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黏的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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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蓑田的父亲并没有加以解释,只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句「没事」,继续办公。
而约理夫也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下工作了几个礼拜後,才发现蓑田的能力全非正常孩子,心智成熟的不像话,也才知道十二岁的蓑田早已经开始参与公司的事务了。
似乎是来到英国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某天办公时,蓑田轻松地解决了繁复的程式,让约理夫再一次为他聪颖的头脑惊叹:「这麽小就这麽聪明啊!蓑田先生,您可真是生了个宝呢。」
蓑田的父亲闻言,从公文堆中抬起头来,对於约理夫的赞赏只是笑了一笑,似乎听习惯了,并不打算接话。
而蓑田更是自幼就被这样捧哄著长大,对於这种赞美早就不足为奇;更何况自从来到这里,约理夫不晓得夸了自己多少次聪明。
於是蓑田也是麻痹地冷著脸继续工作,没有回应。
约理夫见那父子俩一个模样,总是不冷不热的,也没有生气。
约理夫一开始给人的印象是威严而不可侵犯的,但相处下来,就会发现其实是个热情的中年人。
再加上因为外国人天性的不拘小节,约理夫又笑著对蓑田说:「如果我儿子也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呢。我那儿子啊,对什麽事都没有兴趣的模样,看了真让人担忧。」
这是蓑田第一次听到约理夫提起儿子的事情,但并不感兴趣,只不过,话毕竟是对著自己说的,於是蓑田便礼貌地回了个「这样啊」。
没想到约理夫一开了口,大概就是兴致来了。於是也顾不得旁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家儿子,从小讲到大。
到了现在说儿子十岁了,没有上过学校,只在家里请了家教在家中自学。
很多国外小孩都是这样学习的,加上约里夫的儿子虽懒散,但天资聪慧,还算跟得上进度,不足担心。
约里夫说,儿子虽然对什麽事好像都挺有天份,但总没有对什麽真正认真对待过,让想起就觉得头疼。
「啊,不过,他还满会拉小提琴的呢。虽然也是我因为要面子,才让他去学的。不过他挺争气,八岁的时候得了小学组首奖,还办了个个人的小演奏会呢。」
约理夫讲到这里,表情有些得意与焕发,不过很快地又挂上不好意思的笑:「但得奖後他就没有继续学了,说是没有兴趣。唉,所以我说,他都是很有天份的,只不过找不到可以努力的目标。」
约理夫稍微顿了一顿,搔搔头,说:「嗳,不好意思,光说著儿子的事。」
听见约理夫打断了话,蓑田抬起头,刚好对上父亲的视线。
父亲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著蓑田。
就这麽对望了些时间,蓑田抬了抬眉,转过头,淡淡地对约理夫说:「我很想见见约理夫先生的儿子。希望能跟他聊聊天呢。」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蓑田语调里的平板,哪里有露出一丝「想要」的意思,约理夫光是听见蓑田想要与儿子作朋友,就认为儿子能跟著被拉上来,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的会面。
蓑田明白父亲眼中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去打好人际关系,以後商场上才会有多一点的帮助。於是也只是照著父亲的意思作罢了,并不是真的对约理夫的儿子有兴趣。
将工作告一段落後,约理夫领著蓑田来到外边的花园,一边笑道:「我那儿子平日最喜欢自己待在花园里了,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麽……没有去学校,果然还是要交点差不多年纪的朋友才行吧?」
蓑田点了点头,与约理夫在偌大的花园的石碎路上走了一段路,果然在芬芳的大花园里看见一抹细瘦的影子。
背著阳光的身影显得金光闪闪,甚至还薄了一层晕。那人手上似乎拿著几朵刚剪下来的鲜红,身旁除了万绿与花丛外,没有其他。
乍看之下确实是孤寂一身,蓑田却隐约觉得那人身上透著点雅不可近的感觉。或许忙於工作於其他的约里夫,根本没有真正了解儿子有这样的气质,才会说儿子是孤僻。
「诺,」约里夫远远地就朝那身影喊了声,身影转过头来,蓑田一时看得不是清楚,但顺著风吹来的味道相当迷眩人心。
约里夫朝著儿子诺招了招手:「过来这边。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诺并没有说话,手里就这麽拿著几朵花,提步缓缓从远方走过来。
明明只是几个平常的步调,在蓑田眼里看来却是高雅无比,或许是天生的气质使然。
直到诺走到了约里夫跟前,蓑田才真正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诺这个人。
第一次见到诺时,诺背阳见他,周围的金粉让诺身影都显得模糊,不似凡间,如同从天际乘云而来。
霎时间,万籁俱寂。
惟有蓑田心中响起了莫名音律。
好看的人蓑田并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单看一眼就让他心底起了兴趣的,这还是头一次。
虽然将来的蓑田,是经历无数情爱场面的魅态;但对少年的蓑田来说,这是第一次对周遭的事物起了兴致。
也或许从那一刻开始种下了因,悄悄地在无形中造就了日後的无尽渊源。
《腥黏的爱》(119)→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诺当时不过十来岁,却生得令人痴醉般的相貌。
尤其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超脱,更是会在不知不觉间沁入他人的骨髓间,让人为之迷惑神智。
蓑田尤其喜欢诺的那对眸子。
那里面流转的采漾与光波,好像连天上星辰都及不上,蕴含著千万种情愫,多情而美丽的一双眼。
当时的蓑田虽也不过比诺大上个五岁,但体格上已然远远超越了纤细瘦弱的诺。
诺仰起了头,用那对溢满晶彩的瞳仁直勾勾地看著蓑田,吐出的声音就向天上仙洒落的珍珠落在玉盘上。
「你好。我是诺。」
这是诺第一句与蓑田说上的话,不冷不热,宛若银铃,也如同细针,根根直直地打入蓑田的心脏里,拔不出。
从那之後,蓑田的工作量也逐渐减少,父亲与约理夫也都鼓励蓑田与诺交友,因而蓑田便留父亲与约理夫共事,时常来到花园与诺共处。
诺虽然总是只身一人,但并未代表他不和善,而是因为不理解诺的人,因为感受到他的家世与气质,便会私自以为他是个娇气的公子,亦或是不喜欢人群。
尤其那一身傲然绝气,更是会让人敬畏得不敢接近。
可蓑田从小就不同於他人。
什麽不凡的事情落在他身上,就显得再自然不过,自然不能与其他人相比。
於是接近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与诺相处一段时间後,蓑田发现诺并非是个不爱说话、或是慢熟的人。
诺自始自终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从未有所改变。
一样的亲切,也一样在无形中表露高贵的气息。
──或许就与自己一样吧。
因为代代相传,蓑田生来就有那份经商的脑袋以及冷列的心;而诺因为生在这样的家族下,於是就算待人和蔼,也还是有天赋的贵气,隐约透漏一种只可远观的气息。
这麽想著,就觉得是找到了什麽同类。蓑田为此莫名在心底起了漪,与诺的互动也日益增加。
诺对蓑田来说,就像是个永远摸不透、句不著的模糊的边际。
越了解诺,蓑田就觉得诺像个吸人的无底洞,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
就如同自己一样。
他们彼此不了解,却又总是在一块。好像被什麽引力给互相吸住了无法挣脱。
不过总是散发成熟光辉的诺,年纪上终究是个十岁的孩子。
於是那份看不见的童心,难得地被犀利的蓑田看透了。
诺说,自己会喜欢花园的原因,就是因为花很可爱,花很香,花不会说话,可是会聆听,也从来不会心计别人。
这样的花,诺很喜欢。
来到花园,比在像监狱的房间来得轻松自在太多了。
或许是以前从未有人过问,於是也没有人知道,当诺提起花朵的时候,嘴角勾出笑容;以及在替花草修剪的时候,认真的神情散发著无比的光彩。
诺当然不是不会笑。只是平常的笑,总像气质翩然的贵族。
然而当诺提起了自己喜爱的花,当下的诺勾勒出来的笑靥,是如比正常的十岁孩子,那样真诚、那样单纯、那样纯粹的快乐。
而诺的认真诚挚,也只对花草树木。
约理夫说过,诺是有著过人的天份,但是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不过这是因为约理夫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诺真正的兴趣。
不过确实,他们根本不必提及自己的任何兴趣与喜好。
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想要跟一般人一样,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的话,是比什麽都来得可笑滑稽的。
他们生来都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普通的有钱人或世家子弟,甚至他们身上的傲骨都与常人不相同,自尊也不允许他们丢弃使命。
於是降在他们身上的天赋,使他们认命得比谁都要快。
然而当这样的诺在花园忙碌的时候,蓑田总会在那张沾了土的白皙的脸上,看见普通人为了什麽目标,认真拚命的模样。
那比他们为家族而行尸走肉的面貌,美得太多太多,如同金光闪烁。
蓑田的根性,早已深植得无法改变,他无法有那样赤诚的心。
因此,他虽喜欢原本的诺,但更为这样难得一见的诺深深著迷。
表面上的光鲜亮丽,骨子里的腐烂破败,他们是习惯的,也不会要去改变什麽。
但是当看见了那样单纯的美丽,还是免不得心生喜慕。
然而,诺这个样子如凡人的纯粹,一闪即逝,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蓑田只能暗自庆幸,那仅看过的这麽一次後,自己便悄悄把这一幕沉压在心底,成了消退不去的印记,隽意深远无穷尽。
毕竟随著年龄增长,经历了更多的世故,诺那份天生的贵气更加历练过後,当初仅存的万分之一的稚气,也浑然无踪。
事实上,他们都渴望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他们也想这样笑、这样哭、这样快乐、这样忧伤。
他们也想努力打拚,追寻目标,而不是生来就被下了定义。
人人都想成为他们,但他们想成为人人。
或许这是人劣性,一样东西拥有得久了,就想去换取没有的那边;
无论原因是什麽,蓑田虽不会为了自己应做的义务悲哀,但从小看著凡人的无忧雀跃,平静的心里总会升起一丝丝微弱的嫉羡。
於是直到现在,什麽情绪都被磨光了的今天,当蓑田看见诺那仅仅一次的平凡笑容与傻气的认真,便觉得珍贵得无以复加。
那是无法用金钱、用权利、甚至用任何东西买得到的。
平日的诺,高贵脱俗,一对眼珠子流转千万山水,蓑田固然喜欢;
不过,他最为珍惜的宝物,还是那份再平凡、再平凡不过的动人。
他毕生之所求所珍,不过如此。
但那却是个除了死,否则无法达成的梦境。
《腥黏的爱》(120)→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与诺相处的时间渐渐久了,虽然彼此之间还是如当初那般客气相敬,但无形里亦有股牵线在俩人之间纠缠,缠绵难舍,萦绕著蓑田的心藏。
不过,公事也不是永远谈不完的。
第一次来到英国後的两个月,蓑田与父亲就洽谈好了合同的各个事项,离开了英国。
在临走之前,约理夫与诺都特地地来送机。
一向不爱出门,甚至不愿离开花园的诺愿意来替自己送机,蓑田的讶异固然是胜过高兴的。
这代表著自己在诺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了?
蓑田这麽想著,心脏不自觉地加快。
但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