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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一世富贵-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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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站立,不怒自威,死死盯着进来的郑守忠和孙廉。
  三衙主将都是武夫,被逼急了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这四个亲事官和案上的那把大铁尺,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说得明白一点,如果敢在都堂之上对枢密使无礼,打死勿论。
  北宋这只具礼仪作用,管军大将没有发疯的,到了南宋相权上升,那就真有要打死的。
  这都堂郑守忠两人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从来没见过这种气氛,不由心惊胆战,再也没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气炎。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堂下。
  张士逊也没有跟以前一样赐座,任凭两人站着,更加没有任何寒喧,直接取了圣旨从案后出来,厉声道:“殿前副都指挥使郑守忠、殿前都虞侯孙廉,上前听宣!”
  中书门下用敕,枢密院用宣,都是向下的正式朝廷诏令,令下不得违背。
  由于案件没有查清楚,宣中没有提及,例行的骈四骊六后,直接解除郑守忠的管军职位,出为高阳关路副都部署。一事一令,处置完郑守忠,孙廉也是一样。
  收起诏令,让一边的公吏交给两人,张士逊厉声道:“军令如山,宣下之时,你们两人立即出京!为防意外,由中使和皇城司亲事官随行护送,不得有违!”
  说完,张士逊回到公案后,坐下后问两人:“你们有何话说,若是无事,这便出京!”
  郑守忠恭声问道:“恩相,可否明告,是因为何事除我们两人的管军?”
  张士逊冷冷地道:“你们不必知道,只管遵宣命而行就是!”
  孙廉没有郑守忠那么怕事,昂头挺胸道:“我们为管军大将,岂能这样不明不白就被解除军职!朝廷如此行事,委实让人心寒!”
  张士逊一拍案几:“都堂之上乱议朝政,你是作死吗?!”
  话音未落,身后的亲事官已经伸手搭在了大铁尺之上。


第273章 示威
  郑守忠吓得心猛一哆嗦。现在这个样子,必然是朝廷不信任自己两人,再惹恼了张士逊,那还真说不定就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解除军职,出外任高阳关路副都部署,听起来只是贬官外任,但谁也说不好离开京城之后会再有什么处分。由内侍和皇城司军卒押送这种重犯官的待遇,能够平安到达贬官地,真地要求满天神佛保佑的。
  一把拉住还在犯浑的孙廉,安抚几句,郑守忠小心问张士逊:“恩相,出城之前,可否让末将回家交待一番。此去河北路程不近,换洗的衣物总要带上一些。”
  “不必了,朝廷自然会为你准备。从这里出去之后,不许回家,不许回军营,直接出城去。中使和皇城司的人已经等在门口,你们老实随着他们去就是!”
  郑守忠越听越是觉得不安,问张士逊:“恩相,念末将平日一向恭谨,可否明言,此次是否犯了死罪?此一去,是否还能活着回到京城?”
  张士逊板着脸道:“军机大事,无须多言,你们身为军人,只管按令而行便可。如果没有其他的话讲,这便就出城去吧。今日必须到胙城县方可歇宿,不得有误!”
  听了这话郑守忠直吓得两腿发抖。胙城县属于滑州,是京西路的飞地,离着开封城有一百多里路。这是要他们一气走出开封府的范围,连夜赶路。殿前司属下禁军除了开封城里之外,在府界各县都有驻扎,这是摆明了防止他们属下的兵马救人作乱。
  天地良心,郑守忠在殿前司禁军中哪里有那么高的威望,别说是押出城,就是在枢密院里被剁成肉泥,也不会有属下的人为他发声。但吓人的是这态度,明摆着是把自己两人当叛官来防,路上会不会当叛官来对待可就说不好了。
  郑守忠出身真宗藩邸,真宗即位之后因此升迁,一路做到军职的顶端殿帅,不但是没有任何军功,就连其他的功劳也数不出来。平时威风八面,到了这个时候便就显露出了成色。以殿帅之尊,对枢密使一口一个“恩相”,说出去都让人不齿。
  继位的高化其实跟郑守忠的经历基本相同,年轻时选为襄王府的牵笼官,就是给还没立为太子的真宗皇帝牵马的。不过高化没有军功,在地方还是有些治绩,军事不行,民事倒还说得过去,这也是赵祯觉得他比郑守忠强的原因。而新任的殿前都虞侯李昭亮,则出身将门,父亲是名将李继隆。李昭亮打仗不行,治军得自家学,倒还说得过去。
  见两人都没有话说,张士逊吩咐属下的兵卒,出去之后把郑守忠和孙廉带的节杖之类全部去了,会同等在外面的内侍,立即起身出城。这一会的功夫,所有的相关手续都已经办好,而衙门里的交接,就看两位相任的管军大将了。
  出了都堂,孙廉犹自愤愤不平,对郑守忠道:“都帅,我们两人主管殿前司,部下二十万兵马,一声令下,地动山摇。今日竟然被一拿毛锥子的呼来喝去,到现在竟然连家都不许回一趟,实在是奇耻大辱!管军大将可上殿奏事,不如我们两人圣上面前分辨如何?”
  郑守忠苦笑:“兄弟,宣下之时,我们两人就不是管军了,还谈什么上殿奏事!现在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几个皇城司的亲从官,直把我们看成贼配军。不要再闹了,不然平白丢了性命,谁会给我们说一句话?安心先到贬所,有什么委屈,上章分辨。”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到了前面的院里,这才发现高化和李昭亮两人已经站在堂下。如同两具木偶一样,目不斜视,一句话不说,对出来的郑守忠和孙廉视而不见。
  郑守忠和高化从未发迹时的少年时候就认识,见了这个样子,不由悲从中来,一声长叹道:“高太尉,我们贫贱之交,不比别人。今天的事情我一头雾水,到底是为什么被除了管军,可否能够说给我听?若是此去有什么不测,就做个类糊涂鬼了!”
  高化看了郑守忠一眼,默默摇了摇头,还是一声不吭。
  郑守忠想来想去,也只有今天城中两军对峙的事情,不由问高化:“兄弟,你实话对我说,可是为了今日城中两军闹事?可为什么只有我们受罚,不见马军司的人?”
  孙廉恨恨地道:“那就要怪都帅没有一个好妹妹了,比不得李马军!”
  负责押送两人的内侍蓝元震正从外面进来,听见孙廉这句话,立即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两个犯官,身上背着该死的罪!留了你们的性命,不思感念朝廷恩典,竟然还敢心生怨谤!好大胆!特别是你,以犯官之身,竟然敢议论君上,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一边说着,一边怒目看着孙廉。示意身边跟着的兵卒如狼似虎般上前,一把就把孙廉按在地上,开始扒他身上的官服。
  孙廉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在那里拼命挣扎,被几个兵卒没头没脑一阵拳脚。
  郑守忠在一边看着两股战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句话。这些人当年可是在押送曹利用的时候,在路上把他活活逼死的。管军大将地位是高,但还没有摸到当年曹利用的脚趾头,得罪了他们,这一路上只要让你没吃没喝就足够要你的命了。
  接任的高化和李昭亮也是心生寒意,升官的喜悦去了一大半。受到这种待遇,当然只能怪郑守忠和孙廉两人作死,正常管军大将去职,礼数周全,不可能这个样子。不过今天这两人犯事落到这个下场,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落到自己身上呢。
  见蓝元震看向自己,郑守忠忙乖乖地除了自己身上的官服,免受孙廉一样的侮辱。
  蓝元震冷哼一声,大步走向都堂,让守在那里的礼官通禀。
  礼官对高化和李昭亮两人行礼:“太尉且稍待,枢相吩咐,阁长来了要立即进去相见。”
  高化和李昭亮急忙回礼:“枢相既然吩咐,必然是有急事,节级只管忙便是。”
  崇政殿议事一结束,李用和与高大全便就被召进了宫,赵祯亲自询问白天事情的经过。
  听了高大全与许怀德争斗的经过,赵祯赞道:“勇力过人,分寸又拿捏得恰到好处,高大全,此事你做得极是妥当。此时军心动荡,宜静不宜动,事后朕自有封赏!”
  高大全谢恩,道:“臣本来只是谏议相公家里的庄客,得相公教导,机缘巧合,立了些少功劳。陛下恩典,一力提拔,做到军中大将。有今日已是天幸,臣只恨没有机会报效朝廷,何敢再望封赏?”
  赵祯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高大全,邕州那里徐平带出来的兵,真地都像你一般吗?”
  高大全想了一会,才道:“这种大道理,臣说不上来。不过感觉起来,最近禁军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在邕州军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要说军法,邕州军比禁军宽松许多,但无论是将是兵,都时时记在心里,不敢这样视军法如儿戏。”


第274章 邕州军入京
  延和殿里,赵祯随手翻着案上的书籍,并没有说话。徐平坐在一边,屏息凝神。
  赵祯有时会在延和殿里读书学习,这种时候常宣侍从大臣入殿答疑解惑。徐平做侍从已经有些年岁了,却是第一次被这样宣进宫来。在赵祯的印象里,徐平的经义一般,诗书粗通,还做不了他的老师。就是学《富国安民策》,也是让李觏来。
  非正式会见的礼仪宽松许多,两人之间生了炭火,烧得正旺,不像白天那样寒冷。
  正在徐平有些走神的时候,赵祯突然问道:“最近你在编历朝军制,像这两天禁军里发生的事情,若是在前朝会如何?是由御史还是军中自行审问?”
  徐平打起精神,答道:“历朝都有不同,臣以为两汉之时制度最全。汉军之中设有军法正,如本朝御史,军中犯法,都是由军法正及其僚佐审讯。”
  赵祯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道:“若是主将也犯法呢?”
  “正如御史不受制于宰相,军法正一样不受制于主将。虽主将犯法,一样可以搜集罪证,直接上奏朝廷。如何裁决,自有朝廷决断。”
  赵祯轻轻叹了口气:“与前朝相比,禁军委实是简陋了些,没有僚佐。”
  这是徐平早就看不顺眼的事情,听了赵祯的话,心中赞同,不过没有说出来。
  赵祯又道:“今日崇政殿议事之后,我召了高大全来,问了他你在邕州带军的事情。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徐平道:“这种事情,臣怎么可以瞎猜?对同一件事情,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高大全讲,在邕州军里,是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邕州的军法虽然比禁军来得宽松,却轻意没有人敢以身试法。不像禁军这样上下视军法如儿戏。”
  徐平不由笑了,对赵祯道:“高大全这话,也对也不对。邕州军法不是不严,只是不如禁军这样重而已。正是因为禁军军法不严,所以才用重典,而邕州军里凡有犯法的事,必定会依法处置,所以看起来刑罚轻了许多。违法必究,所以刑罚不必多重。”
  赵祯又叹了口气:“禁军军法,不可谓不重,‘五杀’‘十杀’,还要如何?但此次上下相护,甚至于用军卒性命顶罪,视人命如儿戏,委实让朕心寒!”
  因为军队结构简单,文化水平不高,制定军法的时候便就以简单为原则。但是为了从严治军,刑罚惟恐不重,动不动就要砍头。‘五杀’‘十杀’甚至到‘五十杀’,就是这种形势下出来的。这些法条简单明了,共同的特点都是以一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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