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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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低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半月形的玉佩递到水玲珑手里:“咯!这是你的东西,当时你在装晕,我忘了给你,在你鞋子边捡到的。”
“鞋子边?”
“关雎殿的时候啊!你不是抓着我的手写字求我带你离开嘛?我吩咐宫人抬你出去,然后我就看见木榻上的玉佩了。好了,我得去找母后治玉妃的罪了,你先回崇明宫吧,表嫂在等你!”言罢,三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原地。
半月形的玉佩,是画意留给她的,水玲珑道了谢,打开自己的荷包,准备把玉佩放进去,却发现原先那块本就在里面!脑海里灵光一闪,她忙把玉佩高高举起,对着月光看清了它北面的字,赤那。
赤那,在漠北话里是“狼”的意思。
为了证实心底的猜测,水玲珑把画意的玉佩拿出来,两块拼在一起,正好是一轮完整的圆月,而原先看不清的纹路也渐渐凸显了出来,一边一个,合起来便是——斯琴。
斯琴,漠北四大家族之一,十分尊贵显赫,便是如今改朝换代,斯琴家族仍屹立不倒。斯琴赤那,斯琴诺娃,听起来像一对兄妹或姐弟。
刚刚进过她屋子里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个,到底会是谁掉的?不管谁掉的,斯琴赤那都极有可能在宫里。水玲珑突然想起了和镇北王关系匪浅的漠北皇妃,心里一时又有些拿捏不准了。
三公主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明了皇后,皇后勃然大怒,依了水玲珑的方式让关雎殿所有人包括玉妃在内仿写洋文,并让云礼和太傅从旁监督,玉妃果然露了陷儿,但玉妃怀有身孕,无法用刑,皇后除了证实她勾结旁人陷害水玲珑再也撬不出其它信息,至于刘太监和小德子,他们只负责传递消息,从没见过对方的真容,交易地点在城西一处荒无人烟的破庙,可当皇后派人前去勘察时,根本没弄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带人出宫的事狠狠地刺激了皇后一番,皇后集结了六局亲信,在后宫进行了为期七天的大搜查,发现许多珍惜古董被偷偷换成了赝品,严刑拷打之下方知,这些东西都被妃嫔或宫人以各种方式偷运出宫,换了银子再把赝品带回来,有些糊涂的主子,屋子里的东西被换得没一样不是赝品,她还乐颠颠地逢人夸赞她的好货多。
虽说法不责众,但皇后显然被激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她采取了雷霆手段,对上百名宫女、太监以处以了仗杀之刑,尤为严重的十名宫人和两名宫嫔,其中一个便是栗美人,处以了凌迟之刑,且请了阖宫上下,除皇子公主外所有人前去参观!一时间,皇宫人人自危!这是姚皇后生平最残酷的一次肃清宫围的行动,史书记载为《甲卯之乱》,当然,这是后话了。
水玲珑在崇明宫和诸葛汐坐了一会儿,三公主便带着消息回来了——玉妃从二品妃降为七品常在,终身圈禁于冷宫,孩子出世后交由珍贵人抚养。
诸葛汐抬眸,不解地道:“珍贵人?宫里有这号人物?”她时常入宫探望皇后,宫里有哪些妃嫔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三公主看了看水玲珑,见她半分诧异都无,不由地跺了跺脚:“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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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趣事
更新时间:2014…5…26 9:01:13 本章字数:12979
昏黄的屋子,月光被窗棂子切碎了铺陈落下,细细密密地在玉妃的脸落下斑驳的暗影,她跪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圣旨,木讷地磕了个头:“谢主隆恩。 ”
她摸上微凸的小腹,呆怔得连眼泪都忘了流下来,入宫五年,她汲汲营营、苦心造诣,好不容易爬上正二品妃位,却在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水贵人,时间不多了,赶紧收拾一番,赶紧随咱家去冷宫吧!”章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傲慢地甩了一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又一个自寻死路的宫妃,面无表情,这样的事他见了太多,宫里新人旧人来来去去,你上我下,你死我活,唯一雷打不动的只有中宫皇后,可惜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是别人眼中的棋。
欣女官拔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递到章公公手里,哀求道:“公公,小主毕竟是怀了身子的人,万岁爷虽说惩罚了小主,却是对小主腹中的胎儿寄予厚望,还请公公行个方便,容许我为小主多收几件换洗衣裳,让小主更好地养胎。”
万岁爷已经把孩子指给了新册封的珍贵人,这说明万岁爷舐犊情深,不准任何人伤害水贵人的胎。这胎若是个皇子,十年、二十年后,水贵人只要有命活着,未必没走出冷宫的机会。章公公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眼光向来放得长远,他把镯子收好,牵了牵唇角,恣意地道:“咱家正好有些腹痛想如厕,水贵人慢慢收拾吧!”
言罢,章公公转身走出了翠屏阁。
欣女官扶起水贵人,宽慰道:“娘娘且放宽心好生养胎,万岁爷许是一时气愤,等消了气,又会念起小主的好的!”
水贵人两眼空洞无神,仿佛盯着地上斑驳的暗影,又仿佛什么也没看:“你怎么不走?关雎殿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先前香妃来要人,你为何要留下?”
欣女官服侍水贵人多年,说没感情是假的,可说不担忧自己的前程也是假的。只是看多了拜高踩低的戏码,她能清楚地意识到树倒猢狲散,跑得最快的往往第一个落入虎狼的牙口,因为这种背信弃义的奴才只会被指去做排头兵,她还不如随着大树一起倒下,日子过得差却是不会死,而等大家都跑完了,只剩她一个时,兴许又是另一番天地:“小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做那天打雷劈的小人。”
水贵人的眼眶渐渐有了泪意,很快,又染了一丝凌厉,凌厉过后逐渐变得柔和,语气也慢慢柔和,但细听又满是嘲弄:“香妃来要人,就是想甩脸子给我看!她哪里真会对那些人好?也活该是他们报应!”
欣女官的脊背一凉,身子有了寒意。
水贵人摸上微凸的肚子,美眸一转,道:“谁对我好,我心中有数,只要我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就一定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欣女官低头不敢接话,私心里她当然希望小主能东山再起,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似是感受到了欣女官的异样,水贵人缓缓地眨了眨眼,叹道:“即便我再也走不出冷宫,也会让你陪着小皇子一起走出去的。”
欣女官扑通跪伏在地:“小主!奴婢想伺候小主一辈子!奴婢不离开小主!”
看来这句话打动她了呀,世上哪有绝对的衷心?人性本自私,不为自己谋划的全都是傻子!但自私也有个限度,比如欣女官这类,在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尽量照顾到她的利益,算是三分衷心、七分聪明。她看得到,万岁爷又怎会看不到?等孩子出世,欣女官是一定会被指去做贴身宫女的,倒不如自己提前抢来卖个人情,这样,将来在欣女官的安排下,自己或许还能和孩子多几次见面的机会:“亲生的和养在膝下的终究不一样,她不用使坏,只稍稍疏忽一下,我儿的命就有可能葬送在那些不干净的胭臜事儿里!你陪在孩子身边,我才能放心,等生产前,我会想法子说服万岁爷。”
若说欣女官先前是三分真心,现在便是五分了,欣女官磕了个头:“只要能让小主和小皇子好,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回答还算让水贵人满意,水贵人定了定神,问道:“新册封的珍贵人是谁?”
欣女官摇头:“奴婢不知。”
“珍贵人驾到——”
水贵人和欣女官俱是一震,心底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欣女官扶了水贵人起身,当她们循声侧目,看清来者后,眼珠子差点儿瞪掉了下来!
“姑姑好啊!”水玲月已换上光新亮丽的蜜合色绣粉莲宫装,头簪一对栀子花金步摇,在宫里,唯有嫔位或以上的主子才有资格佩戴步摇,一个六品贵人……居然戴了!这说明什么?不,这还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最难以接受的是……最在水玲月身旁,赫然站着容色沉静的谭嬷嬷。这一刻,水贵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水玲月笑靥如花,朝气蓬勃:“姑姑,我是来给你送行的,看在你是我姑姑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之处了,作为回报呢,请你务必好生养胎,我可是天天盼着做母妃呢!”
同为贵人,有封号和无封号却是天壤之别。想起之前她百般巴结玉妃,玉妃都无动于衷,只一门心思青睐她的眼中钉水玲珑,水玲月就怒火中烧,玉妃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从此圈禁冷宫,同一时刻,皇上册封她为贵人,赐封号“珍”,她立马觉得自己有了奚落这个姑姑的资本,于是忙不迭地跑来看笑话了。当然,皇上点名让她抚养水贵人的孩子,这有些出于她的意料了。宫里伺候的人多,抚养孩子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却能让皇上多看几眼,她何乐不为?
水贵人终于明白皇上为何一连几日不来关雎殿,而水玲月也一天到晚往外跑了。水贵人看了看谭嬷嬷,又看了看水玲月,五年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她的眼泪笑了出来:“呵呵……珍贵人,请惜福!”那晚的事,她猜出了大概,不过是一个李代桃僵,水玲珑真是好本事,就不知到底是水玲珑和水玲月联手共谋,还是水玲珑一人算计了所有人。
“姑姑别忙着告诫我了,皇上疼我,我自然有大把的福要享,姑姑你在冷宫孤苦伶仃的,可别想不开做了傻事,那样我的儿子就没了!”说着,水玲月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
这话真是诛心啊!十四岁,才十四岁就心肠歹毒到了这种地步!她怎么能放心把孩子交给她?水贵人的肺都要气炸了!“水玲月,你别不知天高地厚!跟我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找香妃逞能啊!找皇后逞能啊!”
水玲月扬了扬手里的香帕子:“呵!她们又没得罪我,我为什么要找去招惹她们?怪只怪你有眼不识泰山,只知道疼水玲珑那个小贱蹄子!没想到吧,你曾经看不起的小庶女也能鲤鱼跃龙门,终有一天踩到你的头上!”
水玲月的本意是狠狠地刺激水贵人一番,以讨回之前在她那儿落下的面子,谁料水贵人听完她的话不怒反笑,看来,水玲月不是跟水玲珑一伙儿的,水玲月自以为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水玲珑暗中纵容的结果。她的下场他日就是水玲月的下场!
“水玲珑你说话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水玲月会成为我父皇的新妃?”三公主推了推陷入沉思的水玲珑,焦急地问道。
水玲珑不语,那晚她跳出窗子,被郭焱抱在怀里之后……
“莹莹!莹莹是不是你?”跨入小厨房的霎那,皇帝雀跃地叫出了声。
李常叹了口气,道:“万岁爷,这应当就是厨子们做的,没甚特别。”
皇帝用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口:“不对!御厨做不出这种味道!十几年了,朕从来没忘记过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