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5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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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已做到此步,问心无愧。
无需再猬集宝贵的军力来此,那样反倒中了高文的下怀。
现亟需送来的是武器、药物、粮秣和弹药,另外可叫马林努斯将军和共治皇帝西奥多罗侧击高文其他要塞或补给线,急切等待如此的好消息。
陛下在宫廷当中,不可过于信任典厩长米哈伊尔。尼斯塔斯和他的军队,也不可过于亲近杜卡斯诸人,务必坚守在布拉赫纳宫里,不要轻易外出,可依仗皇后母家送来的五千匈牙利士兵拱卫。”
又过了数日,好消息从君士坦丁堡方回传过来,“你所需物资不日将海运送抵,此外西奥多罗和马林努斯已分两路出击萨卡里亚河,想必此会动摇高文的心意和判断。”
然而围城的卫教军还是纹丝不动。
大约五日后,泰提修斯得到泄气的消息:马林努斯企图破袭萨卡里亚河高文方的补给线,但却被狄奥格尼斯仅带着四百骑兵疾驰而来击破;而后狄奥格尼斯得胜后,又迅速返归安格拉斯堡,和两个新旅团并肩对抗南下的西奥多罗。
而西奥多罗一听说对手又是这个家伙,居然不敢深入,绕了圈又退去阿马西亚城。
第91章重臼炮
帝国的北线出击,居然被守捉官来回驰战下就破解了,对西奥多罗的阳奉阴违,皇都内的约翰感到非常失望,但老将军却对皇都方面更为猜忌,毕竟有前次围攻安格拉斯堡的教训在前。
约翰一次又一次地去见养母,馈赠她很多礼物,并表示要更荣耀她的头衔、仪仗,央求她对自己妹妹玛丽安不间断地送出信件,给老将军“施压”。
玛莲娜当然心疼爱护的是约翰,她送往特拉布宗城的信是一日都不曾绝过。
但在这因消磨而飞速逝去的日光里,高文方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由于南方海路危机重重,乔瓦尼、斯文、萨穆埃尔法三位拼死团结,终于用驼队、骡车各种工具,从条件艰苦的峡谷新道中,把“攻城王牌”送抵了普鲁萨围城阵地当中。
这王牌,即是重型的短臼炮。
原本布拉纳斯将军在攻克多利拉爱姆城时,就动用了轻臼炮,这种炮在菲罗梅隆战役里也使用过,具体形制便是前粗后细的两根铸铁管箍在一起,安置在倾斜朝上的背车上,前面的粗炮管连带着装药室,后面的管子可插在土地上起到固定作用。这种轻型臼炮契丹雪用量很多,能抛射出相对沉重的石丸,破坏城墙杀伤人员。
而从后方运来的三门重臼炮,则是个浑圆的用黄铜、紫铜精心铸造的敦实短炮,外径简直和炮管的长度等同,内径大约和炮管是一比四的关系,因为使用要求的限制,故而炮壁铸造得非常之厚,全炮如威风凛凛的蛤蟆般蹲坐在矩形厚实的炮座上,炮身仅二安娜尺,炮口使用硬木座垫高支撑,昂然怒视上方。
这种重臼炮,每门造价有五百拜占特金币之多,足见高文下了血本。
接着特朗扎克矿工用绳索绑好沉沉的臼炮,将其从第二道围城战线上的车辆上拉下来,随后用纯用人工将其顺着纵横的壕沟牵拉,直到第一道围城壕——其环绕着普鲁萨城整个东南边角区域——才各自安放到了事前掘好的炮位当中。
在此过程当中,普鲁萨瘤状垒的抵抗空前激烈,可能是所有守兵们看到敌人拖着这三门小怪兽般的火炮前来,都感觉到攻城的决战即将来临,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将这玩意儿拖到他们的炮位当中去!”
双方的火铳手,一方伏在高垒和残缺的城墙之上,一方则蹲伏在战壕和狗脚木之后,隔着短短数十尺,互相射出的弹丸火雨就像是无数台织布机在穿梭,夹杂其中的是火球和原始的手榴弹互相抛来抛去,飞溅起的泥土、碎木在伤害着士兵们的身躯和神经。
而后敌我两军的轻炮们也互相齐射了轮,像是礼仪式地替这场急促的战斗画上了休止的符号。
满天的烟雾弥漫了白色的普鲁萨城,当安娜为了鼓舞士气,亲自将绯帐和医护营地重新移回到了乌龟垒上后,她和高文,及许多塔尔苏斯的卫教军将官立在那里,顺着梯田般的土垒往前望去:那片硝烟慢慢散去后,整个战场一片死寂。
据说有三十名矿工被打死,才终于把重臼炮送到了炮位当中。
两名了望员从旁边的木塔上爬下来,跪拜在安娜与高文的面前,汇报了番城内所能目见的敌情。
高文颔首,“看来,泰提修斯已做好了丧失那面边角墙的打算,他可能在其后横筑了道新墙,继续封锁住了纵深的缺口。”
“那怎么对付?”安娜关切询问说。
高文笑了笑,“没关系,我倒要看看泰提修斯能不能修出第二道、第三道和第四道,他是很聪明的敌人,但还没聪明到那一步。安娜啊,其实攻城就是在比拼双方的武器、资源,谁能投入更多谁便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所以既然我们的重臼炮已经来到这个战场,那么泰提修斯即便新筑了道护墙,也就是让它们多费些炮弹和契丹雪而已。没什么是臼炮轰一轮无法解决的城墙,如果有,那就多轰一轮。”
“那便全歼他们。”安娜眼睛闪光,蒙起了轻纱的外衣,挥手指着普鲁萨的城池说到。
其后的将官们也都齐声应和。
飘荡的旗帜下,巨型火炮旁,高文要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他的部下的,他的妻子的,“阿塔利亚的船队也要齐集到这里的海域,倾家荡产损失巨大也要赶来,封锁住普鲁萨的通海河道,这里面有六七千守军,几乎是约翰还能动用的所有力量,以及伪帝最依仗的将军泰提修斯也在内里。我们的口号是,全歼伪帝新军,活捉弑君的奸贼泰提修斯!”
接着,卫教军士兵不断依托着车垒和壕沟,往攻城的最前线集结着队伍和武器,高文将总攻的时刻定在了十天之后。
结果三日后,威尼斯的船队和佣兵军团在克里特岛上岸,和约翰的守军联手发起全面反攻。
克里特的暴动义军在梅萨拉平原的交界处,和威尼斯。帝国联军列阵,一日内展开多次血腥的战斗,起义者的尸体铺满了沟渠和田野,最终惨遭击溃,两大贵族带着残余队伍朝白山方向退却。威尼斯的佣兵将军贡莱托。萨尔吉蒙斯领导着轻捷剽悍的马扎尔骑兵,席卷屠戮了整个梅萨拉平原,处决了近千名战俘和同情起义的农民。
其中十二名被俘的义军头目,特意被押解到了甘地亚城堡当中,被捆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血腥的黑烟笼罩在碧蓝的天空当中。
又过了两日,十二艘威尼斯大型桨帆船忽然出现,伏击了正围剿罗德岛海盗的比萨船队,击沉了一艘比萨方大船,俘获了一艘,连带七艘塔尔苏斯国前来救援的轻型潘非利亚战船也被击沉大破,高文的海军大伯爵安德列夫损失了三百多名麾下的水手桨手。随后更多的飘扬着圣马可旗帜的威尼斯战船驶来,看来是决意要救助岛上被困的阿萨西都斯和扎哈斯了——比萨人和热腊鸭人寡不敌众,开始朝着萨摩斯岛方向逃跑,而安德列夫也饮恨撤围。
很快,罗德岛的堡垒上升起圣马可雄狮旗,“叫莫利托阁下受累前往普鲁萨城,告诉斯蒂芬。高文,最好不好妨害我们城邦在这片海洋上的诉求。”登岸的威尼斯将官们得意洋洋地如此宣称道。
第92章贼鸥
后来,得到消息的莫利托感到非常震惊,他始终呆在黎凡特斡旋的,对执政官选举结果也是耳闻到了,但没想到新的执政官在军事上的激进政策会这么迅速,会如此地无可挽回。
而他刚准备赶赴普鲁萨,要和高文弥补两方间的误会和间隙前(毕竟莫利托和高文算得上是自巴里时代起的老朋友),高文早已经知道了威尼斯城邦的所作所为了。
“圣马可城里的猪群想要讹诈我吗?但我绝不会吃这套的。”高文的既定决心毫无动摇,“反正我的轻船也不准备自罗德岛的海域走,而威尼斯的陆军力量也不足以威胁到我的计划,他们能保住克里特岛的北线就不错了。安娜,总攻普鲁萨的日期和部署不会发生任何变更!”
而先前,一支自阿塔利亚港出发的庞大船队则避开了罗德岛海域,而是顺着阿塔利亚、米利都间曲折漫长的沿岸前进,船队的数量足有八十艘,但全是一种新的轻型船,统领官是海军伯爵贾尔古巴。
这种轻型船是什么?简而言之,是吸收了在攸克兴海里闯荡的斯拉夫海匪们的船式而大批量制造出来的。
不管是维京长船还是塔尔苏斯翻车鱼船,亦或是意大利城邦的桨帆船,在用料和制造方面都耗费很大,十分讲究,规模和战力绝非一时半会所能实现的。
因此高文对现在塔尔苏斯舰队提出的方针就是“优先发展小型战船”、“短平快”,所以阿塔利亚水兵边塞区在前面那段时间里大量制造了名为“贼鸥”的轻战船,它们实则是将托罗斯山脉上砍伐下来的大树,如柳树、椴树等从中用工具刳空,接着拼接起来,在两侧和底部铺设上密集紧凑的木板,用于防箭防弹,再用芦苇条和山楂树皮制成的带子在两侧勒紧(起到销的作用),让这群“贼鸥”能在浅海沿岸航行得更加平稳,即使灌水也不容易沉没。一艘“贼鸥”普遍长有七十安娜尺(约十六七米上下),宽十安娜尺,高九安娜尺,船中央有根桅杆还有面小帆,船头船尾各有一个舵,航行但主要靠船桨提供动力,两侧各十五根长桨,再加上手持弓箭的马尔代特或希腊水兵,满员大约是五十人到七十人间。武器除去桨手和水兵的弓箭、长铳和斧头等外,还有船头布设了门可发射霰弹的虾须炮,此外船底有大桶可装契丹雪、火绳和吃食(面包干、小麦粉等)。
八十艘船共载运了近五千名水兵、桨手,他们大多是马尔代特人和自各个海岛上召来的希腊人,他们操控这群轻便的“贼鸥”战船,甚至能在夜幕当中绕着海岛和峭壁前进!而吃水之后的贼鸥船头仅仅露出海面不到两尺,再加上铺设的芦苇,自远处望去居然像大片浮动的海藻般隐秘。
一日一夜的功夫,这批船队已穿过了吕底亚西南部的海岸,乌云般地靠近了士麦那,而这时威尼斯军队刚刚在梅萨拉平原击溃克里特义军,双方的舰队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擦肩而过”。
待到“贼鸥”们于二日后铺天盖地地出现在雷斯波斯岛边时,岛屿上约翰属下还掌握着的麦塞姆那城堡,看见了这样的阵势,急忙点燃了告警的烽火,顺着各个北线的岛屿群,将紧急的军情传递到了加利波利。
很快皇都宫廷里的约翰也知道了,“塔尔苏斯派遣来蝗虫般的小型长船,似乎要突入马里马拉海,封锁普鲁萨城的海路!”
心情紧张的皇帝,急忙召唤来心腹侍从们商议此事,“朕准备集结皇都所有可用的兵马,前去救援普鲁萨。”
众人沉默着,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普鲁萨能坚持三个月,已是非常不易的事情,现在整个君士坦丁堡约翰能拉起的人头,加上匈牙利方面的援军也无法超过万人,渡海的话可能连高文的“贼鸥集群”都打不过,就算登上普鲁萨的土地,也无法和高文如狼似虎的精锐旅团抗衡。最后的结果也许就是“丢了普鲁萨,还丧失了皇室最后的希望,说不定连皇帝都要被俘。”
“共治皇帝方面也许能再出击下,逼迫高文退军。”一名侍从小心翼翼说。
但约翰嗤之以鼻,他已对西奥多罗的反复感到失望,最起码是无法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