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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挑灯看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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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世忠看着内待背着将岳飞父子带回重审的圣旨,驱马消失在漫天风雨中的时候,心里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一柱香之前,打死他也不敢想象自己这次骑马闯殿能有这样好的效果。
    自从当今的大宋天子一日内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尽弃大江北岸数千里河山以来,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大宋天子与金国和议之心已决,任何会阻碍两国和议大计的人物,都会被无情地剔除。
    如今朝中原本叱咤沙场的几大名将,哪一个不是寄情田园财富,自污其志,苟且不出,以求得下半世的平安富贵。
    自己这次骑马闯宫,原本也不过是抱着一腔血气,想跟自己那位生平唯一佩服的虎将共赴黄泉。
    却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韩世忠偷偷拧了拧自己的腿。
    赵匡胤背负双手,面无表情地目送着内待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有着另一番考虑。
    他是帝王,帝王心术与军人不同,尽管他很欣赏韩世忠,尽管他知道能让韩世忠卖命的岳飞必然不同凡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认为岳飞与主张杀他的人就是如此地忠奸分明。
    他自己的帝位便是陈桥驿上黄袍加身得来的,所以他深知手握兵权的方面大将,一旦生出了异心,会是何等的可怕。
    更何况,岳飞是一个能让韩世忠如此人物也为他卖命的将军。
    然而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颁下了赦免岳飞死罪,将其带回重审的诏书。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自己曾立下“不杀大臣及言事官”的誓言,岳飞曾任宣抚使、同知枢密院事,位列宰执大臣,若不是自己的这位不肖子孙背离祖训,岳飞本来就应当在自己的誓言保护之内。
    而另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却在于信心!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他不是那个庸懦无能的子孙赵构,绝代名将需得遇盖世明主,不管岳飞是何等了不得的英雄虎将,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让他完全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让他对自己心服口服。
    因为他是赵匡胤,自五代十国乱世中大小数百战的山积尸骨中走出来的最后胜出者赵匡胤。
    韩世忠忽然浑身一颤,轻叫了一声:“不好!”
    赵匡胤愕然回首,韩世忠抢上两步,拜伏于地,叫道:“臣斗胆,臣恳请陛下马上赐臣手诏一份,由臣亲自送至风波亭,带岳飞回銮候审。否则……”
    他微微一顿,赵匡胤目光一寒:“否则如何?”
    韩世忠抬起头来,直直迎上赵匡胤的目光:“否则臣恐怕陛下的圣旨,出不了西直门。”
    一阵难堪的沉默。
    赵匡胤的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韩世忠话虽隐晦,他却听得明白,看来在这个东南小朝廷里,自己这个不肖子孙面临的问题,还不止是那阵兵长江之畔的金人。朝中还存在着另一股强大的势力,甚至足以影响皇帝的决定。
    不!这种情况,绝不应该出现在大宋的朝堂上。
    皇帝称孤道寡,就是因为皇权的尊严是至高无上的,如果还有另外一股势力足于与皇权平行,那么这种破坏力,恐怕比金人的十万大军还要可怕。
    他微微苦笑,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名为赵构的子孙不肖,却实在未曾想到其不肖的程度,一至于斯。
    韩世忠眼见天色渐暗,看着皇帝官家若有所思,一时无语,不由得犯起了急来,大着胆子又叫了一句:“陛下,岳飞押赴风波亭已有近半时辰,请陛下尽早圣裁。否则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匡胤的低头看着韩世忠焦急之色溢于言表,脸上却露出一分成竹在胸的微笑:“韩将军不是说朕的圣旨出不了西直门,那朕便算赐你手诏,又于事何益?”
    韩世忠傲然应道:“臣有一枪一马在,天下皆可去得!”
    赵匡胤摇头微笑道:“将军今日匹马闯宫,血战六十里,枪已折,气已泄,况且,方才还受了伤……”
    韩世忠不服截道:“此许小伤并不碍事,臣哪怕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必将岳飞带回到圣上面前。”
    赵匡胤轻轻责备道:“你与岳飞的命,都是朕的。你还是好好留在这里养伤,关于这件事,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佳人选。”
    韩世忠瞟了一眼伺立在赵匡胤身旁的红衣护卫,摇头道:“陛下,臣以性命担保,展护卫的伤势,决不比臣轻上一星半点。”
    赵匡胤哑然失笑:“谁跟你说我要让他去了。”
    韩世忠摸不着头脑,问道:“那么陛下的人选是……”
    赵匡胤一声长笑,徒地平地拔身而起,跃坐在韩世忠那匹枣红马上:“那便是朕!韩将军,借马一用!”
    韩世忠与周围的待卫都自大惊失色,韩世忠高叫道:“陛下,快下来,臣的踏燕驹性情暴烈……”
    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这位原本只敢骑着一只青色骡子到处晃的大宋天子,双脚微夹发力,右手食、中二指轻捏马颈,自己那匹向来桀骜不驯、旁人难以骑乘的踏燕名驹竟尔一声长嘶,乖乖的任其驱策,转头绝尘而去。
    风雨中传来赵匡胤的哈哈大笑:“朕倒要看看,四海九洲之内,有什么人能拦得下朕!”
    蹄声渐行渐远。
    旁边的待卫呆了半晌,这才醒过了神来,在那名红衣护卫的带领下,呼啸一声,各展轻功,直追而去。
    韩世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地愣了半刻,才喃喃道:“皇帝官家,这……这真的是我们的皇帝官家吗?”
    在一旁的张远,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韩大帅,噤声!噤声!”
第5章:战定(上)
    赵匡胤鲜衣怒马,直奔出皇城,穿行在临安城的繁华市巷中。
    临安自五代十国以来,便是吴越钱氏政权的都城,承平数百年之久,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自来繁华无比。虽然金宋交战以来,临安也颇遭到些影响,但经偏安江南的南宋小朝廷十年生聚,已是大致恢复了元气,若仅论繁荣富庶之程度,甚至颇不下于昔日的东京汴梁。
    而今正值午时,正是各种买卖最为热闹的时分,虽然是风雨不断,街上行人仍然摩肩擦踵,赵匡胤一人一马,却硬生生地从这最热闹的人流中,飞弛而过。
    临安城并不是没有直通城门的御道,但无奈赵匡胤初临贵境,实在是不认得路,只能认准西边方向那高大的城门,径自取直线横穿而出。
    行人纷纷喊叫走避,撞倒不少路边摊贩,各式各样的雨伞更是散落一地,一时场面混乱无比。
    赵匡胤却轻轻巧巧地在这间不容发的人流空隙间提缰、纵马,进退转折,无不如意,便如一团红云在大街之上疾滚而过,踏燕蹄下,居然未曾磕到碰到半个人。
    人如神将,马若蛟龙。
    赵匡胤放声大笑,不管在前世今生,自当上皇帝以来,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酣畅痛快了。胯下的踏燕果然是不世名驹,较诸自己以前最宝爱的乌云宝马,相差也只不过一线之间。
    片刻功夫,赵匡胤已离城门不过数里之地,以他的耳力,隐约已经听到了前面的争吵声。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勒住马缰,放慢了脚步。
    不出所料。
    果然让韩世忠给说中了。
    看来在这个东南小朝廷里,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烦燥的感觉,反而由心里流出一股久违的兴奋来。
    时无危难,何必英雄?
    真正的王者,害怕的不会是挑战,而是寂寞。
    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只是这个时代的对手,不会让自己太过失望。
    …………
    右手高举着用黄油布密密包裹的当今天子敕旨,青衣内待站在城门口处,满头的雨水混着大汗,沿着脸颊往下滴落,却是无暇擦拭。
    被阻在这城门口虽然只有近半柱香的时间了,但对他来说,却觉得比一个时辰还要漫长。
    天色近午,要是因为自己的延误而让风波亭内的岳大帅人头落地,那么自己脖子上的吃饭家伙,势必也要一同搬一搬家。
    他耐着性子,努力放柔了声音说道:“王指挥使,这份当真便是当今天子亲颁的敕旨,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这种玩笑。王指挥使且请网开一面,真要是耽搁了,你我二人可都是吃罪不起。”
    他又急又怒,虽然软语央求,说到最后一句,却也隐隐有了威胁的意思。
    那名身着铠甲的指挥使提着一柄长枪,却是丝毫没有把那名内待当作一回事,与左右环立的武官相视嬉笑,只是懒洋洋的说道:“陈阁长是天子近臣,这么说就真是折煞小将了,只是小将眼下职责在身,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那内待原本在皇城内院也是横行惯了,此时终究再耐不住性子,横眉怒喝道:“王宣,你胆敢故意阻挠传旨钦差,可知这是大逆之罪,要诛九族的。”
    那名指挥使浑没有把那内待的威吓放在心上,哑然失笑道:“陈阁长哪来那么大火气,我这不是上报秦相,请他立即派员来检视圣旨的真伪了嘛。别急!别急!不如先下来在本将的卫所喝杯茶,最多不过一时三刻,使者也应该就到了。”
    那名内待急喝道:“圣意如天,十万火急,半刻也耽搁不得。”
    那名指挥使沉下了脸来,分毫不让地高声说道:“未经秦相派人检视圣旨的真伪,便是半只苍蝇,也飞不出本将把守的西直门。”
    他忽然缓了下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除非……”
    那内待正自无计可施,忽然听那指挥使口气稍松,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那指挥使哈哈大笑:“除非陈阁长也学一学那韩世忠,来一个匹马闯关。”
    旁边的几员武官也自凑趣地哄笑了起来,马上的内待这才明白被他耍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偏偏无计可施。
    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就闯嘛!”
    那员指挥使尚未笑完,眼前只见不远处忽然出现的一匹红色的战马,直往堵在城门处的自己这队人身上撞过来。
    在那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下,整匹战马来势尤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让人根本无法看得清楚马上骑士的面容。
    他也是江湖出身,手头上的功夫着实不差,在这等情境下,仍是临危不乱,口中招呼旁边武官散开成阵,自己却不退反进,跃起半空,手中枪吞吐夭矫,直往马上骑士胸口搠去。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没有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指挥使只觉得枪尖明明已经駸駸点中了骑士胸口的衣襟,却是忽尔再难寸进,继而有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自枪尖处直直涌过来,自己便如同被一块大铁板当胸拍中一般,撒手弃枪,整个人横飞出了四五丈,倒跌在街面上,整个人便如同要散架了般骨痛欲裂。
    目光所及,自己手下的那几员冲上去的武将居然都几乎与自己在同一个时间被抛跌了出来,七零八落地跌了一地,正在地上辗转呻吟。
    那骑士此时已是纵马到了城门的那一边,他勉强爬起身来,正要下令城墙上那些兀自被吓得发呆的士兵们放箭,那匹红色战马却蓦地停下了脚步。
    马上骑士倒绰着自己的长枪,缓缓策马,转过了身来。
    那名指挥使便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直直地愣在当地。
    青衣内待惊喜交集,翻身下马,拜伏于地:“奴才陈欢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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