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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恐怖的人狼城-第91章

小说: 恐怖的人狼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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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果实回来。准备好之后,古斯塔夫发给我们每三人一盏小油灯。

断崖顶端在很遥远的上方,洞穴入口大小约二十多公尺,有如自上方垂下一颗剖开玄武岩的平坦大石,我经过它下方时,还真有点胆颤心惊。

“罗兰德——”萨鲁蒙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迅速对我耳语,“进到洞穴后,一定要格外注意人狼,昏暗处是非常危险的。还有,参观到中途时,你找个借口先回城里,譬如头上的伤很痛之类的,随便找个理由都行。”

“但我一个人回去能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你去搜谬拉的房间,找出他就是人狼的证据。那家伙说不定将什么东西藏在行李里。”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没有违逆他。

刚进去时,只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洞窟。渐渐地,顶部愈来愈低,宽度也只剩两人勉强并肩能通过的大小。就在外面的光线消失,四周逐渐被黑暗笼罩时,岩石表面的感觉也随之改变,而且我们手中的油灯光线从各个角度照射在岩石上时,更令形状复杂的岩石产生许多微妙的光彩变化。

空气渐渐变冷,无声的寂静笼罩四周,我们的谈话声与脚步声从石壁反弹回来后,增加了好几十倍。黑暗的力量强大,油灯能照亮的范围相当有限。走在最前面的是古斯塔夫,但因洞穴弯弯曲曲的,又有许多高低落差,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知道看见木制楼梯就要走上去。

“走在这么暗的地方,总觉得好像可以体会《悲惨世界》的主角尙万强在巴黎下水道四处逃窜的感觉。”摩斯半开玩笑地说。

“尙万强是个想逃离司法制裁的罪犯,我们并不是,情况完全不一样。”萨鲁蒙冷冷地回应。

萨鲁蒙说不定与《悲惨世界》中的老刑警很像——固执的老刑警一心想追捕尙万强,而他则费尽苦心想杀掉人狼。

“话说回来,这里真冷!”我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就像置身在一个大冰箱里。就在此刻,周围岩石的表面绽放出光芒,仿佛涂上了一层橄榄油。另外,每块岩石都像去了棱角,变得愈来愈圆滑。岩石与地上的石头原本都呈灰褐色,现在却都带点黑色透明的感觉。

“到底还要走多久?”身材肥胖的摩斯开始抱怨。

“才走十五分钟而已。摩斯,你这样太丢人了。”谬拉揶揄道。

洞窟顶部渐渐高了起来,宽度却时宽时窄,最窄处甚至要侧身才能通过。地面高低落差很大,非常难走。横向的洞穴或岩石裂缝不时出现在我们眼前。往洞内一看,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尽头。途中只要是可能会迷路的地方都有绳子围起,因此不需担心走错路。现在岩壁与,洞穴顶部的样子让我们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身在钟乳洞里。连续不断的岩壁是带有潮湿感的曲面。

“哇!好漂亮!”夏利斯夫人感动莫名地说。[WWW。WRSHU。]

突然,一个非常大的洞穴出现在我们眼前。最大的部分至少有二十公尺宽,五十公尺深。顶端也高得吓人,但因太过阴暗,所以看不清楚。

油灯散发的光芒与这光芒造成的复杂阴影,令钟乳洞变成幻想中的景致。四周的岩壁全被各种大小不一的钟乳石遮掩;黑色地表交织着乳白色的花纹,仿佛滴落的牛奶;就像缠绕纠结大蛇或大蚯蚓,无数钟乳石以一种复杂奇怪的形状自顶端垂下;此外,处处都有从顶端滴下的水滴累积而成的水洼,无数的筒状石笋就从其中冒出来与钟乳石相连,形成大大小小的石柱。

我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对这片珍奇的景象看得出神。

“真是美呀。”谬拉老师赞叹道。“真是了不起。这里的美,还有这里的规模,简直可以匹敌阿尔卑斯山号称世界最深的钟乳石洞Jean Bernard呢!”

古斯塔夫把油灯高举到头上,让光线照亮四周。

“这个有点像广场的地方,我们称它‘狼之窟’,位在整个钟乳洞中央。目前我们所知的洞穴共有三十五个,有进去探查过的只有七个。”

“古斯塔夫,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吗?”谬拉问。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预定在这里休息。那么,就请各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那我就把饮料和点心拿出来了。”摩斯随即掀开手上的篮子的盖子。

我们兴致勃勃地观察这个洞窟。看起来很累的阿诺找了块干石头坐在上面;我看了看表,时间接近下午一点;法妮从篮子里拿出饼干,发给想吃的人。

“这些钟乳石要长成这样一定花了好几百年吧!”谬拉抬头望着广场正中央最粗的钟乳石,感叹道。

“为什么,谬拉先生?”夏利斯夫人走到他旁边问。

“一般来说,在地下水丰富的石灰岩地区会因地下水的溶蚀作用而产生大大小小的洞穴。从顶端滴下的石灰华不断堆积就形成钟乳石,或是滴到地面的石灰华不断往上积累,便会形成石笋。但这些作用都要花上相当长的岁月才能完成——不,应该说,这个钟乳洞至今仍在继续成长。”

“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破坏这个像笋子——是叫做石笋吗——的东西了?”

“这是当然,那可是罪无可赦的事。说起来很惊人,这些钟乳石可是花了比我们现在的年龄还要多上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的时间,才形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原来如此,真的惊人呢!”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走近正在调整油灯火光的古斯塔夫。

“有什么事吗,罗兰德先生?”古斯塔夫转头问。

“古斯塔夫先生,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回城里?”

“您怎么了吗?”面无表情的仆人慢慢站起来,仔细打量我后问。

“我昨天受伤的地方有点痛,而且又觉得很冷,搞不好感冒了!”

“这可能有点不太方便,能不能请您稍微忍耐一下?”

“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了,如果你能借我车子,我可以自己回城里,这样也不会破坏其他人的兴致。我回去城里躺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古斯塔夫侧着瘦削的脸颊思考,然后挽起袖子,视线落在粗壮手腕上的表,“但是司机们不知道回城里的路,必须要我或法妮与你一起回去才行。”

“这样——”

“没关系。我就请法妮与你一起回去吧!”

“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我稍微皱起眉,装出伤口很疼的样子。

“不,千万别这么说。”古斯塔夫四处搜寻那位身材高瘦的女佣,同时说,“只是,这时间的城门说不定是关起来的。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从‘狼穴’进城……”

“没关系。法妮应该知道地道位置吧?”

“是的,她知道。”

我向摩斯与谬拉说明了原委,古斯塔夫则吩咐法妮陪我一起回去。表情严肃的她领着我一起离开了洞窟,回到在溪流上方等候的接送车旁。

“抱歉,法妮。”我一坐上车便向她道了个歉。

但她依然面无表情,“没关系。请你稍微休息一下吧——罗兰德先生。”

法妮坐在前座,指示司机回城的路。我头上的伤此时真的开始痛了起来。另外,我也因欺骗了大家而感到良心不安。我决定闭上眼,在抵达城堡前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法妮也不多话,我又不知道该与她聊什么。

车子停在一个与之前不同的地方——一条狭窄山路的尽头。司机花了好大工夫才将车子掉头,然后沿原路开回去。周围满是高大的草木,我完全搞不清楚地道的入口在哪,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小路能通往地道入口。

“请往这边走。”

法妮二话不说地拨开枝叶茂密的树木,直往冷杉与柏树构成的森林前进。我赶忙追上她。森林里还残留着早晨的露珠,偶尔会有几滴滴落。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处覆盖灌木丛,有如坟墓般隆起的地方。

“罗兰德先生,这里就是‘狼穴’的入口。”

那是一扇拱形的厚重铁门,仿佛埋在地面下的岩石。或许真是移走石头后再制作铁门的吧!法妮将手放在铁门上,我也跟着帮忙,虽然没有上锁,但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还是太重。狼穴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条只能容纳单人通行的狭窄通道不断往内延伸。

法妮将带来的油灯点燃,率先走进洞穴,我则尾随在后。我们的身体转瞬间就被黑暗吞噬。

这正是恶梦的开始——

3

地道的墙面以石头堆砌而成。当初建造时,可能是将坚硬的地面挖开,然后以红砖堆叠,不让它崩塌。墙上长满青苔,也覆满沙尘,发霉得非常严重。空气凉湿,还带点土臭味。

“从这里到城里有多远,法妮?”我向走在前面,手持油灯的她问。

“大概有两、三百公尺吧!我不太清楚。”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油灯的火光将地道的壁面染红,她的影子往我这里延伸,而我的影子则往后方倾倒。我们的脚步声在地道里产生了微弱的回音。地道有一点点往上倾斜,偶尔也有石阶。我们在途中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正朝哪个方向前进。

“听说这条通道会连接到城堡的地下室,是吗?”我对默默往前走的法妮背影问。

“是的。这条地道的出口就在地下室的西侧楼梯旁。大概在西南城墙塔正下方的位置。”

地道的最后一段是一道非常陡的楼梯,我走得有点喘不过气,又转了好几个直角的转弯后,接下来是持续很长的一段平路,路的尽头是一面墙,墙上有一个小出口,高度大概在我的下颚附近,但出口的另一端被一片很大的石板给挡住了。

“另一边就是城堡地下室的仓库。”法妮对我说明,同时将双手放在石板上。

仔细一看,原来石板边缘有可以放手指的凹槽。我走上前帮她慢慢将石板往右推。

我们穿过出口,回到了城堡地下室。在那里等待我们的,是古老的空气与阴暗的气氛。这是一个被粗糙石壁包围的房间,房里堆放了几个没用的木箱与木桶。从房里看那片挡住门口、作为暗门的石板,其实不过是一幅老旧的瓷砖画,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装饰品。

“真是惊人。”我帮法妮将暗门推回原处,喃喃地说。

走出这间小房间后,楼梯就在一旁。法妮以手中的油灯,点燃离我们最近的墙上的油灯。火焰慢慢变大,四周也变得明亮了些。我们所在的地方就在东西向的长走廊与西侧走廊的交界,右手边还有盥洗室与洗手间。

四周静得出奇。所谓“安静得令耳朵发痛”大概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吧!虽然这座城本来就很像坟场,但未免也太安静了,完全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其他女佣——克劳蒂德与掌厨的葛尔妲——都在一楼吗?

“谢谢你,法妮。那我就上三楼,回房睡觉了。”

“好的,请您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拿一些药给您,或请卢希安先生帮您诊断一下。”

“好,如果有需要,我会再麻烦你的。我先躺一会儿看看。”

我与法妮一起上了楼梯,就在爬到一楼时,法妮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停在楼梯上东张西望,接着仿佛看见墙壁上有什么东西似地猛然回头,直盯着墙壁上的挂毯。

“怎么了?”我错愕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但法妮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往下,穿过我身边,一直走到走廊上。

“法妮……”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把我弄得一头雾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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