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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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立时接道:“她只是骗你,跟本座可没有半点相干。”
豹娘子瞪着他,怒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是老子前老子后,便是以本座自称,真是无聊复可恶!”
小恶女却立时为岳小玉辩护:“他是血花宫宫主,自称本座又有什么不对?”
豹娘子望着小恶女,叹道:“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这种人说话?”
小恶女板着脸孔,道:“因为你打了他一记耳光。”
豹娘子睁大眼睛道:“我打这个臭小子,全然是要为你消气。”
小恶女咬了咬牙,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去应付。”
豹娘子道:“我知道你现在已可以应付许多事情,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将来。”
小恶女道:“我的将来怎样了?”
豹娘子道:“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干。”
小恶女道:“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干。”
豹娘子道:“但你不同!”
小恶女道:“我又有什么不同了?”
豹娘子道:“你身负血海深仇,非要振奋起来不可。”
小恶女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你的故事越说越荒谬了。”
“这不是故事,是千真万确的事。”豹娘子紧握着拳头:“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是我把你养大的!”
小恶女也紧握着拳头,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永远都不会相信。”
豹娘子大声道:“但我一定要你相信。”
小恶女冷笑一声,道:“你若想使我相信你的说话,除非把自己一对眼珠子挖了出来。”
此言一出,岳小玉登时感到不妙,连忙失声惊呼道:“万万不可……”
但豹娘子却也紧接着说:“这又有何不可了?”语声未落,已两指骈戟,狠狠地向自己的眼睛插了下去。
小恶女楞住了,游出海也是为之面无血色,惊惶得不知所措。
这三个少年男女之中,还是岳小玉最为镇定,最少,他马上冲前,把豹娘子摇摇欲坠的身子搀扶着。
第十五章
沈必理这才悠然一笑,道:“俺曾点了你的哑穴,就算你向俺瞪眼,也是应该的。”
舒一照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嘿嘿冷笑,道:“难怪鲍老五沉静得出奇,原来刚才变了哑吧!”
鲍正行没有回敬他两句,却道:“计大师和李堡主的说话,真是古怪之极,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豹娘子突然开口,沉声说道:“他们两人说的暗语,外人自然会有一头雾水之感。”
鲍正行“哦”了一声,随即道:“明人不说暗语,古有明训,计大师这般行藏,却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个正人君子?”
沈必理立时瞪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马上又要点住他的哑穴。
鲍正行只好闭嘴,接着随手抓了一块又厚又大的年糕塞进口腔里。
计神工跟着李不不向“不大不小厅”后面走了过去,过了一盏茶时光左右才走了出来。
常挂珠早已等得不大耐烦,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啦?”
计神工道:“你能否不问?”
常挂珠一楞,道:“不问又怎知道一切?”
计神工道:“欲知一切,跟着我走便可以了。”
常挂珠道:“走往哪里?”
计神工道:“我走往哪里,你们便走往哪里。”
鲍正行立时目光大亮,道:“你是说我们?”
计神工淡淡道:“你若喜欢留下,自然是不必离开的。”
鲍正行忙说道:“俺不留下,俺不留下!”
计神工道:“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出发可也!”语毕,带领着众人向“不大不小厅”后面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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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大不小厅”的背后,居然有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水池。
水池的水很浅,但却很混浊,李不不首先跳了进去。
水才及膝,众人皆莫名其妙。
常挂珠首先问道:“你这又是干什么的?”
李不不笑了笑,道:“这水池底下,有些奇妙。”话犹未了,水池边的一堵高墙,突然从中间裂了开来。
众人又是一怔。
只见这一堵墙已缓缓地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
岳小玉立时明白过来,忖道:“李堡主跳进池里,原来是用脚来踩动机关括掣,旁人若不懂得,只怕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打开定道暗门。”
只听见鲍正行问道:“这道暗门,可以通往什么地方?”
计神工道:“现在你最好不要问。”
常挂珠也问道:“咱们是不是要走过去?”
计神工道:“怕死的就不要走。”
常挂珠一拍胸口,大声道:“你看俺像个怕死之徒吗?”
计神工淡淡一笑,道:“看来不像,但实际上也许真的很怕死!”
“计老前辈太小觑咱们江东五杰了!”常挂珠忽然地哼了一声,首先昂然大步向窄门走了过去。
鲍正行道:“小心机关!”
常挂珠道:“纵然万剑穿心,俺也不怕。”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人已经穿过窄门。
但他才走了两三步,马上又倒退了回来,鲍正行眉毛一扬,问道:“是否中伏啦?”
常挂珠怪眼一翻,道:“难怪人人都说狗嘴长不出象牙,你少说两句不吉利的废话行不行?”
鲍正行道:“当然可以。”
“俺也知道他一定可以。”舒一照眨了眨眼,道:“老五每天最少要说一千句不吉利的废话,就算少说两句,还有九百九十八句可以喷将出来,那自然是半点也不打紧的。”
鲍正行“嗤”了一声,却没有反驳过去,只是回头问常挂珠,道:“老大,干嘛退了回来?”
常挂珠道:“因为里面黑得紧。”
鲍正行道:“黑得紧,是不是有个黑衣人正在磨墨,所以黑上加黑了?”
常挂珠道:“里面一片潦黑,就算有八万九千个黑衣人在里面磨墨,俺也没法子瞧得见的。”
鲍正行“哦”了一声,道:“你不是曾经说过自己目光如炬,有夜视能力吗?”
常挂珠一怔,道:“俺什么时候这样吹嘘过?”
鲍正行道:“在十二年前的一个晚上,那一晚你喝了五斤高梁、三斤女儿红、四斤米酒、六碗茶、八碗清汤、一汤羹豆浆,还有半斤鸡蛋加盐煮成的滚水……”
白世儒咳嗽一声,说道:“我明白了,那是老大醉后之言,如此倒是作不得准的。”
鲍正行道:“你又错了,他是在那天上午说的。”
白世儒一呆,说道:“既然是上午说的,那么那天晚上他喝酒的事又何必提起呢?”
鲍正行微笑道:“提提也不妨,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老大酒量是如何的惊人法。”
白世儒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这时候,忽然有人提着灯笼出现,那是睡觉堡的四个青衣武士。
常挂珠连忙讨取了一盏灯笼,瞧了好一会才说道:“这灯笼很好,俺又再进去可也。”
四盏灯笼不算多,但却已很足够。
原来大窄门的背后,是一条又长又窄的地道。
这地道婉蜒曲折,也不知道是通往到什么地方去的。
岳小玉一直走在小恶女的背后,而小恶女却不断地照顾着豹娘子。
岳小玉只觉得小恶女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闻者甚感舒泰,不由暗暗叹道:“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这小恶女虽然有时候凶恶得紧,但平时也是香气袭人,很是要命的。”
想到这里,忽然回头望望背后一人。
在他背后跟着的是游出海。
每当游出海望着岳小玉和小恶女的时候,脸上表情总是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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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挂珠的“带领”之下,众人走了足足整个时辰。
鲍正行早已说话多多,这时候忍不住又道:“这条地道长得厉害,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舒一照道:“如此工程,真乃宏伟之极,正像是那条万里长城一般。”
白世儒应着道:“但即使是万里长城,也会有尽头的。”
舒一照道:“但这地道若真的没有尽头,岂非惨哉之极耶?”
白世儒道:“天下间任何地道都会有尽头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鲍正行摇头不迭,道:“老三言之差矣!差矣之又差矣!”
白世儒冷冷一笑,道:“哼!何差之有?”
鲍正行道:“天下间绝大多数地道都有尽头,那是不错的,但有些地道,的确没有尽头,就算你走一辈子以至三十辈子,还是走不到尽头的。”
白世儒“呸”了一声,道:“荒谬!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地道?”
鲍正行道:“不是没有,而是你孤陋寡闻,没见识过而已。”
白世儒道:“你少弄玄虚,总之,我不相信。”
鲍正行道:“你敢不敢跟俺打赌?”
白世儒正想说道:“当然敢。”岳小玉却抢先一步,道:“白三哥绝不可赌。”
白世儒奇道:“为什么不可赌?”
岳小玉道:“因为你若赌了,只会输绝不会赢。”
白世儒大不服气,道:“你怎知我非输不可,难道连你也认为天下间会有一条地道是永无尽头的?”
岳小玉道:“倘若地道是圆的,那就会永无尽头了!”
白世儒这才恍然,鲍正行却在大呼不止,怪声叫道:“岳宫主何以坏了俺的财路?这蠢书生若跟俺赌,这下子非要他输得身家清清白白不可!”
常挂珠在前头听了,不由喝道:“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怎可以自己人骗自己人的财物。”
鲍正行“呃”了一声,笑道:“这不是骗,是赌…”
常挂珠冷笑道:“十赌九骗,所以赌也就是骗。”
鲍正行却叹了口气,道:“怎么这地道总是走不完的?”
舒一照皱皱眉,道:“难道这就是圆的地道吗?”
“唉呀!这可乖乖不得了!”鲍正行吃了一惊,道:“莫非这条地道,居然是个陷井乎?”
常挂珠在前面叱道:“别疑神疑鬼,这些话若是被李堡主听见了,岂非没趣之极?”
鲍正行苦着脸叫道:“俺这两条腿更加没趣了。”
常挂珠冷冷一笑,道:“若太没趣,最好马上将之砍掉下来。”
鲍正行道:“不砍!不砍!一砍下去,只怕九辈子也出不了这条地道。”
舒一照叹了口气,道:“但现在这条地道好像越来越圆了,咱们是否真的在兜着***走来走去?”
“少放庇!”常挂珠在前面沉声道:“俺已看见了光。”
“什么光?”
“星星光还是月亮?”
“也许是眼光光……”
“放屁!”常挂珠叱喝了一声,道:“俺看见的是烛光!”
“一支烛光?”
“不!最少有一百支以上。”常挂珠的声音显得相当兴奋。
渐渐地,跟在后面的人也看见那些烛光了。
他们终于通过这条漫长的地道,来到了一座气氛沉肃的大殿内。
这殿堂很宽敞,但布置却很简单,除了中间有两座铜炉之外,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在一张长达两丈的石桌上,燃点着一百零八根蜡烛。
在石桌后面,坐着了两个蒙面人,他们除了露出眼睛之外,连双手也戴上了黑皮手套。
这两个蒙面人的头罩都是黑色的,但所穿着的衣裳却有所不同。
左边一人全身金黄大袍,虽然蒙住了面,也给人有着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
而右边一人,却是五短身材,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