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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雍乾飞龙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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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看房子,虽然小了一些,打扫得倒挺干净,后窗临街正对着长城。

伙计需要准备茶水去,走了。

燕姑娘坐了下去,把手里一个蓝布小包袱往炕上一放,吁了口气道:“坐了一天的车,真够累人的,您也累了吧?”

傅天豪淡然笑说道:“还好,我是终年在外头跑惯了,倒还不觉得什么。”他脸上的确没看出有了倦意。

燕姑娘就不同了,一身的风尘,容颜憔悴人消瘦,衣裳脏了,头发松了,还带着一层黄尘,可真够狼狈的。

她也是爹娘的心头肉,这时候原该一家团聚,享天伦之乐,过着那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贵日子。

如今却抛头露面尝尽辛酸吃尽苦在外头跑,不但受累还要担惊害怕。

傅天豪看在眼里,不禁有点心痛。

只见燕姑娘目光一凝,笑问道:“先生看什么?”

傅天豪定了定神,道:“燕姑娘瘦多了。”

燕姑娘投过感激一瞥,眼圈儿也为之一红,凄然说道:“原先没在外头跑惯,吃不好,睡不好那能不瘦,其实瘦点儿也好,姑娘家胖了就不好看了。”

傅天豪笑了,笑得很轻快。

伙计送来了茶水,支走了伙计之后,傅天豪道:“燕姑娘先洗把脸吧!我到外头走走去。”也没等燕姑娘说话,带上门走了出去。

傅天豪是个有心人,姑娘家爱干净,人在路—已寄宿在这小客栈里,洗澡是不可能,只能拧把毛巾擦擦,所以他避了出来。

他没远离,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位红衣人儿,可以这么说,他为了那红衣人儿才保着燕姑娘连夜上路的。

他不知道那红衣人儿是谁,也不知道红衣人儿的来路,凭他的经验测断,红衣人儿的出现是警兆。

他固然不在乎什么凶险,可是他不忍让燕姑娘这位可怜的弱女子多受一点惊吓,所以他先躲了。

可是凭他的经验,他也知道,他一个人要躲,那是相当的容易,如今有燕姑娘同行,而去的方向走的路瞒不了人,能不能躲掉那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就难说了。脑海里一边想,目光一边往四下屋里打量。

“大漠龙”经验历练两皆丰富,也有着一双过人的眼力,要是有什么可疑的,那怕是一草一木也难瞒过他。院子里只那么几间屋,一眼扫过,他没发现有一个可疑的,有一个扎眼的。

背后门开了,随听燕姑娘叫道:“先生,您也来洗把脸吧!”

傅天豪当即转过身去,目光所及,不禁呆了一呆。

燕姑娘换了件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根跳丝也没有。

她脸洗过了,还略施了点脂粉,跟刚才判若两个人。

一路上的风尘遮住了燕姑娘的绝代姿容,这时候的燕姑娘,明艳照人,娇美妩媚。

燕姑娘娇靥突然一红,转身进去了。

傅天豪定了定神,不禁暗责失态,迈步走了过去。

洗脸水已经打好了,毛巾干干净净的放在盆边儿。

燕姑娘坐在炕边儿上,低着头,娇嫩白暂的耳根子上还带着红意。

傅天豪有点不安,忙收回目光拧起了毛巾。洗好脸刚把毛巾往盆里一丢。

燕姑娘在背后说了话:“先生,茶给您沏好了。”

傅天豪不敢转过身去,可是事实上又不能背对着人说话,他转过了身,目光正好跟燕姑娘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燕姑娘忙低下了头,傅天豪心头跳动了一下:“谢谢姑娘,姑娘自己怎么不喝?”

燕姑娘低着头低低说道:“先生喝吧!我喝过了。”

傅天豪心里的不安感更浓厚了,他觉得就在这片刻工夫中,他跟燕姑娘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至少燕姑娘已没片刻前那么从容,那么大方了。

燕姑娘的这种转变是相当明显的。

燕姑娘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傅天豪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白的。

诗首好求,这道理跟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一样,“任先生”这么个俊逸、潇洒的读书人,不但知书达礼,而且天生一副热心肠,那能不感人,那能不动人,更何况打从长城外千里跋涉,朝夕相处那些日子起,一直到如今都还在一块儿。

人是有感情的,两个人都这么年轻,两个人也正是—对“才子佳人”,怎么能不互相的吸引着?

女儿家是矜持的,她不能不保持一份儿女儿家的尊严,可是女儿家矜持的只是一张嘴,有时候她举动却会难以掩饰地流露出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意。

傅天豪心里想着事,人默然地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刚沏好的茶,连那股子热气都是芳香的。他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燕姑娘说话。

“茶叶不错,没想到这儿能喝到这种茶。”

燕姑娘笑了笑,笑得有点不自在:“只怕是托人从京里捎来的。”

傅天豪点了点头,道:“也许。”

他尽量的轻描淡写,尽量的装作不在意,希望能把这件让他不安的事儿支开去。

燕姑娘的表现,也逐渐远离了这件事,可是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就不是她以外的人所能知道的。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远近都上了灯,傅天豪端着茶外望,道:“今儿晚上得早点歇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燕姑娘的一双目光,落在她那裙脚下露出一点儿的风头鞋上,长长的睫毛翕动了一下,道:“您请上炕,我……”

傅天豪含笑转回了头,道:“没这一说,燕姑娘,你这是让人骂我。”

燕姑娘倏地抬眼,道:“骂您,谁骂您!”

傅天豪道:“谁知道谁都会骂我,毕竟我是个男人家,让我将就—夜吧!好在只这么一夜,要能赶快一点儿,明儿个这时候也许能赶到京里。”

燕姑娘的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异样表情,香唇启动了一下,道:“到了京里之后,您……”

傅天豪放下茶杯,搬过一张椅子,一条板凳。

燕姑娘道:“您这是干什么?”

傅天豪笑道:“该睡了,铺炕啊!”

转身就要去炕上拿被子。

燕姑娘忙道:“让我来。”

转身拖起被子走了过来。

傅天豪致谢的道:“这我怎么敢当,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燕姑娘脸忽然一红.道:“这是女人家的事儿,别争了,有什么不敢当,您在路上一直照顾我,要不是您的照顾,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给您铺铺被子不该么?”

傅天豪只得由她了,站在一边儿看着,心里又泛起了不安。

这种事燕姑娘做起来的确比他能,手脚轻快,弄得也比他自己好,弄的睡着也舒服得多。

燕姑娘把被子一半儿铺在那张椅子上,一半搭在扶手上,一床被子既可铺又町盖,椅背上还给他放个枕头靠头,比较舒适的多。

铺好了,燕姑娘站在一边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让您受罪了。”

傅天豪含笑摇头,道;“燕姑娘可不知道,对一个—天到晚在外头跑,像没根儿浮萍的人来说,算是相当舒服的了,燕姑娘信不信,破庙我都睡过,困的时候顾不了脏净,一边儿得打蚊子,一边儿还得留神虫蚁。”

燕姑娘想笑,但她没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紧紧盯着傅天豪:“先生不像个成天在外头跑的人。”

傅天豪道:“以燕姑娘看,我哪儿不像?”

燕姑娘道:“我总是那么想,成天在外头跑的人,一定很黑,言谈举止也会很随便。”

傅天豪笑道:“这在各人,有的人生来就黑,可是有的怎么晒也晒不黑,至于后者,那也要看各人的性情,一般说来,常在外头跑的人,是比较随便点儿,事实上他不能不学着随便,外头总不如家里。”

燕姑娘脸红了一下,凝目问道:“先生为什么常在外头跑?”

“我。”傅天豪笑笑说道:“不跑也不行啊,我没有家,倒有几个朋友,今天到这儿看看这个朋友,明天到那儿看看那个朋友,一年到头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跑着,逢年过节的时候,赶巧了就在朋友家凑个热闹,赶不巧就得在客栈里,我老是在荒山野地里,其实,我并不以为苦,我性子爱动,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愤了,真要有谁留我在一个地儿长住,除非他拿根绳绑着我,要不然我绝留不住。”江湖儿女江湖志,他很技巧地告诉燕姑娘,他是个没根儿的人,也永远扎不了根儿。不知道燕姑娘听懂了没有,她低下头去没说话。

傅天豪道:“该歇息了,燕姑娘,请上炕吧!我熄灯。”

燕姑娘默默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了炕沿儿上,含笑抬眼,笑得很不自在。“先生,请熄灯吧!”

刚坐上炕沿儿就让熄灯,傅天豪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于是把桌上的灯熄灭了。

屋里,刹时一片漆黑。

傅天豪挪身坐在了椅子上,把两条腿往那条板凳上一架,然后把上半身靠在了椅背上。

身上、腰后、头挨的都是软绵绵的被儿,的确是很舒服,那股子舒服劲儿恐怕不下于躺在炕上。

他听得清楚,燕姑娘也上了炕。

傅天豪顶天立地奇男子,固然能不欺暗室。

但燕姑娘敢于跟一个男人家共行千里,夜处一室,对他“任先生”这份信任,也是令人感动的。

屋里有着一段时间的静默。

傅天豪睁着眼,望着眼前的黑暗,脑子里在想事儿,想白夫人,想骆三爷,想谭北斗,想眼前这燕姑娘,也想‘张家口’那位热情大胆,来得突然,竟欲自荐枕席的红衣人儿。

忽然,燕姑娘轻轻叫了他一声:“先生。”

傅天豪收心定神,答应了一声。

燕姑娘道:“睡着了么?”

傅天豪道:“还没有,我恐怕还待一会见。”

燕姑娘话说得有点不安:“坐在椅子上过夜……”

“不。”傅天豪道:“只能说我外头跑惯了,不觉得怎么累。”

燕姑娘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刚才问,先生到了京里之后……”

傅天豪“哦”地一声道:“刚才一打岔给忘了,我打算去看个朋友,住上个两三天,然后再往北去。”

燕姑娘道:“先生还要往北去。”

傅天豪笑笑说道:“刚才还跟姑娘说过,我一年到头在外头跑,从不在一个地方久待,辽东有一个朋友,赶得巧也许到他那儿过五月节去。”

燕姑娘道:“五月节早过了。”

傅天豪“哦”地一声失笑说道:“瞧我过的把日子都忘了,那是八月节。”

燕姑娘道:“八月节还早着呢!”

傅天豪道:“早是早了些,只是路上难免会有些耽搁,耽搁耽搁就差不多了。”

燕姑娘道:“先生京里也有朋友,为什么不在京里过八月节,京里的八月节也远比别处热闹。”

傅天豪心里转了一转,笑道:“现在离八月节还早,我怎么能赖着不走,在人家里吃住那些日子最后还捞个八月节,不但我自己呆不住,就是人家心里也会不痛快,朋友时聚时散,彼此间会亲热点儿,在一块儿过久,交情就会淡了,也会腻,这跟借钱一样,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一下子吃住了那么多日子,下回谁还敢让你上门儿。”

燕姑娘道:“先生说笑了,固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您的朋友一定个个都是性情中人。”

傅天豪笑了笑,没说话。

燕姑娘忽然说道:“我在京里有个亲戚,先生可愿多留些日子,到时候在我亲戚家过节。”

傅天豪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刚才的话都是说笑,最主要还是我自己在一个地方呆不久,以后吧!等以后我再到京里来,一定到姑娘那位亲戚那儿打扰几天去。”

燕姑娘沉默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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