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娘难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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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报复日子不好过,于是便分了她一点很小的权利,让她不至于在方家被人看轻。
不管怎么说,方老爷的做法起了些作用,这些年方家到是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没有出现“后院起火”的现象。
张氏和孙氏两人之间守着一份相当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踏过那条平衡线去招惹对方。
张氏想要处罚孙姨娘不容易,孙姨娘是方老爷最宠爱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是已去世的老夫人的人,就凭这两点张氏即使心里再怒再怒,只要孙姨娘不犯了大过错她便不能轻易动之。
而孙姨娘出身低微,根本不能有非分之想,她头脑非常清楚。除去了一个张氏,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张氏”嫁进来,她永远只能是个姨娘,于是她一直对张氏理让三分,即使想找张氏不痛快和她唱反调,也要挑不痛不痒的事情,在这里她想要过得好还是不能和张氏硬碰硬。
这天下午孙姨娘是在张氏屋子里度过的,商量着方语娆成亲的事,又聊了些明日方老爷要带世交回来她们要如何摆席等琐碎的事,就是因为如此,小青的事闹得那么大而孙姨娘却一点不知,后来听说了当然是气得不轻,只是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去处置了。
方语娆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方初痕院子里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中,听说方初痕是在教训姨娘的人,心下极为愤怒但是她成婚在即,不能出现差错,于是只能忍,一心想着明日和姨娘一起去那边看看,看那个大小姐到底在搞什么妖娥子。
入夜,方初痕打算就寝时飘雪悄悄告诉她小青晚上一直没回院子,白天有人看到她去了孙姨娘的院子。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要养足精神。”
“是,奴婢这就退下了。”飘雪很兴奋,明日是关键的一天,她们一定要养足精神去对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她们主仆三人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一夜过去,卯时三刻方初痕醒来在念央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刚吃了些清淡无味的粥还没等吃完院子里就突然热闹起来了。
飘雪从院子里跑进屋慌道:“小姐,小姐,孙姨娘和二小姐带人闯进来了。”
“比我想像的来得快,你们都不要慌。”方初痕放下碗筷用丝帕擦了擦嘴便站起身向外走,这次她去院子里迎接她们。
来的人不少,为首的是孙姨娘和方语娆,身后跟着她们的大丫鬟,还有四个粗使婆子,总共有十一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小青,她和那四个大丫鬟站成一排,她的脸还有些红肿,但比起昨日要好了不少,脸上再不见昨日被打后的胆怯惊慌,而是比以前还要气势凌人,她满脸怒意,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方初痕主仆三人。
“孙姨娘一大早便大张旗鼓地‘闯’进我这小院,什么事这么急啊?”方初痕好笑地瞟着那几个粗使婆子,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胆子小的说不定还要被吓着。
“啪”的一声,方初痕脸上挨了一巴掌,孙姨娘恶狠狠地说:“我今日来就是要教训你的!”
“啊!小姐你没事吧?”念央赶紧扶住脸歪到一旁的方初痕,看到方初痕脸上红红的手掌印后她愤然瞪向孙姨娘,“孙姨娘,我家小姐可是犯了错?”
“一个小丫头也敢向我顶撞,丫鬟都如此没大没小,更何况是主子了,来人,给我掌嘴!”孙姨娘保养得宜的俏脸满脸的怒意与不屑。
“孙姨娘,打人总要先讲个理由吧?我究竟是为何要挨你这个巴掌?念央犯了何错要被掌嘴?她衷心护主她没错,错的是毫无规矩存心闹事的孙姨娘你!”方初痕脸上火辣辣的痛,但她不管,继续火上浇油。
“理由!我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说完又“啪”的一下在方初痕另外一边脸上打了一巴掌。方初痕眼里冒出怒火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向孙姨娘,经过一天的休息,她力气比昨天打小青时要大了许多,一巴掌打下去孙姨娘白嫩的脸蛋立时便出现了五掌印。
“姨娘。”
“姨奶奶。”
这下院子里可是炸了锅,众人全向孙姨娘涌了过去,大呼小叫的,更有甚者还有个丫环当场哭出声来,就像被打的是自己亲娘一样。
“方初痕你敢打我姨娘!”方语娆一向温柔的声音此时尖锐了起来,那张俏似孙姨娘的脸此时变得有些狰狞。
“方语娆,难道你姨娘视方家脸面如无物敢打我这个主子,连你这个即将出嫁的二小姐也要如此吗?‘方初痕’这三个字你不能叫出口,因为你、不、配!”方初痕站得笔直,眼神像冰一样扫过孙姨娘和方语娆,两颊正火辣辣的疼着,她要记得这一刻,要记得这一刻身体上所受的苦痛是谁带给她的,“还有为何我不敢打她?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告诉你,她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和她拼命!”。
痛快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
“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拼命!”孙姨娘闻言气得肺要爆了,冲向方初痕挥手又要打下去,她已经气得忘了去使唤下人教训方初痕。
方初痕早就防着孙姨娘呢,见巴掌打过来她反应迅速地捉住孙姨娘纤细的手腕捏紧,凑近孙姨娘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只是一个姨娘,而我才是方家正正经经的主子,你敢打我就是不将方老爷放在眼里,也不将方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敢教训我,放手。”孙姨娘气极挣扎着要抽回手。
昨日小青将方初痕骂过她的话都学了一遍,她当时就气得想拨了方初痕的皮!她何尝不清楚小青定是添油加醋了,可是这些她不管,她只在乎方初痕当着下人的面折损了她的脸面,并且还狠狠教训了她的人——小青。
小青是她的人,方初痕打小青分明就是不给她孙姨娘面子,等于打的是她孙姨娘的脸!今日她带人来这里就是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懂得何为“尊卑上下”。
“你骂谁?”方初痕抓着孙姨娘的手的力气骤然增加,语气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我骂的就是你这个没娘教的野丫头!”孙姨娘痛得已然失了理智,否则这种大失分寸的话她岂会说的出口。
方初痕双手用力一推,将孙姨娘推倒在地。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因为摔得疼痛而眉头皱在一起的孙姨娘:“孙姨娘,我看你的好日子真是过得太久了,居然敢说我是没娘教的野丫头!何为没娘教?你难道没将夫人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吗,自夫人进了方家的门,她便是我的娘!你这么说我是将夫人视为何物?还有,‘野丫头’这三个字你也敢说出口!何为‘野’?你这不是将老爷也给一并骂了吗?”
孙姨娘气糊涂的脑子被方初痕一骂渐渐清明了起来,脸色立刻变得更为难看,她狠狠地瞪向院子里的这些丫头婆子,眼里警告的意味极浓,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确:谁敢将她刚刚说的话泄露出去她就不饶谁!
丫头婆子被瞪得立时低下了头,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心下暗暗念着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还立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孙姨娘起来!大小姐居然敢打孙姨娘,你们这些个婆子还不给我好好地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主子’。”方语娆银牙紧咬,抖着手指着方初痕。
“是。”那四名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扶孙姨娘,四名粗使婆子还有小青则去上前将方初痕和念央围住,没有孙姨娘的话她们还不敢冒冒然动手教训方初痕。
孙姨娘梳得光滑漂亮的发髻乱了,满身狼狈地被丫鬟们扶了起来:“你、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这对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主仆,给我狠狠地打!”
众人闻言不再犹豫,控制住方初痕主仆二人的手脚便开始打起来,念央为了护主拼命挣扎着,冲到手脚被控制住的方初痕身前张手护住她任那巴掌都打到自己的身上。
“真衷心的奴才。”小青阴森森地一笑,双手一用力便将瘦小的念央拉了起来,将之拖到一旁就手脚并用打了起来,她现在是恨死念央和飘雪这两个丫头了,昨日她们一人打了她十巴掌,她今天就要还她们一人二十个巴掌!
小青这每一巴掌都下足了力,那模样疯狂得令那几个平时惯于教训人的婆子都直冒冷汗,小青此时的样子就像是念央刚砍了她亲娘一样。
方初痕没了念央的保护身上顿时便挨了好几掌,但是她却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抽到机会偶尔还这些婆子们一拳。
没多大功夫她的簪子掉了头发乱了,脸肿了一边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抓痕,嘴角也渗出了血。脸上身上都疼得厉害,但是方初痕心情却极好,她今天就是要闹,不仅要闹还要闹得天翻地覆!要逼得方家掌权人不得不面对此事,否则难以抵住下人们的悠悠众口,除非方家人本事到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理会子孙后代的名誉前途!
可是方初痕知道古代之人是极注重脸面的,家里有任何丑事都不想让外人知道,否则便会连累到家里的子孙,她今日敢这么做就是想到了后招,若是方老爷因为孙姨娘的美色不打算追究她,那就不要怪她方初痕将这事传到外面去!
“鱼死破网”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左右她在方家也不受宠还总是受人摆布,被赶出去或者送去其它庄上都不怕,这些年方初痕辛苦存起来的私房钱足够她和念央飘雪三人花个三年五载没问题,剩下的再赚,她最不愁的就是赚钱了!
其实出门另过这件事方初痕想得过于简单了,如果真被赶出方家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还带着两名丫环,想要安稳度日何其艰难,还谈什么赚钱做生意?没有后台就凭她一个女人想要赚到钱那是天大的笑话,当然这些她初来古代都不是很清楚。
当春夏秋冬一轮接一轮地过去,几年之后再回想当初自己还有过如此幼稚的念头时还会忍俊不禁,她当初真是太不将这个时代的习俗当回事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方初痕不怕挨打吗?错了,她非常怕痛!可是现在她却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唯恐这些婆子们下手太轻。
不过显然连老天都帮她,这个孙姨娘是彻彻底底被自己惹毛了,这些婆子们下手也是极重极狠,很好!太好了!
方语娆扶着孙姨娘在一边看着这一团乱,她一点劝阻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看着方初痕被几个婆子围起来打,期间美眸还时不时地闪过一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孙姨娘在丫环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喘着气,脸色很难看。她感到难堪,因为她被方初痕害得在卑贱的下人面前丢丑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恨,瞪着方初痕双眼开始往外飞刀子。
孙姨娘都坐下了,方语娆这个身份比孙姨娘要高的人自然也坐下了,她们是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观看方初痕一点一点地被婆子们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而这时小青打够了后喘着气站一旁休息,她向方初痕的方向望去,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打大小姐的人很多了不缺她这一个,即便她心里将这位大小姐恨得要死,但是此时过去却未免不妥,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怨气低眉顺眼地走到孙姨娘身后立着了。
“我是方家的大小姐,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于我,就不怕老爷回来问你们罪吗?”方初痕脸上、背上、肚子子、上腿上无一不痛,她痛得想大叫,此时她的样子虽然已经狼狈得不行,可她的神情却依然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凌厉得令人看了会莫名地心虚。
孙姨娘此时已然平静了很多,一经方初痕质问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