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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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微顿,秒又问道:“夫人将往何处?”
珊夫人道:“妾身据往沧州一行。”
逍遥客道:“请恕在下多口,路过沧州,切勿去那‘血剑宫,中!”
珊夫人惊道:“妾身正是要去‘血剑宫’呀!”
逍遥客神色凝重地道:“夫人最好能打消此行,据在下所知,此去无异鸟人牢笼。是宫主上官英所邀?……”
珊夫人缓缓摇头,喃道:“妾身与那血剑宫从无过节,而且此行……。”
逍遥客正色道:“双剑霸王”上官英受销魂姐妹之托,要向夫人下手。”
珊夫人冷笑道:“她们……?”
逍遥客插口道:“据销鬼姐妹说,她们与夫人有夺女之恨!”
珊夫人又是冷笑一声,转向须霞问道:“霞儿!你承认是销魂娘子的女儿么?”
须霞连摇头道:“我不承认哩!她连丈夫都没有,怎么会有儿!”
这些话,使逍遥客疑容窦丛生。
若说须霞真是销魂娘子的女儿,上次既然到了‘七龙袍”?若说不是,那……?”
逍遥客一念及此,立即扬眉问道:“请问夫人,须姑娘的销魂镖是……?”
珊夫人抢答道:“逍魂姐妹教的。”
逍遥客“哦”了一声,方待说活,珊夫人又接道:“霞儿也是身世不明,比你强的就是她还有个娃名,不过,其真实姓名未必可靠,霞儿自幼,随销魂姐妹长大,听以练会了销魂镖,销魂姐妹淫荡成性!而首无算,霞儿十巧被妾身碰上,妾身给了她们二人几掌,然后将霞儿救了出来,霞儿到妾身边也有十年了,妾身一再问过她,她根本不愿回去。”
逍遥客道:“销魂娘子是否真的是须姑娘的生母呢?”
珊夫人喟然笑道:“谁知道哩!不过,也有可能!”
须霞插口道:“这样的母亲,没有还干净些!”
逍遥客道:“须姑娘!既然如此,你上次到‘天龙帮’去,重又落到销魂娘子手里,她为什么肯轻易准我将你带走呢?”
须霞答道:“一方是因为她的帮主要你身上那件锦袍!答应以我为交换,她不得不从,另一方面,她乘疗伤之便,已将我心性引邪,使我心神丧失,如果没有文大夫的妙药,我势必行为浪荡,贻人笑柄,这样可以使家师蒙羞,这可能是她们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可惜她们又落了空了!”
逍遥客略一思忖道:“这样说来,她可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如果亲生母亲对女儿这样的话,那真是太狠心了。”
须霞愤恨地地:“那倒也不见得,她为了练功,曾将她亲季的胎儿下锅熬煮。”
逍遥客惊呼一声道:“这真是太可怕了!”
珊夫人道:“武林中可怕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好了,妾身要赶路了。”
逍遥客问道:“夫人仍去‘血剑宫’?”
珊夫人点头道:“当然要去!”
逍遥客不胜讶异地道:“夫人何必要甘冒危险?”
珊夫人上前几步,低声道:“妾身发现一桩秘密,‘绝情谷’与‘天龙帮’‘血剑宫’都有关系。”
逍遥客惊道道:“夫人有证据?”
珊夫人点点头道!有!前往‘绝情谷’参加婚宴的人!所中之并非外传的‘移迷香’,实际上是被‘销魂媚功’提任授功教席,想一想,他们不是有关联?”
逍遥客神情猛地一震道:“对了绝情谷主是伪的,而且身穿一件‘隐形衣’,现身时也是以巾蒙面,那‘天龙帮’帮主也是:穿一件‘隐形衣’,莫非他们是一个人?”
珊夫人目光一亮,振声道:“妾身让霞儿‘绝情谷’,卧底年余,妾身也曾暗中进庄几次,倒不曾发现这些,经相公一提,妾身倒想起——个人来,这里面恐怕有一个人在扮演三个角色也说不定……。”
逍遥客惊道:“夫大是说那‘双剑霸王’上官英?”
珊夫缓缓摇头道:“不一定是他,与‘血剑宫’却有关系。”
逍遥客蹙眉沉吟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绝情谷’究竟居心何在?两月前一鼓气将赴宴之下于‘欲之牢’如今既然俱已心神丧失,正好供起驱使之际,反而无声无息起来,这真教人弄不明白!”
珊夫人轻叹道:“这一点妾身倒很清楚!”
逍遥客恭声道:“愿聆教!”
珊夫人侃侃言道:“二十年前中秋之夜,‘绝情谷’和‘七煞洞’遭灭门之祸,去手者显然有其阴谋,但这黑白两大门派并未遭底被消灭,两大掌门因在无情比武较量未遭灾难外,后辈也各有走脱,但些人却从后销声匿迹,未在江湖中出现过。”
逍遥客个神凝听,珊夫人喘得一口气,又接道:“显而易见,这两派未死之人正在日夜寻访元凶,待机复仇,对方焉能不察,于是在无情峰顶建盖‘绝情谷’,不过是占地势之便,借以监势这两大门派的动静。”
逍遥客沉呤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仲秋之宴,又作何解释呢?”
珊夫人不加思索地道:“他们可能已有万全之策,所以想将‘七煞洞’与‘绝情谷’的后人经出来,想不到他们又落空了,因此,他们不将计划加以变动,另辟捷径,所以,又有了名剑玉佩的布局!”
逍遥客笑道:“夫人可谓料事如神,嘿!……在下曾听传言,说夫人就是当年”七煞洞”司徒洞主的千金,夫人是否认为这种传说……?”
珊夫人极为含畜地一笑道:“直公也曾被人认为是‘绝情谷’的后人,相公如何说法呢?”
逍遥客被问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明知对方似在闪避,但却闪避得颇为技巧,当下转过话峰,含笑问道:“何时可再见夫人?”
珊夫人仍是含畜地笑道:“可能不会太久!”
逍遥客担心说话时间耽搁得太久,玲姑娘在巨石后面等得不耐烦,于是一揖告别道:“那么就此别过,请夫人前途珍重!”
珊夫人和须霞也道了珍重,连袂向北奔去。
逍遥客待二人去远后,扬声叫道:“玲姑娘出来吧!”
可是,巨石后面一点回音也没有。
逍遥客不由暗骇,连忙纵身石后,根本巨石后面早就没有玲姑娘的影了。
逍遥客流目四顾,只见巨石上有几个大字,那分明是用“大力金刚指”写的。
“追姓柳的去了,三日后洛报见。”
逍遥客暗道一声糟了,手掌一拂,扬起一阵石灰,石上的字迹已然不见,接着,逍遥客的身形也逍失在夜色中。
“血剑宫”中华宴盛开,彩灯高挑,宾客是“阴煞女”珊夫人和须霞姑娘。
一张长桌上满罗美酒佳馔,珊夫人独据上席,次席是须霞和上官凤相对而坐,再下来是悔兰菊竹四大首席剑妃,宫主上官英敬陪末座。
酒过三巡,珊夫人停杯搁着扬声发话道:“妾身自问在江湖中毫无声誉,只算中一介小卒,蒙宫主宠召,不知有问贵干,莒主不妨直言。”
上宫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血剑宫’在北地虽小有名气,晃过是朋友们的爱戴,在下从不敢仗压势人,今天逍夫人前来小酌,只是受人之托!”有点小事要向夫人商量!”
珊夫人双娥一蹙道:“妾身可为则拒,如果妾身认为而见拒时,请宫主勿以不能情理见责是幸!”
珊夫人辞锋锐利,咄咄逼人,不等上官英的话出口,却先说出了拒绝的话,不由使上官英皱眉头。
上官英尽暗今动,面上却笑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
说着,眉头微蹙,凝声道:“销魂姐妹二人,夫人很熟吧!”
珊夫人笑道:“逍魂姐妹的万儿叮当响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妾身是耳熟眼不熟,熟名不熟人。”
上官英干笑一声,突地将话题疾转,单刀直人地道:“据说夫人这位高徒是销魂娘子的亲生女儿,是不是?”
须霞沉声插口道:“我不承认!”
上官英陡地一怔,冷冷一笑道:“虎毒不食儿,儿毒不不食娘,姑娘如此说话,似乎太……。”
须霞以牙还牙地冷笑道:“就算她是我的亲娘,那也只是我们的京务事,宫主不觉得太多事么?”
珊夫人怒叱喝道:“住口!对上官英说话,怎可如此叱罢,盈盈离座,裣衽为礼道:“管束不周,多有早犯,这厢谢罪!”
上宫凤早已抢步扶住珊夫人!连声道:“不行!夫人太我礼了!”
上官英也笑道:“夫人如此多礼,在下难以担当,快请归座!”
珊夫人重又归座,面色一正,肃声道:“妾身并非纵容徒儿,霞儿所言也无无道理,家务天外人难以理断,销魂姐妹自己置身事后,却委宫主出面,似乎足太多余了!”
这“多余”两个字是明说销魂姐妹!暗指上官英,上官英岂有听不懂之礼,不由得面上一汕,勉强地笑道:“夫人,之言甚为有理!’不过,亲娘思亲儿,乃人之常情,销魂娘子感到过去有是非之处,羞于出面,如今委在下出面干旋,也算是通情达理的。”
珊夫人淡淡笑道:“销魂娘子要怎样呢!”
上官英轻淡地道:“她希望须姑娘回到她身边!”
珊夫人轻笑道:“这要求倒不为过,不过,古话曾说,女大不由娘,徒大当然也不由师,宫主不妨同须姑娘商量!”
上官英谲谲地一笑道:“须姑娘该不会有意见吧!母命不服,师命也不从,那是不孝加上叛逆,将为武林中人不耻。”
须霞不快地插口道:“宫主是在教训我么?”
上官英微微一愣,她是想不到须霞突出此言,当下冷笑道:“在下晨提醒姑娘!”
须霞冷冷道:“用不着。”
上官英耐着性子道:“商量如何?”
须霞连连摇头道:“不配!”
上官英堆地起立,沉声道:“你说什么?”
上官英和四大剑妃,也是一个个怒目而视!
珊夫人也是满面错愕之色!
须霞却纹风不动,神定气闲地道:“宫主诸勿动怒,我是说我不想谈‘商量’两个字!”
上官英冷笑道:“姑娘既然要自非薄,那在下是同令师商量了!”
须霞沉静地道:“家师也不能主决我之去留!”
上官英冷哼道:“姑娘!你尊驾身为一宫之主,说话似乎太轻率了!”
上官英面色一沉,厉声道:“在下是看在夫人面上,看其上而敬其下,请姑娘不要太过放肆。”
须霞沉静道:“身人禁宫,如履薄冰,怎敢放肆。”
连番奚落顶撞,上官英不管城府如何深去,也不由气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冷哼一声道:“姑娘口舌利得可以,那么请姑娘说说,何以令师不能主决你的去留?”
须霞一字一字如敲金击玉般道:“非但家师,任何人也不能主决我的去留,因为我已人属逍遥客!”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珊夫人也不胜讶异,反观须霞,却神情自若,毫无忸怩之色。
上官英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此事依在下看,并无顾忌之处,天下那有只认婆娘不认丈母娘的汉子哩!”
须霞倏地面上一热,羞中带威,娇叱道:“宫主口出狂言,太有失身份了!”
上官英神情一愕道:“在下难道又说错了?”
须霞沉声道:“请宫主听仔细一些,目下娘子在‘天龙帮’护法,姑娘我九月初曾被其带至‘天龙帮’总舵,就算她是我的亲娘,我也回到她身边,后来‘天龙帮忙’帮主想要逍遥客身上那件武林奇珍‘七龙锦袍’,故向逍遥客说,愿以我向其交换‘七龙锦袍’,逍遥客慨然允诺,脱下锦袍,将我带出‘天龙帮’总舵,如今姑娘我的人,可说是逍遥客用锦袍交换而来,旁下谁也无主决权,再说,娘子她既然不惜亲生儿女交换锦袍,以图取悦帮主,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