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无垠-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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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颇深,道:“哦?你喜欢有意思的?你放心,我不过是想先做一件事而。”说着他走到屏风后端出一盆水来,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隐隐有些不安。他手指轻弹,竟然对着我的脸喷水,我吓了一大跳,叫出声来:“你干什么?”
他也不理,只是不断地喷水,不一会儿,从我的脸到肩,都已经湿透。我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冷到骨子里,他……他这是想取下我的面具!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他发抖。他眸光越来越冷,哗地将我身上半湿的中衣也脱了下来,仔细地在我脸上打量。
我闭了闭眼,颤声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也不说话,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光渐渐变了,修长的手指在我的锁骨处慢慢地摸索,我身上止不住发抖,没过一会儿,只听他冷冷笑道:“你问我想干什么?我想揭开你的真面目,阮心璃!”
说完,“嘶”的一声,我只觉得脸上微微一痛,整张人皮面具已经被他硬生生地揭了下来。我闭上眼,惊喘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手持软巾,在我的脸上擦拭了半天,
温热的手掌才抚上脸来。我睁开眼,他目光复杂,看着我胸膛不断起伏,半晌方道:“心璃……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喘了一口气,已经被他吻住。他眼中忽生怨气,狠狠地咬住我的唇,我不禁痛呼出声。他抓着我,用力将我按倒在床上,双手微微使劲,转眼已将我身上衣衫尽数除去。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却说不出话来。
再不迟疑,压着我分开我的双腿,急切地冲进了我的体内,我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强势野蛮,顿时痛得脸已经皱到一块儿,牙齿咬得死紧,只得喘道:“汐,不要!”
他抓着我的肩头,脸上怒色已生,恨恨道:“痛吗?你可知道这四年来我的心有多痛?”
我望着他,痛得只能吸气,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眼光一沉,身子顿了一顿,忽然慢慢地从我体内退了出来,在我唇上轻吻。我只是喘气,几乎不敢睁眼看他。他伸出手来,在我的身上轻柔地抚摸。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连忙想去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捉住,死死地反扣在头顶。他滚烫的唇贴着我微凉的肌肤,在我身上游移,低声道:“心璃,我要你……”
我心头一颤,身子忽地软了软,使不上劲……
云雨过后,他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我沉沉地睡去。我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惊动他,只觉得浑身酸痛。
只得闭了眼养了养神,自我从王府里逃出来以后,这些年我一直浅眠,稍有动静便会醒来,一旦醒了,更不容易睡着。养了一会神,耳边传来他浅浅的呼吸声,想来已经睡熟了。
于是轻轻地挪开他的手臂,悄无声息地下了床,随手取了
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见刚才被他脱下来的衣服扔了一地,心中一动,那牌子会不会藏在哪件衣服的里层里?慢慢将那些衣服一一捡起,仔细地摸索。忽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抬头见东方汐坐在床上,锦被已滑到腰际,头发披散,肌肤光滑,在月光里美如尊神。心头一跳,连忙笑道:“我……没干什么,只是看这些衣服到处都是,所以……收一收。”
他直直地盯着我,沉声道:“过来!”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衣服,挪到床边。他长臂一伸,将我卷进怀中,手一挥,外袍便离了身。他眸光微沉,翻身将我压在向下。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抓他的手,叫道:“汐,别……”
他眸光一闪,抚着我的脸轻笑道:“受不了?嗯?没关系,明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房里,行不行?”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个人,做事总是难以揣测,实在是难猜。当下闭了眼叹了一口气,道:“随你。我很累,要睡了。”
他轻笑一声,侧身将我抱紧,淡淡道:“你当真累了?那就睡一会儿,我还以为你有话想问我。”
我蓦地睁开眼,问道:“我是有话要问你!”
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唇,轻声道:“你问。问完了,我也有话问你!”他的气息直扑到我脸上,让我有了一瞬间
的迷惑。连忙镇定心神,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他勾了我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玩耍,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离开云海前曾经在船上请你吃饭?”我皱了皱眉,心头一跳,是,正是那天,我发现了那块牌子!他又道:“我拿出来的那块牌子,让我对你起了疑!”
我惊叹一声,叫道:“那牌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淡淡笑道:“你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为何还要找我要?”
我支吾道:“那个……我只是好奇,你那么宝贝它,所以我就要来看看啊。”
他叹息一声,道:“心璃,你可知道我来云海是为了什么?”
我怔怔道:“你来……不是找你师叔吗?”
他轻声道:“不错。我师叔号称‘夺魄心君’,专研蛊术。他夫人十年前去世后,他曾用她的头发养了一种灵蛊,制作成灵牌,据说这灵牌能召唤她的灵魂,所以……我去找他……是希望他能帮我做你的灵牌!”
我倒吸了一口气,灵牌!那东西竟然是我的灵牌!我有点不敢相信,张大了嘴看着他,说不出话。世上当真有这种东西?
东方汐笑道:“你不会忘了,当初在真意园时,你曾让碧叶送来一缕你的头发?我就拿那缕头发去求师叔帮我做了灵牌。只是做好灵牌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所以我才会一直呆在云海。灵牌做好以后,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回明都,只是那天晚上,你靠近灵牌时,它突然发光,我开始以为是心璃的魂魄,并没有起疑。后来……晚上你到我房里来……”
我的脸倏地红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的确是太过冒险,但他中了迷心散,不可能会怀疑啊!
他抬起我的脸,轻声道:“你的确花了很多心思,我当时也只是以为心璃应灵牌之招回来找我,也没有怀疑。只不过……第二天一早,你做错了一件事……”
我脱口道:“御风!”
他笑道:“不错。你明知道御风认生,你靠近他,他居然还和你亲热得很,这才让我突然有了疑心。于是我出了云海,就直奔云庐。”
我叹息一声,脸上现出懊恼之意。想不到一个无意之举,却是让他真正生疑的原因。他沉声道:“师叔告诉我,如果灵牌发光,还能出现主人的名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的主人,并没有死,而且就在眼前!我再仔细回想遇到你的所有事情,包括宫雪衣他们对你的态度,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死!”
我打了个冷战,当时他乍然明了真相,不知道是什么反应?拿眼去偷偷瞧他,他眼光锐利,正在打量我,不由得讪讪笑道:“你也算是……心细……”
他冷了声音:“我算什么心细?哪里及得上你的瞒天过海之计,如此完美?”
我顿时语塞,沉了眼,半晌方道:“那你当初去而复返,就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为何……不揭破我的身份?”
他叹道:“我是猜出了你的身份,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证据!”
我惊异地抬起头去看他,忍不住道:“证据?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你不是连墓室都打开了?难道里面是一个空棺不成?”
他轻笑一声,道:“当然不是空棺。当年我看着你下葬的,我只是想证实里面的尸体到底是不是你而已。既然你能易容成为严无垠,那棺中之人又为何不能易容成为你?”
我怔然道:“你……如何证实?四年了,那棺中分明已是白骨!”
叹息一声,道:“心璃啊,你们的计划的确万无一失,可是你想,我既然已经怀疑你的身份,那我自然会将你身边之人全部梳理清楚。如今你身边,你娘,子默,碧叶都在,独缺了谁?传言文昕回了凌霄宫,不过我打探来的消息,文昕其实并不在文武殿。那想来想去,棺中之人,极可能就是她了。”
惊喘一声,道:“可是,你如何能肯定就是她,她……也是中了符魂散毙命!”
他神色平淡,却掩不住一丝笑意,道:“你想知道我如何确定棺中之人是她?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我忍不住微微气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他笑意更深,道:“那你亲不亲?”
我咬着牙,低咒了两声,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叫道:“快说!”
他叹了口气,抚着我的脸道:“你怎么忘了,文昕受过伤,曾经断过两根肋骨!这么大的破绽,居然都没有想过?我让武玄带验尸官进了墓中,就是为了查看她的肋骨是否有曾经断过的痕迹!”
我心中一痛,“啊”地叫出声来,文昕……当初她不惜舍弃性命,只为了能让我得到自由,却万万没想到,后来竟然会成为东方汐确证我还活着的证据!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抬起眼去看东方汐,他眼光平静,我却心潮起伏。转了一大圈,我最终还是转回他的手中!自他证实我就是阮心璃之后,可真是费尽心思。住进清波园,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好安排事情。他明知道孟廷飞有谋反之心,便以此为筹码,要求辽东王将云海给他,还让我成了郡主!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再次让我成为明南王妃而布下的局!从他确定我是阮心璃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再放过我!
我低了头,心中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得自嘲地笑道:“我的计划再完美,也及不上明南王的心思缜密!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吧?”
他眼光一沉,道:“你也骗了我四年,如果我不来云海,岂非会被你骗一辈子?”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说到最后,我们竟然是因为那灵牌才又重逢!那块牌子,带我来到这个时空,冥冥之中,仿佛是有天意。
低下头来,在我的唇边轻吻,柔声道:“心璃,你告诉我,为何当初要那么狠心,居然不惜装死来离开我?”
我愣住,我该怎么说?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自由吗?
他叹道:“你当年并没有背叛我,为何要瞒我?盗图之前你去找若翩,就是希望她暴露你的计划,好让我也以为你是真的要去偷那图,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瞒过阮修之?”
我低声道:“是。我只是想瞒过阮修之,拿假图去救我娘。这样他才不会起疑。”
他沉声道:“你从头到尾就不曾相信过我,是不是?”
我直直地看向他,冷冷道:“那么你呢?你又何曾真正相信过我、从我进王府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没有把我当过自己人!你虽然想要我,却仍然处处防备我,不是吗?”
他暗了眼光,忽然放开我,叹道:“不错,我们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彼此。难道就因为这样,你才处心积虑地想要摆脱我?”
我吸了一口
气,道:“是。我讨厌那种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我讨厌你有一堆的侧妃,整天争风吃醋!我更讨厌你自以为是,从来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是个平淡的人,只喜欢平淡的生活。荣华富贵对于我来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