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能够改变什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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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文讲故事,而且面带微笑,绘声绘色。
美好而骄傲的回忆中,霍老师似乎在对昌明说着什么,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如果这样沉沦下去,真的是无颜面对霍老师了。难道就甘于这样自暴自弃吗,不,要战胜自己。
于是,昌明上进的激情再次被唤起,中学的他一天天地在变化,自主自励,又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好学生。
参加工作以后,当昌明第一次给农场成千上万的听众做报告时,他觉得霍老师就坐在听众席上,心里的一丝紧张早被驱走了。他精彩的报告不时博得听众雷鸣般的掌声,他仿佛看到霍老师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之后昌明还做过乡村教师,努力运用着霍老师的教学方法。他从初中学生的作业里发现,居然还有几个人“左右”不分。使他又一次联想到自己的过去——小学时,他也曾为混用“左”、“右”二字苦恼过,而霍老师细心地启发:“你的右手不是比左手做的事更多吗?你看,‘右’字不是恰好比‘左’字多一竖?”“哦……”昌明恍然大悟,牢记不忘了。真没想到,这个法子在十几年后,又帮助解决了他的学生的难题。那个时候,霍老师为了让他们准确区分形近字,教了好多口诀呢,像什么“堵巳不堵己,半堵就是已”等等。正是霍老师给予他的业务和人格上的财富,让昌明这个半路出家的乡村教师赢得了学生的爱戴。
“我的人生变化之大也许超过常人,而每一步路都能走得更为平坦,不能不说是霍老师在我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直到今天我成为一个人民公仆,仍然是在霍老师的激励下不辍前行。”昌明对大家说。
听完昌明的故事,午饭也端上来了。纳坦伯教授对霍老师说:“今天我更了解了小学老师的伟大,您会影响他们整整一生。您给予孩子的不只是知识。我决定在中国多待几天,好好观摩您的神奇教化之手。几号开学呀?”教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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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霍老师的教育,最大的感受就是人性的美感。如果你懂得了其中真谛,教育真的是一件很美丽的事。让一个孩子摆脱犯了错误的阴影,不让这种阴影埋进他的成长档案,这不仅是美好的,还是成长和教育的内在需要。犯错误也是一次成长的契机。如果因一次错误而改变孩子的形象,则正是最大的错误。
这一段的含金量非常之高。篇幅简洁却自然融合了昌明的成长历程中最富有启示的部分。师长的教化之手无刻不在,一言一行都如同一盏航灯。教育就是春风化雨,杜甫的名句也正是真谛的象征:“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警惕平庸环境的平静腐蚀
第二节晚自习,来了一位新老师,正是和班主任一个宿舍的那位。他只有二十四五岁,英俊潇洒。“明天开始,我将任同学们的语文课老师,我叫锡怀国。今晚先和大家见个面,我虽然不是班主任,但科任老师也有责任帮助同学们。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难题,不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助你。顺便就把语文课本先发下去吧。”他便亲自将拎来的两摞语文书挨桌发下来。
来到我桌边的时候,老师忽然小声说:“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一会儿跟我出去一下好吗?”
我着实吃了一惊,这位老师怎么如此明察秋毫,抬眼看到他温和的微笑,就点了点头。
简短的见面之后,老师就出去了。稍停了一会儿,我也出去。在漆黑的院子里,我向老师诉说了男生们定于今晚的行动,他也大为惊骇,“你回去吧,我去找教导处,马上制止这场悲剧。”
课后回到宿舍,熄灯铃响后,班长摸黑来到门口,命令道:“都给我起来,谁不去的别怪我以后收拾他!”
大多数同学都下了床,庄严地排好一队,手里还抓着找来的棍子,自以为要去履行一桩英雄壮举。只有我们三四位同学待在床上没有动。
班长轻轻把门打开了,他们鱼贯而出。没走几步,迎面有人喊道:“你们到哪儿去,要干什么?”
这帮同学呼啦吵蜂拥而回,只留下班长一个光杆司令了。迎面只有锡老师一个人,“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出来有什么事?”
“我是班长,出去查夜啊。”
“谁让你查夜了,带那么多同学干吗?”
班长理屈,叫道:“你又不是班主任,管得着吗?”
锡老师为之一震,这话刚才教导主任也说过。“可我是一个老师,就得对同学们负责任。你不能带他们去干非法的事!回去睡觉。”
班长回到屋里便开始叫嚣,“谁告的密?给我站出来。看我不废了你!”
邪火无处发泄,班长一个人拿了大棍出了宿舍,片刻后不远处传来玻璃和门窗破碎的哗啦脆响,接着是几声惨叫。
因为制造了这桩惨案,班长不再是班长了,但班主任还是我们的班主任,教我们化学。但他并没有受到太严厉的处分和管教,之后依然在班里横行霸道,污言秽语,尤其晚上熄灯以后,他便开始大谈自己看过的黄色录像。响应者甚众,大多数同学都看过,卧谈会绘影绘声。直到高一尾声,他带领他们村子里几名野逛孩子强奸幼女,被判刑18年。教育丝毫没能挽救他。
第一周的作文课,题目自拟,我写的是《命运》,讲述了自己退学前后这一年多的经历和感受。第二周的作文课,题目是“记我的一位同学”,我写的是晓桐,我们已经好久没能相见了,也没有她的消息。这两篇作文都得到了最优的分数,评语都是锡老师对我鼓励的话,也肯定了我和晓桐情感的纯真,并感谢我对老师的信任。锡老师对我们真好,会把他自己的藏书发给同学们看,课外也会欣然应邀指导我们写作,经常和我们谈心,同学们和锡老师是最好的朋友。我常奇怪,学校为什么不让锡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呢,班主任的人选难道是胡乱指定的?
正因为锡老师,我的职高生活有了一点乐趣。我们的专业课是家电和会计,然而连课本都没有,也没有专业教师,更没有实习基地。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只凭一个空头名号就敢招收一个“三无专业”,这到底是什么学校?然而这的确是正规的职业高中,办学条件也的确很差。学校的主打专业是林果,除了我班都学这个。这些专业我都不感兴趣。
这天的语文课要学《荷塘月色》,锡老师问:“初中的时候我们学过一首古诗,是写荷花的。哪位同学能给我们背诵一下?”
见无人能答,我便站了起来。锡老师又提示道:“是南宋诗人杨万里写的。”
“对,就是他写的。”因为我早知道锡老师所指是杨万里的诗,这一说将锡老师和同学们都逗笑了。我接着用普通话诵道:“《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很好。诗句一字不错,而且朗诵得很有味道。请坐。”锡老师高兴地说。
接下来锡老师开始生动地讲解课文,这节课我听得格外兴致盎然。下午还有一堂语文自习,锡老师让我们背诵课本里要求的段落。上课十分钟,他来教室转了一圈,看到我正在用左手默写课文,有些吃惊地问:“这些都是你默写的吗?”
“对,我都背过了,是全文。”
“是课下自己背的吗?”
“不是,就刚才那一会儿。”
锡老师盯着我看,“你一直用左手写字吗?”
“不是,我平时写作业都是用右手,左手是我自己练着玩的,退学在家的时候开始练的。现在左手写得没右手好看。”
“难得,难得呀。你应该上更好的学校,可以转学的,要不然就可惜了。好好学习吧,会有希望的。”锡老师低声说,抚一下我的背。
课外活动时间,我留在教室里看锡老师的课外书,是一本小说名著。记起初二时的班主任竟然禁止在课外看课外书,晚自习后还偷偷打开教室翻找没收同学们的书,次日早自习我们常会发现课外书不翼而飞,向班主任报告他反而脸红脖子粗地训斥一番。那样的老师,是什么素质,什么观念哪?可怕的是此等老师为数不少呢。
我正沉浸在书中,教室门口一个女声传进来:“凤亮在这儿吗?”
抬起头来看向此人,我大声惊叫起来,“是晓英,你也在这个学校?”便大步迎过去。
“我在校园里看到过你,只是没喊你。我不敢相信你会在这里,凭你的成绩,该上重点高中的呀。你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说也没用。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
“我是来送个口信儿。晓桐打听到你在这儿,特地托我转告,要你给她写信。呶,这是她留给你的地址。”晓英掏出一个小纸条来塞给我。
我又惊又喜却不敢相信,“你是说,晓桐她,让我给她写封信?”展开纸条,确是我曾熟悉的晓桐的秀丽笔迹。我呆呆地看着纸条上的每一个字,许多往事又如海潮般涌上心头。而今那段早已沉睡的感情到了复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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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好老师真“难得,难得呀”,他可以化成长于无形地带动和改变一群孩子。这种身教的力量在于师德即人格,绝不是其他表面的东西所能代替,这是一个好老师的根本标准哪。
师生之间,家长和孩子,都需要相互鼓励。孩子的成长就是对师长的奖赏,好老师会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之所以说教育是互动的,就在于主体之间需要相互地增添动力,借力助燃,碰撞火花。成功的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应该有如遇知音之感。
民主是教育的根基
非典过后,毕业班先期复课了。霍老师为纳坦伯教授做了几堂示范课。若在平时,将会是四个毕业班的师生以及其他年级的老师齐聚科学礼堂,共同观摩体验她精湛的教学艺术。但考虑到非典初逝,就只选在了海汀他们班,就是上次搞军事行动“春游颐和园”的那个班。
教授就坐在海汀他们中间。课前,海汀听教授说想知道霍老师更多的故事,便说:“洋教授叔叔,霍老师也给我们上过课,一直都在教育着我们。光我们班的故事就可以让您不虚中国此行了。就比方我吧,我是去年从外校转来的,那时可霸道了,您想不到吧。课后我再跟您说。”
海汀是一个独生女,从小爸妈就惯着她,养成了任性和倔强的性格。直到转来星光时,她依然如故,以前那些老师对她都束手无策。
刚到星光,前桌的男生凌真拿她的尺子用一下,她马上起身夺回,不小心把尺子弄折了。海汀一气之下,拿起了凌真的尺子“喀嚓”一声就给掰断了。事后霍老师问她为什么那么做,她理直气壮地说:“他折我的,我就折他的,这叫礼尚往来。”
当天下午,凌真在院里排队喝水的时候,把剩下的小半碗水倒掉了。海汀喊:“不准浪费开水!”他还不太服气,“你管得着?讨厌!”这下可把海汀气疯了,上去冲他前胸重重给了一拳,“你说什么?”
凌真又踢了她一脚,海汀就和他厮打起来,一直打到教室里,还不肯罢休。上课铃响了,这是堂数学课,霍老师进了教室。海汀扯着凌真,还照打不误,桌子都碰歪了。
霍老师过来给拉开了,劝解一番,他俩都面红耳赤还在争吵。霍老师就对同学们说:“现在有两个同学在争吵,我们是上课呢还是停下来帮他们解决问题?”同学们都说上课。霍老师又问他俩能不能先停止争吵,海汀说:“上课可以,先把我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