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魔王误终生-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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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将头埋于膝上,糖糖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叔,你在干什么?
我好想你!
一阵隐隐的乐声突然荡响,似笙、似箫又似筝,糖糖从未听过如此空灵美妙的声音,不觉诧异的抬头。
叶片纷纷,筛乱一地碎金,几缕异光自叶隙间透出,照着一抹白影从天缓缓而降。
“呵!”温朗的笑声随风四散,光晕中,一人披着满身的金光向糖糖走来。白服,金冠,玉带束腰,银靴踏地,轻软的光雕琢着他的背影,辉映着他袍上的金丝缕线,竟耀目的令人一刹移不开眼。
只是,只是那张熟的不能再熟的脸,竟是——
“是你?”糖糖起身,难得的沉下了脸。
“小地仙,”凤目愉悦,帝释上前微微垂首,光可鉴人的乌发瞬时贴着肩颈滑下,衬着玉白的衣衫,显得愈发清雅贵绝:“你怎么独自在这?”
明知故问,糖糖别开了眼,懒得回答。
大叔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来。若说这不是他刻意等待的时机,那只怕连傻子都不信。
唇角微弯,帝释对糖糖的冷脸并不介意,反倒自顾自的打量着四周,而后一皱眉道:“这里虽美,但你一人终不免孤单。轩辕呢?他怎舍得将你独自留下?”
怒上心头,糖糖忍不住冷笑:“大叔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不要脸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只是像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若不是他派天兵去攻打魔界,大叔又怎会丢下她匆匆离去,而此刻,罪魁祸首竟敢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喷屁嚼屎外加扮无辜?!
终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旧事重演(二)
糖糖郁闷,甚至开始有点怀疑到底是此人的脸皮厚的太过于强大,还是她给人的感觉太过于愚蠢,以至此男以为她会像舍脂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一样,被几句谎话一哄一骗就荡漾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摇摇头,她干脆大步一迈,向净地外走去。这里脏了,于她的魂魄没好处!
“想去找他吗?”长臂一伸,帝释挡下了了糖糖,眸光益发柔和,似充满同情与爱怜:“其实轩辕去了哪里朕并非不知。只是小地仙,朕实在不愿看到你伤心。轩辕他——嗨,为了一名小小侍女,竟如此待你!”
“少来!”糖糖大怒,向后连退三步躲过帝释的手臂,杏眼圆瞠,两腮鼓起:“鞞呵多罗是大叔的侍从,从前生到今世都几千年了。她有难,大叔若不去救她,视她的生死于不顾才不像我所认识的大叔呢!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你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剑眉一挑,凤目微眯,帝释默然片刻,忽又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三分冷厉:“小小地仙倒这般大度,自己喜欢的男人去救别的女人,你不以为意,反以为喜,呵呵!只是自古有道:痴心女子薄情郎。你以为鞞呵多罗只是轩辕的一名随侍,但你又怎知,在轩辕的心里,她当真只是一般侍女吗?”
“你闭嘴!”被戳了软肋,糖糖心里犯堵,不可否认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介意,但也绝不允许这臭男人揪着她的小尾巴不放,亵渎她的大叔:“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
“嗤!”见糖糖真恼了,帝释反倒真笑了,凤目弯弯,波光潋滟:“吃醋的小地仙,跟朕走吧!朕会好好待你的,绝不会这样将你丢下!”
“屁!”糖糖乍眉,一翻白眼冷哼道:“你这话说的不假思索,烂熟了吧?嘿,我信你才是蠢蛋!”
“粗鲁!”爱意薄嗔,帝释拧眉看着糖糖,却见她又是挑眉,又是皱鼻的做鬼脸,分外活泼,也分外有趣,心中竟莫名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与畅意。
他寿已逾千,久历风月,天上人间识得红颜无数,攥的芳心万千,却从未有一女子对他这般浑不在意。
无论是当初令他惊艳万分的舍脂,还是后来被他纳入后宫的无数佳丽,几乎无人不在初睹他的仪容后便立即芳心暗许。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再稍稍加以**便足以令那些女子神魂颠倒,爱意丛生,唯独这小地仙——
他越见她越欢喜,她却越见他越冷漠,一心一意只惦着个轩辕。
他还记得初次见她,那时他想带她走不过是一时起意,兴致而已。
再后来想将她带上天,只是因为她已成为一枚重要筹码,只要握于他手,便可借以要挟轩辕,重稳天下。
但如今,他心中蠢蠢欲动的意念却似提醒他,他想得到她,已不再是一时起意,也不再是单纯利用,而是——有些更复杂的因由。
凤眸陡暗,波谲诡异,晦暗莫名。
轩辕,为何朕想要得到的,你都必能抢先一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帝位,权耀,尊荣,包括这名小小地仙……
“小地仙。”伸出手,时间有限,他不想再多费口舌。
此刻她还心有别系,但假以时日,他杀了轩辕,平了叛乱,在天宫与她日日相对,他以柔情抚之,她必能回心转意,对他比对轩辕还要真心,还要热烈!
“跟朕走!”快如闪电,他擎住了她的手腕。
“我才不要!”糖糖大惊,嚯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短剑。
“嗨!”红唇一弯,帝释的动作依然闲雅悠适,却在糖糖根本未及看清时便以两指夹住了短剑,笑意朗朗,有如晨风:“女孩子家,为何总动刀动枪?朕并无恶意,只是想带你上天界去游玩一番。”
“我不去,你放手!”咬牙,糖糖开始奋力绞扭手中短剑,只是短剑竟似变的重逾千钧,任她累得浑身是汗仍不能撼动半分。
怒极,糖糖干脆弃剑撒手,后退一步按上了腰间的清心灯。
“小地仙,你确定要与朕动手?”帝释笑,凤目中是满满的自负与骄傲,短剑一挥堪堪停在了糖糖颈侧,几缕青丝飘落,柔软无依:“你可记得自己魂魄不全,否则这菩提剑怎会全无昔日威力?朕再劝你,莫要强行催动清心灯了,否则必遭反噬!”
糖糖一怔,随即不管不顾的一咬牙,大喝道:“破灯,烧他!”
“哄——”
业火喷出,红焰陡展,糖糖被巨大的热浪猛的掀翻,整个人飞起重重撞向树干,一口腥血喷出,胸口顿时疼的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出。
“小地仙?!”有人惊呼,穿过火幕急急奔来,糖糖眨了一下眼,昏聩的感觉模糊了五官,——不是大叔。
“倔强的小地仙,这又何必?”帝释叹,伸手擦去糖糖唇角的血渍。
这个小小女子,她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却也总能惹起他的怜惜,执拗也罢,胡闹也罢,令他既叹之又羡之。
倘若有一日,他沦为轩辕那般田地,不知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个女子,不论是非黑白,不理六界言论,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凤目暗,他展臂欲抱她,却觉胸口一凉。一柄白刃握于小地仙的手中,冷冷送入了他的胸膛——菩提圣剑?!
凤目一厉,伴随着胸口的疼痛漫开,他竟一时间悲愤交加。
他为了救她,将剑随意掷在了地上,她却捡起伤了他。此刻一幕,竟如此可笑,可叹!
“小地仙,就这般恨我吗?”一痕血渍沁出,染红了白色的帝袍。没有自称朕,只是突然想让她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男子来对待。这般的以德报怨,这般的体贴求全,她一点都不动容吗?
“你害过大叔!”咬牙,糖糖又将短剑向前送了送。
终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清洗
“唔!”痛呼出声,帝释大怒,手一挥将短剑狠狠打落在地。
“好狠心的女人!今日,朕必要将你带上天庭。轩辕大胆狂妄,竟敢逆天,朕倒要看看,如今他的女人又落在了朕手中。一千年了,从神到魔,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般不长进,笨的无可救药!”
“你才笨!”糖糖怒,伸手去抓帝释的脸,却被他反手一把,死死捏住了手腕。
“小地仙,你只要乖乖的,朕绝不会为难你。至于轩辕——他永远也别想与朕作对!”
话音落,风乍起,树藤倒竖,嗖嗖乱舞。
帝释起身,将糖糖牢牢锁进怀中,黑发被风吹乱,森森拂在腮边,衬得一双凤眸诡异阴森。
“你个卑鄙小人,放开我,放开!”糖糖惊急,用尽全力挣扎。奈何胸口痛得如割如绞,一动便又是一股血腥入口。
“哼!”冷笑,帝释轻轻一跃,银靴踏上巨树树冠,白色的广袖于空中静静划过。
风声变,厉号嘶啸,云叠起,净地上空像是被突然遮上了一层黑幔,汹涌的云潮从四面八方涌来,澎湃,翻滚,若暗夜怒海。
帝释伸直一臂,修长的玉掌似直插进了空中,搅入云端,一大片令人惊悸的暗红涌入云间,墨云变赤,黑色化彤,隐隐,有咆哮的水声传来。
“你干什么?!”糖糖大惊,一把拉下帝释的手臂。
“怎么?”凤目移转,帝释盯着二人的手臂交握处,面上戾气散去几分,轻挑的笑道:“小地仙,拉着朕作甚?”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糖糖瞪着漫天如血浆般的红云怒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什么?”
“那个——”唇角扬起,凤目愈加清和,帝释一副志得意满,心情愉悦的模样:“是赤天火雨。能化万物于无形,当天地间万恶丛生,业孽滋长万不可恕时方始降下,可清洗天地,重塑乾坤。”
“你——你凭什么?!”又惊又怕,糖糖一把揪起了帝释的衣衫,“你凭什么重塑天地?你凭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朕乃乾坤之主,为何不能重塑这令朕失望的天地?!”凤目中红光一闪,帝释俯下了身,盯着糖糖阴阴的道:“朕若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轩辕就能吗?他一样的要毁灭天地,你怎么不理会,反而一心一意的向着他?”
“大叔是被你逼得!”糖糖咬牙,狠狠的瞪回帝释:“你要毁这天地,是想把所有知道你篡位真相的人都杀掉!就为了守住你名不正、言不顺,偷来、抢来的帝位,你就要杀人,杀无数的人。你才是魔,真正的魔!”
“闭嘴!”帝释勃然,掌中金光一闪,糖糖登时浑身一僵,再也无法张口,也再无法动弹一下。
“顺者昌,逆者亡。人间五界低等众生,不能遵朕之命,反有忤逆之心,朕要他们何用?!”
大掌探出,在空中翻覆,如抚花摘叶般优雅,却见一道裂痕于净地上方的虚空中展开,慢慢延伸,慢慢舒张。伴随着风起云涌,糖糖清晰的看见,原本只漫于净地上空的滚滚红浆竟向着那裂缝处奔去。
“莫说朕无情,”帝释笑了,满意的收手:“这结界净地朕会留着,但不知,还有几人能活着进来。”
糖糖气结,却只能用眼神杀死他,杀死他!
“哦,对了!”凤眸一弯,帝释将嘴贴到了糖糖耳边,软语轻言,笑意浅浅:“朕想,你的大叔应该能活着进来。只是,朕方才不小心改动了机关,只怕他想开天阶得再费一番功夫了,而且——哈,哈哈……”
仰天大笑,帝释不再说下去,只伸掌引来一丝金光穿透彤云。渐渐,云开两边,一道玉阶自云间徐徐铺开,直上云霄,仿若无尽。
抱起糖糖,帝释悠然踏上了玉阶。
一阵轻风吹来,送来花香如熏,糖糖却心焦如焚,浑身动弹不得,只得催动元气在心底默默呼唤:“大叔!帝释来了,他要降下赤天火雨,快让大家都躲进净地啊!”
白色的袍摆在视线中飘荡,散开的彤云再次漫起,遮迷了净地的一切,糖糖心中一酸,泪水沿着腮边静静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