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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鬼差-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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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又泄露天机,还是改明再担心他吧,没准我会先一步因玩忽职守,被拉入枉死城审判。

食物可以送出去,而带花纹的卵石自是落入我的腰包。

“尽拿些不值钱的玩意。”他摇头,“我还以为你不过是嗜酒,原来这些不入流的石头,也能入你的眼。”

“你不懂,这是唯一。”

“哦?”

“世上没有一块石头和另一块是相同的。”当然除了现代人造的那种。

苏毓想了想,“倒是的确没见过一样的。”

“人也一样,高高在上的和终日不饱腹的,都是世上唯一一个的。”那叫人人平等,现代最浅显的道理。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哪天找本“众生平等”的书给苏毓洗洗脑?

“但人生在世若碌碌无为的话,也不过是蝼蚁。”

我想反驳,他却说出件让我吃惊的事,“先前就诊的流民中,我见着了我大娘和二哥。”

“他们在流浪?”

他点头。“在我记忆中,大娘永远衣着光鲜,她娘家有钱有势,后来分家又独得大份,赶我娘和我兄妹三人出门时,尚还耀武扬威,今日却奔波流浪,朝不保夕。”

“你没开口认他们?”

“没有,该是说他们没认出我来。不过我已经让阿毛悄悄塞些银两在他们包袱中,过这个冬天,应是没什么问题。”他诡笑,“看,我也会以德报怨。”

我听着心中欢喜。

他将最后一捆野菜给了个跛脚的乞丐,“当日我刚进这凤阳城,也是同他们一样的。”

满脚的血泡,披头散发,加上几个月未洗头发身子的酸臭。

“若不是再一次遇见他们,我几乎快忘了,我也曾是蝼蚁。”他自嘲,但知晓我不喜欢,也就不再闭口不谈。“唯一不同的是,我身边有你。”

夕阳洒在我和他身上,映出两个倒影,手手相连,慢慢踱步回家。

即使今日的苏毓身边有那么多仰慕者、爱慕者、崇拜者,但他还是只在我面前,毫不顾及地流露他的性情,即使那性情有些冷酷,有些无情,有些伪善,却让我不忍苛责。

因为这样的苏毓如此真实。

这就是陪伴,需要接受真实的勇气,人无完人。

回去后,苏毓向我讨去了所有我收集的卵石,说是帮我收着。最后,他把它们用在了一个我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曾经拥有

在地府中,有时会冒出一条两条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规定,比如培训期间学的地府条规中就曾规定,普通鬼官不许开设酒楼,但什么官阶以上才能开呢?没注明;又比如,地府鬼官不得沉迷赌博,但如何才算沉迷,没说明;再比如,每年四月第一个周日定为复活节,但不能放假,那何必过节呢,没提起。

不吸取西方的圣诞节、感恩节、情人节,却独独搬来了复活节,我直觉一定又是哪位高阶鬼官的恶作剧。

严格来说,这复活节也不过就是那书本上所印的油墨字,我生前既不过西洋节日,死后也不会破例,但若有人独独把婚期订在这天,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为什么选复活节?”我拉拉小倩的衣摆,问她。

“好像是因为林城信基督,”她盛装打扮,难得穿起现代低胸礼服,“但小道消息说,是咱们那个鬼使小蒋只愿意在今天把我们的班调到早上,空出下午和晚上。他还美其名曰说复活节应该算是地府中的黄道吉日,林城拿他也没办法。”

小蒋在地府中已经混了很久很久,久到三教九流的鬼官朋友认识了一堆,而地府中大小官职,除了鬼差和阎王,他都涉猎过了,很有背景。

今天是林城与娴淑成亲之日,认识他们的鬼官都奇怪居然拖了那么久,但娴淑主张林城接手判官工作上了轨道以后再成家,也无怪乎多等了几年。

婚礼采用宋朝的成亲仪式与现代婚礼相结合,地府之官好凑热闹,一时是官满为患,挤入挤出。

娴淑的古装扮相回复生前的容貌,颇为娇俏动人,一身喜气的嫁服衬得小脸红彤彤的。花轿,轿夫,媒婆,一个都不少;林城则是一身的西装笔挺,很帅很有担当,再加上礼炮、礼服、喜宴等等,这一场婚礼下来,恐怕要耗费两人多年的法力修为。

值得吗?当然值得。

娴淑笑容灿烂,泪水滚在眼眶中,几度欲下。今日她施了法术放开了五感,真实的幸福完全展现。

她终究还是嫁得良人,尽管不是在“有生之年”,但又有何区别?林城绝对比古代三妻四妾的大男人要可靠得多,相爱相知最为重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恐怕是“死后”相许的最佳例证。

鬼头大哥因其嗓门忒大,荣升司仪。

“一拜天府……二拜地府……夫妻交拜……”,拜完后再来现代的“我愿意”宣誓,古代鬼官和现代鬼官,各自欣赏对方的婚典仪式,不伦不类中倒也其乐融融。

席德因其特殊身份担任主婚人,但在场鬼官有大半并不清楚他特殊在哪。仪式过后,他便和我、小倩一起坐在主桌。

喜宴上,我见到不少以前不认识的鬼官,小倩指着个面黄肌瘦的人道,“这个就是饿死酒楼的老板。”

我举起酒杯向他示意,表示多年免费的感谢,他扯了扯薄薄的蜡黄脸皮,算是对我笑过。

席德发现我的敬酒,笑得乐不可支,定是清楚我和饿死酒楼的孽缘。他递过一张卡片,卡片表面熠熠生辉,看得出被施过法术,“听说你很好杯中之物,这是地府最大酒楼鹤归来酒楼的贵宾卡,可打五折,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鹤归来酒楼在地府尽头、枉死城旁,基本是高级鬼官的聚会场所,可比现代的希尔顿大酒店,我自是每次都绕道而过。

我接过卡,“谢谢。”其实我更想知道是哪个透露我嗜酒的。

“你对这场婚礼怎么看?”

“很隆重,很感动。”尤其是一直以来都清楚娴淑对于嫁人这事的执著,尤其为她高兴。

“我也曾在地府成亲。”席德的眼定洋洋专注一点,“当日我着蟒袍,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那是地府千年来最大的一场婚礼。”

“后来呢?”我隐隐觉得不会是好结局。

“九百年前,她就不在地府了。”

难怪从没听人说过阎王曾娶妻,原来是那么久远的事,看看席德的失神,显然还困扰着他。

“地府中从来没有天长地久,只有曾经拥有。”席德回神后,顺手夹了口菜,“在地府,时间最是不值钱。”

对于人类的百年有限而言,地府时间绵延不绝,当想到承诺以后百年、千年只对着一个对象,反而最容易退却。

我眼中映着这对新人的喜气洋洋,心中却不知是否该庆幸苏毓只得百年寿命?

××××

参加完婚礼,我和小倩一起回明朝,临近凌晨时,我们还有几个定魂任务须解决。

“小倩,为什么选那书生呢?”

不知问过她几次了,她都含糊以对,然而我真的想对苏毓和我的未来更增些信心。

“七七,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小倩刚认识我那会,就开玩笑地提过。

“蜜月地点是法国普罗旺斯,那是我十几岁少女时就想着要去度蜜月的地方。”小倩眼中承 载着那时的幸福,“对于工薪阶层来说,确实有点贵,但他还是攒钱给我惊喜,这说明他真的爱我,很爱我。”

偏偏那么巧,就是那班飞去法国的飞机失事了。

“飞机在乱流中失控了很久才坠落,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小倩强笑出来,“我是疯了才想和你结婚,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那笑,笑得异常苦涩。

“七七,那书生和他长得很像,我们是初中同学,他小时候就跟他初中时候一模一样。”小倩率先跨过那分界着生与死的边界,进入明朝。

“七七,我不需要他英俊,不需要他专一爱我,也不需要他能干,我只是想看他好好活着。”

这一句话堵得我喉咙发慌,只能默默对她施法,让她无法流淌的泪水能长流。

“七七,我很开心我能坦诚说出来,看见娴淑幸福,我觉得我也很幸福。”

我伸手揽住了这默默自责的女孩。

地府有的是坦诚,鬼官之间没有利益冲突,自由表达真实感受,恋爱、成婚、分手,合则聚,不合则散,从不讲究天长地久。

傻小倩,聂小倩没有害到宁采臣,宁采臣本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人世间的真实,不比地府,总是藏得极深极深,要自己去挖掘。

而我既然选择了苏毓这条路,就不会再抱怨路难走。

复活节原来也有些道理,肉体死了,心灵也需要复活。

目击定魂

自复活节后,小倩本来就很三八的个性,变得更开朗。对于她那书生也不再执著,将其评为“明朝第一贱男”,聊以自娱。

我闲闲靠在软塌上翻书,最近爱看历史书,比起以前读书时那惨淡的历史成绩,现在无压力下翻阅各种古代趣闻,倒觉得有趣了很多,尤其是明代的,看着现在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历史事件,只觉得事事难料一说,确属事实。

明朝百姓还是照常过他们的日子,而百姓之一的苏毓也照常开着他的回春堂。随着回春堂的声名远播,常有一些“武林人士”来就诊看病,这倒是苏毓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凤阳城地理位置在中原中部,应算是交通便利,可惜长久以来,除了是朱元璋的故乡之外,就不再有其他特别的优势,商贸往来并不频繁,就是偶尔落脚的镖局镖师,也是暂住一宿,隔日启程。

于是就有镖师趁着这一宿时间上面求诊。

楼下不甚温柔的敲门声传来,扰乱一室平静。

苏毓带着阿毛去大户人家出诊了,而这下雨天的,欧阳父女也没来,整个回春堂只有二楼萦绕的隐约烛光显示有“人”在家。毕竟古代火烛不比现代电灯,很费银两,没人会出门了却留着烛火。

“开门!”敲门人一听就知道必是孔武有力,这门“咯吱咯吱”地呻吟。

真吵!我坐起身子,这都近傍晚了,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没隔多久,居然开始用脚踹门!

为了苏毓那可怜的木板门着想,我还是起身下楼去开门。

“请问两位有何贵干?”我打量门外两人,都是练得肌肉发达的类型,浑身湿透,其中一个受伤了,“现时苏大夫不在,若是看诊,请明个尽早。”

说完便想关门,那没受伤的汉子却不许,一手把住门,“明日我们便要启程赶路,有其他大夫在吗?”他显然是天色灰暗看不清我,“或者,这位小哥会不会医术,能否帮我大哥看看?”

小哥?我直觉这人真是狗眼瞎了,就算是雨天天色灰濛,也不至于把我当成男人吧。即使我胸部扁平,还披着苏毓几年前的青布衣衫。

“我不会看病。”

那汉子想了想,问道,“苏大夫何时回来?”

我如何知道?“他出门看诊,指不定何时回来的。”

“那我和大哥就叨扰了,我们在这里等苏大夫回来。”说着,就自说自话地进门了,显然是个粗人。

我气结,事到如今也不好意思以“男女授受不亲”来回绝他们,毕竟他们压根就把我当男的处理。

于是扶着那伤员躺倒检查的床塌上后,就大眼瞪小眼,互相傻看。

“小哥,你怎么称呼?”

说了你也记不住,我烦恼着如何回答他,更没啥好脸色,可惜他看不到。

门再度被敲响,今天还真的是它的劫数。

“有人吗?开门!”

我无奈踱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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