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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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基点点头,举起马鞭,“叫哈吉布的左翼侧转,占据内外通道,并夹攻森林里涌出来的朝圣者步兵,他们粗鲁的嗥叫连尼西亚城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在这位苏丹的身边,手持弯刀的突厥奴兵,扛着长矛带着链式面甲的亚美尼亚骑兵,成百上千,战马嘶鸣,都准备遵从号令,对当面的朝圣者展开疯狂的突袭和杀戮。
同时,前面的数千名朝圣者,刚刚艰难地自森林之地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的旷野上,已经站满了罗姆突厥人的队列,随后弓弦的声响就像蜂巢般,“啊啊啊啊”惨叫声瞬间炸起,无数朝圣者身躯的各个部分,被箭簇扎穿、撕裂,并痛苦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忏悔与祷告,就凄惨地死去。
但是这不过是巨大惨剧的开始,罗姆军的阵列里,被推出了一排轻便的双轮小车,这是当地希腊农民们常用的工具,可驴子拉,也可单人推着走,在上面布设了简易的弓弩弹射装置,接着士兵们先使用短矛或手戟,绑着燃烧的绳索,点燃了其上罐子的引线,扬起铜锤砸下,“呜呜呜”,被弹出的罐子即刻化为空中的黑点,飞速砸到了密密而干燥的树林当中,破碎裂开后,火油猛烈烧出的焰火,无遮无挡地吞没了冬季萧索干枯的树枝和野草,再坠落到了朝圣者的头顶上,整片森林就像游出了条红色的巨型毒蛇,翻滚怒吼,人们浑身烧着了,抱着头,在崎岖零散的道路上惨叫着翻滚跑动,并把火带到更多人的身上,空气瞬间就被烧空了,让人窒息的毒雾和烟尘滚滚,许多人用双手几乎把喉咙给抓破,无声无息地重叠死在当场。
“离开这里。”福尔谢喊到,但是许多人冒着火焰,惨嚎着冲出森林,就立即被各个方向射来的箭簇杀死,而后他左右望去,发觉赖诺尔德已不知去向,或者逃走,或者死在了乱军当中。
后队的方阵,见到这种惨象,山崩海啸地不顾斥骂,朝着营地跑去,路途当中无数人被践踏为了肉泥,伤者发出恐怖的呼喊,张着鲜血淋漓的手,乞求同伴的帮助,但无人理会——他们不是被自己人踩死,就是被罗姆军的左翼骑兵挥刀杀死。
森林左侧的高地上,号角响起,博希蒙德与坦克雷德的大旗升起,诺曼人的两位领袖,都看到了平野上朝圣者的一片惨象,“怎么办?”坦克雷德急忙问道。(未完待续。)
第2章堡垒。艾克塞罗
“不用管,我们只要守卫此处就行,伺机第一个夺取尼西亚城。”博希蒙德毫无垂怜。
坦克雷德看着整个旷野之上,异教徒骑着战马,随意地使用弓箭、长矛和砍刀,屠戮基督的信徒的景象,眼中都要冒出火来,所以实在无法在内心认同博希蒙德的想法,即便舅父是为了诺曼人的国,但这种行为却着实过于恶劣了。
这时候,韦萨特。梅洛统帅着一百名兄弟会战士,外带二三百名伦巴第民军团,比雷尔与布兰姆森为副手,已经打着旗帜,来到了整个草场东侧的一处带峭壁的高地,也能俯瞰到下面整片森林与草野的血战,不,严格来说是屠杀。“怎么办,行军总管?”布兰姆森拉着缰绳,问着若有所思的梅洛。
梅洛转眼看到,在此处高地的侧边,是座被废弃掉的堡垒遗址,谁知道它是什么年代的产物,古风时代?罗马时代?还是先前的皇帝所构筑的?于是梅洛就询问多鲁斯。兰伯特,“你们自奇维特来到此处,这座堡垒叫做什么?”
“似乎当地的农民都叫它艾克塞罗高沟。”所谓的“高沟”,指的是这座堡垒废墟的前面,有条人工挖掘过的沟渠,在经过自然风雨的洗刷冲蚀后,变得更加深峻陡峭。
“比雷尔,在这里押住队伍,不得随意走动。”梅洛说完,就和布兰姆森骑着马,疾驰到了艾克塞罗堡垒前,这座堡垒依稀还能看到当初的布局风貌,但是石墙许多坍塌豁口,并且根本没有城门,四周光秃秃,只有少量的灌木存活,“只能选择这里了。”
布兰姆森朝着高地的那边看,此处恰好也能扼守住通往奇维特的通道,换言之要是他们守护不住此处,罗姆大军不但能击破福尔谢的营地,还能长驱到奇维特,将所有平民朝圣者全部屠杀殆尽。
“行动起来,武装起来。”随着这句口号,所有大连队的士兵都奔向了艾克塞罗堡垒里,他们竖起了红手十字剑大旗,外带许多的旌旗,用来迷惑恫吓敌人,让对方误以为他们的人数很多,随后士兵将自己的盾牌叠起来,当作抵御敌人的城门,并且在深沟前列下了阵势,还用数辆辎重轻车,阻断了左右的小径。
此刻,惨败的朝圣者遗尸如麻,许多人没头没脑地朝着这边跑,“不要胡乱过来!”布兰姆森、比雷尔,还有熟悉朝圣者队伍的多鲁斯。兰伯特,都带着布阵的士兵,对着他们招手喊叫着,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随着更大惨叫声的响起,最前面的人,纷纷坠入了高沟里,跌得死伤惨重。其余的人也顾不上红手大连队人的指示,就折返方向,又没头没脑地朝着福尔谢营地的方向跑去,结果在半途当中,被驰来的罗姆轻骑给截住,马刀挥舞,人头乱滚,全部被残杀当场,无一幸免。
士兵们握着武器的手几乎都在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所有人,谨守军典与岗位,不得越过这道高沟,与营务官事前所插下的所有旗标处。等待大公的到来,再做计较,我行军总管的职分,就是督帅所有人,坚守住艾克塞罗高沟。”看出这种苗头的梅洛,骑着马在阵前来回严厉训话,稳住军心。
待到日暮时分,罗姆军队横扫了周边三个古里的所有地带,杀死了近万名朝圣者,还顺势一鼓作气,将福尔谢与赖诺尔德的营地给隔断围困起来。苍茫暮色当中,野地里都是将死未死之人的惨叫声,还有漫天飞舞的秃鹫与乌鸦,血腥刺鼻的味道,顺着那片森林,顺风直灌入艾克塞罗高沟处。
许多士兵支撑不住,开始弯腰低下身躯呕吐起来。
梅洛亲自下马,手持利剑,监督整个阵型队列。
“看着科尼雅苏丹军队的火把。。。。。。”布兰姆森在队列前来回走着,觉得心脏都要裂开了,他瞧见突厥人军队的火把,就如同条巨蟒般,将下面朝圣者的营地死死围住,接着有群“离队”的火把,排成两行纵队,大约是以步兵为主,就大摇大摆地顺着艾克塞罗与奇维特间的隘道走来,速度十分快。
“布兰姆森,带着人手下去,截杀他们,不然整个奇维特营地会因为恐惧彻底崩溃掉的。”梅洛没想到罗姆士兵会如此嚣张,便愤恨地说到。
很快战斗就在山下的隘道里展开,猖狂的罗姆士兵没想到上面的艾克塞罗堡垒,还有支可以作战的朝圣者队伍,也许是白日的战斗让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所以打着松明的他们在明,而悄然来袭的布兰姆森在暗,黑夜里大连队士兵的长剑和匕首寒光道道,罗姆士兵捂着伤口,短促而被动地死伤倒下,火把也胡乱扔在地上,到处闪烁晃荡。
残余的突厥人全部遁走,布兰姆森活捉了名士兵,提到了梅洛的面前,“叫名会说突厥语的过来。”行军总管扬着手喊到,“不信安拉的异教狗,我们苏丹统率的大军,在明日击破西侧的大营后,就能打破此处,到时候把你们的狗肠子全部用刀给绞出来,就像在白日里对付你们的同宗信徒那样!”那俘虏大声呼喝叫嚣,不断用突厥话喊着狗肠子,梅洛懒得与他分辩,便抬手给布兰姆森使了个眼色。
布兰姆森与另外名兄弟会,把这俘虏摁倒了地上,随后拔出匕首,旁边的那位用随身携带的铁棍猛击搅拌,那俘虏的牙齿全都被打碎,接着混杂不清的骂声里,舌条被牵出,“先把你的狗舌头给割下来,再割掉你的狗头,扔到马粪里去。”布兰姆森的匕首来回错动,鲜血淋漓,接着他提起了半截舌头,用匕首刺入了堡垒的断墙上。。。。。。
随后,那个被割下脑袋的俘虏尸身,被布兰姆森举着火把拖着,直来到深沟边沿,接着一脚踢下去,“见你的主去吧!”布兰姆森将火把,呼哧一声,也抛了下去。
结果一抛不打紧,在瞬间划过的光亮里,布兰姆森看到,在整个深沟的底部,全是裹着头巾、戴着头盔的罗姆士兵,密密麻麻,就像地狱里爬出的鬼般,正在悄无声息地朝着己方这边攀爬着。
“敌袭——!”布兰姆森的喊声,顿时响彻夜空。
“安拉至大!”罗姆士兵们见到行动被敌人察觉,便雷鸣般齐声喊着,争先恐后地攻上来。(未完待续。)
第3章高文来到
布兰姆森没有后退,他双手自后背,将斯瓦比亚长剑拔出鞘来,奔到了沟沿,恰好有一排最前头的罗姆突厥人,已经爬上来半个身子,或者整个脑袋,“去死!”布兰姆森握紧双手,奋力横着挥动过来,剑刃的光芒里,三四颗脑袋径自飞了出去,而后残缺的身躯,直挺挺倒着纷纷坠了下去。
真是没有想到,罗姆军队会如此凌厉和果决,在一整日的作战后,还能组织起来,对小小的艾克塞罗堡垒发起危险的夜袭(夜袭对于双方都是极度危险的,若是成功可能完全逆转战局,若是失败则是等于自投罗网),他们熄灭火把,近千人几乎没有任何声息,逼近了那边的沟沿,并且翻下去,再爬上来,这种默契的程度在古代军队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领受刀刃,异教的狗们!”冲上来的罗姆士兵纷纷拔出弯刀,嚎叫着。
结果回答他们的,是成排如闪电般刺来的长矛——最前面的伦巴第民军团,在听到警报后,便列着队形,将手里的荆棘枪、意大利尖矛握住平端,直接自堡垒前,对着沟沿跑步攻来。
“噗嗤噗嗤!”如林矛尖将冲过来的罗姆士兵们,自前胸,直愣愣从后背穿刺而出,有的两三人被一根长矛洞穿,许多人狂吐鲜血,双手本能痛苦地握住矛柄不松,“把他们推下去!”比雷尔大呼道,“呼喝!”所有前列的士兵齐声应和,而后喊着号子,将长矛往前奋力推搡,罗姆突厥人支受不住,倒着被重新推下了高沟,纷纷砸在了还在攀爬途中的同伴身上,连滚带爬,落在了沟底。接着伦巴第民军们,将各自的长矛斜着握住,自上往下,不断刺击,许多爬在半腰上的罗姆士兵,捂着脑袋和脖子,也倒栽了下去。
喊杀声中,大连队的士兵将火把不断对着深沟里抛出,里面的敌人拥堵成一团,在光照下,有的呆在边沿的被长矛刺死,有的跳入深沟当中,有的往后爬动,他们的夜袭完全在梅洛的严阵以待下惨败了。。。。。。
“大公来到了!圣职长上来到了!”就在所有人举着火把,把警戒线往前推到了沟沿边时,高文骑着马,与安娜一起,顺着篝火与旗帜,来到了艾克塞罗堡垒处,他的身形就像道剪影般,投到了月光升起的霜地之上。
“我们刚刚击退了次敌人的夜袭,他们碰巧是被我发觉的。”在木扎非阿丁开始牵马时,布兰姆森就靠过来,主动邀功。
高文同样也是哈哈笑起来,送给了这位一个钱袋,“如何?这一路下来,赏金也足够在任何个地方构筑所庄园了吧。”
“还远远不够呢?”布兰姆森的笑容不知道是憨厚,还是贪婪,接过钱袋的他看到大公将一位少女给恭敬地牵下了马背,并很持重地立在她身后,而在这两位的身后,又有位少女带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