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棺计-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骨幽蓝的双眸注视着眼前院子中开得正艳的各色繁花,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花朵,又似乎是相识了许久,她最喜欢的,是院子中栽种着的一株株长着红色豆子的一种小草,小草尖细的叶子下面,是一簇簇的火红小果子,她蹲下身子,抬手轻轻的摸着那尖细的叶子还有那红的亮眼的小果子,石榴告诉她,这草叫住相思草,结的果子叫红豆,世人也叫相思豆,相思豆,多美的名字,不知为何,她第一眼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相思草,“相思草,相思草……”
她无意识的呢喃着。
站在屋子里面的石榴看着她蹲在那里玩弄小草,一张大饼脸上,显现出无奈的神色,这凤骨真是,她不是千金大小姐,也没有那个好命,明日就要去洗衣房做工了,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弄那几株不起眼的小草,她冷笑,主子自从带她入府就没有再管过她,却吩咐姑姑给她安排工作,那洗衣房,是王府中出了名的黑,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成皮。
石榴深知这其中要害,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什么,反正她照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于她无关。
“石榴姐姐,你过来!”
凤骨起身,朝石榴微微挥手,示意石榴去到她那里。
“怎么了,凤骨?”
石榴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来到她面前,一脸疑惑。
“姐姐,你告诉凤骨,是不是只要去了洗衣房,我就可以和阿妈阿爹住在一起?”
凤骨很是纳闷,从那日她阿妈来看过她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她不禁微微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
石榴一脸难堪之色,“进了洗衣房的女人,都必须住在那里,没有能单独出府的,除非……”
凤骨一双幽蓝的双眸中,闪现过一丝晶光,“除非什么?”
石榴吞了吞口水,“除非你去求殿下,殿下应允,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殿下?”
凤骨反复的咀嚼着这个人的称谓,这么多日,她几乎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你是说朱邪?”
“哎呀,我的小姐,殿下的名晦可不能随便叫,要是被人听到了,会受罚的……”
凤骨的脸上,浮现一抹难懂的神色,为什么?她觉得心底欠缺了很多东西,脑子里面,除了这里陌生的人,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印象。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无奈,还很颓废,她感觉,自己如一个傻子一般,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
“凤骨,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奉劝你几句话,你要用心计着。”
石榴难得的一本正经,眼前的姑娘,虽然看起来如一张白纸一样,她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不代表她就不聪慧。
“在洗衣房,不要相信任何的人,更不要和她们交心,要懂得保护自己。”
凤骨看石榴的神色,是那么的真诚,点头,“谢谢石榴姐姐的忠告。”
石榴点头,“你再赏会花吧,我进屋去了!”
凤骨瞧着石榴走进屋子中,一双幽蓝的双眸中,却带着浓浓的探究之色,这王府里面的人都很奇怪,看来,她必须想办法找回过去的记忆,才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午的暖阳晒的她脸颊绯红一片,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光采照人。尽管不施任何粉黛,却是美如天山上的一朵幽兰,不沾染世间一丝浊气,高贵且圣洁。
有的人,不用刻意去打扮穿着什么,便可以绝色倾国,比如眼前这位。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低垂着头,白皙的手掌心中,有一道道浅浅的老茧,冰冷的指尖缓缓握紧,那双幽蓝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怎么都看不清前面的路途。
暖风微动,吹拂着米白色的衣袍,宽大的袖口在微风中,随风舞动,舞出漂亮的弧度。
远处的假山半月亭子里面,朱邪依旧一身黑纱站在那里,那双狭长的凤眸,一直凝视着远处院子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带着刀剑的男子,男子一身侍卫打扮,看样子,应该是他的贴身属下。
“殿下,属下不明白?”
无果想说的是,殿下从千里之外把那女子带回来究竟是要做什么?那女子虽然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奈何,他知道他不是好色之徒,女人在他眼中,如衣服一般的那般随便。
“无果,你跟随本殿多年,这一次,本宫让你猜猜,本宫的目地是什么?”
“这个……”
无果一脸沮丧,抬手扰头,他虽然跟随眼前的男子多年,可是,他的性格多变,为人更是城府极深,他虽然跟他身后多年,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意?
“无果愚钝,无法知道殿下的用心?”
无果低头,沮丧至极。
“呵。”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却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缓缓转身,正视眼前的属下,“如若本殿痴迷美色呢?”
无果却脱口而出,“属下知道殿下不是贪图美色之人!”
是啊,要美女,他权利滔天,想要什么样子的美女没有,为何偏偏费劲心力,花费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使了个偷龙转风的计策把那女子弄到王府来。
他不信!打死他也不信,因为,这不是他们家殿下的作风。
朱邪没有理会无果的话语,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却再度看向了那不远处的院子。
这里的亭子建造在半山腰上面,以假山为地基,古树为遮挡,底下的人看不到亭子中的人,而亭子中的人,却能站在上面俯瞰大半个王府。
无果见朱邪没有再说话,只能暗自的猜测着殿下这次的意图。
朱邪凝视那道身影良久,这才收回了视线,微微转身,“走吧,随本宫去书房!”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泛着淡淡白色温润的佩饰孤零零的躺在绝心亭中,那是他腰带上面的配饰,
一个极其独特的剑形白玉珮。
下午时分,暖阳渐渐西沉,凤骨一人出了栖凤殿,她无意中来到了这座亭子,当她抬头看见那亭子上面的字体时候,紧蹙柳眉,这些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顺着汉白玉的石碣往上前登去,她来到了亭子正中,放眼望下去,竟然能看到大半个王府,她开心的坐在白玉石凳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哪个院的大胆奴婢,敢私闯殿下的禁地?”
,
☆、第九章 谁是小偷
“哪个院的大胆奴婢,敢私闯殿下的禁地?”
一声暴喝斥声音从一旁传来,只见几名侍卫兴匆匆的往亭子这边赶来。
那为首的男人,面露凶相,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手中握有一把把长剑。
凤骨慌忙起身,她的心底猛然一紧,脸上有些许慌乱,急切中,她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白玉佩。
随手的伸出手拾起了玉佩,正当她欲对着来人开口的时候,便见那为首的青衣男人一把抽出手中的长剑,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面。
“大胆奴婢,竟敢私闯殿下的禁地,你是哪个院子的?”
“我不是……”
凤骨感觉脖子处冰冷一片,如千年寒冰一般,让她的身子不由的打颤。
她咬紧贝牙,抬起骄傲的头颅,面色中,那双幽蓝的双眸中,却看不到刚才的慌乱,似乎架在她脖子上面的刀剑不存在一般。
那几人看她抬起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眼前的姑娘,怎生的如此美貌?
“我是西凤殿的,只是来这亭子坐坐,该不会就要我的命吧?”
凤骨轻言挑衅,她身姿傲然,如一朵幽蓝一般,不畏雨雪风霜。
领头的青衣侍卫不由的一惊,看这姑娘的打扮,确实是婢女无疑,可是,他在府中这么多年,却从未见到任何的婢女,有眼前的这位这般的胆识。
一般的婢女,这时候应该跪地求饶,而眼前这位,似乎不把他手中的刀剑放在眼底,难道说,她不怕死?
侍卫的手一紧,却是没有划破她的肌肤,他把长剑放入自己的刀鞘里面,不经意处,他看到女子手中的白色玉佩,男子不由大惊。
他认识这玉佩,这不是主子腰间长挂的那枚吗?
“你手中的玉佩,究竟从哪来的?”
凤骨哑言,她才刚刚捡在手中,就随意道,“捡的!”
“哈哈,捡的,兄弟们,你们有这好运气吗?”
“就是,还想狡辩,看着蛮不错的姑娘,既然是个小偷!”
凤骨的脸霎时变得白如纸片,她无意识的捏紧了玉佩,手掌中,浸湿一片。
“不,我不是小偷,这真的是我捡的……”
凤骨一边摇头,一边大声解释着,可是,她看见众人如看戏一般的看着她,她就知道,这次是百口莫辩了。
“还敢狡辩……”
那领头的一把从凤骨手中夺走玉佩,他握在手中,玉佩触手升温,这是最上等的玉石。
“我也很想帮你,可惜,你偷了主子的东西,决不能绕!”
“来人,抓住她,把她交给管家处置……”
朱邪一直对下人严加管理,从不让属下私自杀人或者惩罚谁,府中一切的是非因果,都交由管家裁断。
身后的两名侍卫从命,上前一把抓住凤骨,凤骨被两个男人抓住,突然间,她觉得好无助,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恐惧,似乎是似曾相识,她会被管家杀死吗?
不,她不要死,她还要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记忆,怎么能死?
“我没偷,不是我……”
凤骨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可是,那侍卫却是拽紧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
“人赃并获,还想抵赖,真是贱人!”
领头的男人一声怒骂,随后冷冷道,“带走!”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内院走去。
在不远处的树木下,有一个探头探尾的脑袋,那人一双眼睛晶晶亮,神色担忧的看着那群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人,思索片刻,她心底已经有了主意,朝着不远处的院子奔跑而去。
北风呼啸,北方草原上,风吹草地见牛羊,这里没有四季之分,整个契丹不和中原一般,分春夏秋冬,这里,只有两个季节。
天边的一片夕阳西下,徒留漫天的七彩余晖,秋冬的季节,本是万草枯竭的时候,辽阔的大草原却是一片生机黯然的景象。
一片片绿油油的小草如浪花一般随风翻滚,绿油油的一大片,如天边仙女翠绿的群裳,配合着秋风的轻抚,舞出最美的舞姿。
几只雄鹰展翅高飞,越过那上京最高的七层浮屠塔,飞向更远的天际。
奢华的毡子中,耶律阿保机批阅了最后的奏折,他遣退了伺候的婢女,一人走出大毡。
今日的阿保机一身得体的胡服,衣服上面秀着象征着一代帝王的盘龙纹饰,五彩玛瑙做纽扣,胸口处,挂着一串串闪耀着流光溢彩的玉珠。
他似乎略微有些许疲惫之色,一双微小的杏眼中,带着浓烈的疲惫之色。
巡逻的契丹士兵看到他,恭敬的朝他行礼,他也只是微微摆手,便走到离毡子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面去。
空地上面,没有立着毡子,却有着一个堆积得很高的柴火,他走到高高的柴火下面,抬头仰视。
如今,再也不再需要行柴火祭祀了,他已经牢牢的控制了八部,控制了整个契丹!
阿保机抬手抚摸那被日晒雨淋的柴火,思绪万千。
浓黑的眉头紧蹙,他已经是一国之主,可是,他似乎不是那么开心。
还记得他没有称帝的那几年,他的同胞兄弟发动内乱,逼他改选可汗,剌葛和几个兄弟的连连背叛,已经让他仅存的兄弟亲情变得荡然无存!
他一次次的放过他们,可是,他们却一次次的不懂珍惜,他最至亲的骨肉同胞,甚至,竟然连他的女婿也……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