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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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三人眼中火折燃起的顶端闪烁着蓝焰的明亮的火光下的智方大师,脸,一片煞白,眼,满是仇恨,消瘦的身形不住的颤抖,口中已是脱口而出:“金达莱花!”
任飘萍手中的火折已经熄灭,在火光突然熄灭的这一瞬间,任飘萍的脑海中已是渐渐扶起几个间断的名词:唐门——拜金教——常小雨——朝鲜——第一高峰——流星火箭——九天玄功……而在这一瞬间,智方大师的灵台间却是闪过一个个清晰之极的容貌:智远大师——舍得大师——燕赵——李奔雷——那幅画上的那个女子……
当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又渐渐回到了月光中,燕云天已是在问:“厄,是‘金达莱花’的意思啊!”
智方大师缓缓摇头,叹道:“金达莱花不仅仅是一种花的名字,它还是一个组织,一个全力捍卫朝鲜王室的组织!”
任飘萍随即接口道:“这么说,少林寺的现任方丈智远大师和这个金达莱花的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
智方大师似是在犹豫,燕云天已经发问道:“大哥,可是少林寺的方丈为什么要加害你和二哥、还有欧阳姑娘呢?”
任飘萍一摊手,道:“可能是因为我杀了少林寺的弟子无念吧!”
智方大师忽然道:“少林寺众人没有中毒是因为晚上吃的稀饭中加了一味药——玄参,晚饭前智诚向老衲索要大量玄参时,老衲当时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为了泻火,但是当老衲适才听到你问及无言为什么没有中那血红花的毒时心里就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任少侠为何没有中毒,即便是你会‘日月伤逝**’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日月伤逝**只能疗伤不能解毒!”
这时燕云天笑道:“大师,不要忘了,若是一个人本来就断了奇经八脉的话,那血红花之毒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任飘萍笑,智方大师一愣,竟是站起身来探摸任飘萍的左手脉象。一摸之下,任飘萍果然毫无奇经八脉的脉象,竟是拉起坐着的任飘萍左看看右瞧瞧,像是端详一件稀世宝贝一样,任飘萍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凭智方大师瞧个遍。
智方大师忽然紧张之极,问道:“你姓任?那么‘千里索命’任上峰是你的什么人?”
任飘萍听到智方大师口中的养父的名字,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叫养父的名字,在他的心中早已把任上峰当做亲生的父亲,面上却试图极力压住自己心中的那份震动,或许还有一分狂喜,道:“正是家父!”
欧阳小蝶心中也是一惊,因为八年前的她也曾私下里也曾问过任飘萍的身世,任飘萍当时却说自己是孤儿。而智方大师显然已是激动万分,竟是又仔细地看了一眼任飘萍,后又放开任飘萍,猛地转过身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良久,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整个人已是虔诚之极地弯腰成九十度拜了下去。
任飘萍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智方大师,欧阳小蝶则是‘哼’了一声又复瞪了任飘萍一眼,然后便去搀扶智方大师。
这时情绪稍有平缓的智方大师眼睛深邃,看向任飘萍,道:“老衲来问你,你小时候在哪里生活?”
任飘萍知道对方定是在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以也无半句虚言,道:“晚辈自小和家父生活在栖霞山,只是记得家父先前好像说过在长安呆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时晚辈还很小,记不清什么。”
欧阳小蝶不禁心中暗道:他原来就住在栖霞山啊,却也是不曾告知我。当下心中又是有些生气,竟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任飘萍。
任飘萍虽是看见欧阳小蝶转过身,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此刻智方大师的话音又起。道:“好!,当年废你武功之人对你曾经说过什么?”
任飘萍自是不会忘记那个杀了养父的黑袍人所说的仅有的一句好,不假思索道:“也许真的该为我们大白高留下一丝香火!”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任飘萍话中的那万分的恨意。
智方大师含笑点头,道:“但是你醒来之后却是发现你身上多了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做道德经,对不对?!”
任飘萍忽然觉得这些话之前在贺兰山下自己曾经说过,不禁微微一笑,道:“正是,不过,大师,晚辈好像忘了自己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智方大师呵呵一笑,眼中笑意更浓,道:“不错,忙而不乱,心细如发,像,像极了!”又道:“若是老衲没有记错的话,你当时穿着者一件已经显得有些小了的白色小马褂,下身还穿着一条蓝色的粗布袍子。”
任飘萍望着智方大师的身形,似是想要找出些什么,可是他只记得那人全身裹在黑袍中,但是眼前的这个身形消瘦的智方大师真的就是当年杀死自己养父的那个凶手吗?况且智方大师看上去绝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可是智方大师现在说的一切却似是身临现场,任飘萍的身上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杀气已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智方大师忽然大笑道:“任少侠,老衲说错了吗?”
任飘萍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道:“没错!”
智方大师再大笑,笑声停,怒道:“任飘萍,面对杀父仇人,你为何还不动手杀了他,杀了他!”
任飘萍此刻就是一个一触即发的定时炸弹,怎经得起智方大师此刻的激将,狂怒,出手,口中同时喝道:“我杀了你!”
第五十七章 我是任飘萍
任飘萍暴怒中出手,双掌各自拍出九朵巴掌大的血红莲花,暗夜中的十八多血红莲花鲜艳而又美丽,正似急实缓地飘向智方大师的前胸,十八朵血红莲花至智方大师胸前七寸之处忽然互相交织而成一朵半人高大笑的血红莲花,血红莲花的光芒四射,就在瞬间照亮染红了智方大师的全身。
智方大师火红发亮的光头下的眼,在笑,会心而又坦荡,双臂张开,似是要迎接这一刻死神的到来,裂开的血红嘴唇翕动徜徉着一种解脱。
与此同时,燕云天口中大喝:“大哥,不可!”双掌已是展开‘赤炎蟠龙神功’,仓促之下燕云天击出四条火龙直劈那朵血红莲花,而欧阳小蝶则蓦然转身,同时朝血红莲花劈出一掌。然而血红莲花却是纹丝不动,缓缓推进至智方大师胸前三寸处,却是突然悬停在半空,毕竟任飘萍早已看出智方大师现在已是失去武功。任飘萍已是闭眼,沉声道:“大师为何杀我父亲?”
燕云天和欧阳小蝶但见一击无功,而任飘萍的掌力纳而不吐,遂放下心来,心想那智方大师只是一个不会武功或是被废去武功之人,任飘萍终归还是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只是燕云天心中暗道:不知是任飘萍的武功精进了呢还是任飘萍一直就在隐瞒他的武功实力,虽说自己仓促之下而为,但是毕竟还有欧阳小蝶在一旁相助的一掌,竟是不能使血红莲花移动分毫。此刻智方大师惨笑道:“任上峰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么你的亲生母亲又在何处?”
任飘萍顿觉悲从心来,于他来说,他一直想做一个洒脱之人,他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根本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是这身世之谜却是久久盘亘在内心深处,放下不成,记起则更是心痛,双掌忽地横移三尺,劈向一旁的一块半人高的山石,血红之光闪现,轰然作响处,那山石已是被击了个粉碎。智方大师三人眼中的任飘萍倏地转身,抬头仰望向太虚中的那轮明月,久久,久久……
没有人说话,原先还打着鸣儿的不知名的虫儿不知是叫唤得累了还是被任飘萍这一掌的威力所慑服,突然就哑了,四周的树摇得比先前似乎更用力了些,山风此刻似乎更为猛烈,吹在任飘萍一袭白衣的褶皱之间似乎突然把月光下的任飘萍的身影拉得细长了一些,本就较为消瘦的任飘萍的身影在此刻忽然显得异常的孤独落寞。
欧阳小蝶的眼中的任飘萍的侧面的脸部轮廓像石头一般生硬而又刚冷,她忽然觉得自己对心中深爱的那个人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与此同时心中突然想起了屏儿,心下也不禁暗自伤神。而燕云天所处的角度则是看到任飘萍的脸上似乎有一滴泪水的东西在悄悄然的滑落,不禁心道:原来大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坚强,原来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伤感和脆弱。
智方大师在这沉默中开口,道:“在最初燕赵三十六骑组建的时候,李奔雷说只找到了三十五个人,其实他已经找到了第三十六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在少林寺出家!”
任飘萍猛地回首,一双眼冷然地盯在智方大师的脸上,道:“而大师就是那第三十六个人?!”
智方大师重重点头。
此刻一旁的燕云天似乎更为惊讶,脱口道:“大师,你就是爷爷生前说过的刘步云?”
智方大师又重重点头,眼已迷离,思绪漫飞,道:“当年,李奔雷手里拿着燕赵三十六骑的族谱来到少林寺找到了老衲,要求老衲加入新组建的燕赵三十六骑重建大夏国,老衲当时年少,血气方刚,国仇家恨确实使自己的一腔热血久久难以平复,险些答应,但是考虑到自己已遁入空门,而且大清当时初建,气势如虹,实力雄厚,决计不会容忍一个小小的大夏兴风作浪,所以最终还是拒绝了李奔雷,李奔雷见老衲心意已决,也不再强求,却是要求老衲无条件答应他做三件事,老衲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就随口答应了……”
任飘萍已是怒,接口道:“所以呢,你一个出家人;就在李奔雷的授意下,为了一个随口的承诺,挥起了你心中的魔刀……”任飘萍愈说愈怒,每说一句,便向智方大师走近一步,口中‘魔刀’二字落,任飘萍的脸已几乎是贴着智方大师的脸,任飘萍的脸已是没有半分血色,而智方大师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像极了此刻的蒙在明月上的乌云。
燕云天这时奋力拉开任飘萍道:“大哥!就是大师不杀,还是会有人去杀的吧,况且大师还留了你一条性命!”
此刻脆弱而又愤怒之极的任飘萍,猛地甩开燕云天的手,一边退后一边狂笑道:“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他这个侩子手!”
燕云天不曾想到任飘萍突然会如此强烈反应,愕然间,任飘萍哈哈哈大笑道:“大师,不要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是萧妃,更不要告诉我我是大夏的少主!”
智方大师似乎也很激动,大声道:“你可以不当少主,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你不姓任,你姓李,你的真名叫李德睿!”
燕云天听到智方大师这番话,忽然像是被人重重搧了一个耳光,不止是惊,微张的双唇间弥散出自嘲,欧阳小蝶此刻惊诧之极,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可是任飘萍狂吼道:“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李德睿,我叫任飘萍!我叫任飘萍!”
‘我叫任飘萍’五个字尚在这山中悠悠回荡,任飘萍的身影已是快速消失在少室山无尽的黑暗中。
智方大师三人朝着任飘萍消失夫人方向看尽虚无,也是无法在惊愕的眼中找到任飘萍的身影。燕云天怅然若失,欧阳小蝶的心说不出的失落,这算是第一次任飘萍一字未说就撇下自己而去,她忽然发现自己在任飘萍心目中并没有想象的重要,一双无力而又忧郁的眼漫无方向地飘落任飘萍适才出掌时放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
欧阳小蝶缓缓走上前,弯腰拿起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青龙偃月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