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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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满脸兴奋的布兰姆森和德西乌斯,他们身为从德意志和西西里来讨生活的佣兵,当然对高文的承诺,对未来的前途喜不可支。
布拉纳斯咬着牙,犹豫了会儿,而后他看到高文满脸热忱,滴着血的手还在对着他伸着,心头一热,“那就搏一搏好了!”便也和高文交换了血盟仪式。
“刚才布拉纳斯的第一个问题,鲁本到底会不会龟缩在凡卡山堡里不出来?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解决的。。。。。。”血盟仪式结束后,高文站在桌子前,继续指着地图说到,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大,遮掩了众人的言语。
安条克亚吉原本的宫殿当中,博希蒙德爵爷刚刚从精美的丝绸床榻上醒来,打着哈欠,在镜子前精心修剪了下胡须后,拍拍自己的脸颊,涂抹涂抹淡雅的香水,微笑两下,给今天精神饱满的自己打了高分,接着披上撒拉森式样的宽松丝袍,这种服装特别透气避暑,踏着一块块晶石地板,缓步踱到了盥洗室前,他现在简直爱死“黎凡特的生活”了,“谁愿意在占据安条克后,还去那座圣城受罪征伐呢?大概只有主本人能继续召唤我离开这里,踏上艰辛的新征途了。”博希蒙德在心中想到,结束盥洗后,他来到四边都带着小花园的主厅,在那里一群撒拉森的医师、乐手和诗人都鞠躬向他致敬问好,博希蒙德就舒口气,躺在正中间的一座华贵的丝绸坐榻上,什么都不去想,听着这群人一个接着一个在自己面前表演艺术。
“打赏。”博希蒙德最初是带着愉悦的。
“打赏。”不久,博希蒙德脸色呆滞。
“打赏”,他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打赏”这样的喊声,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半日的终结。
当那群人散去后,博希蒙德仰着头,身后洁白的廊柱倒着印入他的眼眸,百无聊赖。
原来这就是王者的生活,真是亏了亚吉那个死鬼能忍受十多年,博希蒙德的心情从早上起来最初的开心,变为了而今的满是烦躁:博希蒙德回想起年轻时,在色萨利战场上,冒着希腊皇帝阿莱克修斯大军如雨般的箭矢,纵马冲锋;也想起了在意大利,和高文斗智斗勇的种种;也想起了安条克,和敌人也和友军“奋战厮杀”的峥嵘岁月。
总的来说,还是这种岁月刺激啊,博希蒙德想到此,眼圈居然有些湿润了。
这会儿,一名信差站在对面的门廊处,轻声告诉他,“安纳托利亚大公爵高文阁下,有很紧要的军阵文书要送给您,我的爵爷。”
“什么,高文来信了!”博希蒙德一跃而起。(未完待续。)
第45章反叛必须镇压
居然博希蒙德在内心里带着欣喜,因为刚才信差告诉他,里面是带着“军务机密”的,安条克的新主人急忙匆匆走到信差前,劈手夺下带着铅封的信件,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塞琉西亚纸张”,上面确实是高文的亲笔字迹,虽然有些不太好看,但却体现了执笔者质朴刚健的一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正反两面。
鸽子迎着雨后的阳光纷纷飞起,读着信件的博希蒙德走到了高层宫殿的小露台上,在那里能俯瞰到整个安条克连带四周的河川山谷,在信里高文率先对他表示祝贺,因为在我们同盟的强有力对抗下,君士坦丁堡皇帝终于“缩”了,其中博希蒙德看到高文使用了“缩”这个形象生动的词汇后,还摇着头苦笑,心念高文写文章有时候还真喜欢用些稀奇古怪的词汇——接着皇帝默认你暂摄安条克城,但狡诈的科穆宁看来还有后手,据说他和比萨大主教和新比萨商会,在帝国都城内达成了一揽子的合作密约,“我正在塔尔苏斯城接待其中的商人,努力盘索着他们可能用来对付我们的招数,但我个人觉得,他们暗藏在水下操纵,使用金钱收买叛徒捣乱的可能性非常大,你和戈弗雷都要多多留心,反正我回绝了他们要求和塞琉西亚通商的请求。”
“我也不会的,因为安条克的街区已经分开租赁给了威尼斯和******商会了,哪来这群比萨人的余地?”博希蒙德对高文的行为表示认可赞许,接着他继续读了下去。
下面高文的请求就很赤裸裸,他要求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出军帮助自己侧击鲁本王国,因为鲁本王子有几项罪行,一是派出塔普伦兹前往埃德萨、图柏赛那等城堡,挑唆当地势力抗拒赋税,先前你向埃德萨执政官巴拉克索要的七千金币的军资就被抵赖掉了;二是在安条克围城战时,不但不按照“基督兄弟间的公义”援救我方,反倒乘虚大肆攻击我的西斯城一带;三是不敬叙利亚、亚美尼亚教区的父即牧首约翰。奥克希尔特阁下,在其蒙受亚吉凌虐时不出手帮助,还私下屠杀企图救援牧首的义军。
“可是亚美尼亚的使徒教会,和鲁本王国已被圣座目为‘兄弟之邦’,高文这样做实在让人担忧。”博希蒙德看到这三条惩处理由时,如芒在背。不过当他看到最后两三行,“圣座方面我自担之,用安条克牧首约翰的旗帜惩处鲁本,道义上完全没有问题”,“只要阁下愿意出兵两到三个月,牵制住鲁本王国的侧翼方向,其余战事完全不用阁下承担——功成后,我将整个叙利亚门三十座军镇堡垒,全部馈赠于阁下”。
博希蒙德眼睛瞪大了,喉结咕噜噜滚动几下,狠狠咽下了口大吐沫,而后他把高文的信件仔细叠好,贴入袍子的内怀当中,不由得把目光放向了远处,奥龙特斯河的铁桥要塞那边还飘荡着可恶的雷蒙德的旗帜,过往的船只还要向他缴纳部分通行税金,要是高文愿意把靠海的叙利亚门地区割给我的话,那样就能改行商贸路线,再也不用给那个独眼混蛋半个铜子了。。。。。。
更何况,整个朝圣者队伍里,除去那个隐修士外,没人比我更了解高文这个人物,虽然他有着“八爪蜘蛛”的绰号,但却极有契约精神:也就是说,但凡和他在利益方面做好分割和谐调,他是完全会履行所有一切的,不会食言。
可是。。。。。。
高文的来信让这位红发公爵一下子消除了心中的郁结无聊,但却让他陷于了痛苦的抉择:博希蒙德慢慢走回到华美厅堂的那条卧榻上,懒懒靠在上面,头发有点凌乱,嘴巴长着歪躺着,出了神。
“就算我要和高文合作,但凭什么成为他的侧翼奥援?我要和鲁本开战,那便得有自己的战旗。”良久后,博希蒙德如此下定决心。
带着这样的念头,夜晚时分坦克雷德挎着剑,在得到商议事务的邀请后,来到了舅父的居所宫殿,结果看到对方如同全身瘫痪般,表情呆滞地躺在坐榻上,便提醒说,“这样对您的健康没有好处。”
“我问你,你何时前去埃德萨?”
听到这话,坦克雷德隐隐有些不快,毕竟这座城市和这美丽的宫殿能打下来住进来,也有他一份血战的功勋,而今舅父却绝口不提先前对诸多将士们的封赏许诺,这也是他没脸返回埃德萨的原因。
“亚美尼亚人、突厥人索求的赏金和封邑,让我不得不留在这里,他们不断要求我与您交涉。”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实在是缺钱啊!埃德萨、图柏赛那那边的税金,到现在一个子儿都没交出来过。那个该死的希腊人巴拉克,是不是在玩弄我们?”博希蒙德很巧妙地推开了话题。
说到此,坦克雷德也满脸愤恨的表情,“据说那个巴拉克,与塔普伦兹、库苏斯、费拉这群亚美尼亚贵族混在一起,开始抗拒我们所需要的税金。”
博希蒙德继续坐在榻上,冷笑两声,“塔普伦兹背后是谁,你应该清楚。”
回头看到自己外甥的表情,博希蒙德接着用很低但很狠毒的声调,“派出你的心腹,那个突厥佣兵叫鄂斯都。博尔杜卡的,以请求仆从军的名义进入埃德萨,把巴拉克除掉。。。。。。”说完,博希蒙德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个处死的手势,“换上我们的人,以后才会有钱送来,不然的话埃德萨城和在敌人手里有什么区别?”
“这样会不会激起整个亚美尼亚人的反叛。”坦克雷德大为惊恐,他没想到舅父会如此激进。
“杀死巴拉克,一起把费拉、塔普伦兹和库苏斯这群杂碎全解决掉,而后我们自己人便能占据马拉什所有富饶的城堡了。”博希蒙德继续冷冷地下着决断,随后站起来才将高文密信交到坦克雷德手中,“高文、戈弗雷和鲍德温肯定是会帮助我们的,把整个小亚美尼亚的鲁本王国全干掉,大家一起分肉没什么不好。。。。。。害怕反叛什么的,既然你已经认定他们为反叛了,那么铁血镇压又有什么错?嗯,嗯,嗯?”眼球如同玻璃珠般发出骇人幽光的博希蒙德,将手摁在了坦克雷德的脑袋上,连续拍打并推了几下,直到原地打晃的外甥咬着牙点头答应为止。(未完待续。)
第46章花海里的姐姐
回去自己的宅邸后,坦克雷德立即将鄂斯都和帕克阿德父子都唤来,交给前者一个装满金币和其他财货的皮革藤编箱箧;随后又交给后面那对父子块令牌。
三个人都不明所以,而后坦克雷德的命令很简短,“鄂斯都,这笔钱是你的佣金,自己留一份,其他的招募你在亚美尼亚高原的萨吉图斯人来,挑选五十名剑术和箭术最高超,去杀了埃德萨城里的巴拉克、塔普伦兹、费拉和库苏斯。”当坦克雷德报出屠杀名单上的一连串人后,帕克阿德的光头都开始渗出冷汗来。
但鄂斯都本就是个佣兵和杀手,他现在效忠诺曼人,又有大笔的金钱犒赏,只要杀的不是自己,就没有理由拒绝,他接过了那箱箧,接着坦克雷德询问说,“你去高原招募人手,需要多少时间。”
“我带着‘博尔杜卡’的号箭去,只要在萨吉图斯部落南边的山上把它射出去,集齐五十名勇士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算上来去,主人你可以在十五日内等我的消息。”鄂斯都信誓旦旦。
“可以,我在埃德萨外十五个古里外屯营,等待着从你手里接手这座城市,还有一半的酬劳到那个时候我再给你。你带来的所有人,都可以进入我和我舅父的军队服役。”坦克雷德许诺说。
等到鄂斯都离开后,坦克雷德叫光头父子走近些,“真是抱歉,从奇里乞亚到萨莫萨塔,再到安条克,我和舅父都答应给你们父子一座富饶的城堡当作回报的,却始终没有兑现。现在给你们令牌,带着五百名士兵和鄂斯都同时进发,驰到我的萨莫萨塔城,动员当地留守的诺曼人守卫好它,防备鲁本王国对其的反扑,我和舅父会领着大军嗣后出发,作为你的援助的。只要此次功成,将来马拉什的图柏赛那,或者叙利亚门的小亚历山大堡,任你父子挑选其中一座。”
跪拜在其下的光头,眼珠细微转动了下,“小亚历山大堡不是高文所属吗?”
“高文已经许诺转让给我们,条件都是尽屠鲁本王国,这是所有朝圣者领主共同的计划,但不是针对所有亚美尼亚人的——所以一旦鲁本完蛋,就扶持你当他们的领袖,你不也是古代王族后裔嘛。”说完,帕克阿德急忙接过了令牌,但是觉得它好像是被火焰燎烧般烫手,他抽空回首看去,自己儿子赫拉克勒斯却毫无表情,口中赞颂着阿普利亚公爵的慷慨,并表示父子俩定会尽心尽力完成使命。
三日后,帕克阿德父子带着五百名亚美尼亚、希腊人的佣兵队伍,是没打旗帜遮人耳目地从诺曼人掌握的铁门要塞山路,向萨莫萨塔城方向进军的,马鞍上光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