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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绮罗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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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张了张口,瑞香又浅笑着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你就算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要同我说。我不想你背上背叛旧主的罪名。况且,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一旦真有浩劫,你被卷入的可能性便会小很多。这事,我慢慢调查不妨,你却必须忘记自己是柳眉,用流媚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吧。”

柳眉怔怔地望着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媚儿,你的腌梅子秘方传授完毕了么?要这么久?”伊吕不耐烦的声音从内堂传来,柳眉赶紧回身,笑道:“好了好了,您出来吧。”

伊吕急匆匆出来,看柳眉与瑞香两人神色都没什么不对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向瑞香行礼道:“媚儿被我带回家后……难免宠着她一些。她以前又是自由自在惯了,不受约束,若有哪里冒犯了,还请王爷大人大量。”

瑞香摇手:“伊统帅太小心谨慎了些。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动辄要拿人问罪的人么?流媚无拘无束,很是好性情。伊统帅待她好也是理所应当的,今日所说阿翎之事,是瑞香唐突了。往后伊统帅若有负流媚姑娘,第一个不饶过你的,定是瑞香。”

伊吕抬起头看他,满脸疑惑之色,看看柳眉,再看看瑞香,这两人都是一脸的笑容,叫他更加困惑起来:虽然他知道媚儿是惹人喜欢的,可是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叫瑞香站在她这边,态度如此大转变,这也太难以理解了。

“这样说话不知会不会僭越,但是我与平靖王爷的确一见如故,很是投缘。”柳眉盈盈一揖,“还请大人准许媚儿为王爷弹奏一曲浮隐瑶枝,也不枉王爷白走这一趟。”

伊吕偷眼瞟瞟瑞香的表情,点了点头,着下人去将流媚的琴拿过来。

“大人,连先生求见。”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出现在门口,禀告道。

“连先生今日竟有空上门来?”伊吕喜道,“我刚正念着什么时候要去拜访恩师呢。快请快请。”说罢便亲自迎了出去,走了几步又觉不妥,赶紧回来,向瑞香道:“连惟弦先生是伊某的受业恩师。伊某武由父亲亲授,文课却全拜这位先生所教授。连先生学惯古今,见识广博,又通医道数术,实在是伊某平生最敬重的人之一。”

“那伊统帅还在此做什么,如此恩师,礼当亲迎。”瑞香站了起来,“而如此贤士,也应当礼遇。伊统帅不嫌弃,瑞香想同往。”

伊吕点头,快步走出,瑞香缓缓跟在他身后。柳眉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摇头笑叹一声,也只得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玄关,便有一个身形清癯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他面目清俊,看样子很有些仙风道骨,他眼见伊吕一行人迎出来,爽朗地哈哈笑了几声,猛地又吸了吸鼻子,道:“这是上好的水沉香屑啊。能将这么名贵的水沉香屑放在炭里一同烧,小伊府上来了哪位皇亲国戚达官贵人?”

瑞香一怔,他随身带的暖手炉中常焚宫中拨给他的炭,信铃做事周全细心,往往喜欢在加炭时放些香料进去,使得暖手炉的气味清香好闻。他也只是知道好闻而已,从未知道这是什么香。这位连先生随便一嗅便嗅出来,倒的确是有些门道。

伊吕行礼:“恩师好。”随即笑道:“连先生的鼻子还真灵,平靖王爷的暖手炉在这里焚了半天了,我就觉得有些香气,却根本没留心是沉水香。”

连惟弦眯着眼睛和气地笑,听到平靖王爷四字时眼睛淡淡扫过了瑞香,道:“哦,原来这位便是平靖王爷。久仰久仰,向往已久,只可惜平靖王爷总是深居简出,始终缘悭一面。今日得见,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瑞香笑着欠身道:“连先生言重,实在过奖了。”

连惟弦却在他欠身时趁他不注意一把抓过了他的手腕,瑞香一惊,本能地想挣脱,才发现连惟弦是在为自己把脉。

连惟弦搭着他的手腕半晌,忽然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朝他看来。

瑞香与他的眼神相对,心不由得一跳: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过了一会,连惟弦放开了他的手腕,笑道:“听闻平靖王爷从小病弱,母妃又早逝,连某曾以为是遗传的病,今日一看,好像并非如此。”

伊吕愣愣的没搞清楚情况,柳眉看瑞香一脸平和,忍不住问道:“连先生……平靖王爷的身子状况究竟如何?”

连惟弦一直盯着瑞香的脸看,缓缓说道:“平靖王爷从小调理得好,身体虽病弱,总算底子还厚,能得名医治理,要赶上常人的水平是不能了,但是添个十几年阳寿倒是真的不难。”

瑞香还是没有说话,柳眉却禁不住满脸喜色,道:“那连先生有办法么?”

连惟弦又是一阵沉默,习惯性地捋自己的美髯,打量着瑞香,道:“第一件事,就是请平靖王爷将暖手炉丢了。再将身上所有的狐皮貂毛弃了。”

伊吕和柳眉均是大吃一惊:瑞香的身体本弱而畏寒,连惟弦要他做的头两件事却就是将保暖物全丢弃,这却是什么道理?

瑞香低眉,覆盖住眼睛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直视着连惟弦:

“多谢先生指点。只是……瑞香早已对这两样习惯了,只怕难以遵从先生嘱咐。”

红颜兵符 第十四章 修罗

连惟弦和瑞香你看我我看你,打哑谜似的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直到柳眉和伊吕都觉得气闷了,两人才莫名其妙地对视着笑了起来。

“时辰已经不早,照顾我的侍从见我失踪这么久大约要急坏了。连先生是真贤士,瑞香日后有时间,定要再次讨教。”瑞香嘴唇一弯,又回身对柳眉说道,“流媚姑娘的浮隐瑶枝,也请为瑞香保留着,瑞香希望自己有这个耳福。”

柳眉万福行礼,道:“这是流媚的荣幸。”

伊吕听他告辞就命人准备马车,又亲自扶了他上车,临到车帘即将放下,忽道:“王爷,伊吕无能报答阿翎的厚爱,还请王爷多多照顾她。阿翎好强又倔强,这样一个姑娘家,难免会闯出什么祸事,还请王爷多多提点帮忙。”

瑞香搭在车帘上的手蓦地停滞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了帘子。

目送马车远去,伊吕回过头来,却见连惟弦拈着胡须,笑得意味深长。

“恩师对平靖王爷有什么看法么?”伊吕随师学习多年,对这位先生依旧是觉得敬畏而不可推测,如今看他这副神气,忍不住问道。

“看法?”连惟弦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摇头道,“没什么看法,不过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修罗。”

瑞香跨进自己家门的时候只听得到信铃的怒骂声:

“你有没有脑子?王爷说要偷溜你就跟着偷溜?你会不会想想啊!而且出去便出去了,你居然还把王爷丢了!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

听风缩在角落里,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神色很是彷徨,看起来倒是我见犹怜,只听她小小声说道:“是王爷支开了我,还说他会在缚羽堂等,我只不过离开了一盏茶时分,回去就找不着他人了……”

“我不要听借口!”信铃依旧暴怒,看样子不仅怒,还急得跳脚:平靖王府上下人本就不多,且多是杂役,真的要找起人来几乎一个顶用的都没有,难道真的要上报了官府叫他们一起找?那也实在太丢脸,而且丢了王爷又实在是难以推脱的罪责。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一根寒毛都没少嘛。”听风正手足无措间,猛然听到了一个如同天籁的声音,生性活泼天真的女孩在刚才一连串大骂下也没有激动,此刻眼泪竟然刷地一下掉了下来,冲过去不管不顾地就抱住了瑞香大喊大叫,“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急死我了,我一回去见你不在,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我还以为你被坏人劫走了,听小师傅说你去了放生池,我好怕你掉进去了,我都差点跳下去找了……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

瑞香被她突然的冲击弄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一会听着这孩子的抽噎抱怨,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像是疼爱自己的妹妹一般。眼睛往下一瞥,果然见她的群摆下端有些湿,这孩子大约已经在放生池边来回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好久了吧,他不禁生了怜爱之意,柔声哄道:“好了别哭,没跟你打招呼就乱走是我不对,不怪你,信铃那凶巴巴的家伙骂你什么了,告诉我,我帮你骂回来。”

“王爷!”信铃哭笑不得,“您要清楚自己的身体!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信铃该怎么办啊?”

“哎,你可不要哭出来,你哭出来的话我没有手抱你了。”瑞香眨巴着眼睛看他,“有没有东西吃,我饿了。”

“有有有!”信铃没好气地道,“参汤还一直温着没拿出来呢,我去取来。”他走了几步突然又退回来,跺脚道,“这次不许趁我不注意溜掉!”

瑞香和听风看着他急匆匆奔向厨房的样子,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听风拉着瑞香坐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道:“你到底上哪去了?”

“我啊?”瑞香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求了个签,然后到处找解签的去了,后来那个解签的说要陪我走走,就走走了。”

“骗人!”听风瞪眼不信,“缚羽堂坐着的小师傅就是负责解签的,你还要跑去哪里找解签?”

“那小师傅道行不够,我信不过他。”瑞香一本正经地说,“要找大&;#8226;师!”

“哦哦?”听风看他说得认真,赶紧撑起下巴认真听,“那大师说什么了?”

“大师说啊。”瑞香接过了信铃送上来的参汤碗,放在手里暖手,一时也不喝,眼角扫了信铃一眼,淡淡地说,“大师说,我要多积阴德,少造杀孽,所以身上用的狐皮貂毛之类,能少则少罢。”

信铃脸色微微一白,咬着下唇,努力定定神,道:“这怎么可以?王爷畏寒,这可是保暖的物事。”

“我也觉得。”瑞香点头,“所以决定不理他。要积德也可以积别的德嘛,这些狐皮貂毛终究是死了的,我不用它们也没法活回去了,对不对啊,听风?”

听风支棱着耳朵听,忽然听到有问题问自己,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啊对啊,我师父也说过,万物皆有定数,不可强求,如同鸡鸭被人所食,那也是自然之律,生命固然平等,但是为了生存而造成的弱肉强食,也是不可避免。”

她娓娓道来,嗓音单纯动听,竟让人心神为之一清。瑞香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小小年纪说这么些大道理。”

“我哪里年纪小?”听风不服气道,“我已经十六岁了!早就过了及笄!”

“哦,都过了及笄了。”瑞香随口笑答。大钧自古的法令,女子嫁人应当在十五至三十岁之间,过三十而不嫁,要多征人头税。十五岁就是及笄之龄,过了及笄便是大姑娘可以嫁人了,这么一算,听风的确不小了……宁欣那丫头也不小了吧?比听风还大了两岁呢。

对了,宁欣。

瑞香一拧眉,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见宁欣时,那丫头朝着自己欲言又止脸红羞涩的样子,只怕是金枝玉叶动了春心,有了意中人了。

这么想着,一个想法忽然钻进脑中,却让瑞香自己怔了一怔。半晌,才在心中对自己道:“瑞香……若是本就要下地狱,十七层与十八层,也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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