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顺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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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溜点头承认:“是。”
陈大雷表情顿时变的严肃起来,再次追问:“那两人哪?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赤手空拳的和敌人打冲锋?”
顺溜慌忙摆手解释:“他俩战斗中啥也别干了,专门给我装子弹就行!司令员,你信我吧。我保证击毙更多敌人,比他俩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司令员,我啥也不缺,我就缺子弹!你只要能给我足够的子弹,我保证能打到淮阴城去。”
陈大雷沉默下来,双眼如炬般凝视着顺溜,过了好半天才冷冷一笑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傲得很哪!听话听声啊,你这小子傲在骨子里!”
不知司令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顺溜脸色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去,正当他以为司令员要开口训斥他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一排长!”陈大雷转头向队伍喊道。
“到。”听到喊声,一排长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大声应和着跑了过来。
“你撤下两个战士,缴下他俩的枪弹,全部集中给二雷。不能少于五十发,如果不够,向别的战士要。待会儿交火的时候,那两人啥也别干,一左一右隐蔽在顺溜两边,让他俩专门给顺溜上子弹。”陈大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顺溜一眼,冲排长命令。
听到命令,排长顿时被惊得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才回答道:“司令员,哪有一个兵射击两个兵给他装弹的?!我当了这么多年兵,没见过一人用三只枪打仗……”
陈大雷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顺溜一眼,嗔怪道:“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但今天你我都见识一下吧。”
排长争辩道:“可是我担心,二雷的射击速度跟不上那两人的装弹速度。”
听到排长的担心,顺溜连忙接口道:“排长,那两人装弹有多快,我就能打多快!”
排长反驳道:“高速射击时你能保证准头吗?我们子弹珍贵着呢……”
顺溜连忙点头:“我保证又快又准、指哪打哪!”
排长见无法说服顺溜,只能长叹了口气说:“唉,陈二雷,统治阶级把人划成三六九等,你也把战友划成三六九等!你这人太骄傲了……”
顺溜不服气地梗起脖子:“排长干嘛老说我骄傲啊?我一点儿不骄傲!我只是实话实说!”
见两人争辩起来,陈大雷连忙插嘴道:“好了!骄傲不骄傲,战场见分晓。干活!一排长记得给他三支枪。还有,陈二雷,战斗结束后再跟你算账!”说罢,转身向村外走去。
村外大道上,伪军们如同蚂蚁一般,端着枪缓慢的向前挪动着,看着前方庄口越来越近,众人的行动也变得愈发迟疑起来。
一直走在队伍前头的吴大疤拉此刻早已经下马,乖乖得藏在队伍后面,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
在他身边,副官警惕地四下张望了几遍,慌忙凑过来说道:“司令,万一陈大雷不在大黄庄,恰恰就藏在小黄庄里,那可怎么办?”
吴大疤拉用枪口顶了顶自己的钢盔,嘲笑道:“你小子害怕了?”
副官点了点头,随后又艰难地摇了摇头道:“司令你可是说过,那家伙诡计多端。我们以为他远在天边的时候,他往往就在眼皮子底下……”
听到副官的话,吴大疤拉生气地用枪口戳了戳对方的胸口说道:“我让你安排人在村口放枪,又故意放慢了进军速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副官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为什么?”
吴大疤拉生气地骂道:“蠢货!就是让姓陈的远远看见我们,早早逃命!所以,他即使藏在庄里,这时候也该跑了。”
副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称赞道:“哦……在下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哎呀司令,您看,皇军停止前进了,他们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第二章 该来的总会来 (5)
吴大疤拉一惊,回首观望,立刻发现,坂田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一片山坡,指挥着众日军迅速架起机枪、钢炮,瞄向伪军方向。
战战兢兢下,吴大疤拉挥了挥手中的王八盒子,招呼着众伪军向前挪去。
“哎?小黄庄为何死气沉沉,看不见人影?”没走两步,身边的副官忽然诧异地提醒道。
“停止前进!”听到提醒,吴大疤拉也察觉到了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氛,连忙招手命令道。
听到命令,众伪军纷纷停住脚步,不断的左右张望着,显然眼前的平静让所有人都感到紧张。
吴大疤拉狐疑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村庄,心里盘算着可能出现的状况,身边,副官看透了他的心思,连忙低声建议道:“司令,要不,派人侦察一下?”
吴大疤拉犹豫着点了点头,就在转身准备命人进村时,庄内忽然传来一声狗吠。一个放羊娃赶着几只羊慢悠悠的从村口出现,三摇两晃地向他们走来。
见有来人,吴大疤拉一直悬着的心多少放了下来,连忙向副官命令道:“喊那小子过来。”
副官听到命令,立刻大声吆喝道:“嗨!小子,你过来!”
放羊娃听到召唤,才察觉到自己面前竟然多出这么多伪军,立刻惊慌失措地赶着羊向村内跑去。
他这一跑,顿时令副官胆气十足,忙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羊倌跑得甚是慌张,两三步之后,竟然一失足狼狈地跌进沟里,副官见状忙追上前,一把擒着他的破棉袄,把他拎到吴大疤拉跟前。
“老总呵,大爷呵,我是良民啊,你饶了我吧!”被一把掷在吴大疤拉面前的羊倌,索性不起身,头如倒蒜地哭着告饶。
见对方如此不堪,吴大疤拉多少放下点担心,装出一副官老爷的样子,打着官腔问道:“庄里人都到哪儿去了?”
羊倌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木讷地回答道:“在呀……在庄里啊。”
吴大疤拉追问:“那怎么没人影呢?”
羊倌呆痴地说:“怕呗。才有人听见枪响了,说是太君要进庄。家家吓得关门闭户,谁还敢露面哪……”
吴大疤拉立刻追问:“那你怎么出来了?”
羊倌胆怯地说道:“我、我想把羊赶山里去。要不,你们就……”说着留恋地看了看身后那几只干瘦的山羊。
副官伸手打了羊倌一巴掌,喝问道:“庄里有新四军没有?”
“没。”羊倌被打得莫名其妙,连忙回头答应。
副官再次问道:“那有陌生人没有?”
“陌生人,啥是陌生人?”羊倌不解地问道。
“笨蛋,就是你们不认识的人!”副官作势再打,羊倌吓得连忙缩起身子。
“没呵。都认识,乡里乡亲的,好几十年的邻居,哪有什么姓陌生的。”羊倌连连摆手道。
“行了,一个乡野村夫,和他废什么话,赶快让这小子带着进庄。”另一边,吴大疤拉不耐烦地催促道。
听到命令,副官立刻拉起羊倌喝令道:“起来。领我们进庄。”
这边,仿佛要被送上屠房的山猪一样,羊倌拼命地挣扎起来,不断地哀求道:“大爷们自个儿进去吧,饶了我吧,我家的羊是俺娘留着准备给俺娶媳妇的。”
“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赶快给我起来。”副官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羊倌,随后一脚踹上去,推推搡搡地押着他向村内走去。
第三章 激 战(1)
村内,一片静寂,老百姓在战士们的协助下,早已经转移到自家早早挖好的地道内。此刻,在村子里,除了已经隐蔽好等待敌人“光临”的战士外,别无他人。
陈大雷缓步游走在各个阵地之间,凝神注视着战士们临敌时的每个动作——从他们进入战斗位置的动作中,陈大雷可以清晰地看出,甚至预测出他们每个人的战斗能力、战斗胜负,甚至是战士的生死命运!每回战斗,都有人永远消失了。活下来的,都是那些最能作战的勇士!
“当,当!”熟悉的砸门声再次从村口处传来,这声音预示着伪军已经进村,听到响动,所有人都警惕的将身子埋入掩体,等待着发动攻击的命令。
前方,羊倌和两三只羊领着如履薄冰的伪军已经进入小黄庄。伪军们端着枪,在空荡的庄中不断地敲门砸户,寻找着可以换钱的物件。
吴大疤拉开始时十分警觉,直到那熟悉地敲砸掠夺之声传来后,他开始放心了,把枪插回枪套,傲然的向副官命令道:“叫弟兄们分头搜索,补充一下给养,别耽误事。半小时就走。”
副官点头道:“遵命。”
忽然想起了什么,吴大疤拉转头向身边张望,却发现几只羊还在这,那羊倌却不见了。
“嗳?那小子哪?”吴大疤拉转头向副官询问道。
“溜了呗。村里的野小子,见过什么世面!”副官伸手从一名兵丁手中抢过一个包袱,在胡乱翻了两下之后,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吴大疤拉哼了一声,再次扯着脖子对掠夺的伪军呵斥道:“快着点,别耽误。坂田在后头盯着哪!”
坂田确实在后面盯着呢,不过此刻,他已经被这帮伪军的混乱举动气了个倒仰。
“猪,猪!支那部队都是臭猪!”看着望远镜中伪军肆无忌惮地抢劫着财物,却不去寻找新四军的下落,坂田气愤地咒骂道。
吴大疤拉完全没听到坂田的咒骂,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司令的威风,在几个伪军的陪伴下,视察着自己刚刚“攻克”的根据地,并且在心中草拟着如何回去替自己美言几句。
沉浸在幸福中的吴大疤拉显然没发现,在不起眼的屋顶与矮墙处,隐约可见几支枪口静静瞄准着自己。
很快的,几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忽然从院落里传出马的嘶鸣声。吴大疤拉闻声大惊,赶紧示意伪军上去看个究竟。
走到门前,院门虚掩,从门缝中隐约可以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动。在踹门前一瞬,狡猾的吴大疤拉忽然有些犹豫,他侧耳贴向门板,倾听里面动静。就在这时,门板吱吱开了,之前的羊倌刚要走出来,却忽然发现吴大疤拉,吓得掉头就跑。这动作立刻消除了吴大疤拉的疑虑,他一把扯住对方,厉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羊倌颤颤栗栗地回答道:“羊、羊圈啊。”
吴大疤拉伸手打了对方一下,咒骂道:“屁!我撕拉了你!这不是羊圈是他妈的马厩吧。马在哪儿?”
羊倌惊恐万状地躲过吴大疤拉的一拳,连忙告饶道:“老总啊,您饶了我们吧。咱家就那一匹赶车的马啊!”
“去你妈的!”吴大疤拉可没空和他废话,一把推开对方之后,招呼着手下,大步向庭院内走去。
“啪,啪!”几个伪军刚刚冲进院门,几声急促的枪声就在同时响起,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哎哟声,几名手下如同一截截木头桩子一般,一头摔倒在地,眼见出气多入气少。
反应过来的吴大疤拉,慌忙掉头要往外跑,却被早已经守在门后的士兵一把抓了个正着。
拎着对方的脖领子,三营长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低喝道:“别出声,出声就打死你!”
感受着脖子处的冰冷,吴大疤拉顿时失去了力气,躬着腰浑身颤抖道:“哎哎……知道,知道。我不出声,我绝不出声!”
三营长冷笑了一声,低喝道:“走,进屋!”说着,将吴大疤拉押进内屋。
屋内,陈大雷一动不动地伫立门口,死盯着被推进来的吴大疤拉,那边,战战兢兢的吴大疤拉一眼看见对方,顿时满面赔笑地问道:“嘿嘿,这位长官是?”
“新四军,陈大雷。”陈大雷冷笑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对方的名号,吴大疤拉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直挺起来,咔嚓来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颤声道:“哎呀陈司令啊,兄弟早就想向您请罪了啊!兄弟是苏北护国军第三纵队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