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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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江中照已恭谨地走了回来,同时恭声道:“回禀少主人,属下已照您的意思
吩咐下去了。”
许格非立即颔首赞好,并关切地问:“江总武师可知各分舵送来的人,何以有的留在此
地,何以有的立即转走?”
江中照一听,不禁惊异地问:“少主人,这是天王的上谕,怎么……少主人不知?”
单姑婆赶紧沉声道:“这完全是有人假借天王之意,如果天王有所交代,少主人还会马
上命你派人将那些被困的人放掉吗?”
江中照似乎深觉有理,忙不迭地连声应是。
许格非觉得单姑婆回答的很得体,是以,也关切地问:“这件事可能与九指豺人有关,
平素九指豺人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江中照急忙道;“据九指豺人说,功力愈深厚的愈火速转运。”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同时嗅了一声,久久才迟疑地问:“九指豺人说这是天王的意
思?”
江中照立即颔首道:“是的,而且是天王的面谕。”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关切地问:“你说天王曾经亲自来过此地?”
江中照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是的。”
许格非更加关切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中照略微想了想道:“大概是前年的夏天末季或秋天吧!”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神色突然迷惑。
因为那时正是他被屠龙天王劫往泰山丈人峰的时候,那时的屠龙天王,似乎不可能前来
狼沙。
心念间,丁倩文已插言问:“当时天王前来时,江总武师可曾亲自看见?”
江中照凝重地颔首道:“有一次小的曾亲眼看见,就在后院的阁楼上。”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自觉地急声问:“那是什么时候?”
江中照道:“就是前年夏末秋初的时候。”
许格非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与他有关连,是以,关切地问:“当时的天王衣着?”
江中照为了表示他的确曾看到当时的屠龙天王,立即压低声音,恭谨地道:“天王当时
头罩金红软盔,着乌金闪闪的宽大披风,独睛如灯,走路时有咚咚声,嗓音有些沙哑……”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悄悄挥手,颔首道:“那就是了。”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天王前来找九指豺人,怎会让你在场呢?”
江中照立即道:“当时小的正和九指豺人在阁上议论事情,后窗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接着天王就纵进来了。”
一面听一面沉思的许格非则自语似地道:“一定事情紧急,否则,天王是不会这样莽撞
的。”
江中照急忙颔首道:“少主人猜对了,当时天王一进阁楼,立即望着慌张下跪的九指豺
人怒喝道,叫他滚出去,小的当时磕了个头就跑出来了,事后才知道是咱们天王。”
单姑婆风趣地道:“这下你江总武师总算没有白活,不但见过咱们天王,还挨过咱们天
王的臭骂,真不简单……”
江中照一听,多少带点自得的嘿嘿笑了两声。
魏小莹却关切地问:“事后九指豺人怎么说?”
江中照道:“当时没有多久九指豺人便气急败坏地来找小的,并对小的说,天王命令,
马上把功力深厚的人给他送去。”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自觉地问:“送到什么地方去?”
江中照摇头道:“这一点九指豺人当时没有说。”
魏小莹突然似有所悟地急声道:“当时可是恰巧我爹来了?”
江中照道:“不,是第二天的中午,九指豺人正感无法复命,坐立不安时候,令尊大人
魏老谷主就……”
魏小莹一听,不由焦急地哭声道:“我爹的运气怎么这样不好,偏偏那个时候到,现在
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中央上坐的许格非,这时却木然地坐在上座上,愣愣地望着厅外的蓝天,因为,他已知
道了魏老谷主被送往何处了,而且,很可能早巳离开了人间。
魏小莹见许格非一言不发,尽望着厅外天空发愣,不由又生气又焦急地哭声问:“许哥
哥,你是跟着天王学过艺的人,你总该知道天王的修身之地在哪儿呀?”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他更惊于魏小莹的那声亲密称呼许哥哥。因为,他对魏小莹的这
声亲密称呼不但感到陌生,同时更感到惶惧。他知道,而丁倩文也知道,这显然是魏小莹早
巳蕴藏在心中而久欲称呼而又强抑在心头一直未敢呼出的称呼。
魏小莹一声许哥哥呼出口,当时虽未觉得,但等把话说完,已经知道挽救不及了。她已
知道,许格非的母亲李云姬曾给尧庭苇留有遗嘱的事,她也清楚丁倩文为什么一直不称呼许
格非弟弟。
但是,这时由于内心的无防备,也就不自觉地脱口称呼出来了。
魏小莹虽然觉得娇靥发烧,芳心怦跳,但老爹爹的生死下落仍极重要,是以,不自觉地
再度催促道:“你说呀,你可曾见到过我爹?”
许格非虽然断定魏老谷主可能被送往了泰山,但那也只是他的假定,也许屠龙老魔栖身
的地方并不止泰山一处。
因而,急忙一定心神,含糊地道:“小弟学艺之处,仅是一个绝峰上的山洞,里面并无
别室,小弟当时也未见有任何人登峰前去探望天王,我想……”
魏小莹见许格非一口一个小弟,心中既伤心又生气,只得沉声问:“你想什么?可是以
为我爹可能被送往了别处?”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小弟正是这个意思。”
丁倩文则既迷惑又不解地问:“说也奇怪,天王为什么急切需要功力深厚的人前去,要
了去作什么呢?”
许格非落寞地道:“这问题只有天王一个人知道了。”
江中照黯然道:“可是,天王已经仙逝归山,这个问题很可能永久是个谜了。”
单姑婆一听,趁机拉开话题问:“对了,天王仙逝,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四个总舵
上的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听人说过呢?”
江中照毫不迟疑地道:“这是我们员外爷……不,这是九指豺人亲口对我们说的呀!”
许格非噢了一声问:“他是怎么说的?”
江中照恭声道:“早在一年多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对属下说,天王已经去世了。”
许格非继续关切地问:“他可曾说这消息是谁告诉他的?”
江中照摇头道:“没有,不过,他提到了少主人您。”
许格非再度噢了一声,惊异地问:“他怎么说?”
江中照道:“他说天王又收了一个徒弟,名叫许格非,同时,他尚不停地冷冷笑着说,
他总有一天要把少主人除去……”
话未说完,一个渔夫装束的壮汉已由厅外匆匆地走进来。
但是,走到距席前不远,又神情焦急,踌躇不安地站住了。
许格非一看,立即和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如此一问,江中照以及全厅所有的人,俱都转首向那人看去。
只见那人欲言又止地道:“小的想请总武师谈一句话。”
许格非立即向着江中照抬臂,示意他可以离席前去。
江中照恭应了个是,起身向那人走去。
但是,那人非但没有前迎,反而也向厅口走去。
许格非看得剑眉一蹙,不由暗自担心,他深怕三尖岛上的尧恨天被人乘隙救走了。
细看双双走向厅口的江中照和前来报告的那人,一人神情迷惑,一人面现紧张。
只见两人悄声谈论了两句,江中照已面色一变,顿时愣住了那儿。
许格非看得心头一震,正待起身过去诘问,蓦见江中照定一定心神,宽慰地拍了拍那人
的肩头,挥手把那人遣走了。
只见江中照一俟那人走下厅阶,立即面向他许格非,抱拳躬身道:“请少主人移一步说
话。”
许格非一听,心情更加不安,但已本能地起身向江中照急步走去。
微躬上身站立的江中照,一俟许格非走至近前,立即压低声音,恭声道:“回禀少主人,
您在小酒铺门前掌毙的那人,就是出外办事赶回来的廖武师。”
许格非早在听到小酒铺门前时,便知不妙,这时一听那人就是廖武师,心头一震,脱口
惊啊,顿时愣了。
只听江中照继续低声道:“属下知道魏姑娘急切想知道魏老谷主前年送往何处。”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嘉许地拍了拍江中照的肩头,同时赞许声道:“你的处置很
得体,九指豺人不愧任你为他的总武师,我将继续任命你为此地的总武师兼负责人。”
江中照一听,惊喜欲狂,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会是事实,是以,慌得急忙深躬一
揖,忙不迭地连声激动地道:“多谢少主人提携,多谢少主人栽培。”
许格非也急忙道:“不必如此,只要你严守纪律,认真作事,就是总分舵主也有你的
份。”
江中照一听,简直有一夜巨富,一步登天之感,一迭声地恭声应是。
许格非觉得这是催促登岛最好的机会,因而正色道:“现在我马上前去三尖岛,也趁机
对单姑婆她们三人说岛上有异样,深怕尧恨天闻风逃走,必须马上登岛,以防有变。”
江中照一听,却立即面现难色道:“少主人,登上三尖岛……”
许格非立即问:“怎么,还有什么困难吗?”
江中照为难地道:“困难虽然没有,应该准备的事项却很多,据卑职的经验,要想起程
前去,至少还得个把时辰之后。”
许格非一听,立即颔首吩咐道:“好,你先派人去准备,有话当着丁姑娘她们三人讲,
大家也好有个商量。”
江中照恭声应了个是,一俟许格非转身走向席前,立即向就近一桌上的七八个壮汉走去。
许格非走回席前坐好,丁倩文三人几乎是同时惊异而迷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格非只得含糊地道:“方才监视哨传来消息说,三尖岛上有异样,我已命江总武师去
准备前去登岛察看的事情去了。”
魏小莹却惊异地问:“许哥哥,你是说,岛上的尧恨天已经知道九指豺人被杀了?”
许格非剑眉一蹙,故作迟疑地道:“这很难说,所以我也趁机决定马上登岛。”
丁倩文见魏小莹依然继续称呼许格非许哥哥,知道她是不会改口再称呼许少侠了。
为了怕魏小莹争宠占先,不得不微红着娇靥,也关切地道:“许弟弟,既然现在渡海方
便,我看,我们三人也一同跟你前去,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单姑婆看出魏小莹和丁倩文都抢先争宠,立即也风趣地笑着道:“丁姑娘说得是,少主
人你也就别再坚持啦,要不,你前脚走了,两位姑娘后脚又跟了去,说来说去,还不是放不
下心……”
话未说完,丁倩文和魏小莹的娇靥都红了。
恰巧,江中照这时也匆匆地走回来。
江中照先躬身报告道:“回禀少主人,属下已遵谕吩咐下去了。”
许格非趁机关切地问:“江总武师,你看丁姑娘三位一块同我前去,可有困难?”
江中照立即道:“属下已准备了丁姑娘三位的渡筏,困难是在岛上,而不是在海上。”
丁倩文抢先关切地问;“你是说,我们在海上行进,无惧海中的狼沙和沙中的剥皮虫?”
江中照立即道:“丁姑娘有所不知,听谓狼沙险恶是对一般尖底船或半平底船,而我们
现在用的是特别制的桐布平板筏……”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恍然大悟的地道:“对了,家父以前也曾对我说过,防止剥皮虫的
方法之一,就是穿桐油浸过的布衣,剥皮虫就不敢接近了。”
江中照同意地颔首道:“不错,我们不但用桐油布平板筏,而且在筏的四周悬上烟草袋,
这样我们坐在筏上,不但不用穿油套,嘴前也不用悬烟草了。”
单姑婆年龄较长,考虑周到,因而忧虑地道:“好虽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