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能够改变什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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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亮由衷佩服他的谦逊之风,“我对于成功的理解与您不谋而合,我很荣幸。”
童心爸爸有些奇怪,“那你的成长究竟是靠什么推动的呢?”
凤亮想了想,说:“有一种内在动力吧。我本来兴趣挺广泛的,喜欢画画,喜欢写小说,写评论是最近的事情。人的潜能是看不到的,如果老是就事论事,看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不勇于开拓,就不会发现新的潜能区域。早在初三的时候,我还和一位同学研究过潜能的‘基因序列图’呢,很可笑也很有意思。”
听凤亮解释了“序列图”理论,童心爸爸感叹道:“初三的孩子就有这般发现,本是极好的苗子啊。你可以研究脑科学了,也属于我们生命科学的范畴。”
“我也知道自己的欠缺,以后我还想读书,不是为了学位,是积淀创造土壤的养分。但我不是去修教育学,也不想学中文,我要主攻政治和经济。就像以前我是写小说的,而现在也可以做评论一样。故事和思想的完美融合是什么?是寓言。因此最近我要做一部绝无仅有的长篇教育寓言,起码在我出书之前是绝无仅有的,是真正属于我的独立思考、纯粹创造,只是想把我的完全发现呈现给世人。如果就事论事,我肯定当不了评论员,所以不要因为我写了教育寓言,就以为我最适合读教育学,或者不适合做什么。人各个方面的潜能其实无关,并非彼长此消。”
“我是搞交叉学科研究的,那么有没有交叉潜能存在呢?”
“没有。学科间的联系就同其他事物间的联系是一样的,所需要的是一项新的潜能。这不在于所调动的脑细胞是否属于同一个区域,可以认为潜能始终是单一的。因为新功能、新创造、新东西肯定都是独立的。不同潜能可以合力攻坚,但这并不混淆它们自身的独立性。”
童心爸爸啧啧称赞,“你的悟性不错,怪不得评论时事一针见血。即使你不做评论,你这方面的才能也同样会发挥作用。我也得挖掘我们的潜能,早日征服SARS,研制出疫苗和特效药,才能对得起晶莹的在天之灵。世人都在等着我们盼着我们呀。”他越发感受到了肩头的重任。
接下来,凤亮又跟童心爸爸讨论了一些高等教育话题。恰在此时,霍老师接到“急电”:女儿萱颜病情危重,而学校里的小童心也突然开始发烧了。
敬畏自然与以天为本
晓桐有些不乐意,“嗯——什么呀,拿出来嘛!”
我忍不住在她脸蛋上亲一口,“别急嘛,我们该先看看大云顶的景色,想想云门山的缘起。”
晓桐这才不再纠缠,侧脸去看峰顶的风光。峰脊若鱼,东西横亘,其间有山洞如同城门,使南北贯通。在山下时仰望好像明镜高悬于云雾之间,此谓云门也。
我们周围还有不少寺庙宫观,东岳大帝、泰山老母诸神在位,山中的天仙玉女祠、望寿阁皆可登临一瞻。“我们现在置身云门仙境呀,可别胡闹惊扰了这儿的宁静。”我对晓桐笑语。
晓桐的右臂依然勾住我的脖颈,“这个云门山洞好迷人啊,是个仙人洞吧。哎,有首诗不是写了吗。”
“很符合这个景致。虽然那是写庐山的,但不见得就能好过这个仙洞。‘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们手牵着手登上阆风亭,西望驼山、玲珑山、仰天山等大小诸峰绵延不绝,气势非凡。凭栏而坐,我揽着晓桐,觉得应该给她了。晓桐似已揣摩到我的心思,“是时候了,给我吧。什么叫凤凰令?”
“就是我给你的命令。”我从书包里抽出一卷硬纸筒,“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李白曾经作过一首古体诗《梦游天姥吟留别》,我今天赠你一幅《梦游云门》。是我用两个晚上赶画出来的,看看我梦中的云门山有什么不一样。”
晓桐拿在手中,层层展开纸筒,里面是一幅用宣纸作的画,还题了首诗。“我这是首近体诗,七律《无题》。你给我吟诵一遍。”
晓桐遵命,便摇头晃脑地念出——
凤鸣岐岭兆周兴,
栖雾腾云掠日空。
晓破光明行万里,
桐生华盖顶千重。
心如两翼翩飞力,
意在单枝尽诉情。
相契惺惺春夏逝,
通灵人气地天同。
“我明白了。我们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啊不,也有彩凤,你落在我身上了,‘凤栖晓桐’嘛。这是首藏头诗对吧。”晓桐兴奋不已。
“也叫宝盖诗,就像早晨的梧桐在露水中伸展的华盖一样。我本想左右手合起来题写这首诗的,可惜在废纸上试了试写得不好看,以后我得练左手写字。”我望着晓桐的明眸说,“你看我现在是不是一个双眼皮,一个单眼皮。”
晓桐这才注意地看我的眼睑,笑着问:“真的哎,左眼双,右眼单。你怎么长的?”
“你不用担心,我练几年左手之后,右眼就能变成双眼皮儿。”
她笑得更甜了,爽笑过后晓桐显得激动,“难得你能写出这么好的诗,画出这么好的画,‘凤栖晓桐心意相通’。你是凤,我是凰,咱俩合在一起才诞生凤凰令呢。”晓桐靠紧我的怀抱,双臂环绕我的肩颈,将她温润嫩滑的红唇贴上我的唇。
“这叫一吻定情。”良久之后,晓桐移开脸庞,脸上泛起红晕笑着看我,“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叫作‘吻’的画儿吗?”
“那个女孩是看到画上秋叶飞向大地,那是自然之吻。”
一阵山风掠过,晓桐一把按住飘然而起的画作,“我们的定情信物可别让云门山给收藏了。”
“那也许是好事呢,让大山作证。山与人的灵气也是相通的呀。‘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我随口吟出李白的诗,山水自然带给人的灵感没有边界。
晓桐卷起画作,装进她的书包。依偎着我问道:“你吟诵得比我强多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诗读诗的?”
“初一的时候我就喜欢写旧诗了,还算像模像样的,也不过就是读了课本上的几首诗嘛。朗诵是听广播的时候自然而然学会的,我也没刻意去学,潜能自然就给激发出来了。”我竭力回忆道,“也许这是我的天性吧。”
晓桐悟到了一点,“你刚才那首诗的最后一句,好像就把天地人合到一块儿了是吧?”
“不错,天地人合一了。人与自然原本相通,天性就是人性啊,真正的以人为本就是以天为本,‘天’即天性。”我大彻大悟道。
“那你说我们早恋是不是天性?”晓桐瞪大眼睛看我。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情感发育肯定是天性啊,是人格发育的一部分。不过能不能被他们所容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其实是个时代观念的问题,不在于我们的对与错。反对者有对错,而我们没有。‘早恋’是相对来说,有人建议改称‘中学生恋爱’,就客观一点,承认它存在的合理性。一个‘早’字就体现了一种观念。我只是不明白,世俗观念符合人的天性吗?”
“很多时候可能是扼杀吧。也就是说,该以人的天性为本,而不是以世俗观念为准。”晓桐欣慰地笑了,“你都快成我的精神导师了,往后你得听我的。”
我也欣然,“在老师眼里,我可能是个不听话的学生,甚至有点离经叛道。可听你的我愿意,因为你真心对我好。”我心头突然掠过一丝阴影,眉头蹙起。
“你怎么了?”晓桐关切地问道。
“就在前天,你给我眼镜布的那个傍晚,我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是不是个不祥之兆,我担心家里会有什么事。”说着便忧容满面起来。
晓桐吃惊之下追问:“是什么异象,把你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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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同一个问题,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和处理方式,这再正常不过。面对孩子的纯真感情,我们各有各的感受和态度。如果您真心对孩子好,为孩子负责,就不能粗暴地伤害他们。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其心理发育是非常微妙、脆弱和敏感的,这个时候的情感摧残,可能比早恋本身的风险还要大。
早恋不是绝对的好事,也不会是绝对的坏事。这是人的成长规律使然。无论表现形式如何,情感发育都是孩子的必经阶段,甚至可以说是人格健全的必由之路。感情丰富、有情有义的孩子,不见得就会误入歧途,也许长大后更富有正义感。但这种朦胧的感情,必须是健康向上的。在这一点上,家长和老师尤其不能意气用事。
有一必有二
跟随霍老师和菲扬到了星光,凤亮也来看望小童心。看她第一眼就有了一种亲切感,觉得跟自己三姐家的女儿很相似,只是小外甥女向亭还小一点。虽然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但就有一种天性的相通。童心的体温这会儿已达38℃,“要不要送她去发烧门诊?”菲扬问。
霍老师有些迟疑,“发烧门诊安全吗?”
“据我判断,童心这是普通发烧,她没有途径接触传染源。而且儿童体内可能有抗体,比成人更不易得这个病。我住的那一带,离晶莹的医院比较近,在病人没有转出之前,这个医院是个不小的传染源,一些人就是因为去看发烧门诊而不慎染病,因为那儿毕竟是大量病毒积聚的地方。只要有病毒存在的地儿就不能说绝对安全。我看先找校医用点退烧药,隔离观察半天,看情况而定。”凤亮说。
霍老师点头通过。这个时候,女儿萱颜正准备转往小汤山医院。
纳坦伯教授也赶来询问童心的病情。霍老师给凤亮引见已毕,凤亮很是恭敬地说道:“今天算连连遇上高人了,刚见了生物学博士,今又遇教育学博士。真是有一必有二啊。”想到教授的来意,又说:“童心您不用挂念,她现在已经被隔离了。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教授这些天一直参加星光教师的工作,和这群可敬的小学老师已经混熟了,自感收获多多。
霍老师略显担忧,“凤亮你说有一必有二,是否也可用在晶莹和萱颜身上?”
凤亮淡然一笑,“这您不必担心,此话并不是指从过程到结果完全一样,只要有一点相通就可以了。这是我上初三时发现的‘自然规律’。她们都得过非典,但结果大不一样,您请放心吧。”
纳坦伯教授的汉语水平近来大见长进,他发现在生活环境当中学习,和书本教育相比成效就是形同天渊。他对凤亮的发现很感兴趣,“那么你说SARS到什么时候会彻底消失呢?”
“永远不会。”此话一出惊得他们都张大了嘴巴,“很明了,因为病毒也是环境的产物。早在四月份疫情紧急的时候,我三姐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电话,担心我呀。我就跟她说,SARS病毒是不耐高温的,等到六七月份天气一热,它会自动消失一段时间,但不是永远。一旦环境孕育成熟,它会卷土重来的。现在疫情稍微缓解,也许得归功于它自身的规律,因为我们还没有能力征服它。特效药和疫苗都还没影呢,凭什么就敢大言不惭轻言战胜呢?即使有了药物和疫苗,也只能杀死或免疫生物个体内的病毒,而不是全部。现在的病毒不是被我们杀死了,而是自己悄然隐退。一种病毒暂时退却,下一种病毒、下一场灾难会接踵而至,灾难是一种生存方式。”
教授连连赞许,“高见,事实的确如此。这也可以用上‘有一必有二’吧。”
“即使不久北京被‘双解除’了,世卫组织撤销旅行警告并将其从疫区名单删除,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我们曾经的努力是缩小了感染人数和范围,并没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