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妖怪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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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并告诉我,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替我暗中观察叶清,他根本没有别的女人。
我请越越吃了一顿大餐,这才算安抚了这只母老虎。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刚刚安下心来,更凶猛的东西打击了我——一根头发。
一根很长很长的女人头发,将这根头发放在灯光下,它泛出枣红色的光芒,还夹带着一点点儿娇兰的香水味道。这是我洗衣服时,从叶清毛衣上找到的,只此一根,看得出来他一定小心检查过,可终究没注意到这条漏网之鱼。
更加让我震惊的是,这是越越的头发。
整个公司的女人没有人染这种颜色的头发。
我当时就傻了,我被两个最亲近的人骗了吗?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你身边的人。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是叶清更恐怖还是越越更恐怖,一个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此生只爱我一人的老公,一个曾假模假样替我捍卫婚姻的挚友。
我有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以及巨大的愤怒。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伪装心情。我不能让他们察觉,特别是在我还没有证据之前,当然,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我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拼命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不能让越越得逞。
在一个午后,我采取了行动。先给叶清打了电话,如我所想,他告诉我有公事要谈,很晚才回。接着又给越越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她告诉我她已经有约,实在抱歉。放下电话,我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一团火在胸膛内攒动。
我去了公司,像个贼一样躲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天黑后我看到了叶清的车,他向一个我熟悉的方向驶去,当然绝对不是家。打车跟在后面时,我的心狂跳不止,我在寻求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一切都是我的臆想,企盼叶清真的是去见客户,但现实总是如此残忍。
当叶清的车驶入那处高档公寓小区时,我彻底绝望了。
我在越越家楼下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来来回回转着圈子,满腔怒火。我无法克制地冲了进去,疯了一般跑到越越家门前,不停地砸门。里面传来越越的声音,我不管不顾地喊道:“开门!开门!开门!”
听到我的声音,越越突然安静了。
我捶得更厉害了,终于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嘴巴却不罢休,苟延残喘地念叨着:“开门……”
许久,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叶清的:“既然如此,开门吧……”
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兔子一般跳起来,飞奔进客厅,看到越越和叶清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仅存的一丝理智瞬间灰飞烟灭。我没有说话,尖叫一声,像个泼妇一般向越越扑去,突然间,一只大手抓住了我。
我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叶清:“你帮她?!”
越越在一旁尖叫:“阿珍,够了,叶清已经不再爱你了!”
“你闭嘴!”我怒喝,“谁都不能和我抢,他是我的,我的!”
越越躲在叶清身后,从容不迫:“你真的爱他吗?你扪心自问,你自始至终是怎样爱他的。从和他一起谈恋爱时,你就一直在怀疑他,怀疑他还有其他女人,甚至结婚了仍旧如此,这就是爱一个人的体现吗?好吧,姑且是吧,但是你后来让我勾引他也是吗?”
我一愣,刚刚反应过来,却已无法阻止。
【06】
酒吧昏暗中闪烁着迷惑的霓虹灯光,我忘了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了,躲在阴暗角落,只是拼命喝酒。我想醉,醉了后就能忘记那个夜晚,忘记叶清和越越的脸,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话。可无论我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将自己灌醉。
大脑固执地停留在那一刻,无比清晰。
越越说的都是真的,的确是我让她去勾引叶清的。
其实我只是想让越越去试探叶清。没错,在越越告知我叶清身边没有女人后,我确实放心了不少,可我依然担心,想要的那份安全感似乎还不太纯粹。于是我给越越打了电话,希望她最后再帮我一次,帮我彻彻底底地试探一番叶清。
越越答应了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成功了,居然假戏真做了。
她居然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叶清。
我该去恨谁?是恨越越和叶清,还是恨自己当初愚蠢的决定?我感到混乱,居然输给了越越,她哪里比我好,长得不如我好看,身材不如我玲珑,我搞不明白叶清在想什么。事实已然如此,我能做的只有面对。
电话里那条短信提醒我,叶清已经不要我了。
他约我明天去办理离婚手续。
那晚,我回家后依旧醉生梦死,叶清彻夜未归,绝情到如此地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耗到清晨的,喝了那么多酒,仍旧毫无醉意,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愣,然后简单洗漱一番,背起包包,决定赴约,赴离婚之约。
等我到那里时,叶清已经来了,好在越越没有跟来。
见到叶清的一刹那,我佯装的勇气立刻瓦解,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哭诉着问:“为什么?”
“为什么?”叶清严肃地望着我,“我要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找越越监视我,监视我也就罢了,甚至还让她去勾引我,你在试探什么,是试探我还是试探我们的感情或者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
“不!”我赶忙澄清,“叶清,你不明白,我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叶清冷笑:“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爱了,如果不是越越告诉我,我可能一直都会像个玩偶一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珍,你该好好想一想,你真的爱我吗?你爱的恐怕只是你自己,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
叶清直视着我的眼晴:“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你用爱的名义包装你的自私自利。你对我,包括对越越,是怎样的感情,我们真的是你的爱人和朋友吗?你又是否把我们当做爱人和朋友……没有,从来没有,我们只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
没想到叶清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极力反驳:“不是的……”
“听我说完!”叶清打断我,“我觉得你真的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也许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但是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在你心中的定位究竟是怎样的?越越是什么,不过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身边人,你用她来监视、试探我,有没有想过这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有没有想过她是怎么想的?”
我无语。
叶清继续说:“而我……你的老公。阿珍,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不,你爱的是你的面子,你不愿意输,不愿意把我这个老公输给别人,不愿意因此失去,失去你曾得到的一切!你真的是爱我吗?你爱的其实是那个爱我的你自己!”
我抖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还是叶清说得我无言辩驳,说得真真切切……
叶清别过头去,压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阿珍,我们不过是你手里的一件东西。”
【07】
我离婚了,已整整一个月。
我正在逐渐适应这样的生活,搬离那个家,远离那个人。时间真的是良药,可以化解一切爱恨情仇,但是无法化解叶清的话。那天他所说的,总是回荡在我耳畔,挥之不去,我是否真的该审视自己的人生以及价值观?
我开车去了郊区海边,租了一套房子,打算让自己清静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的原因,来到海边没住几天,我又有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是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从市里一直跟来了海边,如影随形,但是这里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深冬的远郊海边,没有一个游客,海风肆虐,每晚我都要在海边呆坐很久。
我以为我会慢慢好转,却不知这才刚刚开始。
一个深夜,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从木屋出来,沿着海边不停地走,海岸线狭长,前后一片漆黑,看不到第二个人。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背后徐徐传来,脚掌落在沙滩上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这声音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本能告诉我,必须回去了。我加快脚步,向木屋走去,可身后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好像就近在咫尺。我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停下来,再一次回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我惊讶地看到了一串脚印。
那不是我的脚印,比我的更大一些,像蜈蚣一般蜿蜒在我身后,直通黑寂。
我颤抖起来,已确定有人跟踪我,壮着胆子吼道:“谁?出来!”
我以为没人回答我,但真的有人出现了,确切地说我第一眼见到的并不是个人,而是一团黑雾,像风一般缓缓从黑暗中飘到我眼前,然后那团黑雾迅速收缩,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继而露出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
我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吓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谁?”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男人的脸,很白,戴着一副眼镜,又瘦又高,头发很长——季风!他正用异常古怪的眼神望着我,有点儿哀怨,有点儿无奈。
片刻后,季风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张脸就被一团黑黢黢的烟雾笼罩了。与此同时,这团黑色的烟雾向我逼近,迅速包围了我。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如同坠入深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听不到外面的世界。
像被卷入旋风中,不停地转动,不停地转动,直到昏迷。
我不知道我被什么东西带走了,当我醒来时已离开海滩。
四周有昏暗的灯光,没有窗户,很大,很冷,很寂静,看上去像地下室。我瑟缩在墙角,望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杂物,烂掉的布娃娃,腐烂的旧衣服和鞋子……我的目光随着这些旧东西一点点地转动。
然后,我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到了几个人,似曾相识的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是我的那些前男友,他们的样子有点儿像电影里的干尸,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颜色发黄,像风干的腊肉,凸显出骨头的形状,头发已掉光,像非洲难民营里营养不良的患者一般,并排而坐,显然,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疯狂呼喊:“救命!救命!”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不要叫了,谁都跑不掉的……”
【08】
桌上燃了一支白蜡烛,季风就坐在蜡烛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表情时而悲哀,时而喜悦。我怀疑我被精神变态的杀人魔抓住了。他并没有绑我,但我缩在角落里,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彼此沉默,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的爆发。
终于,他缓缓地开口了:“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被抓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把我抓来这里的吗?对了,那阵古怪的黑雾又是什么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说:“这里是哪里?”
“这里?”季风笑了,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桌面,一层厚厚的灰尘沾染在他的手指肚上,“这里是我家,我家的地下室。”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我怯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