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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边塞风霜-第192章

小说: 边塞风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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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冷冷地:“强词夺理,列云枫,我说的话,有凭有据,当年托孤的时候,孩子就是交在云真真的手上,她是澹台玄的老婆,总不能冤枉澹台玄吧,你要证据,好啊,你把云真真找来,我们当面对质!”

列云枫啧啧摇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说话要给自己留几分余地,可惜啊,已经没有让你转圜的余地了,你以为我师娘被卢妃仙子困住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嘛?”

他说着话,有些怜悯地看着忘情。

忘情心中就是一沉,觉得身后有异样的目光观望着自己。

猛地回头,忘情大吃一惊,只见身后果真站着一个人,正是云真真。

忘情的心猛地一抽搐,想都不及多想,长刀一挥儿,破空发出凄厉地响声,她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也舞动长刀,发出破空之声,在纷飞的刀影中,带着尖利啸声的烟花弹腾空而起。

忘情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瓮中之鳖,一个也别想跑。”

混战藏龙惊烽火

忘情的笑,得意而放肆,好像眼中这些人,真的都变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只要她高兴,不妨探手取来。

她看着云真真神情漠然地走过来,不由得甜蜜地一笑:“澹台夫人,转眼快二十年不见了,夫人一向可好啊?”

看到云真真走来,澹台玄站了起来:“这边坐吧,你身体有佯,体力还没有复原。”

云真真轻轻摇头:“不必了,我的事,永远是我的事。”

她的话,语气很轻,轻而无情。

澹台梦凝神静气地望着母亲,本来母亲心魔未解,父亲用金针过穴之法,并佐以药物,暂时可以平复云真真体内错乱贲张的气脉,为防止万一,还求叶知秋和寒汐露照顾看护,依照澹台玄的意思,是不想让云真真再纠结到凡尘俗世之中,再被人掀起从前那些旧事。

没有想到,云真真还是来了。

澹台盈就站在萧玉轩的旁边,她昨天晚上也见到母亲了,第一次见到生身之母,澹台盈只是掉泪,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藏在心中十几年的话,全都堵在心口,堵着酸涩涩地胀痛。

因为澹台玄要云真真静心休养,澹台盈终是没有鼓起勇气和母亲说句话,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会嚎啕大哭,这样会影响到母亲的情绪,她也听师兄们说到母亲是被心魔困住,情形极不稳定,只要母亲安然无事,她就是远远地望着也好。

现在这样的情形下,云真真忽然出现,澹台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方才这个忘情说的话,她是一句也不相信,因为如果事情真的会像忘情说的那样,贝小熙是父亲的私生子,澹台玄一定不会隐瞒,事情的结局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父亲根本不知情,云真真把孩子抱来后,并没有提及贝小熙的身世;另一种是忘情在说谎,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澹台盈心里竟然隐隐希望能是后者,最好贝小熙真的是父亲的儿子,这样澹台家就后继有人了,而且贝小熙是父亲的徒弟,师徒如父子,十几年的感情处下来,如果变成真的父子该有多好。

忘情笑眯眯地过去,伸手去拉云真真的手:“都说岁月催人老,可是我发现澹台夫人和二十年前相比,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老,而且比那个时候更风采照人了。”

云真真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忘情的小动作,只是双手合十,打了一个稽手:“无量天尊,澹台夫人早已经化作烟云过眼,贫道山野之人,无牵无绊,不过是沧海一粟而且,贫道道号沧海。”

忘情眉眼含笑:“好,既然姐姐看破红尘,出家修行,那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姐姐可记得十几年前,在藏龙山下,我交过姐姐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吗?”

听到忘情问这句话,莫逍遥立时起来道:“这么说,忘情姑娘不是在无中生有了?真真啊,你不要害怕,在这里的都是古道热肠,心怀侠义的英雄好汉,没有人会临阵退缩,你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没关系,有师叔在,师叔会为你做主。”

所有的人,都望向云真真,等着云真真要说出来的答案,这个答案,将会撕下很多年前的一场隐秘,到底澹台玄是正人君子还是道貌岸然,都在这个答案说出后尘埃落定。

在人们的注视之下,云真真愈发显得清瘦孤零,她缓缓地转头看向澹台玄:“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会说些什么,对吗?因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说着话,轻轻地一笑,很讽刺地一笑。

这样的笑容,仿佛是种暗示,有些久在江湖厮混的人,好像已然猜到了答案,不知不觉间,将鄙夷轻蔑的眼光投向了澹台玄。

澹台玄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似乎并不害怕云真真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来。

澹台盈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紧张到有些不能呼吸,她的手拼命地抓着,特别用力,虽然私底下她是真的希望贝小熙会是她的哥哥,可是澹台盈再天真也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说出这件事情,父亲的一世英名和清誉就会悔之一旦了。

娘。

面色涨红的澹台盈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这一声娘叫出来以后,立刻泪如雨下,哽咽难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娘,你怎么狠心扔下我和姐姐不管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没有娘的孩子有多可怜?撇下爹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带着我们两个,你知不知道爹爹做的饭有多难吃,爹爹缝的衣服有多难看,娘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们被欺负了都不知道找谁诉苦……”

她说到最后,放声大哭起来,伤心之极,依靠在萧玉轩的肩头,她的手,死死抓着萧玉轩的手,萧玉轩的手背已经被澹台盈抓得青紫起来,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心疼澹台盈哭得可怜,尤其她说出来的这番话,澹台盈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天性很是乐观,所以平常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到最后她都能自己为自己开解,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时此刻,听到澹台盈如此真挚而动情的话,毫无掩饰,字字含悲,云真真心如刀割,眼眶也渐渐泛红,她的眼光转向了澹台玄,澹台玄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澹台梦也握住列云枫的手,她比澹台盈更加紧张,母亲前时差点杀了她,显然是受人所制,现在这样的场合,那个暗中操纵控制云真真的人,怎么舍得放弃如此的大好良机?

所以澹台梦紧张的不是母亲要说出来的答案,可是那个在暗中行事的人,会孤注一掷,为了扳倒澹台玄不惜破釜沉舟,那样的话,母亲云真真岂不是有生命之虞?

那个人,会在哪里?

云真真漠然地道:“世上没有娘的人多了,又不是单你一个,有什么好哭的?”

澹台盈瞠目结舌地望着母亲,她再也没有想到云真真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朦胧泪眼,呆呆凝望。

哎。

澹台梦一时间满心忧戚,她已经了解了母亲的选择,这样的选择对母亲来说,的确择之不易。

忘情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狰狞地笑,她已然做好了两下准备,如果云真真按照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来说,自然相安无事,如果云真真临时改变了主意,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一定会来个鱼死网破,因为如果控制云真真体内魔力的法咒,卢妃仙子已经告诉了她,那法咒本是黑水教的阴阳长老所得,不过阴阳长老自觉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果要亲自动手对付前任圣女云真真的话,一定会惹得教众对他不满,何况现在的黑水教教中弟子各自纠朋结党,已然分崩离析,缺少了可以魔靥天下的邪神圣姑,黑水教早已经一蹶不振,差不多是名存实亡了。

所以阴阳长老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法咒呈现给了卢妃仙子,卢妃仙子已经和魅火教达成联盟,因此忘情临行之时,卢妃仙子已然将法咒传授给了忘情。

忘情微微冷笑:“云姐姐,大家都在等着你揭开某个人的真实面目。”

云真真不为所动,合掌道:“无量天尊,世间诸事,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很多人迷陷其中,不能自拔,说到底,也不过是爱恶欲,贪嗔痴而已。忘情在此,弃世相依,几位,你们何必自甘人下,我认得你们,你们几位不是魅火教的普通教众,而是十地阎罗王的四大使者之一,黄泉路的路,使者弃世,世人皆知弃世,却不知道弃世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这五个人为血亲兄弟,一奶同胞,所以能够生死相托,齐心协力……”

一丝酷冷的怒气,涌上忘情的眼眸:“云真真,你在说什么?”

云真真淡淡地:“二十年多前,我还是黑水教圣姑的时候,前朝发生政变,有一个宫中侍卫叫做穆炎,他为了得到有人许下的好处,出卖了自己原来的主子,趁着宫中纷乱之际,夹裹着一笔金银离开彭州,隐匿江湖,而且改名叫做慕容炎,慕容炎在最初那几年,曾经避难于黑水教内,并且告诉了黑水教教主云不归一个秘密,说是他以前的主子曾经在藏龙山中埋下了一笔价值不菲的宝藏,不过要开启宝藏需要四把钥匙,他手中只有一把而已,黑水教的教主,也就是我的父亲云不归对宝藏无比垂涎,所以暗中巧做安排,故意让我娘带着我流落江湖,然后步步设局,欺骗了当时玄天宗的掌门谢神通,促成了我和澹台玄的亲事,其实从始到终,我们母女一直在欺骗着谢神通和澹台玄,可是骗人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都担心自己的真实面目被揭穿,提心吊胆,连夜里都不曾睡得安稳,更可笑的是,我在藏龙山上差不多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所谓的藏宝洞,看来如果不是那个穆炎巧舌如簧地欺骗我们教主的话,就是穆炎自己也上当受骗了。”

云真真说得淡然,那五个蒙面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震,彼此对望一下,云真真的话显然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而且看起来,云真真也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她说着话,微微的苦笑,浮在眼中,望着澹台玄“你何必自苦?当你看穿我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大哥,你以为人心可以换得人心嘛?有些人,早已成魔,一生一世都无法破除魔障,无论你怎么感化,也不可能放下屠刀。”

说到此处,云真真也不免动情,感慨万千,心中的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澹台玄微微摇头:“心尘不扫,久而闭智,智闭而魔念生,自觉而魔障去,真真,你看到自己的心魔,心魔就不复存在了。”

他心中何尝不知道云真真在想些什么,她宁可说出当日所谓的藏宝之谜,也只字不提云家的邪神之降,应该是担心不明真相的武林人士会被人利用,对女儿澹台梦不利,可是这件事情,还是有人会知道根底。

云真真黯然摇头:“大哥,世间的人,有一些不值得你以怨报德,有些人你根本不应该去屡次救她,忘情,其实你应该叫做忘恩负义才对,除了你最开始用计企图接近大哥,他还救过你好几次,你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还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来陷害他,你当初抱来那个孩子的时候,和我怎样说的,你说孩子刚刚生下来才三天,而你被人追杀,不能保护这个孩子,你说这个孩子是你和大哥所生,你装得那样可怜那样逼真,差一点儿就骗到了我,可是你忘了,我是一直在骗着别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儿而已。”

她有些伤感地叹口气,不知道是为了忘情还是为了自己。

叹息,很多人都在叹息,因为和流言相比起来,事实总是不如人意,而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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