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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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恶劣的人,未夏动动身子,试图下来,他眼没睁却将她揽的更紧,除此倒再无过多动作,确定他刚才是捉弄自己,未夏放下心来,也不跟他客气,放任自己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脸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马车行的实在太慢,到达目的地之后已经过了晌午,下车后,未夏才知道君亦衍为这趟大国寺之行特意告了两天假,所以即使几日赶不回王府也不要紧,寺内有厢房可供香客寄宿。
祭拜祈福什么的还算快,未夏不懂古代的规矩,只跟在君亦衍身后,有样学样。做完这一切才被领着去用斋饭,未夏发现所有的人,只有自己面前放的是双人份的餐。叹口气,这只有可能是君亦衍吩咐的,刚才进门口她看见他特意起身跟送饭的寺僧耳语了几句,原是怕她吃不饱多要了一份。反正他已认定她是个饭桶,而自己也确实饿了,她毫不客气的吃光了面前的东西,惹得那个赶车的圆脸小少年瞠目结舌地看她。
未夏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君亦衍知她爱静,特意拜托住持安排了西厢房最僻静的一间客房,他只领她进了房,便转身出去了,临走时告诉她刘完宝珍在门外候着,齐荆尤行还有侍卫也会守在院子里。
未夏知道他是去找住持,第一次误闯后园那晚,他说过会亲自来大国寺拜访,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样仁厚超脱的之空大师会帮着君亦衍说谎。甩甩头,不再想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君亦衍再做什么也与她无关,况且他说过不会再利用自己,她还是相信他的。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很困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寺庙建在山间,周遭太过僻静,她总觉得这西厢房静的有些渗人,她坐起身小声喊了一声宝珍,那丫头立马在门外应声,未夏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心中想着要是阿免在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颈上突然一凉,未夏一个激灵睁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喉间。她不敢动,手紧紧揪着被子瞪着床前那个手持凶器的和尚。
此人正是刚才给他们送斋饭的寺僧明远,刚才用餐时她就注意到这和尚瞥了自己好几眼,当时还道自己多疑,和尚怎会贪恋女色,却原来是个假和尚。只不知他是谋财还是劫色,还是冲着君亦衍而来。
“你想要什么?”未夏装作慌怕的样子道:“你想要钱的话就拿了快走!我丈夫就快回来了!”
她一开口,明远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握住匕首的手甚至还抖了抖。
“起来!不准喊!”明远声音阴沉,扬手掀开了被子。
不是为财也不是为色,那目标肯定是君亦衍了。未夏一边下床一边瞥向门外,宝珍和刘完守在外面,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她知道刘完会武,可宝珍不会。。。。。。君亦衍临走时说齐荆尤行也在院子里,另外还有两名侍卫,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让明远得手?除非,他们都出事了!
明远将她两只手捆在背后,为防她喊叫用布条封住了她的嘴,从后面推着她出了门。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刘完宝珍不见了踪影,门口没有血迹,她一直在房内也没有听见过任何异常的声音,那两人应该还安全。
明远挟持着她走了很远,未夏认出这条路是通往东厢房。诡异的是这一路上竟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没有香客,连寺僧也无。
走到一扇门前,明远踢开房门,一把将未夏推了进去。手被缚在身后,她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刚稳住身子,未夏就被房中的景象惊到。
这间房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有刘完尤行,那个赶车的圆脸小少年,还有几个脸生,却也是豫王府的人,再往后,宝珍歪躺在角落,瞪大眼睛面色惊恐,她似乎不能说话,嘴巴激动地抖动着却没能发出声音。还有君亦衍,他靠在墙角,与其他人一样也被缚住了手脚,面色有些苍白,门被明远一脚踢开时,他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未夏,他唇动了动似乎想起身,身子挣扎了下,却无力地跌到了地上。
这些人手脚均被缚住,神智却是清醒的,全都睁眼看着门口,与宝珍一样,他们也不能说话。未夏心中一急,拔腿跑向君亦衍,腰间一紧被人从后面带住,却是明远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未夏怒目瞪着她,口中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跑什么?”明远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摸上了她的脸,手背在她脸颊上暧昧地上下滑动,轻佻的笑道:“小美人,放心,那毒只会让人无力而已!他暂时还死不了的!”
未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偏过头,想躲开那只渐渐从脸滑向胸口的手,明远擒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凑上来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亲完犹觉不够似的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斜眼看向君亦衍挑衅道:“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待会儿他死了你就跟了我吧!”
君亦衍脸色铁青,重重喘着粗气,眼神凶狠瞪着明远,屋里其他人或背过了脸,或闭上了眼,宝珍眼泪淌了满脸,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动着,依稀辨出喊的是夫人二字,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未夏又急又恨,却无论怎样挣扎都摆脱不开钳制,只能死死瞪着他。
“放了她!”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压低音的厉喝。一个男人快步奔了过来,将未夏从明远怀里拉出来,对明远沉声道:“我警告过你少打她的主意,王爷说过不准动这个女人!”
此人依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未夏被那人扶到墙角。地上那个被君亦衍称作小三子的圆脸少年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他强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却一遍遍摔倒,情绪十分激动,嘴巴快速抖动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来人,缓缓的摇着头,连眼泪也掉了出来。
其他人也转过头睁开眼看着来人,面色有震惊,有失望,有不可置信。唯有君亦衍只淡淡瞟了一眼,就重新看向未夏。
未夏脑中一闪,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个人是今日大国寺之行豫王府随行侍卫中的一个,可他口中的王爷显然不是指君亦衍,因为他将明远斥了一顿之后,就径直奔到那个圆脸少年面前,一言不发解了他手脚的绳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小三子的嘴里,不一会儿,那圆脸少年握住他的手焦急道:“二哥,你怎么回事,快给爷他们都解毒啊!”
他说完伸手往那人手上夺去,那人却扬手将药瓶收回怀中。
“小三子,跟二哥走!”
“二哥!你不能这样做!”少年握住他的手急道:“我不信你会背叛爷,咱们兄弟几个命都是爷救回来的,没有他我们早就被人打死了,你不能这样!”
那人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先跟我离开这里,日后我会跟你解释!”
“不行!”少年急得快要哭了:“你先把解药给我,二哥,我求你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把解药给我,我给爷求情,他会原谅你这一次的!”
那人摇了摇头,少年看看君亦衍,又看看那人,面色焦急到终于死心,转头便向后跑去,那人却在他转身的时候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
那人一言不发将少年抗起来就往门外走去,自始自终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到门口时他转头对明远沉声道:“还差一个,我去将那人捉回来。这里你看着,那女人没被药倒,将她捆牢一点,记住,不准碰她!”
明远冲着他的背影不屑的嗤了一声,倒是老老实实按照那人的吩咐办了,没敢再动手动脚,将未夏捆绑结实之后也出了门,然后房门被关上,未夏听见门外有上锁的声音。
明远一走,未夏就挣扎着往君亦衍爬去,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住,身子被以半蹲的姿势固定,躲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到终于挪到君亦衍身边,她已是累出了满身汗。
君亦衍目光沉沉看着她的艰难动作,轻轻摇了摇头。未夏顾不上他,靠着墙缓缓气,手使劲搅着,却始终无法挣开绳索。君亦衍手脚无力,也不能帮她,想了想,她用膝盖夹住绑在嘴上的布条,想将那东西扯下来,布条很薄,又紧紧贴在脸上不容易夹住,她试了很多遍,终于成功将它从嘴上拉了下来,却也将唇上已经结痂的伤疤重新扯,鲜血顿时从干涸的唇上氤了下来。流血了更好,她顾不上疼,激动的张嘴就要喊,君亦衍迅速摇头,示意门外。
未夏赶紧闭嘴,差点忘了,明远还守在外面。
她闭上眼又在唇上伤过的地方用力一咬,让血淌的更多,然后松开牙齿向君亦衍凑了过去。
唇快要触到他的时候,君亦衍却微微后仰,未夏顾不上疼痛和羞涩,唇微动做了个口型。
“帮你解毒。”她做了三遍,确认君亦衍看懂之后,再次将脸凑了过去。
她眼中噙着泪花,那是她刚才用力咬在伤口上时忍不住痛而涌出来的,能看出她正在极力的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那模样狼狈之极,刚才的爬行让她头发散了,满身都是尘土,血从下唇淌到下巴,再滴到衣服上,她看起来就像个恶鬼。
没由来的,君亦衍却觉得,她这个模样,他定会记在心里一辈子,再不躲闪,他倾身吻住了凑到他嘴角的红唇。
☆、我反悔了。
没由来的,君亦衍就是觉得,她这个模样,他定会记在心里一辈子,再不躲闪,他倾身吻住了凑到他面前的红唇。
方触到时,她轻轻的哼了一声,眉微微皱起,脸上都是痛苦之色,他也知道刚才碰疼了她,身子退后些,动作变的小心轻柔,舌尖避开她的嘴唇直接滑进了口中。
心中有抹异样的感觉,这情形不对,明明是解毒,怎么竟像是接吻,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君亦衍会错意了么,可再怎么错,这危机关头,他也不该有这个心思啊,他老不吞下她的血,怎么解毒呢。
这具董未夏的身体,除了能夜视,还有一个好处便是百毒不侵,这还是在玉湖庄时,阿免将她从蛇窟中救出来时告诉她的,阿免没说为什么,只说一般的毒都伤不了她。后来被董逢逼婚逼烦的时候,她曾扬言要服毒自尽,董逢愣了下,竟然笑着说她母亲是离族人,从小就用圣草将她调理得百毒不侵,连她的血都是可以解毒的,说她果然是失忆连这个也忘了……
未夏睁开眼,君亦衍睫毛轻颤,紧闭着双眼,那张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写满怜惜,心里一慌,她忙偏头,错开他一些。
“血,吞下去,可以…。。”
解毒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又陡然凑上来,将她的话堵在口中,带着一声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叹息。背后是墙,她无处可避,他明显有些激动,从面上他灼热的气息和耳边急促的喘息声能够看出,却也没有忘记温柔,舌在她下巴上一一滑过,将那些血都收拾干净,又回到唇上,轻柔舔舐流连不去,像要用他的温柔抚平那个淌着血伤口一般。
有那么一阵,未夏迷惑起来,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忘记应该提醒面前的人要尽快解毒,后背紧紧攥着的手也逐渐松开来,伤口感觉不到疼痛,变得麻麻的,那种麻从唇上蔓延到心里,让她忍不住留恋。直到左脸上传来摩擦刺痛的感觉,她不适地睁开眼。不知何时,君亦衍一手捧住了她的脸,另一只手大拇指在她左颊上使劲的抹着,那力道大的快要将她的脸揉破。
未夏挣扎,君亦衍不放,手脚被缚,身体被迫承受,又怕引来明远的注意,她动静不敢太大,最后实在想不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