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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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过死人,没见过出去的人吗?
见她仍是一动不动,老妇人挪到牢边上,盯着她看了半晌,终是问,“刚刚在门口那个人,是不是皇帝?”
惜卿转过脸,老妇人的目光立刻闪烁了几下,她背转身靠在铁门上。
“是。”
虽然不明白老妇人为何问,惜卿终究是回答了。她本不愿意想起他,他对她无情,她对他的情义也早就散了。今日他这样处置她,她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是觉得自己傻,竟然天真的以为他会保护她。
自夫君去后,世上便再无人会护着她了!
“如今的皇帝……是先帝的第几个儿子?”老妇人又问,语气迟疑。
惜卿愈发疑惑起她的身份,看她靠在铁门上,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墙壁,她才注意到在墙壁上,有一道,一道的痕迹,就像她计算时间用的。
“是第二个儿子,叫楚擎苍。”
她回答,分明看到老妇人的肩动了动,她想她必然会哭出来,谁知她竟然大笑起来,“天道昭昭,哈哈,天道昭昭。楚云天,你也有今天,哈哈,你也有今天!”她猛地回头过来抓住牢门,一双发黄灰暗的眼里居然有些光芒,只是那光芒犹如闪电,可怕可怖,她阴森森的问,“那楚云天呢,他死了没有,死了没有!”
楚云天,既是大楚王王上的名讳。
“我问你,他死了没有,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他儿子杀了他!”
“不是!”惜卿立刻回答,“他没有死,是主动退位了。”
这老妇人究竟是谁,知道颜相,恨他也罢,如何连先帝王上的名讳也清楚?也恨着?
可是,老妇人却不再说话了。
牢房里再次陷入寂静里,只是间或,会有老妇人放肆的笑声。
惜卿靠回墙上,一直看着天窗的方向,她并不想知道老妇人究竟是谁,她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去,能知道清歌和翠喜的消息。难道,楚擎苍要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脸,老妇人已经横躺在地上睡去。她便只好转回身,大概只是她的幻想吧,怎么可能,若是她,楚擎苍怎会不理?
即使有个天窗,惜卿却发现即便如此,仍然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记得牢房里送了三顿饭,顿顿都是又馊又臭,她仍然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第四顿饭还没有送来,却来了其他的人,牢里的火把被点燃了,她的眼睛有点不适应的眯着,只看到许多人影,听得到牢门被打开,她胳膊被人架住,带出了牢房。她隐约听到对面牢房里传来声音,想要停住脚对老妇人说句什么,却被人狠狠向前推了一把,她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勉强站稳后,就随着光亮处的人影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
那老妇人尖锐的声音响起,惜卿茫然回头,适应了光线的眼睛才渐渐看清,都是些穿着灰色衣服的陌生男人,她立刻意识到他们绝不是带她出去,可是再要反抗已经不可能,她只听到老妇人尖锐的喊着,“她是皇后,是未来的天后,你们敢对她下手,会遭报应,必然会遭报应!”
砰的一声,那老妇人哀嚎着,被人用剑柄打晕了。
她很快就被推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里火炭烧的红彤彤,呛人的热气令她浑身忍不住打个哆嗦,眯了眼睛,看清了熊熊得火炭后,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身后被人一推,她跪下去,行了礼。
“臣妾参见皇上。”
她,并不自称罪妾。
楚擎苍冷笑,凝着她,却并不开口。
那火炭的热气很重,惜卿堪堪挨在火盆边上,被灼的一条胳膊生疼,额头上也渐渐沁出了汗水,呼吸已然有些困难,才不得不抬起头,望向上面的男人,他眸光深沉,不紧不慢清冷的盯着她,那眼里的漠然,让她心里那点最后的希望,立即就破了。
“颜惜卿,朕问你,这东西,你从何而来?”他手中不知何时端了一只漂亮的胭脂盒子。
惜卿一愣,倒是认出那是月影送给她的膏药。
难道,这膏药里有问题?她曾经把膏药的盒子反复检查过,其中并没有什么机关。思及此,她坦然道,“是月影小媛赠予臣妾疗伤所用。”
“疗伤?”
楚擎苍冷笑,“大夏国的白露膏,耗尽百名医师心血性命,百年中唯有三盒,可治疗百病,她便这样赠予你,用来疗伤?”
“确实是小媛赠予臣妾,至于贵重与否,臣妾不知。”
听月小媛的口气,白露膏确实值钱,但她却不知道,那白露膏竟然是百年内只有三盒,且要耗费上百条性命!
如此说来,月影到底为何要给她呢?
第94章:庐山面目
“好一个不知道!”
楚擎苍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颜惜卿,朕问你,进宫之前,你可曾见过月小媛?”
“臣妾从未曾见过。”
“既然如此,你为何对月小媛的事情如此上心?”
他怎么知道清歌曾经告诉铉遥去救月影,是不是如今,月影已经被人救走,楚擎苍知是她透露消息,所以将她关押起来峥?
也许并非,他的话并非此意。今日他已经看到清歌偷偷从角门里回来,就算审问过清歌,也只能认定她让她去打听过月影的消息。他所说的上心,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但若是大夏国真的因此对大楚施压,她倒也是罪有应得,也就该认了。
只是万万不能道出清歌去过大理寺的事情,否则,他必然要杀了清歌客!
思索间,黑底龙纹的靴子靠近了她的身前,她微微愣怔,戚戚然抬起头,如同从前所有一样,唯能仰望着那男人。
“皇上,臣妾与月小媛交好,不过是因为在后宫之中,唯有她真心待过臣妾。至于她出事,臣妾也十分担忧,故而曾让清歌出去打听,但皇上所说与月小媛早先便相熟的事情,则是万万……”
啪!
不留情面的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颜惜卿身子一扑,倒在火炭旁边。滚烫的炭火,几乎燃烧了她的衣衫,她缩了缩身子,堪堪避开了危险的火苗。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他蹲身,捞起她的下颌,她晶莹剔透的眸子刹那一瞬不瞬得凝在他脸上,炭火的光芒映在她眼眸中,一跳一跳着温暖的色彩,她默默然,眼底面容唯有一片寂静,隔了半晌,才轻声道,“臣妾从未欺骗皇上。”
入宫之前,她确确实实不曾见过那样一个人,而入宫之后,若非月影前来找她,她更不可能主动靠近她。可以说,在嫁给他之后,她唯一做过的就是躲避,哪怕合宫里人人都作践她,她却从未想过要颠覆什么。
而今想来,她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般委曲求全,换来现今的落魄。
“好!”
楚擎苍怒极反笑,继续问,“那么朕问你,你可曾向谁报信,可曾与大夏使臣有所联系?”
微微一愣,她想起清歌所说,昨夜留信大夏使臣,告诉她月影被囚宫中,请他前来相救。当是时,她只觉得月影就算再不平常,表面上仍然只是大夏王送给楚擎苍的舞姬,想来大夏王不至于为她与大楚国翻脸,方令清歌前去打探救援。
此刻想来,却未必如此。
贡献的药品尚未进献出现问题,铉遥便要停留大楚国直到等到消息,只怕送给楚擎苍的舞姬出了事,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由头。楚擎苍尚未登基之前,她便已经知道大楚国处在怎样困难的境地,如今若真是因此惹了事情,她便是千古罪人!
可是,她却不能承认。
她认了,他必然要知道她如何将消息送到铉遥手中,清歌便必然要被供出来。
“臣妾,没有。”
那两个字说出来,极为困难。
她并不想欺骗他!
“颜惜卿,朕容你想清楚。”楚擎苍却低沉的道,深深看向她的眸光,“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说,朕既然答应过他,也会遵守诺言,一直留着你的后位!”
她眼眸轻垂,不想接受他的引诱。
后位对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她若当初不是为了护着他们,也便随着夫君去了。
“请皇上相信臣妾。”她漠漠道。
他离她很近,她能清晰的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朕再给你一天时间!”
松开她,他起身,“明日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朕对你用刑!”
玄色的衣摆荡起,自她眼中消失。
楚擎苍走后,她又被牢头带回牢里。老妇人趴在牢门上直勾勾的盯着她,见她还好端端的坐回去,诧异了一阵,才说,“他们没有对你用刑?”
惜卿才想起她走时候老妇人拼命的叫喊,没想到她虽然言语恶毒,满是恨意,却对她还算好,感激得对她点了点头,说,“没有。”
老妇人沉思了半晌,粗声粗气得问,“你到底是颜培的哪个女儿?”
“大女儿。”
她回答,仍然疑惑老者的身份。她突然想起她被带走的时候老妇人喊得话,忍不住问,“你怎么说我是天后?”
“有人告诉我的!”老妇人生硬的回答完毕,就转过身背对着她坐下,“看来皇帝是心慈手软,不忍心对你用刑。但你竟然不珍惜机会,应是必然要遭这番劫难,你还是好好休息,今夜说不定能熬过去。”
惜卿疑惑着老妇人的话,她怎么知道是皇上带她去审问,又怎么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今夜的劫难又是什么?楚擎苍,不是明天才来么?
“哼!”
老妇人冷哼着,“你看着挺聪明,却满脑子愚笨!”
自进了牢里,惜卿也被她骂惯了,这句话并不算太难听,她就认了,把头埋进双臂里,静静想如何对楚擎苍说出来,才能既不伤害到清歌,又能告诉楚擎苍她所传递的消息是什么?而且,清歌的行动如此神秘,难道是铉遥拿着什么当证据向楚擎苍要过人,才被他知道?可那铉遥,看起来并非这样愚蠢的人。
“以你这样的想下去,永远也想不出清楚!”老妇人转过身,同样是靠着墙壁和牢房栏杆道。
惜卿歪过头,便听老妇人振振有词道,“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如今陷在里面,自然不如我一个外人看得清晰。何况,老身经历过的事情,哼,比你见过的还多!”
听来确实有理。
惜卿思考,既然是在牢里,说出来也无妨。便从月小媛被带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次,老妇人只静静听着,听过却冷冷得道,“老身无法了解,你有许多事情瞒了老身!”
微微愣住,惜卿细细想了想,才又将月影如何进宫、曾送过她白露膏,以及她曾经让清歌前去救月影的事情告诉她。顺道,也告诉她从温如玉那里得来的消息,方才说完,老妇人便大叫,“不妙!”
“怎么了?”她靠近栏杆,就见老妇人站起来,一双黄眼镜灼灼盯着她,“你这个蠢货!”
她轻轻咬了唇片,其实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什么人的套子里,却怎么也钻不出来。
“哼!这分明就是颜培设下的圈套,只是没想到,虎毒不食子,他的目标却是你这个亲生女儿!”
说到此处,惜卿反而凄然轻笑,“他也不是第一次要害我。”
“这次是你蠢,自己钻进了圈套!”
惜卿抬起微微不解的眸子,老妇人便道,“他让人告发月影,看似是冲着月影而去,实则是知道你与她交好,也甚为了解你的性格。皇帝多疑,自是会暂时软禁月影,但照你这样说,发配到大理寺却应是颜培的计谋,因为那里都是他的人,他故意派人前去拿人,让你知道月影在大理寺,你担忧月影受到折磨,就派人前去打探。他们再将档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