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风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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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是看敌人站在哪一边而已。
康劲不答，却喝了一大口白兰地，抿抿嘴唇赞道：“好酒！”
这个动作已经回答了黄昊。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喝下黄昊倒来的酒，也就意味着他们从此应该互相信任。
黄昊沉思片刻，伸出手来：“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说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助我缩小范围。你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来做！”康劲扬起了眉头。
“好！但有一点请你注意，如果找到了夜莺，希望你把她带来见我。”黄昊开出了条件。
康劲毫不犹豫立刻答应：“没问题，我想她也愿意跟你走。”夜莺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康劲现在不愿意去想那么多。
黄昊眼中的敌意已经完全融化。他拿起五公分长、薄得象纸片般的公寓控制卡，按下了上面的一些按钮。窗帘先自动拉起；在房间陷入黑暗之前，一部分人工照明徐徐点亮，光线非常柔和。客厅正中昂贵的天然大理石地面上空显现出一幅激光立体息影图象——这是整个中国海岸的曲线图。港口的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在相应的地理位置上标示出来，逼真度无与伦比。
图象不断扩大调整，最后占了整个大客厅一半的面积，而正面则恰好对着康劲和黄昊二人。黄昊不断按动按钮，每个港口位置周围都出现无数小点——这都是即将离港的商船。小点分为两种颜色，红色和绿色，黄昊解释说：“绿色的那些是我已经调查过，认为没什么可疑的。”随着他的手指动作，绿点自动消失。
可是，红色小点的数量实在太庞大了，康劲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没办法再缩小范围吗？”
黄昊很是遗憾地摇摇头：“实在没办法，不过还有个可能，就是离杭城太远的港口，比如说北方的青岛大连和南边的厦门等等、我们都可以不去考虑。这也能缩小目标。”
小点又消失了许多，但剩下的数目还是足以让人倒抽一口冷气。康劲有些无奈：“难道这些都是与日本人有关的船只？”
这个问题却让黄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但他还是解释道：“现在的远洋商船几乎哪家公司的货都装，出口到日本的货更是每只船几乎都有，跟日本人无关……你让我怎么筛选？”
康劲一愣，这种商业问题他了解得并不是很清楚。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他马上补救：“我的意思是专门隶属于日本公司的远洋商船，毕竟关系不牢靠的他们肯定信不过。”
黄昊皱起了眉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你确定吗？要知道最想不到的地方才最安全，要是他们反其道行之，故意找了家跟日本方面没什么来往的外国商船，那不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康劲喝了一大口白兰地，头一回感觉这酒有些苦涩：“只好这样了，先碰碰运气。”
“那倒很简单，只有十五艘，分布在这四个靠近杭城的海港。”黄昊一个接一个地标出这四个港口及那十五艘商船。
抬起手腕接通主脑，又将通讯器的图象传送接口按下，没多久康劲的耳中就传来了主脑的声音：“颛顼收到。”
这个动作让黄昊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我这个公寓布下了无数最先进的干扰器，你竟然还可以传送图象！这怎么可能？！”
康劲扬起眉头，微微一笑：“是时候让你看看我的实力了。不过什么原因却是商业机密，恕我不坦白。”
黄昊满脸不置信，但康劲既然说是商业秘密，也不好继续追问，他满腹狐疑地暗自嘀咕——看来这间公寓的干扰和保密器材必须全部更换，一定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康劲看到他的脸色、就明白他对康氏研究所的存在并不知情；这样也好，避免了相互的竞争和不必要的猜忌。
在记下了黄昊个人的加密通信频道密码之后，康劲走出公寓大门，骑上了一部拉风的全金属仿古机车——这就是他来时的交通工具。几个转弯，机车已经来到了杭城最热闹的商业区。这里早就被划为步行街，各大商场鳞次栉比。时值周末，每家商场都在大搞促销活动，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走秀、劲舞表演等等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和脚步，音乐声震耳欲聋，如同竞赛般此起彼伏。人潮为此拥挤不堪，将整个商业区挤得一眼看上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在一条斜巷中，康劲神情自若的将车停好，两手悠闲地插在口袋中，好似随意地走进一家拥挤的大商场。身后有无数尾巴，但在不能确定各路势力来头的情况下，根本不便进行反追踪调查，只有一个字——甩！
康劲在商场中逛了一会便拐进了底楼的吸烟室。此时吸烟室人并不多，且都沉浸在喷云吐雾之中，没人留意康劲。尽管如此，康劲仍然边走边低头掏着口袋，做出仿佛在找香烟的动作；但却以不被人注意的尽量快的速度直接穿过吸烟室，拉开了角落里的一扇小门闪了进去。那里是消防楼梯位置。
楼梯井里空荡荡的，小门后有个黑色的大号再生垃圾桶。墙上的无线摄像监控镜头正在来回转动工作着。康劲拧开干扰器，摄像镜头传输信号立刻被干扰，监控室里的对应屏幕立刻跳出来故障二字。不能耽搁一点时间，康劲马上很明确的将手伸进满是废弃饮料瓶的垃圾桶，从底部摸出一个包裹得极严密的纸袋，里面有一套卷叠得很紧的黑色衣裤和一个假头套。
迅速将衣服换好，戴好假头套。他立刻成了一个宛如健身教练般穿着紧身衣裤、潇洒的长发年轻人，那头长发还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使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这可是现下流行的一种扮酷装扮。
康劲在来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整个见黄昊的行动。毕竟现在黄昊也被人监视着，只有这样，康劲才能脱身而且不被人认出。现在任何行动都必须极其小心。
刚换好装，一辆小型清洁车便从另外一扇门中无声地开了进来，驾车的人身穿蓝色的商场工作服。看到康劲，这个清洁工没有丝毫讶异的表情，反而注目康劲微微点了点头。
康劲也微微点头，快步闪了出去，从另外的出口离开了这家商场。这人是康劲手下的保镖之一，将消灭一切痕迹，带走康劲换下的衣服。就连他同样也有人接应。
使用同样方法，康劲一连换了三副造型，最后是以中年教师的模样进了一家小学。门卫已经被买通，康劲轻松过关，但剩下为数只有几个的跟踪之人却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可疑的康劲走进学校，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处。
康劲毫不费力地甩掉了所有尾巴，在“拉纳”的接应下扬长而去。
回到海边别墅，康劲马上接通主脑：“怎么样？侵入这十五艘商船的系统没有？”
主脑很有自信：“多给我点时间，一定搞定！另外，请你每次跟我说话前称呼我的名字颛顼。”
康劲听了，惟有苦笑……
第一卷 第十九节 远洋商船
可是，主脑的回复却让康劲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一艘接一艘地侵入系统，控制了每艘船的监控系统，通过红外线摄像镜头，船的每个地方我都仔细扫描了一遍。可怎么回事？这十五艘船上都没有夜莺的半点影子！”
“你确定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康劲抱着最后希望问道。
“这个……除了货柜里面没有安装摄像头，可以说我把每艘船的每个地方都来来回回地看了个清清楚楚！难道他们把夜莺藏在货柜里面？这好象不太可能啊……”主脑自言自语，“货舱里安装的也都是特殊摄像镜头，如果有个大活人，不可能瞒得过警报装置，这都是为了预防偷渡客，除非这个货柜本身是用超密分子材料制造，这就在这些特殊摄像镜头功能之外了。”主脑开始调查每个货柜的编号，以查清是否有特种材料构成的货柜。
没多久他又再次报告：“没有，都是一般材料构成，连货柜制造厂商的资料都调阅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怎么办？”“颛顼”似乎在挠头皮——如果他有头皮的话。
想到在黄昊公寓中看到的庞大出港船只的数目，康劲知道追查商船的行动已经失败；但他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走到窗边，康劲深深呼吸了几口混合着海腥味的空气，脑子里渐渐闪过另外一个念头——海！海路！
康劲激动地大声道：“黑龙帮绑架夜莺，肯定会把她直接送到他们的秘密研究基地！我竟然绕了个这么大的圈子！颛顼！给我盯住他们基地附近的海路，任何船只只要接近那里你就侵入系统查看。一切交给你了！”
主脑似乎也是眼前一亮：“好办法！这倒不是很困难，可是，”他想起了某个难题，“就算你确定了夜莺在那条船上，可那时也已经在日本领海内，而且肯定还马上进入那个海岛基地。怎么救回她？”
“先别管这个！赶快挨个搜查那些靠近的船只，另外帮我接通拉纳叔叔。”
十五分钟后，拉纳回话了：“康劲，需要我做什么？”
康劲抬起手腕：“拉纳叔叔，帮我搞艘潜水艇，要最先进的那种。”
“自从你上次说要潜水艇之后，我就跟你父亲商量开始着手建造，但不可能这么快。我们研究所的产品要么不打造，打造一定都是最新科技，所以在短时间内没法完成。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个权宜的办法，我们可以租！”
“租？跟谁租？”
“呵呵，只要出得起价格，甚至可以连人也一起租。当然，价格非常昂贵，而且得有特殊渠道。”
康劲马上想到了雇佣军，但拉纳却反驳道：“不是，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不认人只认钱。传说只要出得起价，他们什么都敢做。”
那简直就是恐怖份子了！但此时只要能利用，康劲根本不在乎，时间和行动速度关乎夜莺的生命，“他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我现在就开始联系。你等我的消息，如果接头成功，你得准备好好应付这些人。他们可不是随便听你摆布的。这对你也是个严峻考验。”
结束和拉纳的通话，康劲又开始询问主脑：“颛顼，你查得怎么样了？”
“你总算叫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又忘了！”康劲一听，又不由为之苦笑。颛顼接着才转入正题：“有点麻烦，那个家伙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我必须把范围扩得很大，这样一来我简直忙个不停啊！”他抱怨道。
“那个家伙？那台超级主脑？”康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那台主脑太强太恐怖，整个援救行动将遇到极大阻力。
“是的，我的激光传感路径只要接近那里附近的海域，就会马上被追踪，我们已经交手好几次了，每次我都是一接触到它就赶紧溜，尽量先不曝露自己。这样只好把搜查范围再扩大。你不知道，现在我是飞速运转啊……一心几万用大概只有我这个超级天才了……”
主脑又多了个喜欢自夸的毛病，但此时不是跟他斗嘴的时候，康劲只当没听到，微微皱着眉头：“到底查到了线索没有？”
“目前没有……”主脑有些理亏。
时间在焦急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康劲着手安排一切，不知不觉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晨光熹微中，拉纳传来消息：“已经买通，他们将在公海跟你接头，具体位置坐标我已经传给主脑，他们只等候你三天。这艘潜艇很先进，但舱位等级很小，没有多余的氧气供给，你只能带机器人上艇；而且数目不能太多，除了拉纳一号，折叠型的多功能机器人最多可以带十五个。你一人前往，而他们那边有三个驾驶人员，
