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棺计-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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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有几双诡异的眼神注视着那离去的主仆,而后其中一人道,“快把今夜之事禀告老板……”
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无踪。
回到了大漠客栈,朱邪把凤骨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到外堂旁边的桌旁坐下。
子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主子对那凤骨如此的好,他以为这次主子会拿凤骨去换得那金老板的谅解,却不曾想……
看着主子对那姑娘的重视,子诺是否明白了什么,难怪主子一点都不着急,这一切是他设计好的吗?
他在屋外守护没有进去,却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那金石怒气匆匆的走出来,那萧公子要凤骨跟他走,萧公子和凤骨似乎认识,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一直以为殿下是要把凤骨交给金石处置的,却不曾想这中间出了这担子事情,看殿下那运筹帷幄的神情,似乎今夜之事他已然了如指掌?
如若是这样,那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怎么能算计的滴水不漏,既要那姓萧的救了姑娘,也要那金石消了气肯把战马和兵器卖给他们?
“主子,您?”
朱邪倒了一杯烈酒轻轻琢一小口,“你想说什么?”
“殿下是否早已料到那萧公子会出手救凤骨姑娘所以才……”
朱邪冷笑一声,“跟了本宫这么久,道是有长劲……”
子诺大吃一惊,果真是这样,“殿下怎么就知道那萧公子会赴约,又怎么会知道他会出手向金石头要那姑娘?”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不屑之色,缓缓站了起身走到那雕花窗户旁边,窗户没有关,飘散着一些细雨落入屋子中,朱邪却没有在意,“萧幻之不会不管骷髅,本宫抓到这个弱点,他怎能不乖乖受本宫摆布……”
殿“下真是好谋略,属下佩服……”
朱邪没有理会子诺的话语,眼光却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殿下怎么了,如今那战马的事情也解决了,还有何事烦忧?”
“魔笛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看来她败露了……”
子诺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魔笛是谁,忙道,“魔笛会不会倒戈相向,或者是……”
朱邪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不会,她都已经替本宫做了三年细作,不会在回去了才倒戈,况且那老头朱温也不会相信她了……”
“那殿下您叫魔笛回去不是去自投罗网吗?”
“哼。”
朱邪摇头,“不,魔笛只要见到了朱温,那本宫派她去办的事情也算是办成,如若魔笛没死,她会回来的……”
子诺似懂非懂的点头,在他看来魔笛败露了就没有价值了,殿下却说……
“好了,下去吧,秘密监视金石和那姓萧的动向,等到事情办好,我们就离开这里……”
子诺点头,“属下遵命……”
想在说些什么,却看着朱邪欲言又止。
“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朱邪缓缓转身,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回禀殿下,子诺什么都未看到,子诺告退……”
子诺如逃命一般的快速离去,关门之前,他还心有余悸的看了那站于窗边边的男子一眼,抬手轻轻拍打自己的心脏,他没有看到殿下被女人扇耳光,什么都没看到……
一股凉意的风吹拂进来,带着丝丝冰冷的触感滴落在脸上,朱邪这才轻轻关上了窗户,扶开珠帘走到那床榻边坐下,看着女子熟睡的娇颜,那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抬手扶开衣袖看着那受伤的那道深邃的刀疤,“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年你刺伤了本宫,如今打了本宫一巴掌还能安稳躺在本宫的床榻上,小骷髅,是你先惹上本宫的……”
他抬手去抚摸那张消瘦的脸,他自然知道自己所谓的磨练让她吃了多少的苦头流了多少的血泪,可是,这些他都不后悔。没有这些磨练,她还是那个白如纸的小丫头,只配躲在他的身后,这样的软弱女子,他不需要……
“本宫答应你,你所受的磨难终会变成带你翱翔腾飞的翅膀,你会具有和你母亲相抗衡的力量,本宫会助你复仇……”
☆、第一百章 仇人之女
那沉睡过去的女子眼眸动了动,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花滴落在他的指尖,碎掉了,却璀璨如钻石般闪耀。
初冬的晋江城夜晚格外寂静寒冷,干冷的风呼呼的嘶吼着,刮在脸上格外生疼。
夜色如粘稠的黑墨般浓浓化不开,黑的深邃莫测。
萧幻之一人无目地的走到那曾经站过的石桥边停下,他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鲜红的鲜血,鲜血溅落在石桥的栏杆上面,如开满了几朵傲骨红梅一般,他呼吸急促的抬手擦拭嘴角的鲜血,拳头紧握,耳畔只能听见脚底下熊熊滔滔江水的声音,那咆哮而过的声音犹如他此时心底的不甘与愤怒一般,正压抑在心底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细雨蒙蒙随夜风飘飘洒洒,他仰天让那些雨水滴落在自己脸上,好熄灭内心的怒火。
缓缓抬手紧紧的抓住石头栏杆,有力的手背上青筋乍现。似乎只要他在用点力,那石头做的栏杆便会被他摧毁化成碎石滚落下那滔滔江水,直至沉入江底,
他的脑子中一直响彻着她的话语,他宁愿她说谎,他明白她不愿跟自己走的苦衷,她是怕连累他,可是她怎么知道,他萧幻之不怕她连累自己,那都是自己甘愿的。
可是,她却说她爱上了朱邪,爱上了朱邪才会留在这里,呵,果然是这样,萧幻之冷笑出声,笑声充满绝望与悲凉,他觉得自己就如一个小丑般的夹杂在公主和朱邪之间,公主说爱朱邪,她说不管朱邪如何对她她都爱她,他萧幻之还能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保护她,在她身后替她尽可能的遮风挡雨,可是如今,她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不再需要了……
心口一紧喉咙间又喷涌出一股温热的鲜血,他却固执的含泪吞了下去,那双深邃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水,似乎再也无法接受这难堪的事实一拳打在那石栏杆上面,原本结实的栏杆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鲜血潺潺滴落在青石地板上面,一滴一滴绽放成一朵朵妖娆的血花,就如同此时那千疮百孔的残心一般。被伤的鲜血凛冽他却感觉不到痛,受伤的心已然麻木,不知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让他几乎崩溃的感觉。
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公主,呵,不,他从未得到,何谈失去,公主只是把他当成师父看待罢了,他是师父,只能是师父……
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萧幻之那张原本哀伤的脸此时却转瞬间变的冷寒起来,他缓缓转身冷眼的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
气喘呼呼跑到他面前的古藤看到他在此处,心底的石头暂时放下,“大人……”
“如何?”
古藤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抱于头顶,恭敬地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属下找了个和大人背影一样的男子装成大人的样子和一群人密谋的时候,那群人果然按捺不住想进来杀您……”
“都解决了吗?”
古藤点头,“来人四个,被属下们杀了三个,还有一个……”
“嗯?还有一个如何?”
古藤低垂着头,“属下把他打成重伤,那人却丢出一个烟雾弹,待属下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的没有踪影了……”
“一群废物……”
萧幻之的脸上露出一抹怒意之色,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安的神色。
古藤低垂着头,“大人息怒,属下从那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这个,大人您认识吗?”
萧幻之把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借着远处的烛火左手接过那块用铜片雕刻成星星形状的东西,他握在手中仔细凝视,那张神色冷峻的脸上划过一抹恍然,“七星铜?”
古藤一脸狐疑的抬起头,“七星铜是什么东西?难道这群人不是皇后的人?”
萧幻之神色复杂的摇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十一月的晋江城被冬雨绵绵所围绕,连续几日的下雨使得陀螺江水暴涨,街道上面的青石板上长满了一些青色的苔藓,翠绿浅淡的青苔遮盖了原本青色的石板,人走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得摔上一脚。
一袭黑衣装束打扮的凤骨站在客栈屋子窗户旁看着楼下大街上那寥寥无几的人,一张绝色清妍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幻之自从那夜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他是真的走了。
走了最好,走了她也就放心了……
那夜的确是自己太冲动失了该有的分寸,可是那朱邪也很可恶可恨,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她跪在那金石脚下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要不是幻之救她,他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由金石处置?
这不是自己都知道的吗?她到底在奢望着什么?奢望他会设法救她还是?
“呵,”她嘲讽一笑,笑话自己的无知,罢了,只要她复了仇她便离开这里,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
身后的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凤骨没有回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一身风华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在窗户站着的她,那张俊华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宫的王妃,你在想什么?”
凤骨扭头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谁是你的王妃?”
朱邪自然知道她还在生气那件事,便道,“你也真小气,那夜是让你委屈了一下,不过,你的委屈是值得的。”
凤骨微微蹙眉随后缓缓转身看着他手中的一封信笺,一双幽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古怪神色,“这是什么?”
“那金石已经送上了三千匹战马,本宫已经让子诺去安排把战马运回并州,此次的麻烦总归是解决了。”
凤骨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过他手中的信笺,沉思片刻,扬起头看他,“金石真的不追究金玉的死?”
朱邪冷笑一声,“人已经死了,他再追究也没有用,本宫好歹是这河东的主人,他不敢明摆着和本宫作对……”
凤骨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朱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虽然没有朱邪那么聪慧的智商,不过,她总觉得那晚那金石临走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那是一股带着嗜杀恨意的眼神。
朱邪看她依旧怀疑的神色,眼眸中划过一抹赞赏,“别担心,有本宫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凤骨此却因为这话低垂着头不敢他,幻之离开了是好事,此时她道不觉得朱邪有多讨厌可恶,至少,他没有把她当奴婢使唤,他还允许自己和他平起平坐。
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谢谢你……”
朱邪因为她如此的看着自己,那笑容如梨花一般的甜美,他竟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抬手去抚摸那张笑的甜美的脸,凤骨却别过脸走到桌旁坐下,扭头看他“我们是回并州了吗?”
朱邪放下尴尬的手身子斜靠在一旁屏风处,低垂着头玩弄着大拇指的白玉扳指轻轻转动几圈而后缓缓抬头,“告诉本宫,你和萧幻之是什么关系?”
凤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抬起手倒了一杯热烫的清茶随意道,“朋友……”
“朋友?”
朱邪冷笑一声,似乎不相信这样随意的解释,“萧幻之也算是人中之龙,他肯为了你和你母亲作对,你却说是朋友?”
凤骨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她起身走到窗户旁站立,留一个清冷的背影给他沉默不语。
朱邪看她回避自己,暗自不爽,抬起步子走到她身后看着眼前纤瘦的背影,“本宫说过,你要走绝不拦你,在本宫这里你永远都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