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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普天之下-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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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本心,她对这些征战讨伐之事,向来漠不关
    “臣妾近日读报,听说河北民乱,臣妾倒有些担忧家乡安危。”史琴想了想道,她托词是报上读来的消息。
    赵成摆了摆手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为虑。”
    “这岂是小事一桩,国主身为一国之主,抚育万民。江山社稷,以民为贵。国主若是不关心百姓因何为乱,漠然置之,岂能称为明君?”史琴拜道,她方觉此话有些过了。
    赵诚闻言正色道:“百姓最大?”
    “若以朝廷安危论,百姓最大!”史琴道,“倘若百姓与官府为敌,追其根源,大概是朝廷和官府有过错。”
    “那么在百姓心中,以何为大?”赵诚见史琴居然如此说,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怕是道理最大吧?”史琴吃不准。
    “呵呵。”赵诚笑道,抚着自己的腹部道,“孤告诉你,肚子最大!百姓吃不饱肚子,只能去偷去抢,官逼民反也。”
    史琴闻言一怔,她为人聪明,闻言而知其义,赵诚的话令她无可反驳。她并非是想借着身份为娘家说情,本是从大局出发,为了江山社稷安危,劝赵诚不能对河北局势视而不见,却未料道赵诚并非是充耳不闻,听他意思,是对河北官府也就是豪绅们不满。
    “国主以民为本,自是万民之福。臣妾虽然出身世家,但不敢干涉国政,亦不敢包庇亲属。”史琴再拜道。
    赵诚见史琴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神色,便道:“此事全在孤的掌控之中,你不用关心这些事情。无论是谁,只要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了,孤并非无情之人。孤要如何做,全取决于别人。”
    史琴心中讶然,赵诚此话似乎是在暗示他对河北诸侯们的对策,有文武两种办法,就看诸侯们自己如何抉择。她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亲人们不要违抗国王的意愿,不让她感到为难。
    如果能够,史琴愿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免受此间的烦恼。
第五十七章 秋风紧㈣
           耶律楚材深遂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悲天悯人。
    他从河中府经绛州入泽州,泽州现隶属于大秦国河东行省的平阳府,当然在朝廷的绝对控制之下,此地与河北怀、孟、相等州隔着太行山。
    泽州有六县,原在金国治下时曾有户五万九千四百一十,至入秦时降至九百七十三户,可以说二十年的战争曾让泽州白骨如山,战争的惨烈如斯。从泰安一年到泰安八年的秋末,泽州早已经恢复了元气,并且当地的人口增加至一万余户,大多是从太行山以东河北迁来的。
    然而泰安八年的秋天,泽州又一次出现了流民,一群又一群拖儿带女的流民再一次从河北迁徙而来,期盼着能真正沐浴到大秦朝廷所谓的仁政。这与泽州本地观望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河北吏治不清而引的局势超出耶律楚材的想像,原来春夏之季时,河北遇到了旱灾,百姓收成减少了三成,这仅是百姓以往丰年所能拥有的余粮。但是地主富户收的租子却一文不少,再加上各种征派与杂七杂八的赋税,百姓只有逃亡的唯一选择,更不论官府的欺压了。同时,有些日子过不下的百姓纠结在一起,到处抢掠,让那些不愿迁徙的百姓也受到池鱼之殃,不得不举家逃亡。
    秋风日天凄凉,落叶积满了地面。在耶律楚材这个文人多愁善感的眼里,这个秋天更显出几分萧瑟地悲意。在他悲天悯人的情感之下。是内心中地愤怒。他愤怒,天灾为何总是没完没了。他愤怒为何受害的总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天灾尤可恕,不可饶。
    不久前在贺兰之巅的宴饮,耶律楚材还曾感叹国家的强大,君王地仁明,还有百姓的和睦。耶律楚材对此感到沾沾自喜。因为这也倾注了他一腔的热忱,然而他错了,因为帝国的法令仍然受到限制,并不能普及到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仍然有人试图顽抗。想到此处,耶律楚材对赵诚也有些不满,因为赵诚虽然对河北一切的因果了如指掌,却不为所动。
    耶律楚材知道赵诚有赵诚的谋划,君王的谋划当然不是他这个臣子所能决定的。而且不会总是相同。他只盼望天下真正一统。朝令能在每一寸土地之上得到贯彻。每一位黎民百姓不再受欺压,不再含泪背井离乡。
    河东地士人闻听当朝太保、东丹郡公、御史中丞耶律楚材大人来了。纷纷箪食壶浆,夹道欢迎。这显示出耶律楚材在士林之中地威望。耶律楚材地长须在秋风中飞扬,脸上却无任何自得之色。
    河东行省兼知平阳府胡铨正领着泽州当地的官吏。安抚远道而来地流民。胡铨虽然忙得满头大汗,但他并不关心流民们从何而来,也不关心流民为何背井离乡。在他的眼里,这些流民都是劳动力,都可以充实河东地户口,而这正是朝廷考核官员政绩的重要项目之共计约七千二百来户。下官拟就地安置,给粮食与冬衣,但至迟明年开春时,需朝廷派农具与耕牛。”胡铨上前说道。
    “胡行台辛苦了。”耶律楚材点头应道。“按朝廷以往地活民救荒之策。给百姓授田若干。胡行台要亲自主持此事。不可慢怠敷衍。至于空额。行省可上报中书。本官预料朝廷定会满足河东所需。”
    “大人放心。下官马上去办。不敢让百姓失望。”胡铨点头哈腰地应道。
    “如此甚好。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尔等食朝廷俸禄。要秉公而断、勤政爱民。苛政猛于虎。河北诸地吏治蘼烂至此。可以供诸君引以为戒。”耶律楚材道。
    “朝廷视河北百姓为子民。然而却有人不这么想。”胡铨道。“河北之乱。本可避免。只可惜诸强林立。如汉之邦国。唐之藩镇。朝廷地权威与法令被束之高阁。下官以为。朝廷需正视此事。堂堂大秦。岂能容三心二意之辈借权势鱼肉百姓?”
    胡铨这些忠于朝廷地官员们。对河北几乎半地状况地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秦王没有下定决心。他们也不敢太过非议。
    “此事国主自有计较。尔等只要做好份内之事。为朝廷分忧就是了。”耶律楚材道。
    胡铨想从这位秦王心腹重臣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只得道:
    “大人这是要赶往河北?”
    “河北告急,我奉国主钦命视察河北,不敢在你河东耽搁。过了今夜,明日一早便要起程。”
    “听说河北各地杀了不少乱民,大人此行一定要小心从事啊。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河北不比我河东,拥兵众,又遭此大乱,大人千万不要太过刚烈……”
    “哼,我耶律楚材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耶律楚材打断了胡铨的一番好意,冷冷地说道,“倘若让我抓住了把柄,不管是谁,我自会让他伏法。”
    胡铨只得闭上了嘴,他见耶律楚材身后还有七千河东精兵,也就不再多话。
    耶律楚材无所畏惧,然而等他越过太行山,赶往怀州时,事情又有了变化。太行陉,无数的百姓从怀州方向蜂拥而来,面带惶恐之色地向泽州方向奔来,耶律楚材感到奇怪。
    怀州反了!
    怀州处于真定史氏的管辖之下,与金国隔着一条黄河。但怀州不是史氏反了,而是当地的守将反了。耶律楚材从流民地口中得知,原因是当地的守将因为受到史氏地斥责。一怒之下动叛乱投了金国。史天泽正亲自领兵剿灭。
    “大人,前途未卜,不如末将先带儿郎们前去探路。”河东军副帅赵尚文道,“大人虽心急如焚,然兵事乃凶事。大人不可不防。”
    “那好,我就在此地等你消息,赵将军也要小心从事。”耶律楚材道,他虽然心急,也只好等赵尚文搞清了状况,再去完成使命。
    “大人放心,我辈将士早已经将生死看得极淡。大人却不同,身负重任,若是伤着了大人。末将可吃不了兜着走。”赵尚文笑着道。“军中可少我等。但朝中可不能少了大人您呐!”
    “少说废话,快去快回!”耶律楚材怒道。他挥了挥手,催促赵尚文马上前往怀州。
    这次叛乱不过是一场闹剧。叛乱的人本就人心不齐,史天泽领兵一到。纷纷投降。然而这次叛乱触犯了史氏的底线,史天泽一怒之下,将两千军士就地斩,可谓是血流满地。
    “史元帅好威风啊,我等为你们史家出生入死,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岂能如此无情?”怀州城外,那被亲卫按在地上的主谋怀州留守恨恨地说道。
    “你是曾为我史家立过汗马功劳,可我史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谋反令我史氏难做?”史天泽面色铁青。
    “这是你们逼的,我等起于军伍,将脑袋别在腰上,不就是为了在这乱事找个容身之地,混出点名堂来吗?”留守说道,“如今哪个带兵地不是家资巨万,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为何你偏要我们怀州有身份的人开仓放粮,让那些泥腿子分我们的粮食,瓜分我们用性命换来的财产?百姓作乱,我杀了他们又有可妨?”
    “我并非要你们散尽家财,更非要你斩尽杀绝。我只是要你们体恤民间疾苦,予民休息。人不可忘本,尔等也都是出身穷苦人家,如今拥有爵号高位,子孙也都会是大富之家,岂能肆意欺压百姓,豪取民脂民膏,令百姓卖儿卖女,导致百姓揭竿而起,反对你们?”史天泽怒斥道。
    “笑话!”那留守冷笑道,“我家是占了百姓不少地,也放了不少高利贷,还曾杀了不少触怒我的人。可这跟你们史家相比,还差得太远!你们史家一门数百百口,哪一个男丁名下不是有良田千顷至万顷,家中奴仆哪个不是掳来的?史家一门锦衣玉食,几可敌国,五十步笑一百步,或说窃国侯?”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史权上前踢了那人一脚。
    “哈哈、哈哈!”留守狂笑着,如疯子一般扯着身上的衣甲,露出他身上曾受过刀产创伤,那当然是他以前跟随史家征战留下的印记,令史天泽怵目惊
    “你笑什么?”史天泽问道。
    “我笑,我笑堂堂史元帅曾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变色,如今害怕了。”
    “哼,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的是秦王地愤怒,还有他强大不可战胜地军队。你们史家杀了我们这些小卒,不过是想讨好秦王,想保住自家地权势罢了。”留守大声说道,“我忘了说,还有秦王在百姓当中的威望与名声。你们史家感到害怕了,秦王不是蒙古地可汗,蒙古人可以接受你们割据一方的要求,汉人地皇帝是不允许臣子们独揽地方大政。你以为今日杀了我,你们史家就可遮人耳目高枕无忧了……”
    那留守的嘲笑声嘎然而止,肆意嘲讽声令史天泽感到惊惧和惶恐,正直指史天泽地内心心虚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刀,亲手杀了自己曾经的部下,地上留下一堆鲜红的血迹。
    史权看着地上仍在抽搐的尸体,心中胆寒。兔死狐悲,史权从自己三叔史天泽的脸上看到无奈之意。
    “报,元帅,北边有斥侯说一队自称是河东军的来了。”有人报告说。
    “河东军?”史天泽连忙问道,“多少人?”
    “大约七千!”
    史天泽心中忐忑,他不知这是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已经从各种途径得知这些日子以来朝廷直属的军队已经结集完毕,隐有南下东进之势。并且报纸上大张旗鼓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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