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战王-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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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挥官!”
带上那颗爱情之石,在一个小时之后的正午时分,齐朗重新出现在了那间小土坯屋子里。
米蓉的确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在过去的三四个小时里,仍然昏睡过去了七八回。她很虚弱,虽然小吕嚣的药物颇有神效,但那几乎致命的剑伤还是令她呼吸艰难,似乎随时都会撒手而去。不过乔安娜一直陪在她身边,不住地和她聊天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正因如此,米蓉那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她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等她真正好起来的时候,她还会多出一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乔安娜的督促下,吕嚣和那对胖子兄弟开始忙活去了,据说他们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制造出来一个金属架子,必须把那颗红纹石镶嵌在上面,而后配合药物严丝合缝地放置在米蓉的剑创那里。
古尔夫被他们找了过去帮忙,但究竟他能帮上什么大忙齐朗也并不清楚。不过露茜在事后发了很大一通火,据士兵们在私下里传言,那与古尔夫的另外一项绝活大有关系——身为一代情圣,他只需要瞄上一眼就能准确地报出女人的胸围。当然这些话从来没有传进齐朗的耳朵里,否则他一定会不顾兄弟之情,说什么也要把他的双眼挖出来的。
休整了四天之后,祥水团和山海会的援兵终于赶到了。他们已经倾尽了全力,一路上几乎马不停蹄,却仍然错过了这场艰苦的战斗。不过亡羊补牢的作用还是能够起到的,经过一番军情探讨,吕家镇作为一个军事要点,将必须安排近千名士兵进行防御,不管哪里发生战事,这一千名战士却是雷打不动。而另外的千余人手,则划归到董宏手中,由他带队南下,除了要收复几个偏远的城镇外,最为重要的目标则是南部边境的晚霞镇。那里的起义军态度始终摇摆不定,为了免除后患,正牌的王师必须杀到那里宣布主权。
在另外一方面,东北方向的战场也已传来了令人兴奋的消息——东阳城被打了下来!
其实那也称不上是打下来的,因为等到起义军的联合部队杀到城门前时,整个王宫已经人去楼空了。伟大的姜平兄弟甚至连面都没露,就假扮成平民模样仓皇出逃。
对于这一事件,民间流传出了许多版本。有的说那个傀儡逃去了奥托帝国那边,因为他本身就是珍妮的一个面首;有的说伟大的姜平兄弟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他所提出的所谓政体在这世界上根本是没有先例的,既然改革没有实施起来,他只能伤心地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了;还有一种说法也不太靠谱,声称姜平其实是一只狗头巴吉假扮的,而他的归宿则是南面的贝鲁瓦大陆,尽管那边自然环境正在极度恶化中,但他已经没有别的落脚之处了。
有关姜平去向的猜测,齐朗一点也不愿意浪费脑筋,因为他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尤其是眼下的这桩,几乎令他寝食难安——他必须去东阳城重掌王位,像个真正的国王那样,站在高高的城墙顶端,接受万民的膜拜。
齐朗极不适应别人跪拜在自己身前,嘴里说着万岁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看来,如果这个传统没有办法改变的话,他甚至有心推脱掉那个尊贵的身份。
然而在离开吕家镇之前,齐朗还有一群客人需要赠别,就是那群东夷勇士。为了确保原本的仇敌的安全,他们付出了三四百人死伤的代价,申粟山统领所表现出来的义气是极为令人感动的,齐朗曾想着动用朱来先生的积蓄,拿出十余万银币重金相赠,但他却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了。
当三百多战士跨着战马奔出吕家镇西口时,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他们竟然在河对岸整齐地带住了马匹,一同跳了下来,向着送行的齐朗单膝跪地。木讷寡言而且表情严肃的申统领终于露出了微笑。
“感谢您,尊贵的宗浩之王!”他远远地喊着。
“需要说感谢的是我啊,申统领!”齐朗完全摸不着头脑,“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渡过难关的……所以,我可以请你们起来吗?”
然而东夷的勇士们仍然固执地跪着:“我们要感谢您解放了一群自由的战士。正如您的希望军团一样,游骑兵现在也可以骄傲地自称,我们是世界的战士!”
齐朗一下子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色:“是的,那就是我们勇士的终极使命。谢谢你提醒我,申统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那是当然!”申统领终于带领着大队人马站起了身,向着齐朗用力地挥了挥手臂,“宗浩之王,只要您有需要,东夷游骑兵随时听候调遣,不惜代价,为您而战!”
第361章 王座的意义
休整了一个月之后,就在米蓉刚刚可以带着那个怪异的装置下地行走时,希望军团的大部分战士也需要和吕家镇告别了,否则温纶老团长恐怕会急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百姓都在急切地盼望着能够亲眼目睹新王登基仪式,这举国欢腾的大日子,一拖再拖可实在是说不过去。
当龙怪终于飞抵东阳城上空时,齐朗觉得自己头都要晕了——原来城门前那仅有五六公顷的草场上,竟也可以容得下十余万百姓,只不过他们看上去太过密集了,齐朗甚至怀疑他们会大脑缺氧。
接下来的一系列复杂程序,并没有给齐朗留下任何印象,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木偶,跟在一位笑容可掬的白胡子僧侣身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那些生硬而且毫无美感的古怪动作。跪拜,行礼,握拳举手示意,戴上那沉得要命的王冠,大声宣读那写得满满的一纸文书——说到那文书,一定是新近投诚的成信大哥写就的,尽管齐朗的阅读速度放得很慢,还是卡壳了不下十次,而且多亏了满玉书老先生在上面做了批注,否则其中三十多个生僻字齐朗一定会念错的。
登基仪式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下面的百姓都已经喊破了嗓子,却仍然面红耳赤地守在城墙脚下,一个个兴奋得难以自制。而为了不让那些忠实的拥护者失望,齐朗必须时刻维持好脸上的笑容,那使得他的面部肌肉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他可以向那位高尚的僧侣起誓。那种痛苦程度绝对超过了他体内经脉的伤情。
当庄严的晚钟终于敲响时。登基仪式可算是完成了。晕头转向的齐朗最后只记得古尔夫那嘻嘻哈哈的怪笑,以及米蓉和乔安娜无奈地摇头。这所谓的登基仪式最终证明了一点,那位令人生畏的王并非是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如果同样的仪式重演一遍的话,他一定会高举双手宣布投降的。
然而登基仪式只是折磨的一个开端,随后的晚宴上,齐朗才发现,自己将要承受的痛苦远不止于此。王国刚刚重新建立起来。百废待兴,几乎每一个工作岗位都需要安排人手,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难题,因为齐朗所熟悉的人手,其实只是他的那百十名兄弟外加上起义军的部分统领,而且他还十分清楚,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手中,除了吉拉对政治很感兴趣外,其他人最大的特长就是参加战斗。
“我该怎么办?”这是令人生畏的宗浩之王就职之后,向那些无畏的下臣们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先干一杯。”这是侫臣古尔夫的第一个损主意。
“中土语里好像有句老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你已经来了,先享受享受再说。”
齐朗根本没理他:“智慧的吉拉,跟我说说,我该做些什么?”
吉拉似模似样地站了起来,同样举起了酒杯:“古尔夫说得对,先干一杯,和我们这些人干一杯,等喝下这一杯,我相信会有人教给你该做些什么的。”他对着齐朗挤了挤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吧。”齐朗看出了吉拉眼神所指的正是温纶老先生,连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向着那边让了一让,“我可以敬您一杯吗,温团长?”
温团长举杯微笑:“根据以往的传统,宗浩王国的君王将是这国家中最为忙碌的一人,这才半天的样子,我王就心生退意了?”
齐朗一仰脖子,干掉了那杯辣得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白酒。
“说实话,有一点儿。”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但我不是被忙碌吓倒了,而是我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我。怎么说呢,其实真相我告诉过您和满会长的,我从没希望过要成为什么君王。或许那天游骑兵的申粟山统领正说出了我的心愿,我希望成为一名战士,属于世界的战士,为自由而战的战士。”
温纶和满玉书对望了一眼,眼神十分复杂,似乎在犹豫着那关键的话语该由谁说才好。
这时吉拉轻轻地咳了一声,再一次站了起来:“我倒是有个建议,就怕忠实的臣民们听了会不高兴的。”
“你话都没说出口,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会不高兴。”温纶的语气中大有轻了一口气的意味,“我们都十分清楚,你们这群勇士与陛下一同出生入死,相互之间无话不谈,你的建议肯定不会不利于我王,只要你不建议我王放弃王位,重新回去当你们的指挥官,我们都不会不高兴的。”
吉拉笑嘻嘻地眨了眨眼:“哇,温先生,你把我的路堵死了,我就是想要他重新当我们的指挥官呢,毕竟换个称呼,你们的国王陛下不适应,我们这些好兄弟也不大适应。”
经过一段日子的接触,温纶早就了解了吉拉的脾气秉性,又听出了他这话里还别有深意,而且似乎与自己的判断暗相吻合,因此在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反而坐在那里含笑不语。
但性子极冲的左路清却不干了,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混账话?我们兄弟拼死拼活,为的就是让我王重新登上这王位,谁敢怂恿他放弃这王位,我齐十五第一个就不答应!”
吉拉吐了吐舌头:“十五大哥请消消气,这王位当然不可以放弃,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任何人敢于威胁到我们指挥官的王位,我吉拉再不济,也敢跟他拼上一拼。”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两位长者:“不过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个位置罢了,就像一个精神寄托,是苦难中的平民继续奋斗下去的精神动力,您说对吗,两位先生?”
温纶不置可否,满玉书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于是吉拉走出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齐十五的身边,跟他碰了下杯子,嘴里接着说道:“我研究过一些,当然很多都是从书籍上看来的,不过差不多也应该就是那么个道理。管理一个国家,是很大的一个责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担得下的,这世界上出现过许多杰出的帝王,他们做下了很多不朽的业绩,但到了最后,当他们在关键时刻犯下了错误时,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毁之一旦——人都会犯错误的,不是吗?”
吉拉正在试图表达的,齐朗好像有些听懂了——那大概和以往他在希望军团的角色没什么两样,号召一群热血的兄弟为共同的目标努力,不过他自己只是充当一个精神领袖的角色,真正的身份仍然是那个指挥官,仍然是那位无比强大的战士,至于管理之类的令他大感头痛的难题,则交给吉拉那样的专门人材打理。
“是的,我肯定会犯下错误的,就像之前无尘先生所指出的那样,我其实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齐朗恢复了平静,走到了吉拉身边,向着温纶和满玉书两位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一躬惊吓得两位先生几乎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而且我也十分清楚,相对于我身后的王座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