“救命,救命。”掌柜的仗着胆子,打开麻袋口的绳子,里面有个人猛地冒出头来道:“可算出来啦。”掌柜的吓得魂飞魄散,刚要骂娘,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找了半天的钱老七嘛。
钱老七昨天被人点了穴道放到树上,他开始时叫不出来,也动不了。后来穴道解开,钱老七拼命呼救,无奈昨天客栈中的人都被古月朗用迷香迷晕了,是以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钱老七即沮丧又绝望,后来嗓子也哑了喊不出声音来。他只好干等别人来救他,但他所在的那棵树位置偏僻,麻袋放的又高,是以没人看到。刚才钱老七终于支持不住,这才从树上掉了下来。
钱老七从麻袋中爬出来见自己摔在一堆喂马的干草上,暗道:幸好啊,这要是摔在别的地方还不得把肠子都摔出来?
掌柜的见他脸色发青,缓缓的从麻袋中爬出样子狼狈,忙上前扶起他来问道:“老七你怎么搞得,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钱老七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是哪个祖宗十八代都缺德的王八蛋把我放到树上的,掌柜的我,我想请假回家歇歇,您看看我这胳膊,我这腿,”他指着自己青紫的地方给掌柜的看,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居然还带了哭腔。
掌柜的心道:就你平日里那势利眼的样子,估计是得罪了哪位高人,这人心还不坏,故意把你放在下面有干草的树上,对你算是小惩大诫吧。
钱老七来到前堂看见正在悠闲喝茶的古月朗,气道:“你个王八蛋昨天不来送酒跑到哪去了?”
古月朗笑嘻嘻的道:“我能跑去哪儿,反正没跑到树上去。”
钱老七心思一转,眼睛瞪的老大,手指着他道:“你,你……”你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
古月朗道:“老七啊,做人呢就要老实一些,孝顺父母,背后不要嚼舌根,最主要的是不能黑心势利眼,你说对吧?”
钱老七有一位年逾九十的老母,他嫌老母无用还吃得多,不赡养她,幸好周围邻居好心,总是接济,老人家这才勉强活着。钱老七还酷爱颠倒是非,嚼人舌根,偏偏他一张巧嘴死人都能说活,往往真有人相信,至于什么黑人钱啦之类的对他而言更是信手拈来,家常便饭。凤羽城的人多数看不惯他,大家都说恶人自有天收,他总有一天会倒霉。
古月朗平日里就看他不顺眼,昨天来客栈他隐身在后院,结果正听到他骂自己,当即便给了他一麻袋,把他扔到了树上。
钱老七看着笑眯眯的古月朗,只觉得后背凉气丝丝直冒,忙走出客栈,古月朗在后喊道:“老七啊记得回家看你老娘啊。”
钱老七听他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比兔子都快,一会儿便没了影踪。古月朗呵呵一笑,抬脚上楼去找欧阳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古月朗:呜呜呜,行走江湖许多年,今天真是太丢人了
作者(大度安慰脸):好啦,别伤心啦,要不要给你点根烟?
古月朗:泥奏凯~
☆、第二十七章
欧阳婉经昨夜之事后怎能睡着?她将古月朗给她洗掉的妆扮又重新上上,迷糊了一会儿,听得李氏父子起床洗漱之声,便也装作刚起的样子。
她将古月朗骂田老七的话全都听在耳中,摇头微笑,心想:师傅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捉弄人。听得下面无事了,她差李子佩把古月朗请上来。
李子佩小嘴撅到鼻子上,满脸的不高兴,他粗声粗气的对古月朗道:“我们公子有请。”古月朗看着他肥嘟嘟的小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气势,觉得很是可爱,不由自主的伸手戳戳他的小胖脸。
李子佩小脸被戳,先是一惊,后变为恼火。他向后退了一步,板起脸来道:“你放尊重些。”
古月朗不气不恼,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欠揍样子。李子佩无奈只得道:“请。”古月朗跟着他上楼去了。推门进去,古月朗便看见李汉站在欧阳婉身边,双目圆睁瞪着古月朗,好似一尊金刚。
欧阳婉做了一个让他们父子出去的手势,李汉急道:“公子,还是让我们在这里陪着吧。”
古月朗这时已经大咧咧的坐下了,他笑着道:“放心吧,我又不能吃了你们公子。”李汉瞪了他一眼,古月朗全当没看见,拿起旁边的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欧阳婉一笑,摇摇头示意无事,李汉父子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欧阳婉见他们出去,刚要说话,古月朗摆摆手,用手沾了几滴水弹向门上的糊纸。
只听得“铛铛铛”三声,都打在门糊纸上,糊纸未破,但听得外面一个声惊呼,声音清脆,是个孩子的声音。欧阳婉无奈,打开门,见李氏父子躲在门后正欲偷听。二人见欧阳婉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回回到自己屋中。
欧阳婉转身回房,关上门。现在屋中真的只剩二人且门外也无人偷听,古月朗反而觉得不自在。
在他心中欧阳婉还是那个才到他腰那么高的小女孩,一哭就咧开嘴冒着两个鼻涕泡。可小女孩一下子变成了眼前这个身材婀娜,面如桃花的美人儿,最主要的是昨天他还真的把人家给调戏了,真是……
欧阳婉看出师傅的不自在,主动上前给他倒了杯茶,道:“师傅,您怎么会在南疆,当年您不辞而别就是来凤羽城了么?”
古月朗听她未问昨夜之事,心里先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想到自己来这儿实在也是来受罚的,不好意思道:“当年我因为犯错被掌门师兄给抓回去了,后来他罚,让我来南疆查明一些事,”古月朗提起这事就郁闷,当下转移话题道:“婉婉,你……怎么来这了?”
欧阳婉见他不说,也不好再问,长叹一声,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粗略的讲了一遍。古月朗听到那虫子的可怖后,双眉紧锁,道:“这事可真是诡异。”
欧阳婉道:“师傅,您在这的时间比我长的多,您知道我姐姐中的是什么蛊么?”
古月朗道:“你说你姐姐诞下一对龙凤胎,两人皆面如金纸,形似金蝉?那从侍女身体里飞出的两只虫子身上有奇异花纹?”
欧阳婉点头。
古月朗身上一个激灵,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难道真能有人炼成这般毒辣的蛊虫?”他叹了口气道:“听你的描述,我可能知道这蛊,但解法我却是不知了。”
欧阳婉惊喜道:“真的吗,那师傅你先讲讲,解法什么的之后在寻也是使得的。”
古月朗点点头道:“这蛊名为鸳鸯蛊。它名为鸳鸯,却是用来魇绝人后代之用,下这蛊的条件很是苛刻。”
欧阳婉自逃出第一次听到有关姐姐中蛊的情况,听得是有人故意为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古月朗,等着他说话。
古月朗见她这般专注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柔情,他不似平日那般调笑,喝了口茶,正正经经的道:“听你说来中蛊的人并不是你姐姐,而是你姐姐那一对双生子女。你姐姐只是被人当做了了培育鸳鸯蛊的器皿而已。”
欧阳婉双眉紧蹙,道:“那为何我姐姐到我走的时候依旧昏迷不醒?”
古月朗道:“这种蛊叫做‘活蛊’以人的身体为器皿炼蛊,人多少也会受影响的吧,但有无性命之忧我确是不知了。不过照你的说法这蛊并未下成,你姐姐也可能是精血耗得太多所致,兴许休息一阵就无事了。”
欧阳婉低头思索一阵,问:“师傅,如果这蛊下成了会怎样?”
古月朗道:“将那一对龙凤胎用烈火烧之,增加其怨念,埋在宅子的西南方,不出三代,此族定会断子绝孙。”
欧阳婉道:“这人居然敢让皇族断子绝孙,胆子可不小。”
欧阳婉又问:“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蛊的事的?”就算古月朗在凤羽城待了许久,可也不会将蛊的事了解这么多啊。
古月朗一笑道:“你刚才说你为了查明你姐姐的身体状况看了许多书,是吧?”欧阳婉点点头,古月朗接着说:“那你可读过一本名叫‘南地游’的书么?”
“嗯,读过啊。”
“那你可知作者是何人?”
欧阳婉摇头。
古月朗道:“这本书的作者是本门的一位先祖。他老人家当年游走四方,晚年专心修书。南地游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市面上流传的,另一个则是讲述南疆蛊毒的,在我派中。”
欧阳婉听言一笑道:“要说这写南疆相关书的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这个样儿。我看过一本书叫做‘虫皿传’,这书的主人将蛊大略的介绍了,却将下册的解蛊之法毁了。”
古月朗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这蛊太过可怕。要是让世人都知道了,还不得来将南疆人都杀尽了才能了事,人心向利己,对于自己未知的都觉得可怖欲除之而后快,更别提蛊术这种听起来就极为骇人的术术了。师祖有好生之德,不忍夷人遭灭,这才将另一本书留于本派,谁又知如今……哎,只能说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吧。”
师徒二人十余年未见,开始时未免生分难近。还好古月朗为人亲和,言语风趣,几句话后带动得欧阳婉觉得和师傅还似以往那般亲密如同父女。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