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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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祈祷还没有完成,身后就传来了隐隐约约地打斗声,还有人的激烈喊叫声,老徐整个人猛地一颤,咬紧牙关,不去想村子里那些人的安危,手脚并用加快速度向出口爬去。
——
谢云蒙从昏迷中悠悠醒转过来,本来以为自己一定是摔得寸骨寸伤了,没想到身上却并不怎么疼痛了,他猛地抬起身体,立刻听到身边发出一声小小地尖叫。
尖叫过后,一个男人怯生生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你…你还好吧?”
“我们这是在那里?”谢云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他就发现自己依然悬挂在半空中,但是腰部和手腕上都已经被藤蔓紧紧缠绕住了。
幸好腰部也绕上了藤蔓,要不然,光靠他的那一条手臂要拉住两个男人的重量,早就废了。
谢云蒙问:“是你绑的?”
“我发现这四周的藤蔓大多都很结实,所以,就把他们绑在了你的腰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你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丢下你不管的……”程楚努力解释着,他从心眼里想要给谢云蒙留下一个好印象。
之前的袭击,完全是出于害怕,程楚希望现在可以弥补一些什么。而且,对于犯罪,经历过绝望和死亡考验的他也决定向谢云蒙和盘托出。要坐牢就坐牢吧,总比在外面四处逃亡,艰难生活要来得强。
程楚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与私心,他决定为了谢云蒙这舍身的一救,好好赎罪,重新做人。
“谢谢你。”谢云蒙简单说了一句,倒是把程楚弄糊涂了。依然窝在谢云蒙怀里的男人讶异地抬起头来。
谢云蒙也不看他,说谢谢是出于本能,可能因为程楚没有抛下自己沿着藤蔓爬上去的原因吧。
既然醒了那就该行动起来了,谢云蒙大致判断了一下悬崖上下的距离,觉得他们已经落下了一大段的距离,而且现在自己身上还连带着一条命,所以下去比往上攀爬会容易一些,也应该会更快一些。
“你爬到我背上去,抓紧了。”谢云蒙简单命令着,并且动了一下身体,让程楚可以更方便转移位置。
一只手已经麻木了,谢云蒙放开缠绕在手腕上的藤蔓,试了试腰间的缠绕物是否可以将两个人拉住,感觉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谢云蒙完全放开上面的那只手,两只脚在崖壁上面寻找到突出的支力点之后,先托着程楚,让他顺利趴好在自己背上。
然后动了几下麻木的那只手,谢云蒙平时一直没有松懈过对自己的训练,所以他的肌肉和力量都维持得非常好。
等到手臂有了刺痛的感觉,能动了之后,谢云蒙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还要绕回去救小遥呢,于是,用恢复行动能力的那只手把住崖壁,另一只手开始搜寻可用的藤蔓。
同时还不忘关照程楚抓紧了,程楚两只手紧紧环抱在他的胸前,感受到这个男人肌肉的力量,程楚心跳如鼓。
他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知道自己这种心思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回应,但是程楚却比得到了钱还要开心,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程楚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幸福,甚至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
山崖间的藤蔓虽然粗,但是大部分都已经被暴风雨吹折了,谢云蒙每向下攀爬一点,就要寻找很久才能找到合适的藤蔓当作拉绳。再加上,谢云蒙手上有伤,所以他们攀爬的速度异常缓慢。
程楚不停伸出手来用衣袖给谢云蒙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和从枝叶上落到他脸上的泥水。
天已经微微发亮,大概是5月5日的凌晨十分了,但是脚下依旧深不见底,谢云蒙浑身肌肉紧紧绷着,全力向下移动,汗水没有多久就浸透了他的衣服,喘息声也在渐渐加重。
毕竟身上带着一个人,而且攀爬的是湿滑垂直的崖壁,谢云蒙心里并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依然担心着山上的恽夜遥,希望罗意凡和蒋兴龙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参与凶杀案。
两个人就这样在山崖之间一点一点移动着,随时面临失去生命的威胁。
很久之后,久到谢云蒙感觉两条胳膊酸痛得像要掉下来一样,他低头向下看了一眼,下面依旧看不到地面,谢云蒙感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流失,他不得不停下来恢复一下。
听到面前地男人沉重地喘息声,程楚感到一阵揪心,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有丧命的危险。
他偷偷放松自己抱在谢云蒙胸前的双手,想要趁谢云蒙不注意跳下去,这样就不用连累这个善良的男人了。
可是,就在程楚的双手放开一点点的时候,谢云蒙立刻就吼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嘶哑地吼声让程楚吓得有赶紧勒紧了双手,他颤抖着说:“我……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
话没说完,就被谢云蒙粗暴地打断了,他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生命,活着下山去赎罪,你和蒋兴龙才有破镜重圆的可能,难道你想放弃他对你的爱吗?”
到现在为止,谢云蒙依然把程楚当作是罗雀屋的房主人梁泳心,虽然在罗意凡和蒋兴龙的分析中提到过有程楚这个人,但是他们都认为程楚已经死在了罗雀屋里面,就连恽夜遥也这么认为,所以,谢云蒙完全没有想到过眼前的人有可能是除了梁泳心之外的别人。而且他始终对罗意凡和蒋兴龙还抱着一丝疑惑,当然不会照单全收他们的推理了。
但是从他的话语中,程楚听出了端倪,原来这个人一直把自己误当成了梁泳心,虽然自己确实非常像,但是他之前以为这个人发现了他的身份。
程楚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谢云蒙,再三犹豫之后,他的良心还是占了上风,于是程楚开口说:“其实……我的名字叫程楚。”
“什么?”谢云蒙一惊差点没有抓住手里的藤蔓,等他消化过来程楚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他才想起蒋兴龙说过的那个过去在公司门口勾引他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那么说,你是冒充梁泳心的人,是蒋兴龙把你带进罗雀屋的吗?”谢云蒙确认着。
“是的,但是我并没有帮蒋先生做事,而是帮了凶手。”
“凶手到底是谁?”
“是布和、是他杀了罗雀屋里所有的人,而且他和何蜜娜联手欺骗了费古,我也是参与者之一。”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谢云蒙问道。
“布和说,只要得到罗雀屋里的钱,他就带着我回内蒙古,听说他的母亲是那里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好像布和之前连自己的母亲也杀死了,我并不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最早认识他的是费古与何蜜娜,好像还有一个记者,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这个记者之前也干了不少犯罪勾当。”
“哦,对了,好像这个记者还在酒店里杀了一个人……”
“什么?酒店里的人是卫宝贵杀的?”谢云蒙听到记者,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卫宝贵。
“我,我不是很清楚,当时布和让我假扮酒店服务员,让一个神秘人住进了酒店的206房间里,我只知道照他的话去做,但是具体他们是怎么计划的,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对话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地改变,此刻天色也越来越明亮,这也让谢云蒙向下攀爬显得轻松一点,他不再开口,全神贯注一边行动一边听着程楚的叙述,准备下山等救下恽夜遥他们之后再和莫海右一起具体询问。
——
米小东没有想到,自己打算迂回的计策居然被那些农民看穿了,现在,一个人面对着前后的夹击,米小东感到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手再次摸向怀里的配枪,但是米小东依然没有拿起它,不到最后一刻,米小东无论如何都不想伤人,那些人只是被逼急了,自己要是能够劝服他们自首,是最好的办法。
出于一个刑警的职责和本能,面对着眼前明晃晃袭击过来的尖刀,米小东第二次放弃了用枪的想法,他侧身一把抱住一个人的胳膊,反手一掌打掉了他手里的刀子,同时一脚踢开另一个冲上来的人。
迅速靠到墙角,米小东拳脚并用,又撂到两个冲上来的人,然后他夺下一根木棍作为武器,与其它人保持开一点距离。
“你们想想,你们这样做等于是故意杀人,只能加重自己的罪名,根本不可能逃得了的!”米小东一边防御一边规劝眼前的犯罪份子。
“反正被抓了也是死罪,还不如杀了你,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跑!”其中的一个人大声反驳着,举着手里的凶器想要再次向米小东冲过来。
米小东大声喝止他,“你们都不可能是贩毒的主犯,如果好好认罪的话,还有自由的一天,带着老婆孩子逃亡只能加重你们的罪名,难道你们要让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辈子过着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日子吗?”
这一段话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面前冲动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们瞪着米小东听他讲下去。
“只要你们向警方自首,供出主谋是谁,赎完罪出来就还可以和老婆孩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如果你们杀人的话,那就会毁了自己唯一的机会。”
“反正贩毒数额巨大的话,就一定会被判死刑的,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们干了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生产和搬运了多少毒品,还能活吗?!!”
“生产和搬运?那你们是怎么把毒品卖出去的?”
“这些我们管不着,都是大老板在运作,我们就是按他说的做而已,大老板说了,制作毒品就是死罪,我们为了钱早就豁出去了!!”
“你们都被他骗了,法律上是分主犯和从犯的,定罪量刑也有很大不同。毒品的来源和出售你们真的没有经手过?”
“我们哪有这个能耐,就是全听大老板的呗。”周围的人听了米小东的话渐渐安静下来,毕竟还有老婆孩子,他们不可能不被米小东的话吸引。
“大老板是谁?”米小东趁机问道。
“我们不知道,只有老徐和老张才知道。”
“老徐就是让我住进村子里的那个人吧?那么老张呢?”
“老张负责村子和大老板之间的联络,是开出租车的。”一个人回答说,已经有人开始相信米小东说的话了,能不死,还能有从监狱里出来和老婆孩子团聚的一天,他们当然不会想干杀人的勾当。
“原来老张就是……”米小东瞬间想起酒店凶杀案事件中,4月30日那天傍晚接送过恽夜遥,并且后来被警方带到局里了解情况又放走的那个出租汽车司机。那他当时停留在酒店门口,就说明雅顿酒店一定与贩毒存在着联系喽。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不想伤害他们,米小东扔掉了手里的木棍,继续问:“这里的毒品原料和加工设备都是那个大老板给你们的吗?怎么制作毒品也是他教你们的对吧?”
“是的。”看到米小东放下了武器,那些拿着刀和棍子的年轻农民也犹豫着垂下了高举着的手。
这个时候,有个人突然提出:“我们去问老徐呀,他不是在这里吗?平时都是他在给我们出主意,现在就让老徐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对!”立刻想起了一片回应声。
但是,当他们想要去寻找老徐的时候,却被米小东制止住了,他说:“恐怕你们已经找不到他了。这条地道是你们挖的还是老徐自己挖的?”
“是大伙帮忙挖的,但是,这个地洞的走向还有墙上这些用来应付突发状况的小通道都是老徐设计好的,我们只是照着他的话做而已。”
“恐怕这里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