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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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这些虫子的鼻子还真是很灵的。”不远处，一个光环凭空出现，三教的杨纵带着三个女道士也来到了近前。“诸位，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都觉得百寿道君的百花谷是个好地方呐。”
第五百七十章 天仙
相当部分的虫怪都被造化在攀升道主之前，用密法召唤，融合成了一只巨大的分化神。但，还是有不少虫怪‘逃过了此劫'，尤其是在百花谷附近游晃的虫子们。
现在的百花谷并无色彩缤纷的鲜花，百花谷的‘百花'乃是百寿道君收集的众多各色美人的代称。不过，一般人并不知晓，百花谷之所以得名，最初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花。
百寿道君的祖师乃是曾经去过无尽洋的一位天仙，他从无尽洋带回来一朵金莲，看似无用，最后遭人厌弃，结果被百寿道君得走，并以其来命名百花谷。此金莲便种在百花谷大殿之内的一个小水池之中，其貌不扬，从未引人注意，却在最近突然盛放，结出一只硕大的莲花，在虫怪来袭的关键时刻，将百花谷‘含'在嘴里，抵挡住了数不清的虫怪的袭击。
有些虫怪，也不知从哪里感染了天地精华，竟然快速进化，生出了更高的灵智和情感，形成了一只独立的妖族，被金莲异香吸引，驻守在百花谷外不远，不肯离去。
杨纵几人先来，已经跟这些虫妖斗了几次。
“这些虫子不知怎的，生出了轮台，有了妖气，变成妖怪了，它们的血脉可就能够就此传下去了。”杨纵有些烦闷地说道，显然没占到什么便宜。
“百寿道君呢？他在百花谷里不出来帮忙吗？”骆若水不解地问道。
“他？他用一朵大金莲护住了百花谷，根本不管我们，怎么叩门也没反应。他是散仙，跟咱们道士总有一些隔阂吧。”杨纵语气有些发酸。
“要是高歌在这里，他肯定不敢不开门。”金桐补充了一句。
“未见得，也许百寿道君自己也出不来了，也未可知。”吕破脸色苍白，提出了与众不同的见解。咱们上去看看。“前面的虫妖可真不少。”
“几……位道长……你们好。”道士还没动身，几只虫妖却主动迎了上来，速度极快，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们刚有感应，它们就已经站到了面前。
高大的虫妖，有着人形的身体，关键部位有坚硬的外壳覆盖，脑袋尺寸大了不少，也有类似人类的五官，但显然是初次学舌，所以说话抑扬顿挫，字句也吞吞吐吐的。
杨纵掌心法力流转，法术就要发动，却又被秦揽月止住。“你着什么急？吕破前辈在此，他都没有发话呢。”
杨纵一窘，没有说话，引来不远处骆若水大含深意的一笑。这两人都是新晋不久的金丹九重天大道士，法力修为足够了，但做事的沉稳度却跟一个刚入金丹期的道士没有太大的区别。
“说吧，你们要做什么？”吕破若无其事，微微含笑地看着面前的虫妖，想要弄清楚它们的意图。
……
虚空之中，暗黑帝君跪地求饶。他的修为几乎就要爬上天道，但毕竟还差一点，如今被高歌的各种手段钳制，气势逐渐羸弱，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赢。
高歌神情严肃，对暗黑帝君的求饶无动于衷，他记得这个怪物的前身——那群暗黑道士——的凶残，也记得他们是如何折磨高昂、以及屠杀道士的。所以高歌绝不会轻易放过它。
不过这个暗黑帝君的实力不俗，高歌虽然能战胜它，但想要彻底困住它或者消灭它，却不容易，绝不是一日一时之功。
高歌尝试了使用浮光掠影静心瓶，想要将暗黑帝君装入其中，但暗黑帝君的力量太强，静心瓶的瓶口便无法承受其重。
“你只有死路一条，废话休说！”高歌取出那黑石，悬在头顶，每三息往下坠落一次，砸向暗黑帝君。黑石也拥有转换正反物质的异能，每次攻击都能取走一点暗黑帝君的力量，高歌就是要用此法逐渐消融暗黑帝君。
可惜，手中这块黑石只是不到其本体的亿万分之一，否则暗黑帝君顷刻消散无踪。
七个心奇子从七个方位堵住暗黑帝君，协助主人，高歌的优势越发明显。
高歌正要催动识海中的天树，依靠他的帮助在识海创造出一个绝佳的世界，然后将暗黑帝君装在其中，以方便慢慢炼化对手，天仙们的声音突然传来。
“高歌、高道主，放这怪物一马，请来仙界一见。”
作为道主，高歌再没有了束缚，可以畅通无阻地与天仙们交流。天仙无法返回凡间，也很难看清凡间的动静，但作为道主的高歌与造化却犹如两个明亮的星辰，可以被天仙们清楚地察觉。
“放这个怪物一马？不行！”高歌语气坚决，现在的他无需向天仙妥协。
“高道主，贫道北岳星君，百寿儿是贫道的徒孙，与高道主也算有旧的吧？”
“你在天上，知道的东西倒不少。”
北岳星君轻笑一声。“高道主休要怪罪，道主已经连通天道，只要愿意，也能无所不知。贫道之所以知道一些人间之事，全靠祖师木的帮助罢了……论起来，道主与祖师木也有过交往，祖师木里那位大前辈的话，道主想必还记得吧？现在的道统走错了路，杀了尊神，抑制了妖族……这一切不仅对道统度过无量劫没有帮助，反而大大的不妙……道主若是斩杀了暗黑帝君这个怪物，结果也一样，是会适得其反的。”
高歌听见‘祖师木’三个字，心绪宁静下来。“此话怎讲？”
“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修为不足，无法降临人间，还请道主移驾，贫道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又一个声音响起。“高道主，宋岚桔是贫道女儿，白宋是贫道外孙女，算起来，你我也是人间的姻亲……而我身边的是长生道君，更与你有父子传承之实，我们几个老家伙与你无不渊源极深，请移步前来，要紧要紧。”
高歌在虚空中扭头一望，正看见自家的宇文梨和白宋围攻造化，造化虽然凶悍，但以少敌多，落于下风，根本无需自己担心。“既如此，请诸位稍等，我要先安置这暗黑帝君再说。”
“高道主无需担心，贫道知道一处地方，可暂时安放这个怪物，请道主的几位分化身留守看护即可。”北岳星君从天界放出一道讯息，地仙也无法察觉，唯有道主能够接收。
高歌点点头。“如此甚好！”
下一刻，高歌伸手一戳，点开天界之门，纵入其中。
第五百七十一章 仙界
仙界是一个奇妙的境地，初看时空无一物，但只要意念微动，凡事凡物都能随心而生。
一片海洋般的绿地上，赫然站着五位天仙。
高歌知道面前的某位天仙就是自己出生的根源，可身为道主，高歌看待天下一切事情的目光与感受已经截然不同。他感激长生道君赋予自己生命，仅此而已。
长生道君第一个迎上来，微笑致意。
作为天仙，长生道君有自己的谋划，虽然他曾希望高歌成为自己在人间的耳目，可高歌最后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成为了超越天仙的存在。这是意外，也是惊喜，非是天仙能掌控之事，所以长生道君早就释然了。
对于道主与天仙而言，日月的轮转，阴阳的更替，生灵的生灭，宇宙的轮回……这都是自然的一部分。赋予高歌生命只是过去的一件小事，并无特殊的含义。
人间的伦理，凡人的情感，天仙都可以感受。但与此同时，他们还能感受更多不同的、来自万事万物的思绪。这些感受彼此对立、彼此交融、彼此争斗、彼此发展，融为一体，不分高下。
天仙乃是集万千宇宙之大成者，既是人，亦是非人。
“高道主，咱们终于见面了。”
高歌也回以微笑，见到天仙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其余四位天仙也聚上来。其中美丽的女仙，容貌与白宋有七分相似，不必介绍，也知道她就是白宋的外祖母。她的身边是一个身量颇高的道装老者，双目狭长，衣冠华贵，正是北岳星君。
另外两位天仙，一人长发及地，容颜绝美，看不出男女性别，乃是二教出身的天仙，唤作出尘天君。还有一位，身材矮小，犹如七八岁的孩童，唤作无极天君。
“我们几个老家伙，脾气秉性各不相同，虽然都是天仙，追寻的道理却也截然迥异。”北岳道君微微一笑，手指长生道君。“他求的是长生之法，不仅是天仙的永生不死，也是万事万物的长生不灭，这个很难，却也极有意思。长生君保持自我，泾渭分明，从不肯受外界影响……”
“白宋的祖母，咱们的天火君，她求的是永无止境地突破，她不相信涅槃轮回，不相信物极必反，只追求一往无前。”
天火真君大笑两声。“北岳君，不要误导高道主。非是贫道不相信物极必反的道理，也不是不承认有涅槃轮回的事实，而是事有万千，不可一概论之。贫道的天火日复一日地超越自己，贫道追求的是法力的不断突破，而不是突破界限。”
高歌点点头。“让金丹九重天的道士拥有无穷的法力，却不用渡劫，是这个道理吗？”
天火真君露出赞赏的神色。“可惜，现在的小道士都太心急了，无法领会‘精而不晋’的妙处。”
北岳星君继续介绍。“出尘君，寻求包容万物之理，海纳百川，故而自己的形态也是万千万种。他接受一切有灵生物的见解，将这些见解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按照长生君的标准来看，出尘君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早就不是当年渡劫时候的自己。”
“每个人都在变化，若是变化能否定自己，那自己又是什么？”出尘君用手托腮，形象瞬间改变，成为了一个美少年。“贫道不刻意追求自我，万事万物都是自我。”
“无极天君已经返老还童了数百次，就为了反复感受不同身体带给自己的影响。他觉得他无论天仙还是地仙都没有超脱身体对自己的限制，真正的仙应该是没有形态的，应该是可以附着在山川万物、一切有灵无灵、一切有形无形的物质之上的。所以鬼仙才是真正的正确形态……他的看法跟出尘君倒也有几分相似。”
“不一样，不一样，贫道追求的是无形，但有神。神魂、意念、思想、记忆可是不变的。出尘君连自我都不要了，哪里跟我一样？”
高歌看向无极天君，微笑点头。高歌对无极天君的想法感到一丝赞同。
天仙们功参造化，法力无穷无尽，钻研着某一理某一变化，或者某一思路，由内及外地追寻更深的境界，与道主果然有着不同的修行路径。
道主领悟了一条固定的、外在的、亘古而存的天道，将自己的一切与天道融合，借助天道行事，乃是由外及内地推进修为。天仙以仙境问道，取所需之道；道主以道明物，成所需之道。殊途同归。
“古往今来，道统能人无数，怎么只有五位天仙？”高歌明知故问，想要确认天魔对天仙的危害，他不想宇文梨成为天仙之敌。
长生君也不隐瞒。“前后相加一共出现过十位天仙，可惜因为天魔的缘故而陨落了几位。但严格来说，现在应该还有六位天仙，高道主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