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之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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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为止,他们都没有发现梅里和皮聘的踪迹。
“我们已经尽力了,”金雳哀伤地说:“自从离开湖边之后,我们已经解决了许多难解的谜团,但眼前的问题让人无法理解;我认为哈比人的尸骨,可能已经和半兽人混在一起了。如果佛罗多还活着,这对他来说会是最坏的消息;我担心在瑞文戴尔等候的那个老哈比人也会哀伤欲绝;爱隆当初就反对他们跟着一起来。”
“但甘道夫并未反对,”勒苟拉斯说。
金雳回答道:“甘道夫不也是跟着来了,并且是第一个牺牲的人,他这一回真是走眼了!”
“甘道夫的建议,并不是以个人的安危为优先考量的,”亚拉冈说:“有些事情即使最后的结局并不好,还是必须要有人去做。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不论如何,我们都该等到第二天天亮。”
他们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株树下扎营,那树看起来像是栗子树,但树上却留着许多去年的褐色枯叶,在晚风中哀伤地摇动着。
金雳打了个寒颤,他们每个人只有带来一条毯子。“我们可以生火吗?”他说:“我已经不在乎危险了,就让那些半兽人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迎向我的斧刃吧!”
“如果那些不幸的哈比人身处在森林中,火焰也可以吸引他们过来,”勒苟拉斯说。
“火焰可能吸引的,可能不是半兽人也不是哈比人,”亚拉冈说:“我们现在十分靠近萨鲁曼这个叛徒的领土,而且,这里也是法贡森林的边缘,据说在这边伤害树木会有可怕的下场。”
“但是洛汗国的军队昨天才在这边燃起大火,”金雳反驳道:“你也看得出来,他们还砍了一些树木,他们昨晚还不是睡了个好!”
“他们人多势众,”亚拉冈说:“而且他们极少前来这里,因此不了解法贡森林的恐怖之处,况且他们也不需要进入森林。但我们的道路可能必须踏入森林中,我们一定得小心,绝对不能砍倒任何活着的树木!”
“其实根本不需要,”金雳说:“骑士们留下了很多的残枝断叶,附近也有很多枯木。”他立刻去收集柴火,并且为了生火而忙得不可开交。亚拉冈依旧靠着大树,沉默地思考着;勒苟拉斯则是看着森林,仿佛正倾听着远方传来的特殊声响。
当矮人好不容易升起火之后,三人走到火堆边休息。勒苟拉斯猛然抬起头,指着身边晃动的树干。
“你们看!”他说:“这些树木看到火焰也很兴奋!”
或许这是光影愚弄了众人的眼睛,但在三人的眼中,这些树木似乎真的伸出枝丫,想要靠近火焰。高处的枝丫低下来,原先枯萎的褐色树叶也靠近火焰晃动着,仿佛像是流浪汉对着火堆揉搓双手一样。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原先遥远的威胁,突然间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真面目,没有人清楚它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不久之后,勒苟拉斯开口了。
“赛勒鹏警告过我们不要太深入法贡森林,”他说:“亚拉冈,你知道原因吗?波罗莫所说的传说到底是什么?”
“我在刚铎和其它的地方听过许多传说,”亚拉冈接口道:“但如果不是赛勒鹏的警告,我只会把这当成是人类在真相消逝之后所编造出来的梦幻,我本来想要问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连和森林朝夕相处的精灵都不知道,人类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回答呢?”
“你的见识比我广得多,”勒苟拉斯说:“我的土地上并没有这类事物,只有在我们的歌曲中描述了欧乐金,人类口中的树人许久以前居住在此地。法贡森林是个非常古老的地方,连精灵也不敢小看这里。”
“没错,这里的确非常古老,”亚拉冈说:“和古墓岗的森林一样古老,范围还大得多。爱隆说这两座森林之间有些关连,是远古森林的最后保留之处,当时精灵四处游历,人类还在沉睡之中。但是,我认为法贡森林还隐藏着某些自己的秘密,我却无法明白到底是什么。”
金雳说:“我也不想要知道!千万别因为我,而打搅了法贡森林的居民!”
最后,他们决定抽签排出守夜的顺序,金雳抽到第一个,其它人躺了下来,几乎立刻就睡着了。“金雳!”亚拉冈睡意浓重地大喊:“记住,在法贡森林里面千万不要伤害任何树木,也别为了收集枯木而深入这座森林,让火自己熄灭就好!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
话一说完他就睡了。勒苟拉斯此时已经双手交迭在胸前,闭上眼陷入了沉睡。金雳瑟缩在营火旁,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斧头。树木摇晃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声响。
突然间金雳抬起头,他在营火光芒的边缘看见了一名弯腰驼背,倚着手杖、披着厚重斗篷的老人;他的宽边帽子拉得十分低,遮住了全部的面孔。金雳站了起来,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但随即想到这可能是萨鲁曼的伪装。亚拉冈和勒苟拉斯,都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坐了起来,看着同样的方向。那名老人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的动作。
“老先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亚拉冈跳起来,友善地问道:“如果你觉得冷,不妨过来烤烤火!”他走向前,但那老人已经消失了。四周完全找不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众人也不敢冒险再往外找。月亮此时已经落下,四野一片昏暗。突然间勒苟拉斯惊呼出声:“马儿!马儿不见了!”
马匹全都失踪了,它们挣脱了束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名伙伴沉默不语地站着,对于眼前的厄运感到不知所措。他们身在法贡森林的边缘,距离洛汗国的马队又十分遥远,而那还是他们在这片荒凉大地上的唯一友伴。当他们站立不语的时候,似乎可以听见远方传来马匹嘶叫的声音。接着一切就都沉寂下来,只剩下夜晚的风声飒飒作响。
※※※
“好吧,马儿都没了,”亚拉冈最后说:“我们找不到它们,也不可能赶上它们,所以,如果它们不自己回来,我们就必须将就点了!反正一开始我们就是徒步前进的,至少我们还有脚。”
“还有脚!”金雳说:“可是我们又不能带它们散步、放它们去吃草!”他气冲冲地丢了几把柴火进营火中,恼怒地坐了下来。
“几小时之前,你还不愿意骑上洛汗国的骏马呢,”勒苟拉斯取笑他道:“看来你有成为骑士的潜力。”
“连马都没了,谈什么潜力!”金雳说。
“我认为,”他不久之后继续说道:“那是萨鲁曼。除他之外,还会有谁呢?别忘记伊欧墨的话语:他打扮成老人的模样,戴着兜帽、披着斗篷四处行走。他把我们的马匹赶走了,我们被困在这里;记住我所说的话,将来还会有更多危险的!”
“我记住了,”亚拉冈说:“但我也记得他戴的是帽子,不是什么兜帽。不过,我也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们在这边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很危险的,可是,现在我们除了把握机会休息之外,别无选择。金雳,先让我值夜吧!我现在比较需要沉思,反而不需要什么睡眠。”
这一晚过得十分缓慢,勒苟拉斯在亚拉冈之后守夜,在那之后又是金雳。不过,这一整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老人没有再度出现,而马匹也没有回来。
第二部…第三节 强兽人
第三节强兽人
皮聘做着噩梦: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渺小的声音,在黑色隧道里面大喊着:“佛罗多!佛罗多!”
但回应他的却不是佛罗多,而是数百名半兽人丑恶的脸孔看着他狞笑,数百双手从四面八方想要抓住他。梅里呢?
他醒了过来,冷风吹着他的面孔,他正躺在地上。傍晚已经快到了,天空的颜色也渐渐变深,他转过身,发觉现实世界并没有比噩梦好到哪里去,他的手腕、脚踝和大腿都被绳子绑着。梅里就躺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头上还绑着一块肮脏的抹布,他们四周则是一大群的半兽人。
慢慢地,皮聘剧痛的脑袋才开始苏醒过来,让他分清楚现实和梦幻的差距。没错,当时他和梅里都跑进了森林中,后来他们遇到了什么?他们拼命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跑了多远,突然间就撞上一群半兽人。他们似乎正在倾听着什么,直到梅里和皮聘差点撞进他们怀里才发现;然后,他们一声大喊,许多半兽人从树林间跑了出来。梅里和他都拔出剑来,但半兽人似乎不想要战斗,只想要赶快抓住他们,连梅里砍断了他们好几个家伙的手臂都没有反击。好一个梅里!
然后波罗莫就冲了出来,他逼迫对方动手,杀死了许多敌人,其它的半兽人都逃了开来。
三人刚跑没多远,又被至少一百名以上的半兽人攻击;他们的身形非常壮硕,不停地瞄准波罗莫射箭。波罗莫奋命吹号,让森林也为之震动;一开始半兽人因恐惧而退却了,但是,等到他们发现只有回音,而没有任何援军赶来时,他们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皮聘接下来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是波罗莫靠在树上,拔出一根箭,然后一切就陷入黑暗中。
“我想我多半是脑袋上挨了一记,”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梅里是不是一样受伤了?波罗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半兽人不杀我们?我们在哪里,又准备要去哪里?”
他完全无法回答自己提出来的问题。皮聘觉得又冷又难过。“我真希望甘道夫当初没有说服爱隆让我们来,”他想道:“我有帮上任何忙吗?不过是大家的负担,只是个过客、行李!现在我又成了被偷走的行李,变成半兽人的负担。我真希望神行客或是什么人,会来取回我这个行李!但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呢?这样难道不会破坏一切的计划吗?我真希望可以逃出去!”
他徒劳无功地挣扎了片刻,一名坐在附近的半兽人哈哈大笑,用他们的语言和伙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趁有机会的时候赶快休息吧,小笨蛋!”他接着用通用语对皮聘说,他的口音几乎让这变得和那邪恶的语言一样恶心。“把握机会休息!等下有得你走哩!在我们到家之前,你会希望老妈根本没生下你这双腿。”
“如果照我的方法做,你会希望现在自己已经死了,”另一个半兽人说:“你这只臭老鼠,我会让你吱吱叫个不停。”他走到皮聘身边,露出黄色的獠牙看着他,同时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锯齿小刀。“安静躺着,不然我就要用这个替你搔痒了!”他带着嘶声说
道:“不要吵到其它人,否则我会忘记上级是怎么吩咐我的。该死的艾辛格士兵!乌骨陆bagronkshapush…dug萨鲁曼…globbbhoshskai”他紧接着用自己的语言咒骂了好长一串,最后才停歇下来。
恐惧的皮聘动也不敢动,虽然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越来越痛,背后的石头也十分扎人,但他还是不敢动弹;为了让自己分心,他让自己专心倾听所有的声音。四周有各式各样的声音,虽然半兽人的语言本来就充满了仇恨,但皮聘还是听得出来,他们似乎陷入了越来越激烈的争执中。
大出皮聘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听得懂大部分的对话,许多半兽人用的竟然是通用语。很明显的,这里有许多不同部落的半兽人在场,他们听不懂彼此之间的半兽人方言,他们正激烈地争辩下一步该怎么作、这些俘虏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