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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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屏又可以在院子里放风筝了。
……
爱和放风筝岂不是一样,松不得紧不得。太松爱会跑掉,太紧爱会夭折。
任飘萍向赵宏云要走了那两张素笺,回到了客栈。眼前仍然是那两张素笺,纸是洛阳的纸,字是大家闺秀的字,他已经没了头绪,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两张信函上的字看似相似,却是并非同一人所书,而且杀死赵世青的凶手留下的那张纸上的字对自己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那竟是欧阳小蝶的字!。
就在这时,一束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纸上,纸上隐约有一个图案,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棵火红的仙人掌。
仙人掌。
任飘萍知道那仙人掌代表什麽,死亡,无法抗拒的死亡。
如今,他要走向死亡。
第二章 仙人掌
仙人掌多生长在炎热干旱的地区,能够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仙人掌的花鲜豔而美丽,但绝不妩媚妖娆;仙人掌有刺有毒,刺疼人的刺,毒死人的毒。
任飘萍此刻正听著小曲,唱曲的人正是洛阳城里最大的妓院“雅净阁”里的当红金牌歌姬玉芙蓉,曲唱的固然好,却不及人的万分之一的美。唱曲的人一身洁白羽纱,一尘不染,仿佛她本不应在这样的地方,眉宇间,一种无法言明的风情万种直叫世上所有的男子黯然**。
任飘萍似乎已醉了。
每当遇见棘手的事,任飘萍都会找个类似这样的地方去放松,紧张总会做错事的,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任飘萍只知道仙人掌在江湖上做的是人类最古老的生意,杀人。无论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无论被杀的人是谁,都必死无疑。
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一曲已终。玉芙蓉此刻一双妙目正一动不动盯著任飘萍。任飘萍决不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喜欢的男人,但绝对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永远忘不了的男人。一脸的疲惫,捎带著无法言明的忧郁;眉宇间似乎镶嵌著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所谓,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微笑的嘴角,浅浅地埋藏著一丝高傲,两个似隐似现的酒窝,却充满了无比的坚毅。
玉芙蓉的眼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份怜惜,一丝喜欢,一丝嫉妒,还有一些悔意。玉芙蓉轻声问道:“公子可想再听一曲《声声慢》?”任飘萍还在微笑,但是没有回答。玉芙蓉不禁有些恼怒,曾几何时有哪个男人如此怠慢於他。她起身走上前去,愕然,任飘萍已然睡著了。
任飘萍太累了,即使眼前是玉芙蓉这样的可人。
玉芙蓉拿了一件自己的薄衫给他盖上,静静地看著他。
“姐姐!”,门外已走进一个模样姣好的紫衣女子,手里捧著一壶酒。“嘘”,玉芙蓉急忙以指掩唇示意小声。任飘萍却已醒来,吸了吸鼻子道:“好酒。”已从那紫衣女子手里接过酒说道:“多谢,姑娘的香气要比这酒的香气更早进屋。”一朵红云已悄然爬上紫衣女子的脸庞,紫衣女子看了看玉芙蓉娇声道:“公子,还是让紫云给您斟酒吧。”
也许是匆忙,斟酒的手露出了手臂,白皙而娇嫩,在这白皙而娇嫩的手臂上赫然刺有一枝绿色的仙人掌,和素笺上一模一样的仙人掌。
紫衣女子倏地把手缩了回去。任飘萍似是没看见,起身喝光了杯中的酒又坐下说道:“好酒,怕是窖藏三十年的上等女儿红吧!”
“公子好眼力。”玉芙蓉赞道,许是一语双关,眼睛却示意紫云离开。任飘萍仍然装作没看见道:“紫云,好名字。”但是紫云却是无法离开,因为无论她向哪一个方向移动,站在她前面的都是任飘萍。
玉芙蓉叹息,“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任飘萍只有苦笑。
玉芙蓉出手,手还是那只弹琵琶的手,只是没有了刚才的纤弱无力,纤手化作万千带刺的仙人掌向任飘萍的左肋处刺来,任飘萍没有躲,拿起玉芙蓉刚才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衫,薄衫立刻变成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墙。
玉芙蓉像是生怕弄坏了那件薄衫,或是怕那堵墙折断了自己的掌,只好缩回手。那堵墙移动的太快,玉芙蓉无法变招,只好退。此时紫云的一双玉掌眼看就要落在任飘萍的後背上,却永远也落不上了,只因任飘萍和玉芙蓉的身法太快。
玉芙蓉退已无可退,一双眼睛里却没有恐惧,只是一池令人心碎的惆怅,玉芙蓉淡淡地闭上双眼,锁住了那一池令人心碎的惆怅。
其实玉芙蓉心里知道任飘萍不会杀她,一来,任飘萍不是一个随便杀人的人,他还不十分确定自己的身份;二来,即便是任飘萍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见不到欧阳小蝶他也不会杀自己;三来,任飘萍的招式中根本就没有杀气。
玉芙蓉虽然知道任飘萍根本就不会杀自己,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如此惆怅。
任飘萍确实没有要杀玉芙蓉的意思,就在他将要收手时,一股强烈的剑气直逼他的天灵盖,身後是紫云的掌,任飘萍只好横向移动三尺,咫尺天涯,人却已向後退到自己刚才坐的椅子前,索性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好像任飘萍原本就坐在那儿一样,动也没动。
这时,任飘萍又见到了柳如君,善解人衣柳如君。
任飘萍苦笑道:“柳兄,你倒真是善解人意。怎麽每次见到你,我都这麽倒霉啊!”
柳如君呵呵一笑:“任兄,真对不住啊,我也不想每次见到你时手里拿著剑的。”
柳如君转身向玉芙蓉走去,关心道:“你还好吧?”
玉芙蓉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柳如君说道:“谢谢柳公子。”
柳如君自是能感觉到玉芙蓉的冷漠,只是自己已习惯了,甚至已有点喜欢玉芙蓉的这种冷漠。
任飘萍依旧笑,他觉得今天这雅静阁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柳如君,不仅人长得好武功好,而且其父柳聚元更是山西四大钱庄之一‘开源钱庄’的主人,柳如君更是那种女人一见之下就会喜欢的美男子,不仅如此,柳如君对女人很是有办法的,江湖上凡是有点儿名头的女子几乎都和他有些关系,要不人称善解人衣柳如君。可是今日的他却完全是另一种模样。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很贱,喜欢自己的偏不要,偏要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一旦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别人就不喜欢了。
玉芙蓉已坐在了任飘萍的面前,径直露出自己的左臂,也露出了和紫云一样的绿色仙人掌。玉芙蓉说道:“仙人掌下设四个堂口,花色有红绿黄白,依次称为赤龙堂,玉凤堂,金沙堂,白虎堂。每个堂口各自独立互不往来,各自接单,若刺杀重要人物时由总坛指挥调度。”
“公子,你现在可明白了,你要找的是赤龙堂而不是我这玉凤堂。”玉芙蓉眼里很是无辜地说道,“我想公子是明事理的人,当不会置小女子於死地吧。”
任飘萍当然明事理,缓缓道:“还请姑娘明示。”心中却是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要找的赤龙堂而不是玉凤堂,或者说是你根本就是那留信笺之人?
玉芙蓉明眸一闪,轻启朱唇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堂口设在长安。”
任飘萍起身谢道:“多谢了,就此别过。”
玉芙蓉眼中似乎有些不舍,轻声道:“公子若想听曲,不妨再来雅净阁。”
那柳如君的眼里却是无尽的悲伤和无奈说道:“任兄,如果你把我看做是朋友的话,长安的冀青云是我的朋友,你知道的,最近我没什麽事可做。”
任飘萍大笑道:“朋友,好!”拔步便往门外走。
玉芙蓉急呼道:“公子,你……你要小心,那赤龙堂堂主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誉满江湖的忠义剑慕容秋叶。”其实玉芙蓉心里知道当今天下里若有人能杀死慕容秋叶,任飘萍绝对算是一个。
任飘萍回头笑道:“你也是朋友。”玉芙蓉苦笑道:“只要你将来不把我当敌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任飘萍大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人已在门外。
柳如君和玉芙蓉在这期间自始自终没说过一句话,没看过对方一眼。柳如君是不敢,怕伤心,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要留下来;玉芙蓉是不愿,不愿给对方哪怕一丝希望,有希望就会有失望。
希望是自己给的,失望是别人给的,给别人希望岂不是给别人失望。
……
去长安前,任飘萍要去看一个人,一个朋友。
於是,现在任飘萍和柳如君就坐在少林寺的禅房里品茶,茶是上等的信阳毛尖,煮茶的人是舍得和尚,少林寺达摩院首席长老的舍得和尚。舍得和尚当然知道任飘萍的来意,但是却没想到柳如君也会来,毕竟柳如君在江湖中已销声匿迹三年了。舍得和尚没有问,任飘萍当然知道柳如君这三年在那里,却也不说。
有时朋友之间是要有些秘密的。
舍得和尚道:“和尚煮的茶如何?”
任飘萍道:“好茶,清明前采摘,一芽一叶,所冲之茶香气高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
舍得和尚颌首,道:“欧阳小蝶被掳一事颇为蹊跷,她终日相夫教子,从不过问江湖事,仙人掌没有理由劫持她,而且仙人掌只杀人,不救人。至於赵老爷子被杀一事,就不好说了,要知当初为了振兴震天帮,他杀人无数。是以其树大招风,树敌颇多,很难确定凶手是谁。”
柳如君道:“敢问大师,可是江湖上中又有几人能杀得赵老爷子呢?”
舍得和尚答道:“柳施主问得是,正面搏击只怕不超过二十人,但是若以其他宵小手段为之,则不得而知。”
其实任飘萍对小蝶一事也是百思不得一解,小蝶的武功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世上能掳走她的人只怕也没几个。
柳如君又道:“大师的意思是有人要嫁祸於仙人掌?”
舍得和尚沈思道:“嫁祸予仙人掌是假,嫁祸给任施主是真。”
柳如君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何要嫁祸给任兄呢?
舍得和尚道:“这个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任飘萍接口道:“关键是赤龙堂的慕容秋叶。”
舍得和尚一惊道:“赤龙堂?仙人掌的赤龙堂?慕容秋叶?!”
任飘萍和柳如君都在等下文,过了许久,舍得和尚才沈声说道:“忠义剑慕容秋叶,他怎麽会做了杀手,十八年前,老纳便是以一招之差败在了他的剑下。”
“任施主,你要去长安会一会他?”和尚问道。
“嗯,总要见一见的。”任飘萍答。
和尚无言,朋友要做的事总有他要做的道理。
……
欧阳小蝶,
此时就站在仙人掌中间,开著各种颜色的仙人掌花中间,可是这些花儿的美又怎及她的美的万分之一呢?她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被劫持的样子。
欧阳小蝶看著眼前的仙人掌,不禁怜惜地说道:“都说你外表坚硬如铁,可是又有谁知道你的内心柔弱似水,唉……”
“你说的是花儿还是人呢?”这分明是玉芙蓉的声音。
玉芙蓉此时正站在欧阳小蝶的背後,她当然说的是任飘萍。但此时说及任飘萍时心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乱糟糟的。
欧阳小蝶没有回答却急声问道:“你见过他了?”
玉芙蓉幽幽一叹道:“见过了!”
小蝶狡猾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我猜对了吧,他已成了你心里的毛毛虫了。”不等玉芙蓉回答又问道:“他好麽?他瘦了麽?他今天穿的是什麽衣服啊?”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玉芙蓉的心更乱了,只好回答:“好好好,他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