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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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没有想到红袖的表弟不是一个鲁直的汉子,于是他更加的头疼了;就算是再头疼,他也一定要让表弟明白:天下还有很多的好女子,比袖儿好很多的。
袖儿对他来说是极好的,不过他坚信对表弟来说一定不是最好的。
山上现在没有还没有多少景色可看:虽然已经是春天,不过树木刚刚开始抽芽;不过松柏是四季常青的,满山遍野的松涛还真是让红袖和沈妙歌精神一振。
上香许愿也没有什么太麻烦的事情:郑姜氏在佛堂中诵经,红袖可是坐不住的;郑大将军和庙中的主持论经谈道,沈妙歌和表弟也是听不懂的。
表弟便来约沈妙歌和红袖到山中去玩,左右无事沈妙歌也就答应:他认为这个时节,山中应该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但是沈妙歌到了山中才知道自己错了。
表弟折了不少柳树与柳树的嫩枝,扭来扭去把树皮完整的褪下来做成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哨子: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用这些哨子吹出曲子来!
红袖听得眉开眼笑,和韵香等人也接过树皮哨子吹了起来:她们只是乱吹一气,除了吹得响亮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头看到沈妙歌一脸的不可思议,红袖轻轻笑道:“我们小时候在这个时节,总是弄些哨子吹着玩的;不过从来都是表弟吹得最棒。”
沈妙歌听了之后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哨子道:“高兴就多玩一会儿。”他心里虽然有一点点的不太舒服,不过却不是恼表弟;而是感觉自己为什么认识红袖这么晚呢?如果早两年,也许红袖的记忆中大多会是关于他的事情。
他今天的话很少,只是暗暗的注意着表弟。
表弟现在看红袖时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待红袖也十分的规矩守礼;这也是沈妙歌敬他的地方:沈妙歌知道,他的心其实还在红袖的身上。
没有什么凭证,只是直觉;不过沈妙歌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中午时分,表弟道:“我们不回寺庙了如何?回去吃素斋,咳,还真是无味的紧。”众人都同意,只是不回去吃什么?
表弟看向沈妙歌道:“姐夫,我们两个人去打些野味来烤如何?嗯,和我们在府中吃的东西绝对不同。”
沈妙歌笑道:“行啊。不过我要先声明一点,我吃野味倒是一把好手,至于打野味嘛,却不及吃的本事一分啊。”一面说着话一面大笑着带着四五个侍卫和表弟一南走了。
在红袖看来,这两个男人很要好,就像是多年的兄弟。
表弟看林中的飞鸟走兽实在是不多,便带着两个人去河边捉鱼了;沈妙歌自带着二三个人继续在林中游荡打野兽,不过收获并不大,少半个时辰也不过是只有两只兔子,三只野鸡。
忽然,远远的传来刀剑、及娇叱之声,沈妙歌的脸色立时大变:那边正是红袖和丫头们的所在!
沈妙歌赶到时,看到一群蒙面人在围攻红袖等人;因为原地还留有四五个侍卫,红袖等人并没有受伤。
沈妙歌却没有立时冲上去,他只是挥手让身后的三个侍卫都上去帮红袖,他反而寻了一块大石藏了起来:他的身手是所有人当中最弱的,而他看到那些蒙面人的身手可比他强太多。
如果他冲上去,只是添乱而已;如果被人活捉了,那就不只是添乱了。
表弟这时也赶了回来,他加入战局不久那些蒙面人便知难而退,走得一个不剩。
沈妙歌这才青着脸、咬着牙自大石头走了出来:做为一个男人,在妻子有危险时只能躲在一旁这让他心中十分的难堪。
为什么有人会袭击红袖等人?
沈妙歌看到红袖身后一个半身是血的女子,他便猜想到了大半的事情:一定是这个女子冲到了红袖这些人当中,不然以红袖的性子她应该不会主动出手——她虽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却绝对是量力而为的人。
如果他和表弟不赶回来,只凭红袖她们和留下来的侍卫和那些蒙面人拼斗,并没有胜算:那些蒙面人一直没有对红袖等人下杀手,不然现在早已经死伤几个人了。
只是,有侍卫们守在四周,那半身是血的女子怎么冲到红袖她们身边的?
第115章 赖上
表弟把佩剑收起,看向红袖:“姐姐没有受惊吧?”他虽然是询问不过并没有太过担心的样子——红袖自幼可就是以胆大闻名;遇刺一事对其它女子来说可能会吓晕,但是他的表姐只会很兴奋。
看到红袖一脸平静的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还真让表弟小小的愣了一下,然后便不经意的看向了走过来的沈妙歌:表姐还真得是变了,变得沉稳了许多;表姐的改变应该同表姐夫有关吧?
而且他十分欣赏沈妙歌的“临阵缩头”:知道自己的长短处而不逞一时之勇,很好;这样的男人,还真是配得上表姐。
功夫只要下苦功便能练好,但是胆识却不是练一练就能有的。
表姐和表姐夫,应该会很幸福吧?他的心恍惚了一下,好似有些痛,又好似有些迷茫。
沈妙歌已经走到了红袖的身旁:“袖儿。”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一轻唤却包含着愧疚。
红袖一听便明白沈妙歌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人多也不好多说,只是轻轻一笑:“你们不要一脸的紧张,我没有事儿,真得没有事儿。因为——,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对我们下杀手。”她故意引沈妙歌去想事情。
沈妙歌当时躲起来是极对的,不然她们还要分出人手来专门护持他。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后,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打斗然后看向表弟:“飞宇,与你交手的人你看……”
“没有尽全力,只是招架纠缠我们;”姜飞宇看向红袖身后半身是血的女子:“他们应该不是想来刺杀我们的,所以他们才没有一直下杀手。”
四周的侍卫们也是一样说法:沈妙歌便把目光投向了那半身是血的女子——那些人想杀的人只有她。
那女子看红袖等人终于叙完话看向自己,便上前对着红袖盈盈拜倒:“小女子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她一句解释没有,先道谢。
红袖摆了摆手,看着她轻声道:“你起来吧,只要无事就好。”如果不是她把那些蒙面人引到自己身周,她和侍卫们也不会和蒙面人动上手的;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伤亡,而当时她也是为自救,所以红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红袖很奇怪她一个女子怎么会被人追杀;不过好奇心什么时候能有,什么时候不能有她知道的很清楚:不能问,只要一问说不定就会被女子牵扯到什么事情当中。
而红袖对于江湖中的日子没有一丝向往:她唯一的向往就是能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惊险刺激并不适合她。
女子还是拜了三拜方才起身,不过她却没有立时就告辞离开,而是又立到了红袖身侧;这让韵香和茶香都心中生出了一些不满。
已经救了你一次,难不成还想我们救你一辈子吗?韵香暗暗瞪了那女子一眼:此人真不是个侠义心肠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把人引到自家主子身边,迫使侍卫和她们同那些蒙面人动手;而且现在得救之后,也不应该再留下,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哪有给自己救命恩人添无穷麻烦的道理?
茶香也是一样的想法:说书的女先儿就说过,江湖的侠客从来不给人添麻烦的,就算是受再重的伤,他们也会立时告辞离开。
这时庙中的人也听到喊杀声赶了过来:沈妙歌和飞宇没有使人去庙中报信,就是因为知道侍卫手中有可以让庙中的郑将军知道自己这些人遇袭的手段。
看到红袖等人都很好,郑将军这才放下心来,细细的询问了遇刺的经过;听到那些蒙面人是因为那女子的靠近,才不顾侍卫们的警告追过来和侍卫们缠斗时,他看了一眼那女子。
那女子便感觉自己全身一凉:这位将军好大的杀气。
听到侍卫们上前给沈妙歌行礼口称小侯爷时,女子的神色微变:居然是位侯爷。不过她依然只是立在那里,并没有过来同沈妙歌等人见礼:侯爷在京城中可多了去,不得势的侯爷并不能帮她。
她现在只是想借这些人避一避,最好是能随他们一起进京:那里,她多少会安全一些——至少那些人不敢在京中明目张胆的追杀她。
直到听到沈府二字,她再想到刚刚的“小侯爷”眼中闪过了狂喜:居然是沈家!她立时一下子扑过去拜倒在沈妙歌的脚下:“小侯爷救命!”
沈妙歌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郑将军与姜飞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是官家,对江湖中人向来没有好感;而这个女子一看便是江湖人出身,并且还被人追杀,他们没有把这女子送官去细究缘故就不错了;她还想自己这些人救她?怎么救她?把那些蒙面人都杀光吗?!
“江湖纷争本就不对,不管是那些人还是你,携带刀具相斗都犯了朝廷的律法……”沈妙歌一开口便是官腔,虽然女子明显是受害一方,不过只有如此才能打发掉江湖中人:他们最烦的便是官腔。
那女子却大哭道:“小侯爷容禀,民女的父亲是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她居然并不是大家认为的江湖出身,虽然镖局也算是江湖中人,不过却是能得到官府承认的正当江湖人。
听她叙说,她家的镖局在半年前接了一趟镖,可是所有的镖师都有去无回;她父亲便亲自沿路去查寻,但也是一去不回;她和哥哥们还没有商议好是广发武林贴,还是她们自己先去寻一寻时,威武镖局便被一大群的蒙面人在晚上团团围住后血洗。
整个威武镖局现在只余她一个人:对方灭了她满门,包括她们家的仆从;就连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一样没有放过。
“求小侯爷救一救小女子,也求小侯爷为民女做主申冤。”那女子哭喊道。
不过,沈妙歌并没有做青天大老爷的意思:这样的事情,应该由官府去处理,他不要说还没有在朝廷领差,就算是领差也管不到这样的事情。
“嗯,此事回京之后,我让人带你去衙门吧。”沈妙歌一句话便打发了那女子。
那女子闻言放声大哭起来,无非就是感叹自己身世可怜已经无处可去,只要离开沈妙歌一行人,不久就又会被人追杀,早晚会死于非命:怕到时连清白都不一定能留下等等。
说到清白时她哭道:不如现在死了还能落个干净,只求小侯爷到官府代她们一家报官伸冤;说完就要取长剑自尽。
飞宇的眼底闪过不快,脚尖一动一粒石子击在长剑上,那女子只是伤到了自己的胳膊:看那伤口,她倒真是存了死意一般。
这女子明明就是以死相要胁他们相助她:这很让飞宇反感;他们又不欠她的。
只是,众人也知道她所说的是实情,也就不好逐她离开;正在想如何安置她时,她却身子一歪晕倒在地上。
红袖让韵香、茶香过去扶起那女子,看向父亲等人无奈的道:“看来,只能我们暂时收留她了。”
被迫救人虽然不是自愿,但是现在再把人赶走不顾她的生死,怎么也说不过去:因为收留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郑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练武之人不能见死不救,至于她所说的只要到官府一问便知道真假,到时再决定要不要收留她吧;现在把她赶走和杀了她的确没有分别。”
沈妙歌不置可否,而飞宇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这是个女子,荒效野外的她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