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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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的他,在雪地上手脚并用,急速爬了几尺,被马蹄踢起的雪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顿,又滚了两下,拖着剑转身靠在了另外棵树上。
马儿嘶鸣着,那武士冲了过去后,用靴子踢了坐骑两下,拨转了马头,恼火地用弯刀劈空了两下,呼啸着再度对着高文冲来。
高文将剑插在雪地上,而后也对着冲过来,他咬着牙拔出了孩子尸体上的那枚梭镖,“啊”地喊叫一声,对着急速而来的骑马武士的正面,掷了过去。
其实高文根本是不精通抛掷梭镖的,不过那武士在本能应急当中,还是做了避闪的措施——梭镖从他的肩膀上歪歪掠过,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弯刀被高文猫着腰闪过,一下斩在了树干上,他的脑袋则顺着马的冲劲,生生地撞到了旁逸而出的粗壮树桠上,那武士“砰”的一声,头盔瞬间裂为了几片,倒栽着下去了,接着高文眼睁睁看着狂奔的坐骑依旧拖着他,直到再度撞到了根大树的树根上——战马跃了过去,主人则和这裸露在外的树根亲密接触,发出了更大的声响——那武士急速扭曲身体旋转了几下,扑腾落在了雪地上,动也不动。
接着,高文拔出了Schwert,就看着躺在那儿的武士,那匹黑马很是跑了会儿,便又转身,绕着主人的身体打着圈,不舍的模样。
“嘘嘘!”高文将剑尖对着那马匹,刺动了两下,那黑马便吓得朝后退了段距离,就垂下脑袋不再乱动了。
那倒霉的家伙就倒在雪地上,脑袋开了瓢,暗红色的血液把他黑色的头发凝成了线团,面部已模糊不清,嘴巴里都是碎掉的牙齿,腿上的靴子被挣脱,光着脚,骨骼都扭曲了。
“噗嗤”,高文将剑刺入了他的脖子,随后拔出,又是刺入,来回几下,“这总算是透了!”接着他抖索着,将那家伙尸体给扶起来半坐着,这可是个力气活,因为这混蛋身上披着很重的甲,好在随后摸到了纽扣,他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整件铠甲披上去的,而是铁片甲系在对襟的夹袄上的,所以他下面没费很大力气,就将对方的“遗产”给全部剥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太冷了,便把铁甲和夹袄迫不及待地穿在自己身上,随后他又摸索起来,摸到了对方腰带钩上的火镰,还有根引火的橡木条,他将火镰噼噼地打着,看来是完好的,而后便是锁子手套,“混蛋,马靴完全烂了一个。”他不由得骂道。
第18章犬
但是卡贝阿米娅在冲撞高文的瞬间,从他的腰带挂扣之上,很迅速地将磷火之剑给夺过来,接着当几名奴仆冲过来处理事态时,“不要啊!”随着高文的这声呼喊,卡贝阿米娅咬着牙号叫着,反手就挥动了手里的剑,将两名靠过来的奴仆的脖子给砍断。
整个庭院而后,带着鬼怪哭泣的声音,升腾飞舞着幽暗的火焰,将军、大公、贵族们都失去了方才从容淡定的举止,他们看到被剑杀死的人,浑身的窍里都散发着如此色彩的火焰,都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窜到了围廊石柱后,有的朝城墙上面攀爬,还有的直接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给我停下来,混蛋!”狄奥格尼斯舞动着套索,大步流星赶了上来。
“给我停下来!”高文虽然双手被捆,但也绝不可以失去那把神奇的剑,只有他才是真正的主人,这不——他是用纯正的希腊语拿出这句话的,这能力就来自于刚刚被卡贝阿米娅杀害的几名奴仆基因当中——也和彼得一起,迅速跟着卡贝阿米娅冲了出去。
结果整个凯撒的官邸里,绝大部分人都四散奔逃,或者趴着不敢动弹,仿佛看到了魔鬼显灵般,只有这四个人,你追我赶,直接越到了门阍处。卡贝阿米娅手里握着那把剑,不断回头看,敏捷地奔跑着,她对来时的道路是烂熟于心的,待到高文和彼得追到了门阍台阶处的时候,看到刚才那个势利眼门户官已化为具散发余火的尸首,横在那里。
“在那边!”高文上次吸收扎哈斯猎鹰的能力尚未完全消散,他很迅速看到了官邸西边洼地处的空旷地上,许多商贾和市民聚集的墟日集市,光着脚丫举着剑的卡贝阿米娅正在夺路狂奔着,在五颜六色的帐篷和货车间穿梭,高文也狠狠追了上去,而彼得虽然年龄很大,但身手却丝毫不亚于年轻人,这得益他多年的苦修禁欲生活。
呼吸在竭尽,脸前的面孔交错迅速而过,卡贝阿米娅觉得自己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了,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还握着把对她而言十分沉重的剑,并且是把得到诅咒的剑,她亲眼见过高文是如何用这把剑轻松如魔鬼般屠戮诺曼骑士的,所以很快她又是疲累,又是惊慌,她意识到手中的这把有魔性的剑“认可”的主人,只是高文而不是她。
她必须用急智来赢得这场比赛,毕竟她的目标不是夺取磷火之剑,而只是要脱身而已!
“啊!”当高文听到这声喊叫,并看到前面的卡贝阿米娅停下脚步,将剑刺入只倒霉的路边围观的黑狗时,他也悲愤地呼喊阻止起来,高文想起了阿婕赫所言,那么这把剑很快就会。。。。。。
在肉铺前,卡贝阿米娅扛着剑,喘息着站在那里,粉嫩的脚板都磨出了血,那条被杀害的狗还发着低微的悲鸣,从它的嘴巴里不断突出小小的蓝色火焰,肉铺老板趴在砧板的后面,吓得魂不附体——而高文和彼得抬着双手,都站在了距离卡贝阿米娅约半箭之地,也喘着粗气,“把剑交出来,快。”
卡贝阿米娅往后退了退,然后抓起砧板上的一块肉,“嗖”地朝着抛过了高文的头顶,直飞到狄奥格尼斯赶来的脚下。
随后守捉官看到个大影子呼呼叫地如风般赶来,拖着彼得,还叼起了他脚下的那块肉,那正是高文,那情状简直就如同追逐骨头的犬般,让他匪夷所思!
“来得正好。”守捉官怒喊到,用锁链将高文直接给控制起来,任由他挣扎。而后守捉官见到隐修士也在那里没有丢弃同伴逃脱,想想这对应该不是什么非良善之辈,便心软下来,又将高文的锁链给松开了,但是那个卡贝阿米娅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彼得说,她将剑给扔了下来,就转入了一所带着高墙的修道院,随后就不知所踪,不清楚是遁入了修道院里,还是绕道躲藏起来。
于是守捉官带着两个人,站在了彼得所说的修道院门前,良久后一位白发苍苍,胡须极长,并穿着绣着黑色十字白底长袍的老者走了出来,“这里不欢迎帝国军人,而是亲近主的人静修的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看起来堂堂守捉官的地位,尚且不如一处修道院的执事,狄奥格尼斯急忙鞠躬解释了刚才的事情,须知在拜占庭罗马帝国里的修道院,许多都不是简单角色,不但拥有阡陌纵横的地产,还有皇廷巨擘充当“世俗保护人”,甚至不少还有皇帝亲自颁发的金册诏令,获得了无限制的特权。
“你是在开玩笑吗?守捉官阁下。”那老者威严而愤怒地说到,“我们这里是加利波利最有名的圣修道院,莫要说当地的贵族,就连同皇城里的人物,都经常前来瞻礼,但是我们全力恪守戒律,不要说女子,就连雌性动物,母猫和母狗,也是严禁踏入修道院篱笆半步的!”
狄奥格尼斯被抢白训斥了一顿,但也只能唯唯诺诺,不由自主地望后面退却,那老者哼了两声,便转身把门户给关上了。
只留下残阳,还有高大古旧的院墙,横在他们的面前。
其实,高文很明显嗅到了,卡贝阿米娅就躲在修道院当中。
不为别的,就因为刚才这女的给他了“犬”的馈赠,动物缺乏人的灵性,所以其基因在高文体内维持的时间是比较短暂的,但是这时候感触依旧非常强烈——高文嗅出了卡贝阿米娅的味道和气息,就在这院墙后!
但高文很机警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对守捉官说什么,因为他不能确定卡贝阿米娅是得到了修道院的庇护,还是想了什么办法翻越进去的,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会造成震动性的混乱。再者,他和卡贝阿米娅并无什么太大的冤仇,也没有必要和义务向守捉官汇报这些,况且你说“我的鼻子和狗一样,我可以肯定女犯人就在这里”,不但没正常人相信,怕是当即就要被打得臭死——反正剑也回来了。
守捉官非常气馁,他带着这两个人,重新把恶魔的剑挂在高文的腰上,又穿过了集市,来到了凯撒的官邸前,却发觉门阍前摆上了木栅,站立着伊苏里亚人的长袍卫队,持剑举斧,杀气腾腾。
“请问,凯撒已经确认了博希蒙德的身份了没有?”看到那位科普特人执事,守捉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第19章新靴子
结果不问还好,问过了,那执事一看到狄奥格尼斯,就劈头盖脸地训斥下来,“凯撒阁下因为你没能尽到职责,任由人犯公然在官邸犯下杀人的罪行而雷霆震怒。”
这话吓得狄奥格尼斯面如土色,牙齿都打架起来,不敢多言多语,随后执事又逼问说,“那个用剑杀人的女子呢?”
“逃跑了,我在未来定会将她给抓住。”守捉官信誓旦旦。
“那你还回来做甚,凯撒阁下根本不再想见你了。”执事很冷淡。
“可是,博希蒙德还在官邸当中,我要押解他去都城觐见陛下,他是陛下索求的最大敌人。”
结果那执事的答复,让狄奥格尼斯顿觉五雷轰顶,“什么博希蒙德?我警告你,别再继续这种有辱凯撒声誉的玩笑。”
这下,守捉官乃至高文和彼得等人,都目瞪口呆:这么个大活人,走入了堂堂副皇帝的宅院,而后就这么无影无踪了?
狄奥格尼斯尽最大努力,压住了情绪,他劝诫那位执事,“请允许我再说一下,这个博希蒙德是祸害帝国海疆和城镇多年的要犯,诺曼匪徒的头领之一,圭斯卡特的儿子,也是皇帝陛下毕生的宿敌,我不在乎凯撒希望取得俘虏他功勋的想法,但是一定要交给我把他押解去皇都,不然这位狡猾的匪酋是很难控制得住的。”
“守捉官,我也再次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有看到,以前的事情也是一样,那就是凯撒的官邸里,从来都没有博希蒙德这号人物来过、逗留过。”那执事神色严肃地如此回答,“即便你和凯撒,在皇帝陛下面前当面对质,也改变不了这个论断——可是,难道你还真的想对凯撒如此做吗?我的朋友,你得好好休息休息,别再犯失心疯般的错误了。”
听到这话,狄奥格尼斯立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便怒吼着,自城墙下的梯道,迅速登了上去,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般,而后他在岩石和砖块混砌而成的城堞后,居高临下,海洋上波流涌动,自加利波利的小港处,驶出了艘扬帆而出的快船。
在那艘船的甲板上,博希蒙德,红胡子的博希蒙德赫然而立,带着挑衅般的笑容,同样远望着站在城堞上的守捉官,并向他挥手道别,很快那船越行越远,迅速消失在天际之间,朝着希腊的方向而去了。
狄奥格尼斯扶着城堞的手,在颤抖,他实在是无法想到,担当一个偌大帝国凯撒的麦考利努斯。杜卡斯,他的功勋头衔如此之荣耀,他的地位和财产如此之卓越,他的家族传承如此之悠久,而他的职责义务又是如此之崇高,居然会将祸害国家疆域这么多年的匪酋,就这样给放走了!难道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民众,没有国家,更没有皇帝?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