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风霜-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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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颗剧毒的药丸,我不知道慕容惊涛从哪里寻来,这东西无色无味,下到汤羹茶水里边,连银针都试不出来,如果被它毒到,会浑身胀裂而死。本来这个是用来毒死你,然后拿走玉坠子,我怕我自己以后忍不住会用,就送给你吧。”
毒药?
林瑜接过来,小瓷瓶子十分精致,象牙白的细瓷,压腰葫芦型,只有小手指粗细,还从里边镂空着兰花图案,他拿着晃了晃,里边有叮当的撞击声,听慕容愁讲的那样厉害,他想看看里边的毒药是什么样子,正要打开,慕容愁马上道:“别看了,从外表看没有什么稀奇,和糖丸差不多,林瑜,我……”
她本来想说话,却欲言又止,换了话题:“这个你千万收好,不然就交给你师父收着,不然落入他人手中,后患无穷。”
林瑜也没再去看,把东西收下来:“好,你就安心住在这里,等到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再走,只要你有心,世上总有条路给你走。”
慕容愁摇头,黯然:“你不明白,有些人,注定走投无路,你”她忽然又不说了,自己那些事情,何必再去烦人家,尤其林瑜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看着越来越飞扬的雪花,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
这个表情,如此熟悉,当初自己喜欢上那个小混混儿的时候,也常常这样对着镜子呆望,然后傻傻地笑。
林瑜无言地望着漫天风雪,轻轻吟哦:“一寸相思一寸灰,风清水冷梦惊回。几处疏桐摇残月,满将柔肠逐雪飞。”
一边吟咏,一边微笑。
慕容愁忽然道:“林瑜,你是不是忽然想起了谁?”
林瑜有些讶异,也不否认:“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
慕容愁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林瑜淡淡微笑,没有再说话。
风雪中忽然传来一声嘶叫,很凄厉地嘶叫,血腥的气味立刻随风飘散过来。
因果半点不由人(上)
僵持。
贺思危手擎长刀,叉脚而立,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挤出来的满面笑意,说不清楚是得意还是狰狞。
那个叫做本的手下,早已经丢盔卸甲,现在紧靠着贺思危,划拉了一番,终于从腰中抽出一把短刀,这把短刀的样式有些奇特,不过列云枫他们在裂天峡见过,那个姓贺的倭人也是用这样的一把短刀切腹自杀。
贺思危啧啧阴笑:“怎么?都傻了吧?你以为贺某人在江湖上白混了这么多年?尤其你们那个口是心非、反复无常的师父,我怎么会毫无防备,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上来?老子手里还有一枚最用的棋子,嘿嘿,澹台姑娘,你梦绕魂牵的娘,现在就在我的手上,难道你都不想见她一面?”
列云枫轻蔑地笑意:“贺思危,多日不见,果然长了不少心眼儿,再不是那个被人冒名顶替却百口莫辩的笨蛋,可惜笨蛋为物,乃是上天禀赋,本性使然,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贺家究竟是何方妖孽,自甘轻贱、以德报怨也就算了,怎么就笨到连句谎话也说不完全?”
澹台梦笑道:“枫儿是越来越世故了,可是夸人也不要太言过其实,如此信口胡诌的蹩脚谎话也叫长了心眼,那人家原来得愚笨到什么程度,所谓誉之太过则辱之,贺二侠也是身为走狗,忠于其职而已,我们何须与他一般见识?”
听他们两个如此嘲讽自己,贺思危仰天大笑:“原来你们是不相信云真真已经落到我的手上?列云枫,澹台梦,你们还以为云真真是什么绝顶高手吗?她为了不让自己走火入魔,终于自废武功,现在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废物,这样一个废物,我为什么不能把她弄到手?”
他说得如此肆无忌惮,应该不是信口雌黄。难道云真真是真的落到他的手上?
贺思危说得话不是空穴来风,好像真的很了解内幕,他现在的武功如此高深诡异,而且还投靠了倭寇,成为倭人的走狗,在他的后边,自然有魅火教撑腰,绝对不会冒然行动,他既然敢上藏龙山,一定是有备而来。
只是澹台梦并不相信云真真会落到贺思危的手上,父亲澹台玄一直关注着云真真的情况,如果云真真自废武功,父亲澹台玄不会不知道,以澹台玄的个性,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长刀,闪着寒光,贺思危双手握刀,冷冷地:“如果你们不想云真真有事的话,最好不要挡着我的去路。”
贝小熙呸了一声:“不要脸,早知道你是倭人的一条狗,干嘛还要救你,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了,师父就是太好心了,才会让你现在跑出来到处咬人,贺思危,你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做倭人的狗?”
贺思危有些同情地看着贝小熙:“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你想逃也逃不开,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们,现在不说的话,恐怕你们以后都没有机会听到了,所有你们现在给我听好了,老子我不是投靠大倭圣国,我们伊贺家乃是倭国尊族,爷爷我姓伊贺,你们明白了嘛?”
噗嗤。
空桐潋滟笑了一声:“嘛,吹牛也要找到牛再说啦,尊族?你们伊贺家什么时候变成尊族叻,不过是养狗一样养出几个忍者嘛,人家魅火教的犬养才是尊族,可怜你们伊贺,白白死忠卖命给魅火教,混到最后还不如狗养的,真是笑死人哒。”
贺思危的脸白了又红,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看着这个贺思危,贝小熙心里就特别有气,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也是倭人,早知道当初真的就不去救他,他也懒得再和他废话,长剑一挥,就刺了过去。
谁知道贺思危并不躲闪,一丝阴冷的笑容,浮上嘴角:“贝小熙,他们谁都能和我拼命,就是你不能跟我动手,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忤逆不孝,会天打雷劈吗?贝小熙,我是你舅舅。”
不听这话还算能忍着几分,听了贺思危最后一句话,贝小熙差点气破肚皮,上次再魅火教落到邹断肠的时候,那个该死的邹断肠就冒充他的父亲,现在这个贺思危居然要冒充他的舅舅,是可忍孰不可忍?
贝小熙怒极,喝道:“贺思危,老子也告诉你一件事,你也给我听清楚了,老子我是你的爷爷!”
他说着话,剑走寒光,一招毒蛇出洞,直奔贺思危的胸膛,这一剑,是刺向贺思危的心。
贝小熙已经气急了,已然下了绝情,恨不得把这个贺思危一剑穿心,才解心头之恨。
当啷。
长刀和宝剑撞击在一起,迸溅出点点星火,贝小熙震得手臂发麻,几乎脱臼,身子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惊愕之下,怒目而视,他没有想到贺思危的武功会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
贺思危嘿嘿一笑:“怎么?该相信了吧?如果你不是我的外甥,方才我已经震断了你的心脉,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嘛?”
贝小熙满面怒容,一字一顿地:“去死吧!”
手中剑,寒光如雪,映着贝小熙爆满红线的眼睛,他是真的要拼命,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内心深处如何不渴望得到父母亲的关爱,可惜他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不过这个并不重要,若非万不得已,他的父母也不会弃他不顾,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用这件事情戏弄羞辱他,该五马分尸的魅火教已经戏弄了他一次,现在这个倭狗贺思危又故伎重施,还要欺哄骗人,又玩这个身世故事的把戏,贝小熙实在是忍无可忍。
列云枫一把拉住了贝小熙:“贝师兄,火气怎么这样大?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去咬他一口?伊贺是吧?伊贺思危,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和我们讨论旧事,不过那些陈年往事都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刻能将清楚,不知道你要从那里说起?”
上次在魅火教,那些倭人曾经要摆布过贝小熙,还想让他和澹台梦成亲,今天贺思危偏偏又提起这件事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说第一次提起的时候,也许是挑拨离间的计谋,不过今天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应该另有缘故。
贺思危嘿嘿一笑:“列云枫,看来还是你够聪明,俗话说,真的假不了,没有人笨到会编造谎言,去哄骗一个成事不足的笨蛋,如果真的要骗,老子宁可去骗你。贝小熙,你以为我们愿意承认你身上有着我们伊贺家的神圣血统?现在你的亲娘就关在长春帮的地牢里边,你就不想去见她?”
贝小熙急了,想要挣开列云枫:“列云枫,你给我松开,我要宰了他这个混蛋,我要打烂他的嘴!你再拦着我,我跟你不客气了!”
列云枫哪里肯放开,现在贝小熙毛发皆竖,眼睛泛红,杀机腾腾,一副玩命儿的架势,他的功夫又不及贺思危,这样冲上去,哪里能讨得到便宜。
贺思危冷厉地喝道:“我以圣狗子孙的名誉发誓,你的母亲就是忘情,十地阎罗王的四大护法之一,忘情是我们伊贺家的人,你的父亲就是澹台玄,一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云真真,是我妹妹忘情把你交给云真真,云真真再把你带到澹台玄身边,因为看清楚了澹台玄的真实嘴脸,云真真才毅然绝然地离开了澹台玄!”
因果半点不由人(下)
列云枫摇头叹气:“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伊贺思危,不用白费唇舌,小爷我最擅长的就是漫天扯谎,你却班门弄斧,编造漏洞百出的谎言,可惜你说的这些,我们一个字也不相信。”
没有收到自己预想的效果,贺思危又急又气,心中暗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居然还无动于衷,真是岂有此理,不由得大喝一声:“列云枫,你不要颠倒是非,在这里鼓弄唇舌,江湖之上,谁不知道你是骗死人不偿命,你的话如何可信,澹台梦,你娘一片深情,却遇到你爹这样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负心男子,你就一点不为她难过?可怜你娘现在形同废人,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多不得不求助于人,你身为人子,焉能忍心看着你娘身陷绝地,还无动于衷?”
澹台梦淡淡一笑,对列云枫道:“宁与慧人争,莫与愚人语,你和他讲话,不过是对牛弹琴,若是单单其蠢如牛,那是天性愚钝,无可奈何,可惜偏偏又喜欢自作聪明,兴风作浪,留在世间,实在是祸害。”
澹台梦的反应如此淡漠,是一丝一毫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贺思危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此次行动,全是按照十地阎罗王的吩咐,精心准备了一个圈套,十地阎罗王和魅火教关系非常,有人猜测,十地阎罗王本人就是魅火教的教主,不过十地阎罗王行踪诡秘,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贺思危也没有见过他,只能按照使者传递的消息行事。
明州贺家是倭国派到中原的卧底,他们在倭国乃是伊贺家族中的庶族,尽管也姓伊贺,但是地位并不很高,所以倭国的剑者,在出生之时就都要拜入魅火教,每一个剑者都是魅火教的教众,所以魅火教在倭国声势庞大,成为国教。
为了提升家族地位,当年贺思危的祖父才不惜背井离乡,潜入中原,为了能盗取中原各门派的武功,才立下那个家规,除了继承祖业的贺氏宗长外,所有贺氏弟子都要另寻师门,拜入他人门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罗偷窃其他门派的武功,到了贺思危这辈上,贺氏家族的子孙已经搜罗了很多中原门派的武功,并要毫无保留地秘授给宗长,再由宗长融合整理,编造成集,送回倭国本土。
只是到了贺居安、贺思危兄弟这里,两个人为了争夺宗长之位,明争暗斗,为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