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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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神色里的担忧。
一瞬间静默的房间里,阮君炎低头扫过脚边摔成粉碎的瓷杯,然后抬头望向身前的风茜,眼底带着一丝愧疚。他沉默了会,忽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风茜冷冷的声音响起,“我要的是你的道歉么?你别忘了;你是我风茜的夫君!不是苏尘儿的!”
“对不起。”阮君炎又低低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晦涩;“茜儿,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风茜气得笑出声来,“你要多少时间?一年?三年?还是十年?你倒说说看。”
阮君炎深吸了口气;目光扫过地上被撕成纸片的画卷,上面的清冷女子也裂得零落破碎,安静地躺在冰冷空气里。阮君炎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悲凉,微微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了?”风茜的目光紧逼,“还是你也不知上面时候能忘掉她?”顿了顿,风茜嘲弄的语气低下去,蕴含了一丝嫉恨与失望,“我在你心里,当真一点也不如苏尘儿么?我这些年所作的一切,也当真一点都比不上她吗?”
望着低头沉默的阮君炎,风茜只觉心里如凌迟般一刀刀割过,让她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半晌,风茜忽然笑了笑,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了。”顿了顿,风茜抬眼定定地望向阮君炎,一字一句道,“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给自己找罪受。终有一日,我会将你今日给予我的一切都还给你。”
阮君炎听到风茜的话,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苦笑了下,望着风茜道:“这几天,我便先搬到书房去睡。”
风茜闻言微微一怔,眼底有不敢置信的愤怒漫上来。她忍耐了片刻,方一甩衣袖,冷冷丢下一句“随便你”,然后快步朝门口走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风茜的肩膀狠狠撞过阮君炎。阮君炎也不躲避,任由自己的身子被撞得趔趄了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处,直到房门大力开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门口两个侍女只见门突然被大力拉了开,浑身低气压的少爷夫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两人连忙站直,大企业不敢喘,生怕触怒了风茜。门随即又被带上,发出更大的一声响动,震得整个门框都在颤抖。风茜什么也没有说,沉着脸离开了院子。
两个侍女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地低下头去。
房间里,阮君炎久久地站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才缓缓动了动身子,一步步朝前走去,空荡的衣袍罩着愈发清瘦的身躯,显得寂寥空旷。几步后,他走到那些散在地上的纸片前,慢慢俯□去,开始一张张去拾那些画像。
水墨画上的女子,有着熟悉的眉眼,温润如冷玉,青丝散落,目光柔和,唇角抿出一抹淡淡笑意。
像是多年前一般无二亲近。
风茜一路正欲出阮家堡,迎面忽有两人迈步而来。她的脚步一顿,来人已望见了她,出了声唤住了她:“茜儿?”
风茜脸上的怒意隐去,眼底闪过一抹不可辨别的神色,脸上换上了礼貌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雷叔叔和雷大哥。”
来人正是雷振云和雷宇。
雷振云停下脚来。几日不见,脸色颇有些憔悴。即便是雷宇,下巴上都生了些青色胡茬,人也瘦了些许。可见雷霆的死对雷家堡打击有多大。如今雷霆死于鬼医之手的风声泄露,雷家堡名誉受损,更是忙于应付。
“茜儿,不知此时阮兄可在堡内?”
风茜略一颔首,沉吟道:“他出去了一趟,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她的视线扫过两人,忽道,“这样吧,我带雷叔叔和雷大哥进去等。”
“可方便?茜儿方才不是要出门么?”雷振云询问道。
风茜闻言,摇了摇头,脸上笑着:“无事。娘的伤寒还未好透,炎哥哥的精神也不佳,雷叔叔和雷大哥不见外的话,便由着茜儿先招待你们罢。”说着,风茜让开了身子,示意几人往里走去。
“茜儿哪里的话。”雷振云摆摆手示意无事,抬脚便带头往堡里走去。雷宇在雷振云身后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
阮天鹰回来时,风茜正应酬着雷振云与雷宇两人。
见到阮天鹰回来了,风茜方站起身,转向进门而来的阮天鹰,招呼道:“爹。”
阮天鹰微微颔了颔首:“辛苦茜儿了。”
“茜儿应该的。既然爹来了,茜儿有事,便先走了。”风茜道。
“嗯。”阮天鹰应了。见风茜转身出去,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唤住了她,“茜儿。”
风茜疑惑地转回头来。
阮天鹰的眉微微皱了皱,眼神带着安抚道:“茜儿也知晓炎儿太固执,不过总会学会放下。茜儿莫要真的太恼他了。”
风茜的目光晃了晃:“我知道了,爹。”
当风茜消失在门口,阮天鹰才在雷振云身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雷兄来找我是为何事?”
雷振云脸色沉凝,目光带着隐忍的恨意,缓缓道:“鬼医的下落已经有了。此次前来,想麻烦阮兄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方落,阮天鹰的目光已随之一紧。
翌日。天际刚泛了鱼肚白,华以沫与苏尘儿便起了早,收拾完行李,便悄然出了客栈。
这一次,两人都扮了男装。苏尘儿容颜绝色,若为女装除非白纱蒙面,否则太过招眼。两人思忖着行迹既已暴露,一切还是低调从事的好。
只是未待两人出了花城,路上竟巧合地遇上了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也不然。事实上算来,也不过与华以沫相处半个时辰有余罢了。
彼时两人正路过红魅馆。此时的红魅馆,正是最冷清的时候,里面的红灯也尽自被吹熄了,大红漆色的馆门半掩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华以沫与苏尘儿一时也并未在意,一路往驿站走去,准备买两匹马代步,不料斜里忽蹿出一抹蓝影。未待两人反应过来,那抹蓝影带着淡雅花香已十分准确地撞入华以沫的怀里。
若以华以沫平日的速度,必定转身避了开,让对方扑空。然她身体尚未好透,动作难免有些滞涩,恰逢事发突然,身影冲出来的距离又极近。因此蓝影不偏不倚地被华以沫抱了个软香满怀。
这么一打岔,华以沫与苏尘儿的脚步皆是一顿。
华以沫只觉入鼻气味熟悉,只一转念已想起这个独特香气的来源,伸出的手也就没有再往外推,而是微讶地挑了挑眉。
一旁的苏尘儿,见状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紧抿着唇神色难辨。
怀里的女子没等华以沫问话,已抬起头来,见到是华以沫,微微一怔,随即很快扬了扬笑意,又朝华以沫调皮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嘘,先别问。帮我个忙。”
那眉眼清魅隽永,目光流转间神采奕奕,正是昨日碰见的甘蓝不假。
只听甘蓝话音方落,她之前蹿出的小巷里又跟着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身上都穿着短衫,勒着粗布腰带,看起来极是壮硕,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领头那大汉有一尺八,手里拿着一根粗麻绳,望见甘蓝,圆眼一瞪,已出声喝道:“姑娘!快跟我们回去!”
“回去作甚?”甘蓝转过身子,背依旧靠在华以沫怀里,唇角微勾,“姐姐我不乐意干了,何必强人所难呢?”
那大汉闻言浓眉一皱:“姑娘!不要逼大家伙动手,不好看。”
甘蓝一笑,忽然转身伸手抱住了华以沫的手臂,朝大汉丢出一记挑衅媚眼:“我找到帮手了。你动手试试咯。”
华以沫低头扫过甘蓝搂着自己的手,好笑地压低了声音道:“我何时答应帮你了?”顿了顿,伸手作势欲去拂甘蓝的手。
甘蓝嗔了华以沫一眼,攥着她的衣袖道:“喂,公子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顿了顿,甘蓝脸上带了撒娇求饶之色,“拜托啦。举手之劳而已。”
这边两人低声聊着,那边的几人已有些不耐烦。领头的大汉目光不屑地扫过华以沫:“我说小白脸,劝你将甘蓝姑娘交给我们,莫要自寻死路。”
“你看他骂你小白脸,公子你如何忍得?”甘蓝见缝插针道。
华以沫颇有些无奈道:“还不因为你。还有……”华以沫的视线扫过甘蓝攥着自己衣袖的手,“你不松开,我如何打发这些人?”
甘蓝听到华以沫答应了,下一秒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站在了一遍,笑得愈发惬意:“自然。公子请便。”
大汉见状,眉皱的愈发紧,粗哑着喉咙道:“红魅馆的事,你这个外人来插手什么!”
华以沫缓缓往前迈了一步,状似有些无奈道:“你没看到,我若不管,你家姑娘便要缠着我么?”话说着,华以沫的头微微偏了偏,指尖遥遥指了指大汉手里的粗麻绳,状似惊奇道,“你们可是打算用这玩意绑一个姑娘?”
“是又如何?”大汉不甘示弱地拿着麻绳也往前缓缓走去,冷眼睨着脸色苍白的华以沫,“瞧你一副精气不足的模样,胆子倒大得很。”
大汉话音一落,华以沫身后的甘蓝便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华以沫转头淡淡扫了甘蓝一眼,对方马上正经了神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华以沫转过头望向大汉,淡淡道:“那你便来试试在下的胆子。”
大汉轻嗤一声,闻言也不啰嗦,趁着行人少,两三个大踏步已经跨到华以沫身前,右手一挥,就将麻绳当鞭子朝华以沫大力抽过来。
结果自不必多言。不过一个照面,华以沫的脚已准确地踢在了大汉左边腰际肾脏之处,疼得大汉猛地弯下腰去,额头虚汗直冒,竟一时直不起身来。
华以沫的眉轻轻一挑:“小心身体。”
身后另外几人没有料到局面结束得这么快,都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纷纷赤手空拳地冲了上来,不可避免地都遭遇了第一个大汉的命运。
☆、168乱象丛生(三)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做完这一切,华以沫方拍了拍衣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头望向甘蓝,唇角扬起一个笑:“甘蓝姑娘,事情解决了,我可以走了罢?”
言罢;华以沫走回苏尘儿身旁,目光不经意间对上苏尘儿;脸上笑意随之一顿。
苏尘儿脸色并不见异常,只是眼底黧黑深得望不见边际。只见她淡淡瞥过华以沫;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些许端倪。她什么都没有说,华以沫却莫名觉得被看得身上一寒,不知怎的就觉出了对方的不悦来。这样一想;华以沫心里很快又回想起昨夜遇袭之前苏尘儿似乎带着警告的话语来。
当下,华以沫便决定,还是先远离花城远离这个甘蓝为妙。毕竟尘儿吃醋虽是百年难得一遇,然而她也没有忘记在客栈小别相遇之时她不满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后的所作所为。想到这,华以沫转身去望甘蓝,正要出声告辞,扫到对方含笑的模样,眼皮忽然跳了跳。
果然,满脸笑意的甘蓝未待华以沫再说话,已微微倾身望着她道:“华公子便不问问甘蓝,为何红魅馆的人会来抓我么?”
华以沫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避开了对方过于靠近的笑靥。而几乎与此同时,身旁已伸过来一只手,准确地横隔在两人之间,将甘蓝还欲前倾的身子挡了住。苏尘儿听不清情感的淡淡声音随之响起:“这种事,似乎不该由我们过问才是。烦请姑娘让一让,时候不早了,华兄与我还有事,该离开了。”
甘蓝顺着手臂朝苏尘儿看去,面色并不着怒,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苏尘儿一圈,也不管对方神色依旧冷淡,出声道:“柳公子,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