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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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姜氏却咳了一声儿:“夫君,袖儿毕竟是个女儿身,整日里耍刀弄棍子的算怎么回事儿?再说此事也伤了妇德,还是让袖儿从此作罢,安心在房中学些女红之类的比较好,免得日后被沈府的人说句什么不好听的,我们干生气。”
红袖闻言想开口反驳两句:女红之类的她还是想学的,而那功夫嘛,她虽然不喜,却认为不要荒废的了好:在沈府也许可以保命的。
郑将军已经抢在红袖前面开口了,他开口前对红袖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必焦虑:“夫人,袖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爱若珍宝;可是她嫁到侯府后,虽然有侯爷等人的承诺,但毕竟不是人家的女儿,所以说到底,女儿日后终究是要靠自己的;夫人莫要忘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他说到这里深深一叹:“侯府大宅中不似我们府中这般简单,而我们袖儿自幼便是一根筋,好恶都在一张脸上,在那侯府中太容易被人算计了;她能有几分功夫傍身,也算是在侯府多一层威慑;并且她的身子骨也会好些,不会被过了、过了病气。”
说到最后,他又是一叹:好好的女儿嫁过去冲喜,他岂有不担心的?
红袖闻言倒是多看了一眼郑将军,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爱,不过她却依然对郑将军宠妾之事极为不满。
郑姜氏闻言点了点头:“夫君所虑极是,只是女儿不会女红之类的,怕日后会被人诟病啊。”她轻轻摇头,抚摸了一下红袖的头:“你就耐下性子来,以你的聪慧学起来应该不难的。”
红袖苦着小脸:“母亲,女儿、女儿记下了。”她是有打算要学一些女红、厨艺之类的,只是原本小红袖是不喜这些的,所以她才装出一副苦脸来。
郑姜氏看她如此,伸手揽她入怀,好生的安抚并开解了一番。
将军倒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去厅上等五哥儿,你们母女也说两句就过来吧,袖儿,你、你该回去了。”说到最后一句,他一个大男人也生出十二分的不舍来;只是女儿终究是要走的,所以他说完便硬心心肠转身走了。
郑姜氏看着红袖对将军还是淡淡的便是一叹,又劝道:“你父亲一直对你宠爱有加,让你去冲喜也是迫不得已,你日后到了沈府,回来的时日更少,和父母相聚相守的时日更短了,再见面时莫要对你父亲如此任性,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伤了他的心。”
红袖没有接言,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母亲,那个柳氏您不要再宽厚下去了,不然日后父亲……”郑姜氏对郑将军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她感觉出来了。
郑姜氏先是一愣,然后心下更是酸酸的:女儿就是好啊,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却已经知道为母亲操心了;她轻轻一拍红袖的脸打断了她的话:“府中的事情母亲心中有数,也自有主张必不会吃了亏的,你小孩儿家尽顾着自己就好;只要你在沈府能过的安好,母亲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红袖听完郑姜氏的话,抬头看了看她,还是轻声道:“其实,母亲你何不为父亲再纳一房小妾;身份要很卑微的那种,绝不要再像柳氏这样出身富足之户或是一般百姓家,要很卑微的那种出身,只要品貌上好便可以;嗯,选人当然要投父亲所好,有了新人嘛,柳氏自然……”
而这样的新人,也在郑姜氏的手中翻不起浪来。
郑姜氏吃惊的看着红袖,然后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你在沈府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哦,那两个小妾!唉,袖儿,生为女儿身,这些是免不了的,有时候就要看开才成;你现还小,这些母亲日后慢慢同你说,你不必为母亲担心,母亲心中有数的。”
红袖没有再说话,刚刚那话已经算是她多话了:就是因为有那两个小妾做借口,不然她还真不敢给郑姜氏出主意——本尊绝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柳氏去了,将军府还是有一个小妾在;可是柳氏便是当年她怀了红袖时,为将军纳的,所以红裳才会给柳氏出这个主意:即能全了柳氏的贤惠之名,也能除掉她的大患。
郑姜氏又疼惜了一会儿红袖,才起身和红袖到前面去了。
红袖和沈妙歌拜别了父母后,又一次回到了沈府;回到府中,自然沈老祖、沈老侯爷夫妇、沈侯爷夫妇之处都要去行礼,然后才能回房去歇着。
这一番折腾下来,红袖还真是累了,虽然她想洗洗就睡,但是晚饭还没有用:沈府的晚饭是大家都要去沈老夫人那边儿的——只有沈老祖是想去便去,不想去便在自己房里。
原本这晚饭是在沈老祖那边,只是后来沈老祖说是厌烦人来吵,便把所有的人都赶到了沈老夫人处。
大厅上用饭自然没有红袖的位置:沈府中只有做了婆婆的人,和沈家的姑娘们才有坐位,做媳妇的只有一旁立着伺候的份儿;要等做沈家的婆婆、姑娘们用过了饭,红袖等这一辈儿的媳妇才能到偏厅再用饭。
第12章
第一日是红袖的大喜之日,第二日是将军“暖女”及新人奉茶饭,这两日当然不会让红袖去立什么规矩;所以,直到今天晚上,才是她第一次正经的伺候她的婆婆及太婆婆们用饭。
沈妙歌是男人,自然是有座位的:以他的病体来说,也不会有人让他伺立着。
红袖到了沈老夫人处,直接去了大厅与茶水房相连的房里:这里存放着餐具及净手之类的东西;屋子要比茶水房大些。
屋里已经有几个人了:其中一位是红袖的寡嫂,她也是为冲喜才嫁到沈家的,只是嫁来不足半年,丈夫便去世了,她娘家姓江。
红袖给屋里的几位嫂嫂请安,只是她小小年纪却要依着规矩来伺婆婆,虽然不可能会让她长久做下去,却也让人心生怜惜。
比事江氏,便因为看到红袖想起了自己初入沈府之时,当下温柔的一笑:“五弟妹不用如此多礼,今儿你是第一遭伺候,在一旁看着就好。”
“哟,三弟妹这话却不对了;五弟妹只是看着,不上去伺候岂不让长辈们怪罪于她?何况今日老祖还来了。”说话的这位是红袖的大嫂田氏,她的夫婿只是庶出;所以虽然有夫婿,在沈老夫人眼中,远不及江氏。
因此,她极不为喜嫡系的妯娌:就算身为孩童的红袖,她也只有更讨厌——现在的五哥儿可是沈府的长子嫡孙了。
“让弟妹跟在我们身旁也就是了,老祖应该不会见怪的。”江氏性子温和,所以这话说得声音并不大。
田氏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弟妹跟着出去,总不能什么也不拿;嗯,让弟妹安箸吧。”话虽然说得好似同意了江氏的话,其实还是安排了事情给红袖做。
虽然不能给红袖什么难看,不过如此也算是她支使了红袖做事,心下有着十二分的舒服。
屋里还有两个妇人,她们却并没有开口;只是在红袖见礼时,微笑着回了半礼:一位沈妙歌三叔父家的庶长子之妻丁氏,一位是沈妙歌六叔父家的嫡长子之妻安氏。
红袖微一欠身:“两位嫂嫂说得有道理,安箸还要二嫂嫂多指点了。”然后看向田氏笑道:“其余的事情,却要劳烦大嫂和两位嫂嫂了。”
她一样把话说得极客气,只是话中的意思并不客气:她和江氏一起安箸,其余的事情便由田氏三位来做了:她们两个人做了一件事,自然是占了便宜的。
那两位虽然没有开口,但她们的用心红袖极清楚:无非就是看好戏,然后再见风使舵——这种人很令人讨厌的。
田氏还要说话,红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嫂嫂们,时辰已经不早,我们开始吧;再耽搁下去,怕是老祖要怪罪我们大家了。”
听到红袖提起了沈老祖,田氏几个人才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时辰的确也到了;便由丁氏捧着一叠干净的棉巾,带着一群手捧铜盆的丫头们先出去了:她是去伺候沈家的长辈们净手去了——丁氏伺候的人自然是沈老祖。
江氏看丫头们捧了铜盆出来,便对红袖道:“我们去吧。”她们不用拿什么,身后的丫头们捧着餐具。
安箸一事极其轻松,倒也不是田氏好心:而是厅上沈家的长辈们都在,她可不敢让红袖做重活,那她就是自找难看了。
江氏和红袖到了厅上,先对着沈老祖所在的桌子福了一福,然后江氏亲自上前为沈老祖旁边的空位、也就是沈妙歌已经去世的曾祖父安箸;红袖自一旁仔细看着,发现也没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把餐具放好。
汪氏轻声向红袖解说:不能发出声响,要放的整齐,还要手快、轻巧,不能慢腾腾的。
红袖看完之后便一扯江氏的衣服,亲自上前为沈老祖安箸:真没有什么难的,所以红袖做得很不错;沈老祖看着红袖,笑的眯起了眼睛道:“真是个手巧的孩子;一会儿不用你在这里伺候着了,下去和你二嫂嫂到一旁用饭吧。”
红袖心下一凛,却笑着福了下去:“谢谢老祖宗的宠爱,不过孙媳还想好好尽尽孝心;虽然不若嫂嫂们做得好,但孙媳多学一学、做一做,以后一定能像嫂嫂们一样,伺候好老祖宗。”
沈老祖连连点头:“真是好孩子。”然后看向沈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媳妇?”
沈老夫人看向红裳脸上也有一丝笑意:“老祖宗所言极是。”
红袖又谦虚了几句,便和江氏分开安箸,不一会儿也就做完了。沈大姑奶奶看向红袖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甚至在红袖走过她身边时,她还用手在鼻端扇了扇,嘀咕了一句:“武夫之女,一身的汗臭。”
沈大姑奶奶的声音并不小,她是有意给红袖难堪;不过红袖却宛如没有听到,应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她是听到了并听得极清楚,不过沈大姑奶奶没有指名道姓的骂她,她便装聋作哑只当沈大姑奶奶是在骂她人好了。
男人们坐在大厅的另一旁,不过沈妙歌坐得距这边并不远,也听到了沈大姑奶奶的话,他的眉头皱起看了过来:只是长辈们都在,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沈侯爷的眉头一皱,看向了沈大姑奶奶;而沈老侯爷动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理会:那边儿有老祖在呢,他们现在都是子孙辈儿;就算是有人要开口,也是沈老夫人比较好。
沈老夫人扫了一眼沈老祖,以她多年对沈老祖的了解,知道老祖不高兴了;当即她的脸色一沉:“冰兰,你要注意一些!”
沈大姑奶奶被训斥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儿,只是起身答应一声便又坐了回去;沈老夫人一看她如此,便知道要坏事儿,刚想开口时,沈老祖却忽然道:“媳妇,你刚刚说什么?”
沈老夫人闻言她的脸色便有些难看,只是长辈有所问不能不答,她只得道:“媳妇在训斥冰兰,让她莫要放肆。”她把话干脆说得重一些,希望沈老祖可以放过她和沈大姑奶奶;这个时候,自然也就顾不上沈大姑奶奶的脸面了。
“啊?你说什么?”
沈老夫人只得再说一遍。
“媳妇,你倒底在说什么?你说得大声些,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沈老夫人只得提高声量再说一遍,屋里都是女眷,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低着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红袖终于见识了传说中沈老祖的“耳聋神功”,她有些好笑,也有些同情沈老夫人:其实这两位老人家都不坏,只是一人喜欢热闹随意,一个喜欢严肃重规矩——两个人性格不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