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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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酒尊沉吟道:“待郭堡主稍微清醒,大可向他问个明白。”
公孙咳摇摇头,道:“在这一个月之内,郭堡主是再也不会清醒过来的。”
诸葛酒尊一怔道:“为什么会这样?”
公孙咳道:“因为他中了血花莲掌力在前,又服下蝎浆毒液在后,全身力气都已虚耗了。”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道:“实在是太难为了他。”
公孙咳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说难为了小侄?不说难为了自己?”
诸葛酒尊讪讪一笑,接看把话题岔开道:“令尊大人近来如何?”
公孙咳两眼一瞪,说道:“除了他身上的虱子之外,又有谁会知道他近来是怎样?”
岳小玉奇怪地望着公孙咳,道:“你父亲身子很肮脏吗?是不是每个月才洗澡一次?”
公孙咳摇摇头,道:“家父的身子一向保持得很干净,他每逢生日都一定洗澡的。”
岳小玉“噢”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这就难怪身上有虱子了。”
公孙咳捣着鼻子,道:“但他身上的虱子,全都不姓公孙,而是姓丐。”
岳小玉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咳说道:“像咱们公孙世家那样显赫的武林望族,又怎会有什么虱子?只不过家父喜欢跟丐帮的叫化混在一起,所以久而久之,丐帮大大小小老老嫩嫩的叫化子身上的虱子,都跳到我父亲的身上来了。”
岳小玉听后皱眉道:“怎么不除掉它们?”
公孙咳说道:“我除掉过一只,是雌虱。”
岳小玉大是奇怪道:“你怎知道那一只虱子是雌的?”
公孙咳道:“那只倒楣的虱子肚子十分肥大,必然是有了身孕,既有身孕,自然是雌虱了。”
岳小玉笑道:“你怎样对付它?”
公孙咳道:“用指甲戳死它,虽然手法不怎么纯熟,远不如丐帮那些大叫化、小叫化、老叫化、嫩叫化,但我内力深厚,所以戮下去的时候,只听见“必剥”一声,接看那雌虱惨叫两下就一命呜呼去了。”岳小玉听得津津有味,道:“这很有趣。”
“不是很有趣,而是很残忍!”公孙咳摇头叹气,道:“就是为了干掉这只母虱,家父把我臭骂了九百二十八顿。”
岳小玉一怔道:“你为父除虱有功,本该重重有赏才对,何以还要挨骂?”
公孙咳道:“家父说:“虱子也是有生命的,常言道蚂蚁尚且偷生,虱子自然也不例外,它只不过在我身上跑跑跳跳,正是优悠自在,与世无争之隐士也,但你不由分说就用内家指力将它杀掉,这样跟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有什么分别?”
岳小玉想了想,道:“他这样说,倒也不无道理。”
公孙咳道:“当然很有道理,所以我这个儿子听完之后,就差点没有吐血!”
诸葛酒尊心中不由哇哇叫好,忖道:“在江湖上,我这个老叫化已经是罕见的怪物了,但跟公孙我剑父子相比,却连人家的一只脚趾也不如。”
他以为公孙咳还要和岳小玉扯下去,谁知道公孙咳话题一转,两眼直望看诸葛酒尊道:“听说诸葛大叔和郭堡主十分投契,对吗?”
诸葛酒尊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听见公孙咳又自说道:“但小侄跟郭堡主可没有什么渊源,我出手救他,全然是奉了老父之命而行事而已。”诸葛酒尊忙道:“两位的高义隆情,老叫化自当刻骨铭心,一辈子都会永远记看***。”他不愧是个稀奇古怪的老怪物,居然在低首下气答谢之余,还会在后面加上“***”这三个字。
若是换上别人,只怕非要大发脾气不可,但公孙咳却毫不在意,接着说道:“不是小侄藉辞推搪,也不是小侄贪生怕死,登饮血峰之举,小侄是万万不能奉陪的了,此后,郭堡主祸福之门,就全操掌于大叔手上,但愿诸位此一去也,路上福星高照,回来之日个个大吉平安,那就无量寿佛兼阿弥陀佛得很了!”
岳小玉叫道:“你是不再照顾郭大哥啦?”
公孙咳道:“不才悬壶济世,所救的绝不只是一两个人,倘若我也跟你们登上饮血峰,那就未免太费时失事了,再说,你们就算全都有去无回,统统死在血花宫里,也只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已,要是连公孙咳也葬身魔域,日后只怕不知会有几许伤病之人,无辜地死于庸医之手,一念及此,还是要自我奉劝一句:“良医不立危墙之下也!”
诸葛酒尊咳嗽两声,道:“贤侄所言有理,小岳休再阻大夫了。”
岳小玉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晚辈遵命!”
公孙咳嘻嘻一笑,道:“来日方长,只要大家都不死,以后一定可以再见。”
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厅。
邝火苦笑了一下,目注着诸葛酒尊道:“这下子可有得瞧了,容四公子先来,公孙大夫随后,中间又还夹着了展独飞、郭堡主,正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置才好?”
岳小玉道:“事无大小,总有先后轻重之分,邝庄主不妨慢慢思索,然后才出主意不迟。”
邝火目光一转,盯在他的脸上,道:“你年纪虽小,但鬼主意倒不少,俺现在正要问一问,你敢不敢上饮血峰?”
岳小玉扁了扁嘴,道:“为了郭大哥,十八层地狱也要闯一闯再说!”
邝火道:“话儿到说得够响亮,只怕还没进入血花宫,你就已经给吓得心胆俱裂,满地乱爬。”
岳小玉道:“我害怕的话,自会抱着诸葛前辈的大腿,不信他不来救我!”
诸葛酒尊不禁大笑,他笑了好一会,才道:“血花宫绝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尤其是老叫化,跟宫主练惊虹十分相熟,此一去也,包管可以水到渠成,顺利完成任务。”
岳小玉一怔,邝火也“咦”的一声,道:“诸葛前辈和练…练惊虹真的很相熟吗?”
诸葛酒尊又呵呵一笑,道:“提起练惊虹,别人也许会心惊胆颤,但老叫化以前经常跟他喝酒,也经常打架,他的压箱底玩艺儿,老叫化是一点也不怕的,所以此一行也,实在是大大的优差,你们谁都不必跟看去。”
岳小玉眯看眼,道:“既是优差,晚辈更加非去不可。”
铁老鼠也道:“郭堡主身受重伤,要些人照应照应也是好的。”
岳小玉道:“铁兄所言极是,况且血花宫在武林中大大有名,晚辈很想前往一开眼界。”
诸葛酒尊脸色陡地沉下,道:“老叫化主意已决,你们谁都不必多说!”
岳小玉冷冷一笑,道:“江湖上果然是人心险诈,公孙大夫固然如此,想不到诸葛前辈也是同样工于心计!”
铁老鼠一怔,道:“小岳子何出此言?”
岳小玉冷冷道:“若照小岳推算,郭大哥中了血花莲掌力之后,一直不曾上饮血峰取解药,必然有着某种难言之隐,他既可能跟血花官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也可能根本不屑向练宫主求药。”
诸葛酒尊道:“那又跟公孙大夫有什么关系?”
岳小玉道:“公孙大夫说郭大哥力气耗尽,所以将会晕迷整个月之久,嘿嘿,说来似模似样,但我小岳却偏偏不怎么相信。”
诸葛酒尊心中暗暗惊诧,道:“你继续说下去!”
岳小玉道:“公孙大夫是故意让郭大哥不省人事,好让咱们更容易向血花宫求药。”
诸葛酒尊脸上的神情更惊诧了,道:“好小于,你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虽然他并不直接承认岳小玉所说属实,在但众人从他的面色,已知道岳小玉所言,实在是不中亦不远矣。岳小玉向着诸葛酒尊看一眼,接着又缓缓道:“还有,前辈对小岳子也可算是用心良苦,想那血花宫宫主的外号既称为“茹毛饮血鬼独夫”,又叫做“六亲不认断肠人”,显见是人性灭绝,心狠手辣之辈,以前辈嫉恶如仇,潇洒任性的性格,又怎会跟练惊虹有什么交情,你是有心把晚辈抛开,免得缚手缚脚才是真的。”
诸葛酒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然后才喟然叹道:“你很聪明,很厉害,老叫化真是自愧弗如!”
岳小玉哂然一笑,道:“前辈是不是认为小岳子言出无状?”
诸葛酒尊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但却未免是太锋芒毕露一些。”
岳小玉道:“晚辈会记住前辈教训的话。”
诸葛酒尊道:“你是个资质极佳的孩子,但要记看老叫化一句忠告,切莫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事必须要留有余地,你明白吗?”
岳小玉神态恭谨地说道:“是,晚辈明白。”
诸葛酒尊微微笑道:“你若真的能够明白,老叫化也就放心了,但无论如何,你是不能到血花宫的。”
岳小玉委屈地说道:“但我真的很想和郭大哥在一块儿。”
诸葛酒尊叹了一声,道:“老叫化知道你很有义气,也知道你愿意跟郭堡主同生同死,但血花宫之行,你去了绝不能给郭大哥任何的帮助,倘若因此而无辜断送了小命,又叫我这个老骨头怎样向郭大哥交代?”
铁老鼠也在劝岳小玉,说道:“诸葛前辈是为了大局着想,须知他也有他的困难…”
“不要再说了,小岳子一切都很明白”岳小玉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我不去!”
诸葛酒尊这才展颜一笑,道:“这才是听话的乖孩子。”
铁老鼠和邝火却同时道:“我却非去不可。”
诸葛酒尊正在沉吟着,半晌才道:“但这件事极其危险,一个弄不好,非但救不了郭堡主,就连咱们也会处身于险境之中!”
铁老鼠道:“晚辈不怕。”
邝火接道:“俺也不怕。”
诸葛酒尊道:“但人多并没有用,万一练老魔以为咱们向他大兴问罪之师,恐怕形势将会更为不妙。”
铁老鼠道:“邝庄主不宜轻出,他应该守在这里才是。”
邝火两眼一瞪,道:“这算是什么道理?”
诸葛酒尊想了一想,道:“铁老弟之言,也不无道理,饮血峰之行,就让老叫化和我老弟一力承担好了。”
邝火还想争辩,诸葛酒尊又已经道:“本来,老叫化只打算独个儿带着郭堡主上饮血峰的,但既然铁老弟也有这份心意,老叫化也不想拒人千里之外,但邝庄主是气节帮帮主,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际,着实不宜轻率离巢,再说,展枪王在这里被人劫走了,邝庄主也得查个水落石出才对。”
邝火双肩一耸,叹道:“真是乱七八糟,事事都不如意。”
诸葛酒尊淡然笑道:“人生不如意之事,本来就占了十之八九,总要镇定对付,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自己方寸不乱,再大的障碍也可迎刃而解。”
邝火点了点头,道:“前辈高论,令人获益匪浅。”
诸葛酒尊呵呵一笑,道:“这不是什么高论,只是老生常谈而已。”
邝火默然半晌,道:“前辈打算何时启程?”
诸葛酒尊道:“从这里往饮血峰,大概半个月行程左右而已,所以时间方面,倒不算怎么急切,不如就在这里叨优一宵,明儿个清早才再赶路。”
铁老鼠道:“如此也好,大伙儿折腾了半天,也已弄得很疲累了。”
邝火却紧皱着眉,不再说话。
这时候,金德宝走了过来,问岳小玉道:“咱们的老子不见了咱们,只怕都已急如锅上蚂蚁。”
岳小玉道:“你老子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