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的金色城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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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优诺说。
“我也去。”暴暴蓝说。
林涣之熟门熟路地把他们带到了市里最好的酒店,五星级的,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他把他房间的门打开,手机丢给优诺说:“我现在要睡一觉,手机响了你替我接,如果不是七七的事情不要叫醒我。”
暴暴蓝和优诺进了另一个房间,把门关上后,暴暴蓝小小声声地问优诺说:“七七爸爸特别有钱吧,瞧他开的那车最起码值七八十万,难怪七七那么娇宠!”
“她是七七的养父。”优诺说,“七七是孤儿。”
暴暴蓝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说:“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命最苦。”
“我心很乱。”优诺说。
“因为这个男人喜欢你?”暴暴蓝问。
优诺吓一跳,捂住她的嘴:“你不要乱讲。”
“我没有乱讲。”暴暴蓝肯定地说,“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优诺说:“求你了,蓝。别让我疯掉。”
“好吧。”暴暴蓝说,“我闭嘴。”
正说着,林涣之的电话响了,优诺慌乱地接起来,是麦子。听到优诺的声音她有些迟疑,于是在那边问:“是林先生的手机吗?”
她叫他林先生,却叫得那么亲切自然。
“是的,他很累,睡觉了。”优诺说,“我是优诺。”
“噢。”麦子说,“怎么样,有七七的消息吗?”
“没有。”
“我在她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麦子说。
“什么?”优诺本来歪在床上,一听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暴暴蓝也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边来,想听个究竟。
“她的日记。”麦子说,“看上去有点乱,不过最后一天的日记,有一句是这样的:
她是天使,她能给他的幸福和快乐,是我所不能给的。我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就知道,她是刻意要走的。”优诺绝望地喃喃地说,“我早就应该知道。”
“那晚她看见你和林先生在大学城。”麦子说。
“我们那天只聊了一小会儿。”优诺说,“根本就没见到七七。”
麦子叹口气:“还有,伍妈说,餐厅里那把水果刀不见了。”
“天呐。”优诺说,“麦医生,但愿七七不会出什么事,但愿。”
“NOnewsisgoodNews。”麦子说,“只好等了,你转告林先生这边该做的我都做了,一有消息,我会再打电话来。”
“谢谢你麦医生。”优诺说。
“好。”麦子挂了电话。
这样,他们在酒店里住了二天。
没有得到关于七七的任何消息。她就这样毅然决然地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我们的城堡(2)
终于,林涣之说:“我们回去吧,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的。”
“也许那晚酒吧的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七七。”暴暴蓝调动她丰富的想像力对优诺说,“巧合罢了,兴许她早就回到你们那里,跟你们捉迷藏玩呢。”
“NOnewsisgoodNews。”优诺叹息说,“或许麦子说得没错。”
暴暴蓝跟她拥抱告别。
“你要好好的。”优诺说,“你不能再让我担心了。”
“我会的。”暴暴蓝说,“优,你要记住,我很爱你。”
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优诺第一件事是给苏诚打电话,这个时候,苏诚是他唯一的安慰。可是没想到铃声响了很久,苏诚才接。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心事,他却首先说:“对不起,优诺。”
“为何?”优诺不明白。
“这些天没打电话给你。但其实,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知道的。”苏诚说。
“我明白的。”优诺说,“我明天来看你,好吗?”
“过一阵子?”苏诚说,“我现在心很乱。”
不明白苏诚为什么会拒绝,反正他的拒绝让优诺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但她还是装作没事地说:“好。”
“有件事我想你还是知道的好。”苏诚迟疑了一下说,“田田,她出事了。”
“怎么了?”
“她从十七楼跳下。”苏诚的声音变得颤抖而痛苦:“那是我们以前买下来准备做新房的小公寓,我带着戒指去找你的第二天,她跳下去,没有犹豫。”
优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爱一生纠缠,我们无法完成对自己的救赎。”苏诚说,“对不起优诺,你看,我再也不能给你干干净净的幸福。”
那一瞬间田田的影像在优诺的脑子里变得异常的清楚,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那个深爱苏诚的女孩,以她最绝烈的方式维护了她的爱情。
天。
十七楼。
要飞下的时候,该拥有什么样的勇气?
可怜的苏诚,可怜的田田,可怜的自己。
挂了电话,优诺给苏诚发短消息:“可是苏诚,请你一定要幸福。”信息飞出去的那一刻,优诺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看了看指上的钻戒,默默地取下,塞到了抽屉的最深处。
幸福,其实永远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对于优诺而言,这真是一个漫长而寂寥的夏天。七七成为心里最大的牵挂。她对清妹说:“她从我的手里活生生地消失,我无法原谅自己。”
“这不是你该背负的罪过。”清妹说,“她是故意的,简直可恶!”
“别这么说七七。”
“你对别人都是这么宽容。”清妹不满,“就是对苏诚苛刻!”
“怎么了?”
“这个时候,他需要你。”清妹说,“你不陪他度过这些日子,谁还能陪他?”
“我不能确定。”优诺说,“我怕我会让他有更多的压力。”
“你瘦了。”清妹看着她叹息说,“爱情真是折磨人的东西。”
“如果有机会,代我问候他。”优诺说完后又立即更正说,“算了,还是不用了。”
清妹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告别清妹,优诺回到宿舍,却惊喜地发现了坐在台阶前的暴暴蓝,她也瘦了,眼睛更大,穿着黑色T恤的她显得异常的娇小。见了优诺,她站起身来,抱住她说:“优,我很怕,所以来找你。”
“出什么事了?”优诺说,“小说没通过?”
“不。”暴暴蓝努力笑着说,“相反,我写出了最好的小说,他们说,可以把我炒成最红的青春派作家。”
“呵呵。”优诺招呼她坐下,递给她一杯水说,“是不是要成名人了,所以害怕?”
“也不是。”暴暴蓝指着自己的腹部说,“我想我有麻烦了,我其实真的很怕痛的。真的。”
说完,她飞奔到卫生间,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等了好半天,她终于出来,靠在卫生间的门边,无力地冲优诺微笑。“真糟,是不是?”她说,“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的事情了。”
优诺递给她热热的毛巾说:“别怕,我们明天就去医院。”
第二天清晨,麦子在医院的门口迎接她们。夏天真的只剩下尾巴了,阳光早就没有了昔日的不可一世,优诺握着暴暴蓝的手,暴暴蓝穿着优诺的外套,脸色苍白。
“只是小手术。”麦子说,“你们放心,一会儿就好。”
进手术室之前,暴暴蓝忽然捏紧了优诺的手,颤抖地说:“我真的很怕疼,真的。”
“不让他知道吗?”优诺问。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暴暴蓝说完,毅然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她还是个孩子。”手术室外,优诺对麦子说,“我真笨,帮不了她们。”
麦子把手放到她的肩上以示理解。她是一个不多话的讨人喜欢的女人,优诺不明白,七七为什么会不喜欢她。
整个夏天,就在等待七七的心急如焚和心疼暴暴蓝的无限哀愁里悄然过去。
秋天到来的时候,尽管林涣之花了不少的钱,动用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依然没有关于七七的任何消息。那个时期优诺做了不少的事,照顾了暴暴蓝差不多一个月,去孤儿院做义工,每日更新她的网站。网站最显要的地方一直是寻找七七的启事,优诺在闪烁的Flash中写道:七七,我知道你会看到。我们都很爱你,希望你早日回来。
启事上有七七的一张照片,她很少照相,那张照片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拍下来的,那一天优诺买了新的数码相机拿她来做试验,照片算是偷拍的吧,七七正在沉思,她紧抿嘴唇,有别的十七岁女生不可能拥有的孤傲冷漠的眼神。
暴暴蓝留贴说:“七七,这是我们的城堡,你不可以丢下它。”
布衣留贴说:“七七原来是这样子的,你很漂亮。快回来我真的请你去圣地亚。”
陌生的网友留贴说:“七七,你要好好的。”
……
一连串的贴,跟在寻人启事的后面,记录着每一个经过的日子。
郁闷还是灿烂,都只是过去。网站首页面的诗也换过了,那是优诺最喜欢的某个台湾诗人的一首诗:
关切是问
而有时
关切是不问
倘若一无消息
如沉船后静静的海面
其实也是
静静地记得
可是七七啊七七,你是不是真的记得,记得回头,找寻我们曾经共有的记忆呢?
十月的时候,优诺接到麦子的电话。
麦子说:“我们最好能见一面。”
优诺如期赴约。秋天的麦子穿红色的裙子,她真是一个别致的女人,有她别致的风度。她们约在一家咖啡馆。那个咖啡馆里一直放着一首英文歌,还是那个沙哑的男声,她和苏诚第一次在“圣地亚”吃饭时听到的那首歌,在秋天午后的阳光里反复地响起,那一瞬间时光恍若重回,令人心酸。
麦子一见优诺就开门见山说:“林先生三天前住进了医院。”
她依然叫他林先生。
“怎么?”优诺问。
“胃癌。”麦子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优诺脑袋里嗡嗡乱响。
“他的胃一直不好,可是他总是拒绝检查。你应该去看看他。”麦子说,“我想他一直在等你去看他。”
优诺震惊。
麦子补充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寂寞。”
“你不是一直陪着他吗?”优诺由衷地说,“麦医生,你很让人敬佩。”
“是的,我爱他。”麦子毫不辟讳地说,“我爱他多年,那一年,他带着骨折的七七来医院,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眼光,可以那么温柔和体贴。后来我才知道,七七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他是一个懂得爱的人,可惜,有很多人不懂得他。”
“有你一个知已就够了。”优诺说。“他还有多久?”
“如果用钱买生命的话,也最多不过三个月。”麦子说,“这个时候,钱是最无用的东西。”
“麦医生。”优诺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说,“也许事情会比你想像中的好,你要坚强。”
可是谁也没想到,麦子还是乐观了。
林涣之没有等到三个月,一个月后,他就离开了。
他消瘦得很快,化疗除了给他增加痛苦,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些天优诺每天去一次医院,给他读故事,琴·韦伯斯特的《长腿叔叔》。林涣之努力地笑着问:“到哪里找来这么好的故事?”
“是你买给七七的。”优诺微笑,“我只是借用。”
林涣之说:“我犹记得那一天在孤儿院见到她,她小小的身子,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我当时就想,这是我要的孩子,我可以给她幸福。却没料到,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